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北京的秋夜带着股子凉劲儿,刮在脸上像细砂纸蹭过。加代站在麦当娜歌厅的露台上,手里捏着半截烟,烟灰积了老长都没弹。他脑子里盘算着事儿,嘴角勾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想请北京这帮哥们儿聚聚,更想借着这个局,把李正光往四九城的圈子里再推一把。

正光这小子,从哈尔滨过来投奔自己,为人仗义,身手又硬,办事还靠谱,就是骨子里带着股外地人的拘谨。加代心里门儿清,在这江湖上混,光有本事不够,还得有圈子撑着。他要让北京的这些大哥们知道,李正光是他加代的兄弟,跟他本人没两样。

掏出大哥大,拨了个号,电话通了没两声就被接起,李正光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代哥。”

“正光,今晚别忙活了,跟我去个饭局。”加代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劲儿,“我把北京的这帮兄弟都叫上了,一起乐呵乐呵。”

电话那头顿了顿,李正光的语气带着点犹豫:“代哥,算了吧,你们都是四九城的大哥聚会,我一个外地人去了不合适。”他不是怯场,是懂规矩。严京、杜仔、肖娜这些人,哪个不是在京城地面上跺跺脚就颤三颤的主儿,他一个外来的,凑这种局确实扎眼。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加代板起了脸,“我有重要事儿要宣布,你必须到场。晚上七点,全聚德总店,别迟到。”

话说到这份上,李正光再没法推辞,只能应了声:“行,代哥,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加代转身进屋,马三正叼着烟在门口晃悠,见他进来,凑上前嬉皮笑脸地问:“哥,给光哥打完了?”

加代斜了他一眼:“三儿,你觉得正光这小子怎么样?”

马三摸了摸后脑勺,一本正经地说:“正光可以啊,为人讲究,重感情,身手嘛……虽说照我差点,但也够用了。”

“你小子说这话不违心?”加代乐了,“我咋听着,你是觉得自己比正光厉害呗?”

“哎,哥,我不是那意思。”马三赶紧改口,“我是说,跟我差不多,平手,平手。”

“你少跟我贫。”加代收起笑,“我今儿个就是要捧捧正光,你小子别在旁边瞎咧咧。”

“捧呗,我没意见。”马三拍着胸脯,“正光是咱自己家兄弟,捧他应该的。再说了,我马三早就淡泊名利了,名啊利啊的,我都看淡了。”

“你还淡泊名利?”加代嗤笑一声,脸色沉了下来,“袁宝璟公司那两块金表,是不是你偷的?”

马三的脸瞬间就白了,支支吾吾地说:“哥,谁跟你说的?是不是丁建?”

“你别管谁跟我说的,你就说拿没拿。”加代的声音冷了下来,“人家袁宝璟给我打电话,当面没好意思说,背地里埋汰我,说咱们这帮兄弟不上档次,到他那儿偷金表、偷金项链。是不是你干的?”

“哥,那啥……”马三还想解释。

“行了,别解释了。”加代摆了摆手,“抓紧出去通知丁建他们,把人都叫齐了,晚上一起去饭局。”

马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废话,转身就跑了出去。加代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平时总说他,但加代心里清楚,马三对自己是真够用,有事的时候,这小子是真敢往前冲,真能玩命。

晚上七点,全聚德总店的大包房里,已经坐满了人。严京、杜仔、肖娜、西直门大象……都是北京地面上有头有脸的大哥,加上加代这边的兄弟,足足二十七八个,快三十人了。李正光也到了,挨着加代坐下,神色还有点拘谨。

酒水饭菜很快就上齐了,大圆桌子摆满了菜,热气腾腾的,透着股热闹劲儿。加代率先端起酒杯,站起身说:“各位老哥,各位兄弟,自从我加代结婚定居北京,这么长时间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我在这儿谢谢大伙儿了。这一杯,我敬各位。”

“代弟,你净扯淡。”肖娜第一个站起来,笑着摆手,“该谢的是我们才对。要是没有你,我唐山那个矿能拿下来吗?”

杜仔也跟着起身:“就是,代弟。没有你出面,我石家庄的夜总会能开起来?净整这些没用的。来,大伙儿一起喝一个!”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碰在一起,“叮”的一声脆响,全都一饮而尽。

加代又满上第二杯,举了起来:“各位兄弟,我结婚后在北京待了挺久,深圳也有日子没回去了。这两天我决定回深圳看看,我走的这段时间,四九城这边,不管是生意上的事儿,还是家里的老人、老婆孩子,都麻烦大伙儿多费心照顾着点。这一杯,还是敬大伙儿。”

又是一杯酒下肚,加代拿起酒瓶,给自己和李正光都满上,随后端起第三杯,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身边的李正光身上:“各位老哥,各位兄弟,我身边这位,大伙儿都认识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正光,杜仔笑着说:“认识啊,这不是正光嘛!代弟,你啥意思?”

