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景渊盯着手机弹出的朋友圈提示,指尖在 “点赞” 按钮上顿了顿。

照片里,江若彤亲昵地靠在周志昂肩头,背后是伦敦眼的漫天灯火,配文写着 “专注事业,不负韶华”。

只有他清楚,这个说要去慕尼黑出差的妻子,正和下属在欧洲逍遥度假。

作为景曜资本的实际控制人,他隐姓埋名四年,甘心做她口中 “平庸体贴” 的丈夫,工资全交,家务全包。

直到这趟飞往伦敦的航班上,他亲眼撞见两人亲密相依。

妻子却一脸平静:“老公,跟踪抓奸累了吧”。

01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持续在耳边回荡,陈景渊靠在商务舱柔软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这趟飞往伦敦的航班需要十一个小时,他原本打算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调整时差,为接下来和欧洲四家科技公司的投资洽谈做好准备。

作为景曜资本的实际控制人,他本有资格乘坐私人飞机出行,但四年前为了和江若彤结婚,他选择隐姓埋名,习惯了低调行事——至少在江若彤面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外贸公司职员。

“子昂,你尝尝这个橙子,特别甜。”

斜前方传来熟悉的女声,带着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娇柔。

陈景渊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这个声音……

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越过座椅靠背的缝隙,落在了斜前方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那个穿着迪奥最新款米白色套装的女人,长发微卷,侧脸精致,正微微侧身接过身旁男人递来的橙子瓣,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她正是他的妻子,江若彤。

锐新科技的副总裁,五天前还告诉他要去德国慕尼黑出差九天,洽谈一个关键的合作项目。

可现在,她却坐在飞往伦敦的航班上。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陈景渊也认识,是江若彤的专属下属周志昂,二十七岁,外形俊朗,传闻毕业于国外知名院校,工作能力突出,深得江若彤的信任和器重。

此刻,周志昂正低头细致地剥着橙子,修长的手指把橘瓣上的白色经络一一剔除,动作温柔得近乎暧昧。

他将处理干净的橙子瓣递到江若彤唇边,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手背。

江若彤没有丝毫躲闪,反而笑着张嘴接过,眼神里流转着陈景渊从未见过的光彩。

“若彤,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肩膀?”周志昂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商务舱本就安静,陈景渊听得一清二楚。

“还好,就是坐得久了有点酸胀。”江若彤自然地侧过身,让周志昂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肩颈处轻轻按压,动作熟练得显然不是第一次。

陈景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机舱内柔和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那画面温馨得让人刺眼。

四年前,他为了江若彤,主动放弃了景曜资本明面上的掌控权,隐姓埋名和她步入婚姻。

这四年来,他工资全额上交,家务全部包揽,甚至在江若彤抱怨“女强人的丈夫不能太耀眼”时,刻意收敛自己的锋芒,甘愿做她口中那个“普通但体贴”的丈夫。

他记得江若彤说过:“景渊,我就喜欢你这样踏实稳重的,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压力。”

他记得她升职为副总裁那天,喝醉了酒靠在他怀里说:“老公,等我以后发展得更好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记得无数个深夜,她加班结束回家,他总会热好饭菜等着她,而她总是匆匆吃几口就累得倒头就睡。

他一直以为,这就是婚姻该有的模样,相互扶持,彼此体谅。

可现在,他看着江若彤对另一个男人展露的温柔笑容,看着她任由那个男人的手在自己肩上流连,看着她眼中那种只有在热恋中才会出现的光彩。

他才明白,她不是不会撒娇,不是不会依赖。

只是这些温柔和依赖,从来都不属于他。

陈景渊的指尖微微收紧,紧紧握住了座椅扶手。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保持得平稳如常。

多年的商海沉浮,早已让他学会了将所有情绪深埋心底。

他只是重新闭上眼睛,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有些画面,一旦映入眼帘,就再也无法抹去。

飞机平稳飞行了三个小时后,空乘开始提供餐食和酒水服务。

陈景渊只要了一杯清水,慢慢喝着。

他的座位在靠过道的位置,视野很好,能清晰地看到斜前方江若彤和周志昂的一举一动。

两人共用一个平板电脑看电影,头靠得极近,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周志昂时不时低声说些什么,逗得江若彤掩嘴轻笑。

餐食送来时,周志昂主动帮江若彤调整好小桌板,还贴心地为她倒好了红酒。

那种默契,绝非短时间内能养成的。

陈景渊想起上个月,江若彤说要去杭州参加行业峰会,四天后才回来。

他当时还特意嘱咐她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现在想来,那四天里,她真的是在杭州参加峰会吗?