“我这兄弟,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加代的声音掷地有声,“在我加代眼里,正光为人仗义,重感情,名声和口碑都是顶呱呱的。按理说,今天这局,我不该叫他来,但我特意把他叫过来,就是想跟大伙儿说一句——从今天起,大伙儿对正光,就像对我加代一样。他是咱们这儿的一员,是咱们家里人,不是我弟弟,是我兄弟,是我哥们,更是我朋友!”

这话一出,包房里瞬间安静了几秒。在九十年代的江湖上,能从加代嘴里说出这番话,那就是把李正光的地位直接抬到了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地步,这份分量,比黄金还重。

杜仔第一个反应过来,端起酒杯走到李正光面前:“正光,你真行!能让代弟这么看重的人,没几个。仔哥敬你一杯!”

李正光赶紧站起身,端起酒杯跟杜仔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紧接着,肖娜、严京、志广……三十来号人,一个个地都过来单敬李正光。一圈下来,李正光喝得晕晕乎乎的,三十多杯白酒下肚,虽说没倒,但也够受的。

他坐回座位,眼神迷离地看着加代,声音有点发颤:“代哥,啥也不说了,你对我真是太够用了。以后你看我的,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正光,我还是那句话,到啥时候,你都是我兄弟。以后在北京,有这帮哥们儿照着,没人敢欺负你。”

那天晚上,大伙儿推杯换盏,喝到半夜才散场。散场的时候,李正光拉着加代的手,又说了好几遍感谢的话。加代笑着让他别放在心上,随后又跟他说了自己要回深圳的事儿。

李正光一听,眼睛亮了:“代哥,我也想跟你去南方办点事,要不我跟你一起走?”

“哦?你去南方干啥?”加代好奇地问。

“我在哈尔滨的时候,有个老哥帮过我不少忙。后来他没了,他父母就搬到中山去了,过得不咋好。我寻思着过去看看他们,给他们留点钱。”李正光说道。

加代点了点头:“这事儿办得对。行,那你跟我一起走。你这边有几个人?”

“加上我,三个吧。高泽健、陈洪光,跟我一起。”李正光说。

“那行,让王瑞把你们的机票一起订了。”加代爽快地答应了。

谁也没想到,李正光这边还有个小插曲。就在他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叫朱庆刚的小子找到了他。这朱庆刚也是哈尔滨过来的,以前跟着李正光混过,最近在老家惹了祸,跑过来投奔他。李正光念及旧情,又看他确实走投无路,就把他也带上了。这么一来,一共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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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加代、李正光一行八人,从北京坐飞机直奔深圳。飞机落地的时候,江林、远刚、乔巴已经开着六台虎头奔在机场外等着了。左帅、姚东、小毛他们在青岛跟聂磊干仗的时候受了伤,还在北京住院养伤,没能过来。

“代哥!”江林他们看见加代,赶紧迎了上来,几个人抱了抱,透着股久别重逢的亲热劲儿。

“哥几个,辛苦你们了。”加代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走吧,先回中盛表行。”

车队浩浩荡荡地往中盛表行开去。到了地方,李正光一下车就看愣了。这中盛表行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江林把旁边两个门市也买了下来,重新装修了一遍,足足有1300多平,在东门步行街上,算得上是最大的表行了。

“江林,你可以啊。”加代笑着说,“这生意让你经营得风生水起的,哥没看错你。”

“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江林笑着说,“旁边门市要出兑,我就直接买下来了,扩大一点,看着也敞亮。”

进了表行,柜台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表,从几百块的普通款式,到几十万、上百万的名表,琳琅满目。李正光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四处打量。

加代看在眼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看看,相中哪个了,哥送你一个。”

“别别,代哥,我不要。”李正光赶紧摆手,“我平时也不戴表,万一刮了碰了,多可惜。”

“跟我客气啥。”加代不由分说,冲江林喊了一声,“江林,把那个展柜打开,给正光挑一块。”

江林赶紧走过来,打开了一个展柜。里面摆着的都是劳力士、江诗丹顿这些顶级名表。加代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块劳力士满天星,递给李正光:“试试这块。”

李正光接过手表,入手沉甸甸的,表盘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光,别提多气派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戴在了手腕上。别说,戴上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就这块了。”加代拍了板,又从展柜里拿出三块表,递给高泽健、陈洪光和朱庆刚,“你们仨也拿着,一人一块。”

“代哥,我们不用……”高泽健赶紧推辞。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这是命令。”加代板起了脸。

李正光也开口了:“泽健,庆刚,代哥给你们,你们就戴上吧。”

三人这才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戴在手腕上,一个个都乐开了花。尤其是朱庆刚,一个劲儿地摩挲着手表,嘴里念叨着:“这表也太牛逼了,戴上之后,感觉手都有劲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加代给李正光的那块满天星,价值27万多,其他三块也都是十来万一块的好表。这份出手,足以看出加代对李正光的看重。

当天晚上,加代在深圳的兄弟邵伟、陈逸峰他们也都过来了,一起给加代接风洗尘。酒桌上,加代又问起了李正光去中山的事儿。

“代哥,我就是去看看那个老哥的父母,给他们留点钱,让他们过得好点。”李正光说道。

“这事儿办得地道。”加代点了点头,转头对江林说,“江林,给正光拿10万块钱,让他给老人家带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代哥,不用,我自己有钱。”李正光赶紧说。

“你有钱是你的,这是我的心意。”加代摆了摆手,“你就拿着,不然就是不把我当兄弟。”

李正光见加代态度坚决,也不好再推辞,只能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正光带着高泽健、陈洪光、朱庆刚,开着江林那辆牌照是粤B四个九的白色虎头奔,从深圳出发,直奔中山。中山离深圳不远,从罗湖出发,经过南山、宝安,再过一座桥,没多久就到了。

路上,高泽健感慨道:“光哥,咱们在哈尔滨跟四哥混的时候,也见过不少社会大哥,但像代哥这么仁义、这么讲究的,真没见过。以后代哥有事,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带犹豫的。”

“代哥确实没说的。”李正光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以后代哥有事,咱们哥几个,必须冲在最前面。”

朱庆刚在后排也跟着说:“光哥,你放心,以后代哥有事,你尽管开口。就冲代哥给咱们每人送一块这么好的表,我朱庆刚这条命,就卖给代哥和你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投机。他们心里都清楚,加代对他们好,不是因为钱,而是真把他们当兄弟。这种知遇之恩,他们记在心里。

很快,车子就到了李正光记忆中的地方。可一到地方,李正光和陈洪光都懵了。原本的楼房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废墟,看样子是被拆迁了。

“光哥,你是不是记差地方了?”陈洪光疑惑地问。

“不可能啊,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儿。”李正光皱着眉头,“怎么会拆迁呢?”

几个人把车停在路边,四处打量了一下。往前走了五六百米,看见一个临时搭的工棚,里面是个小卖店,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姨正在里面忙活。

李正光下车走了过去,客气地问:“大姨,我打听一下,这片原来的楼房呢?怎么都没了?”

“小伙子,这片早就拆迁了。”大姨抬起头,笑着说。

“那原来的居民都搬哪儿去了?”李正光又问。

“有钱的就买新楼了,没钱的就找个小平房凑活住。”大姨说道,“你打听这个干啥?”

“我找两户老人家,姓杨。”李正光赶紧说,“他们有个侄女,以前在楼下卖早点,卖包子、油条、面条,他侄女眼神不太好。您认识他们吗?知道他们搬哪儿去了吗?”

“你说的是老杨家啊?”大姨点了点头,脸色沉了下来,“他们家出事了。”

“出事了?出啥事儿了?”李正光心里一紧,赶紧追问。

“好像是因为拆迁款的事儿。”大姨叹了口气,“有一天早上,来了不少人,把他们家的早点摊给砸了,还把人给打了。”

李正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大姨,您知道他们搬哪儿去了吗?”

“应该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大姨指了指前方,“我领你们去吧,你们自己找,不一定能找着。”

“那太谢谢您了,大姨。”李正光赶紧道谢,转头对高泽健说,“泽健,把大姨店里的东西都买下来,烟酒糖茶、吃的喝的,能买多少买多少。”

高泽健应了一声,走进小卖店,没多久就出来了,把店里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后备箱。随后,几个人拉着大姨,开车往前找去。

走了七八百米,就到了一片平房区。这里的平房都特别简陋,一家挨一家,每家住的地方也就二十来平,开门就是炕,吃饭都得在床上吃。大姨记不太清具体是哪一家,几个人就挨家挨户地找。

找了五六家,终于在最后一家找到了。大姨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开门的是个老头,一条腿瘸得厉害,腿弯得不成样子,正是杨馒头的父亲,老杨。

老杨一看是大姨,疑惑地问:“老李,你有事啊?”