“先生,需要再给您添点水吗?”空乘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景渊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谢谢。”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前方。

就在这时,江若彤突然站起身,从空乘手中接过三杯红酒。

她端着酒杯,踩着八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径直朝着陈景渊的方向走来。

一步,两步。

高跟鞋敲击地毯的声音很轻,但在陈景渊耳中却格外清晰。

最终,江若彤停在了他的座位旁。

陈景渊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若彤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但很快就被混合着嘲讽和挑衅的表情取代。

她将其中两杯酒放在陈景渊旁边的空位上——那是林宇的座位,不过林宇此刻正在经济舱,这个座位是空着的。

然后,她把第三杯酒递到了陈景渊面前。

猩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

“陈景渊,真巧啊。”江若彤开口说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前后两排的乘客都听得清楚,“怎么,跟着我来欧洲跟踪抓奸?”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眼神里满是居高临下的轻蔑。

“辛苦了,这杯酒就当给你接风洗尘。”

话音落下,周围几个乘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低声议论着。

周志昂也跟了过来,站在江若彤身后半步的位置,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鄙夷。

“陈先生,若彤这次是来谈价值八千万的合作项目,你这样偷偷跟踪,未免也太掉价了。”周志昂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不如趁这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离婚的事?若彤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可别不知好歹。”

两人的话语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扎向陈景渊。

陈景渊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杯,没有去接。

他的目光从酒杯移到江若彤的脸上,仔细地、平静地打量着这个他爱了四年的女人,这个他曾以为会共度一生的妻子。

她的妆容精致无瑕,眼神却冰冷刺骨。

原来,这四年的婚姻,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原来,她早就想离开了,只是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原来,在她眼中,他从来都只是一个“平庸”“掉价”“不知好歹”的累赘。

陈景渊忽然笑了。

那是一抹很淡的笑,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

他抬起手,没有去接酒杯,而是轻轻推开了江若彤的手。

“这位女士,你认错人了。”陈景渊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我不认识你。”

江若彤愣住了。

她设想过陈景渊的各种反应,愤怒、质问、哀求,甚至是痛哭流涕。

唯独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平静地否认认识自己。

“陈景渊,你装什么装?”江若彤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以为假装不认识,就能改变你跟踪我的事实吗?我告诉你,这婚我离定了!你最好识相点,别闹得太难看!”

周志昂也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威胁道:“陈景渊,若彤现在是锐新科技的副总裁,你一个普通的外贸业务员,有什么资格跟她斗?乖乖签字离婚,还能拿到一笔补偿金,要是闹到法庭上,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陈景渊重新靠回座椅,闭上眼睛。

“两位,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打扰其他乘客休息。”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江若彤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

“好,陈景渊,你有种。”她将三杯酒重重放在旁边的小桌板上,红酒溅出几滴,落在了陈景渊的袖口上,“我们落地再谈,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周志昂狠狠瞪了陈景渊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周围看热闹的乘客窃窃私语,目光在陈景渊身上来回打量。

陈景渊依旧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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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自己知道,袖口之下,他的指尖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四年的婚姻,原来只是一场荒唐的笑话。

不过没关系。

游戏,才刚刚开始。

飞机继续在万米高空平稳飞行。

陈景渊睁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虽然处于飞行模式,但可以查看提前下载好的文件。

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林彦辰半个月前发给她的初步调查报告。

《关于江若彤女士与周志昂先生异常往来情况的初步核查》。

文件不算长,但里面的内容却触目惊心。

陈景渊平静地翻看着这些内容。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

原来,他以为的隐忍和付出,在她眼中只是可笑的一厢情愿。

原来,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错误。

他关掉文件,打开通讯录,找到林宇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设置为落地后发送。

“查两件事:一是江若彤这次‘出差’的真实目的和详细行程;二是她和周志昂的所有资金往来记录,包括海外账户。另外,通知欧洲分部,暂停与锐新科技所有未签约项目的对接。”

点击保存后,陈景渊收起手机,望向舷窗外。

云层之上,阳光刺眼。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江若彤,既然你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这场婚姻。

那么,我会让你知道。

有些代价,你根本付不起。

02

飞机降落在伦敦希思罗机场时,已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

陈景渊拎着简单的行李,混在人群中走下舷梯。

他没有回头看江若彤和周志昂一眼,仿佛刚才在飞机上那场难堪的相遇从未发生过。

可有些人,偏偏不想让他轻易翻篇。

“陈景渊!”