“老杨,有人找你。”大姨指了指身后的李正光。

老杨探出头,一看见李正光,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正光?你咋来了?”

“杨叔,我来看您和婶儿。”李正光走上前,看见老杨的腿,心里一酸,“您这腿咋回事?”

高泽建也凑了过来,看见老杨的样子,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杨叔,您这腿是让人打的?”

“进屋说,进屋说。”老杨擦了擦眼泪,把几个人让进屋里。

李正光让陈洪光先把大姨送回去,自己则跟着老杨进了屋。屋里的条件比想象中还要差,阴暗潮湿,除了一张炕,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婶儿呢?”李正光问。

“出去捡瓶子了。”老杨叹了口气,眼圈又红了,“正光,别提了。在哈尔滨的时候,谁也不敢欺负咱们,到了南方,谁认识你是谁啊?就欺负咱们外地人。”

老杨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李正光当年给老杨买的那套房子,拆迁的时候,拆迁方原本答应给5万补偿款,结果等周围的人都搬走了,就剩老杨家的时候,拆迁方反悔了,只给1万。老杨不答应,拆迁方就派了一群人过来,把他侄女的早点摊砸了,还把人给打了。他侄女眼睛被筷子扎伤了,他上去拦着,被人用钢管打折了腿。因为没钱,也没去医院,就这么一直挺着。

“杨叔,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给我打电话?”李正光的声音都在发抖,心里的火气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正光,我咋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啊?”老杨叹了口气,“咱们非亲非故的,你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李正光咬着牙,没说话。高泽健和朱庆刚在旁边,拳头攥得咯咯响,眼神里全是怒火。

“杨叔,您是不是没吃饭?”李正光强压着怒火,问道,“婶儿捡瓶子去了,侄女呢?”

“在医院呢,眼睛还没好。”老杨说。

“那咱们先去医院看看侄女,然后一起去吃饭。”李正光站起身,“泽健,庆刚,扶着杨叔。”

几个人扶着老杨出了门,开车往前走了没几十米,就看见一个老太太在路边蹲着捡瓶子,正是杨婶。李正光赶紧下车,扶着杨婶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路上,老杨和杨婶又说了一些近况。为了给侄女治病,杨婶不仅捡破烂,还每周去卖一次血,一次能给50到100块钱。李正光听着,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

到了医院,李正光让陈洪光先去交了2万块钱住院费,然后跟着老杨去了病房。病房里,杨叔的侄女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看起来特别可怜。

“杨叔,负责拆迁的,打你们的那伙人,领头的叫啥名?”李正光的声音冰冷。

“不知道大名,都管他叫二江。”老杨说,“那小子一米七五左右,挺胖的,腆个大肚子,剃个小平头,四十多岁。”

“二江是吧?”李正光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这个事儿,我来办。”

几个人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又带着老杨和杨婶去附近的一家东北菜馆吃了饭。李正光点了一桌子菜,老两口吃得特别香,看得出来,平时很少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李正光把剩下的18万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杨叔,婶儿,这18万你们拿着。这里面有10万是我代哥给的,8万是我的。你们先给侄女治病,剩下的钱,再买个小房子,好好过日子。”

“正光,这钱我们不能要……”老杨赶紧推辞。

“杨叔,您就拿着。”李正光把钱推了过去,“这是我和代哥的心意。你们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

老杨和杨婶对视了一眼,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着说:“正光,代哥,你们真是好人啊……”

吃完饭,李正光把老杨和杨婶送回了家,自己则带着高泽健、陈洪光、朱庆刚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一进房间,高泽健就忍不住了:“光哥,这个二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我必须得收拾他!”

“放心,跑不了他。”李正光眼神坚定,“洪光,明天你去拆迁办踩点,打听一下二江的情况,看看他什么时候在。”

“好。”陈洪光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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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洪光就去了拆迁办。他在对面的马路上盯着,没过多久,就看见一辆尼桑蓝鸟开了过来,停在拆迁办门口。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老杨描述的二江,腆着大肚子,剃着小平头,脖子上戴着一条粗金链子,手里拎着个小包,晃晃悠悠地就进了拆迁办。

陈洪光赶紧凑了过去,假装找工作,跟门口的保安套话,确认了那小子就是二江。随后,他赶紧给李正光打了个电话。

“光哥,我盯上二江了,他刚进拆迁办,身边就一个司机和一个助理。”陈洪光说道。

“行,你在那儿盯着,我们马上过去。”李正光挂了电话,带着高泽健和朱庆刚就出了门。路上,他们在一家五金店买了四把片柳子,揣在怀里,直奔拆迁办而去。

到了拆迁办门口,陈洪光已经在等着了。李正光把一把片柳子递给陈洪光,低声说:“把家伙事别到后腰,进去之后,别往死里干,主要是要赔偿,给杨叔他们出口气。”

“知道了,光哥。”高泽健他们点了点头。

几个人走进拆迁办,门口的保安问了一句:“你们是来取钱的?”

“对,我们是业主。”李正光应了一声,径直往里走。

拆迁办里面有个小大厅,还有几个办公室。李正光指了指一个办公室,对陈洪光说:“你在门口守着,我们三个进去。”

说完,李正光带着高泽健和朱庆刚,推开门就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二江正坐在办公桌前签字,司机和助理在旁边坐着。

二江抬头一看,皱着眉头问:“你们干啥的?找谁?”

“找你。”李正光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冰冷,“我叔和我婶在这儿住,因为拆迁款的事儿,被你们打了,我叔腿被打折了,他侄女眼睛被扎瞎了。你们干的这叫人事儿吗?”

“他妈你是谁啊?我们办事用你教?”二江拍了拍桌子,嚣张地说,“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揍你!”

“你跟谁说话呢?”李正光眼神一沉。

二江的司机和助理见状,站起身就想推李正光和高泽健。司机先冲了过来,伸手就推高泽健。高泽健往旁边一闪,从后腰抽出片柳子,对着司机的腰眼就扎了下去。

“啊!”司机惨叫一声,捂着腰就蹲在了地上,疼得直打滚。

助理刚冲过来,高泽健反手就是两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助理也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一瞬间,两个手下就被放躺下了。二江吓得脸都白了,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兄弟,别……别冲动。”

李正光走到办公桌前,双手往桌子上一拄,盯着二江:“我问你最后一遍,给不给赔偿?50万,少一分都不行。”

“50万太多了,我这儿没那么多。”二江哆哆嗦嗦地说,“我这儿就30来万。”

“全拿出来!”李正光喝了一声。

二江不敢怠慢,赶紧打开旁边的小保险柜,把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一共将近28万。他找了个兜子,把钱装进去,递给李正光。

李正光接过兜子,扔给朱庆刚,盯着二江说:“还差22万,你打算怎么补?”

“我真没有了,兄弟,我再给你凑,我打电话给你凑。”二江赶紧说。

“不用了。”李正光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二江的衣服领子,“没有钱,就用别的方式偿还。”

说完,李正光攥紧拳头,中指关节凸起,对着二江的眼珠子就砸了下去。“噗嗤”一声,二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眼睛瞬间就废了,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李正光抽回拳头,拳头上全是血。他又从后腰抽出片柳子,抓住二江的手腕,对着手腕就砍了下去,“咔吧”一声,二江的手腕骨头都露出来了。

“泽健,庆刚,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了。”李正光冷冷地说。

高泽健和朱庆刚上前,把二江摁在地上,拿着片柳子,对着他的手筋脚筋就挑了出来。高泽健还不解气,拿着片柳子,对着二江的手指头砍了四五下,砍断了三根手指头。

二江疼得昏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李正光看了一眼,一摆手:“走。”

四个人从拆迁办出来,上了虎头奔,一脚油门就开走了,直奔老杨家而去。他们要把钱给老杨送过去,让老杨再买个房子,好好过日子。

他们走后,拆迁办的员工才敢出来,一看二江他们被打成这样,赶紧打了120,把三个人送进了医院。二江被打昏了,司机和助理也伤得不轻。

二江在中山也不是没人,他背后有个大哥,叫韩柏学,是干建材生意的,承包了整个建材市场,在中山地面上很有势力。韩柏学还有个弟弟叫韩柏高,正在监狱里服刑。

二江被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韩柏学耳朵里。韩柏学带着几个兄弟,赶紧赶到了医院。一进病房,看见二江被打得不成样子,眼睛、手、脚都缠着纱布,跟个木乃伊似的,韩柏学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大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二江一看见韩柏学,眼泪就掉了下来,“那帮小子太狠了,把我打成这样,我后半辈子就毁了!”

“你放心,兄弟,大哥肯定替你报仇。”韩柏学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好像是四个人,东北口音,开着一辆白色的奔驰,牌照是粤B四个九。”二江回忆着说,“领头的小子长得挺瘦,穿个黑西服,挺精神的。”

“粤B四个九,白色奔驰?”韩柏学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我肯定把他们找出来,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