身后传来高跟鞋急促的敲击声。

江若彤追了上来,周志昂紧随其后,两人一左一右挡住了他的去路。

“刚才在飞机上,你装什么不认识我?”江若彤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跟踪我到欧洲,现在又装清高?陈景渊,你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样子?”

周志昂配合地嗤笑一声:“若彤,算了。陈先生可能只是太在乎你,怕你跑了,毕竟像他这样的条件,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机场里人来人往,不少旅客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总。”陈景渊开口说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这位先生。”

江若彤的脸色瞬间僵住。

她设想过陈景渊会愤怒、会质问、甚至会卑微地求她解释,唯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平静地否认一切,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你……”她张了张嘴,一时竟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景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周志昂的脸上。

那眼神很淡,淡得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可不知为何,周志昂竟觉得脊背一凉,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位先生。”陈景渊缓缓开口,“你以什么身份,来替别人决定婚姻的去留?”

周志昂的脸色涨得通红:“我、我是若彤的下属!我有责任保护她的利益!”

“下属?”陈景渊轻轻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冰冷的嘲讽,“那请你做好下属的本分,不要越界插手不该管的事情。”

说完,他不再看两人,转身朝着机场出口走去。

江若彤站在原地,看着陈景渊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若彤,别理他。”周志昂揽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他就是死要面子,等回国后我们把离婚协议甩到他脸上,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若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的感觉,点了点头。

是啊,陈景渊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是个月薪几千的普通业务员,离了她,他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她重新挺直腰背,恢复了往日女强人的姿态。

“走吧。”她挽住周志昂的手臂,“酒店订好了吗?今晚我要好好放松一下,这几天为了演好‘出差’这场戏,可累死我了。”

周志昂笑着凑近她耳边:“都安排好了,是能看到伦敦眼的景观房,保证让你满意。”

两人相视一笑,亲昵地依偎着离开了机场。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坐上预订的豪华轿车时,陈景渊已经坐进了一辆等候多时的黑色迈巴赫。

司机恭敬地为他关上车门,问道:“陈总,去别墅吗?”

“嗯。”陈景渊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车子平稳驶出机场,融入伦敦傍晚的车流中。

窗外是异国他乡的繁华街景,陈景渊却无心欣赏。

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壁纸还是四年前结婚时和江若彤的合照。

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挽着他的手臂,眼里满是甜蜜。

现在看来,那所谓的甜蜜,有多少是真,多少是演?

陈景渊指尖轻划,删除了这张用了四年的壁纸,换成了默认的星空图。

然后,他拨通了林宇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林宇干练的声音:“陈总。”

“再查一下。”陈景渊缓缓说道,“江若彤和周志昂的资金往来,包括但不限于银行转账、共同投资、房产购置,以及周志昂最近半年的财务状况。”

林宇在电话那头快速记录着:“明白。陈总,其实有些信息我们已经掌握了。”

“说。”

“江若彤这次来欧洲,根本没有安排任何商务会谈。”林宇的声音传来,“她的行程单是伪造的,真正的目的是和周志昂度假,他们预订了伦敦、巴黎、罗马三地的豪华酒店和私人导游,全程十二天,预计消费超过六十万欧元。”

陈景渊的眼神微微变冷。

六十万欧元,相当于四百五十万人民币。

江若彤平时总说公司资金紧张,连给他买件稍微像样点的生日礼物都舍不得,却愿意花四百五十万和情人一起度假。

“继续说。”

“周志昂那边。”林宇的声音变得严肃了几分,“我们发现他利用江若彤的副总裁权限,在过去九个月里,分十四次挪用了锐新科技的公款,总计五千三百万人民币。”

“这些钱全部投入了股市,但因为他操作失误,目前已经亏损超过九成。”

陈景渊挑了挑眉:“江若彤知道这件事吗?”

“从资金流向和邮件记录来看,她至少在一个半月前就发现了。”林宇回答道,“但她没有上报,反而帮周志昂掩盖痕迹,还从自己的私人账户转了六百万给他应急。”

“有趣。”陈景渊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温度,“为了一个男人,连公司的利益都可以不顾。”

“还有更严重的。”林宇继续说道,“我们监听到周志昂昨天和江若彤的对话,他们计划在回国后,伪造一份与欧洲公司的合作合同,让锐新科技提前支付四千五百万预付款,用来填补挪用公款的窟窿。”

陈景渊沉默了几秒。

车窗外,伦敦的夜景流光溢彩,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却照不进半分暖意。

“林宇。”他缓缓开口,“让景曜资本欧洲分部,暂停所有与锐新科技合作方的接触。”

“任何来自锐新科技的商业询价,全部搁置处理。”

“是。”

“另外。”陈景渊补充道,“联系林彦辰,把我之前让他准备的文件发过来。”

“您是说婚前财产协议和资产核查报告吗?”

“对。”

挂了电话,陈景渊打开邮箱。

几秒后,林彦辰发来的加密文件出现在收件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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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输入密码,文件展开。

第一份,是四年前结婚前,他坚持要签的婚前财产协议。

当时江若彤还笑他多此一举,说“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财产,我的不就是你的”。

现在回想起来,她签得那么爽快,大概是因为觉得他根本没什么财产可图吧。

协议条款清晰明确:婚前各自财产归各自所有,婚后收入除家庭必要开支外,各自支配。

最重要的是,协议附带了忠诚条款——若一方出轨,过错方需净身出户,并赔偿对方精神损失。

陈景渊当时加上这一条,只是出于对婚姻的尊重。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真的会用上。

第二份文件,是江若彤名下资产的初步核查报告。

林彦辰的团队效率极高,已经查清了江若彤在国内的四处房产、六辆豪车,以及超过两千五百万的金融投资。

这些资产,大部分都是在婚后购置的,用的却是她个人的名义。

更讽刺的是,其中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购房合同上的签名,除了江若彤,还有周志昂。

陈景渊记得那套房子。

八个月前,江若彤说公司奖励了她一套房,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方便加班。

他信了,还亲自帮她打包行李。

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她和周志昂的爱巢吧。

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敲击,陈景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想离婚?

想转移财产?

想让他净身出户?

江若彤,你未免太天真了。

与此同时,伦敦某五星级酒店套房内。

江若彤刚泡完澡,裹着浴袍走出浴室,就看到周志昂正拿着手机,笑得一脸得意。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她走过去,自然地坐进他怀里。

“公司群里的消息。”周志昂把手机递给她,“我发了条消息,说在机场遇到陈景渊了,他跟踪你来欧洲,还假装不认识你,现在群里都炸锅了。”

江若彤接过手机,快速浏览着聊天记录。

“财务部小刘:真的假的?陈景渊这么离谱?”

“市场部张姐:早就觉得江总那个老公配不上她,没想到还这么没安全感。”

“研发部王工:跟踪到欧洲?这也太掉价了吧。”

“周志昂:唉,我也劝若彤早点离婚,这种男人太可怕了。”

“周志昂:若彤为了公司拼死拼活,他不但不支持,还拖后腿。”

“周志昂:要我说,若彤就是心太软,早该让他净身出户了。”

群里的议论一边倒地偏向江若彤,偶尔有几个人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也很快被其他人的嘲讽淹没。

江若彤看着这些消息,心里那点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快感。

看吧,所有人都觉得陈景渊配不上她。

所有人都支持她离婚。

“若彤。”周志昂搂紧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等回国后,我们就公开关系。”

“到时候你离婚了,我也把公司的窟窿填上,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江若彤转头看向他。

周志昂年轻、英俊,还会说甜言蜜语,最重要的是,他把她当成女王一样崇拜。

不像陈景渊,永远那么平静,那么淡然,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跳梁小丑。

“好。”她笑着吻了吻他的唇,“等回去就办。”

周志昂眼睛一亮,立刻拿起手机:“那我再发条朋友圈,帮你立立独立女性的人设。”

他选了一张两人在伦敦眼前的合影——照片里,江若彤穿着职业套装,周志昂站在她侧后方,看起来就像下属和上司的工作照。

配文写道:“专注事业,不负韶华,欧洲之行,收获满满。”

这条朋友圈一发,立刻收获了几十个赞和评论。

锐新科技的员工、合作伙伴,甚至江若彤的父亲都点了赞,留言清一色的“江总霸气”“女强人典范”。

江若彤看着那些赞美,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完全没注意到,在点赞列表的末尾,有一个不起眼的头像——那是陈景渊的工作微信,四年来从未发过朋友圈,也几乎不给人点赞。

但此刻,那个头像静静地躺在点赞列表里。

像一只蛰伏的兽,在暗处静静观察着猎物的表演。

03

伦敦近郊,一栋私人别墅的书房里。

陈景渊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法式花园,夜色中,喷泉的水声潺潺作响。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到林宇发来的最新消息:“陈总,锐新科技内部群和江若彤朋友圈的截图已整理完毕。”

“另外,林律师那边已经准备好所有法律文件,随时可以启动离婚诉讼。”

陈景渊回复道:“不急。”

“可是陈总,他们已经在计划伪造合同挪用公款了,如果再等下去……”

“让他们做。”陈景渊抿了一口红酒,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我要的不是阻止他们,是要他们万劫不复。”

林宇明白了:“是。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三件事。”陈景渊放下酒杯,走到书桌前坐下,“第一,让景曜资本欧洲分部,注册一家空壳公司,经营范围要和锐新科技的业务对口。”

“第二,联系欧洲这边的合作方,如果有人以锐新科技的名义来谈合作,全部引到那家空壳公司。”

“第三。”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收集周志昂挪用公款的所有证据,包括资金流向、操作记录,以及江若彤帮他掩盖的证据,我要铁证如山。”

林宇一一记下:“明白。陈总,还有一件事,江董那边,需要打个招呼吗?”

江董,也就是江若彤的父亲,锐新科技的创始人。

陈景渊沉默了片刻。

四年前结婚时,江父对他很好,从未因他的“普通”而轻视他,反而常说“若彤脾气不好,你要多包容”。

老爷子是真心把他当女婿看待的。

可惜,他的女儿并不这么想。

“先不用。”陈景渊最终说道,“等事情了结,我会亲自向江董请罪。”

挂了电话,书房里重新陷入安静。

陈景渊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锐新科技的股价走势图。

过去一年,这家公司在江若彤的管理下,业绩平平,股价一直在低位徘徊。

而景曜资本,他一手创立的跨国投资集团,旗下控股的科技公司就有八家,每一家的市值都是锐新科技的十倍以上。

如果江若彤知道这些,还会觉得他“普通”吗?

还会为了周志昂那种货色,背叛他吗?

陈景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他拿起手机,给林彦辰发了条消息:“启动离婚诉讼前的所有准备工作。”

“另外,帮我拟一份股权收购协议——景曜资本收购锐新科技35%股权的协议。”

林彦辰很快回复:“陈总,您确定?锐新科技现在的经营状况并不理想。”

“正因为不理想,才要收购。”陈景渊打字的速度很快,“江董一辈子的心血,不能毁在江若彤手里。”

“我明白了,协议三天内给您。”

放下手机,陈景渊重新走到窗前。

夜空中繁星点点,伦敦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璀璨的光海。

四年的荒唐婚姻,该结束了。

而有些人,也该为他们的背叛,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接下来的四天里,江若彤和周志昂在欧洲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去了大英博物馆,在珍贵的文物前合影;去了巴黎,乘着游船在塞纳河上拥吻;去了罗马,在特雷维喷泉前投下硬币,许愿“永远在一起”。

每到一个地方,江若彤都会发朋友圈。

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配文永远是“工作考察”“行业交流”“开拓市场”。

她不知道的是,每一条朋友圈,都会实时同步到陈景渊的手机上。

她也不知道,就在她在特雷维喷泉前投硬币的那天,陈景渊已经签署了景曜资本收购锐新科技35%股权的意向协议。

她更不知道,周志昂挪用公款的所有证据,已经整理成一份三百五十页的调查报告,放在了陈景渊的书桌上。

第五天晚上,江若彤终于想起了正事。

酒店套房里,她穿着真丝睡袍,靠在周志昂怀里,眉头微皱:“子昂,那四千五百万的窟窿,到底怎么补?”

“我爸下个月就要查账了,到时候被发现就全完了。”

周志昂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别担心,我已经联系好了。”

“欧洲有家公司,正好想拓展中国市场,我们可以伪造一份合作协议,让锐新科技先支付四千五百万预付款。”

“等钱到账,把窟窿填上,后续再找个理由说合作黄了就行了。”

“可靠吗?”江若彤还是有些犹豫,“这可是伪造合同,万一被发现……”

“不会被发现的。”周志昂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家公司是我远房表哥在开曼群岛注册的,查不到我们头上。”

“若彤,你想想,如果不这么做,挪用公款的事曝光,你我都得坐牢。”

“但如果我们把窟窿填上,等风头过了,再慢慢把钱转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江若彤咬着唇,内心挣扎了许久。

“好。”她最终点头,“回国就办。”

周志昂笑了,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他当然不会告诉江若彤,那家“欧洲公司”根本就是个空壳,所谓的远房表哥,其实是个欠了一屁股债的赌鬼。

等四千五百万到账,他打算直接卷款跑路,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逍遥快活。

至于江若彤?

不过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罢了。

两人各怀鬼胎,却都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

而此刻,伦敦别墅里,陈景渊正看着林宇发来的最新监控记录。

“伪造合同……四千五百万预付款……”陈景渊轻声重复着这几个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彦辰的电话。

“林律师,可以开始准备起诉材料了。”

“罪名?”

“商业欺诈罪,挪用资金罪,伪造公司印章罪。”陈景渊顿了顿,“还有,重婚罪。”

电话那头的林彦辰愣了一下:“重婚罪?江若彤和周志昂还没结婚……”

“但他们以夫妻名义同居,并且有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陈景渊的声音很平静,“足够立案了。”

“明白了。陈总,那您这边……”

“我明天回国。”陈景渊看向窗外,夜色深沉,“这场戏,该收网了。”

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手机。

屏幕上,是江若彤最新发的朋友圈:一张她在塞纳河夕阳下的背影,配文“新的开始,新的征程”。

04

伦敦的秋雨来得猝不及防。

陈景渊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回复了两个字:“继续。”

雨幕中,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他面前。

司机下车撑伞,恭敬地拉开车门:“陈总,别墅已经安排好了。”

陈景渊坐进车里,车窗外的伦敦街景在雨水中模糊成一片流光。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江若彤在飞机上端着红酒走过来时,那张妆容精致却写满嘲讽的脸。

“老公,跟踪抓奸累了吧。”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然后被冰冷的现实淬炼成坚硬的铠甲。

四天后,上海。

陈景渊刚推开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江若彤常用的那款,而是周志昂在飞机上喷的古龙水。

客厅里,江若彤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一份文件。

周志昂站在她身后,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姿态亲昵得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回来了?”江若彤抬起头,语气冷淡得像在跟下属说话,“正好,省得我再找你。”

她将那份文件推到茶几对面:“签了吧。”

陈景渊走过去,目光落在文件封面上那行加粗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

他没有立刻拿起来,而是先脱下外套,挂进衣帽间,又去厨房倒了杯水。

整个过程从容不迫,仿佛眼前这份离婚协议和客厅里多出来的那个男人,都与他无关。

周志昂适时地开口,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陈先生,若彤念在四年夫妻情分上,愿意给你六十万补偿金。”

“你要知道,按照法律,婚前财产都是若彤的,这房子、车子,你一分都拿不到。”

“六十万,够你这种普通业务员攒好几年了。”

陈景渊终于端起那杯水,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翻开离婚协议,一页一页仔细看着。

条款写得很“周到”——江若彤名下的四处房产、三辆车、所有存款和理财,全部被列为“婚前个人财产”。

而所谓的“夫妻共同财产”一栏,只填了寥寥几件家具家电,总估值不超过十二万。

至于那六十万“补偿金”,附加条件是陈景渊必须签署保密协议,不得对外透露离婚原因,更不能提及江若彤的任何隐私。

“看完了吗?”江若彤翘起腿,高跟鞋尖一下一下点着地板,“没问题就签字,我已经签好了。”

她确实签了——在乙方签字处,她的名字龙飞凤舞,日期写的是四天前,正是她和周志昂在伦敦酒店厮混的时候。

陈景渊合上协议,抬起头。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江若彤,最后落在周志昂脸上:“周下属,有句话我想提醒你。”

周志昂挑眉:“哦?陈先生有什么高见?”

“你在锐新科技这四年,挪用了公司多少公款,自己心里清楚。”陈景渊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志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炒股亏了五千多万,现在急着让江总帮你补窟窿——我劝你,见好就收。”

“有些麻烦,不是你能扛得起的。”

“你胡说什么!”周志昂猛地站直身体,脸色发白,“陈景渊,你这是诽谤!我可以告你!”

陈景渊放下水杯,玻璃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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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干什么。”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离婚可以,但不是按你的条件。”

“这份协议,我不会签。”

他拿起那份离婚协议,当着两人的面,缓缓撕成两半,再撕成四半。

纸屑飘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另外。”陈景渊看向江若彤,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我建议你好好查查你的‘得力下属’。”

“别等到东窗事发,把自己也搭进去。”

说完,他转身走向卧室。

江若彤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却被周志昂拉住了。

周志昂压低声音:“若彤,别冲动。他刚才说的那些……”

“他那是狗急跳墙!”江若彤甩开他的手,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挪用公款的事,处理干净了吗?”

“还差一点……”周志昂眼神闪烁,“上次炒股亏空太大,财务部那边已经有点怀疑了。”

“若彤,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补上这个窟窿,不然……”

江若彤咬咬牙:“欧洲那个合作方,谈得怎么样了?”

“对方已经同意了,合同草案都发过来了。”周志昂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只要锐新科技预付35%的款项,他们保证三个月内交付第一批设备。”

“我们可以用这笔预付款,先把账目做平。”

江若彤接过合同,快速翻看着:“可靠吗?”

“绝对可靠。”周志昂凑近她耳边,“这家公司是我远房表哥在开曼群岛注册的,查不到我们头上。”

“等预付款到账,我们把窟窿填上,离婚手续也办完了,到时候就算陈景渊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两人低声密谋着,全然没注意到,卧室的门缝下,一支钢笔形状的微型录音笔,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卧室里,陈景渊站在窗前,手机贴在耳边。

“证据链完整吗?”

“陈总,已经完整了,包括周志昂挪用公款的转账记录、江若彤帮他掩盖的邮件,还有他们刚才密谋的录音设备也在正常工作。”林宇的声音传来。

陈景渊望着窗外渐沉的夜色,眼底一片冰寒。

“让他们继续。”他淡淡说,“等他们把合同签了,预付款打出去,再收网。”

陈景渊沉默片刻。

江父对他一直不错。

四年前他和江若彤结婚时,这位白手起家的老人拉着他的手说:“景渊,若彤性子强,你多担待。”

“但她是真心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现在想来,多么讽刺。

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婚戒——四年前,江若彤亲手给他戴上的。

她说:“陈景渊,虽然你现在没什么钱,但我不在乎,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他当时信了。

所以甘愿隐藏身份,做一个“普通”的丈夫;所以在她抱怨“闺蜜的老公又送了她一辆跑车”时,默默把工资卡里所有的钱转给她;所以在她说“我要专注事业,暂时不要孩子”时,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四年付出,换来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和一份要求他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

陈景渊合上戒指盒,将它扔进抽屉最深处。

有些东西,该扔掉了。

“就这么定了。”江若彤在合同草案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明天回公司,我就让法务部走流程。”

“四千五百万预付款,一周内必须到账。”

周志昂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若彤,你放心。”

“等这件事处理完,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度假,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江若彤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爸爸”。

江若彤示意周志昂噤声,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变得乖巧:“爸,这么晚还没休息?”

电话那头,江父的声音带着疲惫:“若彤,你在哪?怎么这几天都没回家?”

“我在……在公司加班呢。”江若彤面不改色地撒谎,“最近有个欧洲的大项目要谈,特别忙。”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江父顿了顿,“对了,景渊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他公司派他去欧洲出差了,你们没碰上?”

江若彤心里一紧,强笑道:“欧洲那么大,哪那么容易碰上。”

“爸,您就别操心了,我们都挺好的。”

“那就好。”江父叹了口气,“若彤啊,爸爸有句话想跟你说。”

“景渊这孩子,虽然家境普通,但人品端正,对你也是真心实意,这四年,我看在眼里。”

“你别总嫌他不够出息,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扶持……”

“爸!”江若彤不耐烦地打断,“我知道您喜欢他,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我跟他……我们性格不合。”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江若彤以为信号断了,江父才缓缓开口:“若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江若彤心跳加速,语气却更加强硬,“爸,您别胡思乱想了,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处理,先挂了。”

她匆匆挂断电话,手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周志昂凑过来:“江董起疑了?”

她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

酒精让她重新镇定下来。

“子昂,你说得对。”她转身看向周志昂,眼神里重新燃起野心,“陈景渊配不上我。”

“我要的婚姻,是强强联合,是能让我站得更高的阶梯。”

“而不是一个只会做饭打扫、月薪几千的窝囊废。”

周志昂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若彤,你值得更好的。”

“等这一切结束,我会让你成为整个上海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两人相拥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

陈景渊看着手机里林彦辰发来的消息,这位顶尖商事律师回复得很快:“证据链完整,已构成商业欺诈罪。”

“建议等预付款实际转出后报警,可现场人赃并获。”

陈景渊回复:“按计划进行。”

他放下手机,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暴雨将至。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

05

伦敦的秋雨仿佛一路追到了上海。

锐新科技总部大楼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阴沉的天空,会议室里却灯火通明。

长条会议桌两侧坐满了人——公司股东、高管、法务团队,以及几家受邀的财经媒体记者。

江若彤站在主位旁,一身香奈儿高定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她今天特意化了比平时更精致的妆容,红唇饱满,眼线上挑,整个人散发着志在必得的气场。

周志昂站在她身侧半步的位置,同样西装革履。

他微微躬身,将一份厚厚的合同双手递到江若彤面前,动作恭敬得近乎谄媚。

“江总,这是和欧洲凯伦集团的最终合作协议。”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全场听见,“预付款四千五百万欧元,今天签约后三个工作日内到账。”

台下响起轻微的骚动。

股东们交头接耳,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神色。

四千五百万欧元,折合人民币近三亿,这笔预付款足以让锐新科技下半年的财报亮眼许多。

江父坐在主位上,虽然脸上带着笑,眉头却微微皱着。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合作推进得太快了,从接触到签约不到一个月,对方甚至没有派人来实地考察过。

“若彤。”江父压低声音,“凯伦集团的背景都查清楚了吗?”

“爸,您放心。”江若彤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凯伦是欧洲老牌投资集团,实力雄厚。”

“这次能这么快签约,多亏了子昂在欧洲的人脉。”

她说着,朝周志昂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周志昂立刻会意,上前一步补充道:“江董,凯伦集团的负责人是我在剑桥留学时的学长,这次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这么优厚的条件。”

“预付款比例高达45%,这在行业里是绝无仅有的。”

这话半真半假。

他确实在剑桥读过书,但所谓的“学长”根本不存在。

凯伦集团是三天前才在卢森堡注册的空壳公司,法人是他一个远房表叔,注册资本只有一万欧元。

这一切,都是他和江若彤精心设计的局——用伪造的合同骗取公司预付款,填补他挪用公款造成的五千多万窟窿。

等钱到账,他们就会立刻转移资金,然后以“合作失败”为由搪塞过去。

到时候江若彤已经和陈景渊离婚,拿到大部分财产,完全可以远走高飞。

“开始签约吧。”江父最终点了点头。

礼仪小姐端着托盘走上前,托盘里放着两支万宝龙钢笔。

江若彤拿起其中一支,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笔迹流畅而自信。

周志昂看着她签字,心跳开始加速。

只要对方代表也签了字,四千五百万欧元就会进入凯伦集团的账户,然后立刻转到他在开曼群岛的私人账户。

他已经订好了今晚飞往新加坡的机票,那里没有引渡条约,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就在江若彤签完字,将合同推向对面空着的座位时。

“砰!”

会议室厚重的实木大门被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

陈景渊站在那儿。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手工定制西装,面料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剪裁合体的版型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领口系着深灰色领带,领带夹是一枚简单的铂金方扣。

这身打扮,与平日里那个穿着普通衬衫、总是一副温和模样的陈景渊判若两人。

更让人震惊的是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