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们常说,母爱如水,温柔而绵长。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当这份温柔被践踏到极限时,它会化作怎样凛冽的寒冰。
我叫苏雅琴,今年五十八岁,是国内最大的罕见病特效药研发企业——华济制药的创始人兼董事长。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在实验室里熬夜做实验的穷研究员;三十年后,我的名字出现在福布斯富豪榜上,被媒体称为"中国罕见病药物领域的拓荒者"。
但这一切光环,我从未告诉过我的女儿苏晴,更没有告诉过她的婆家。
五年前,女儿嫁入陈家时,我只是一个"开小诊所的退休医生"。我以为,隐藏身份能让女儿得到最纯粹的爱情,能让我看清那个家庭最真实的面目。
我看清了。
代价是我女儿躺在ICU里,浑身是伤,生死未卜。
一
十一月的江城已经入冬了。那天傍晚,我刚结束一个关于新药临床试验的董事会议,助理小周递过来一杯热茶,说:"苏总,您女儿来电话了,打了好几次。"
我心里咯噔一下。苏晴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她知道我"诊所"忙,总是报喜不报忧。我拨回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女儿的声音。
"请问是苏晴的家属吗?这里是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患者现在情况危急,请您尽快过来。"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记。
从公司到医院的路只有二十分钟车程,但那二十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坐在后座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机屏幕上是苏晴上个月发来的照片——她笑着站在自家阳台上,身后是一盆开得正好的茉莉花。
"妈,你看我种的花,开得多好。"
那笑容里,有没有我没看见的阴影?
到了医院,我在急诊走廊里看到了陈家的人。陈志远——我的女婿,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在和医生说话。他转过头看见我,脸上立刻浮现出那副我熟悉的、温文尔雅的表情。
"妈,您来了。晴晴她……她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也是刚到。"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向ICU的玻璃窗。
那一刻,我几乎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
苏晴躺在病床上,脸肿得变了形,左眼淤青发紫,嘴角有凝固的血迹。监护仪上的数字起起伏伏,呼吸机有节奏地运转,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医生说她有三根肋骨骨折、脾脏破裂、脑部有轻微出血,情况危急。
"不小心摔下来的?"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楼梯会打人吗?"
陈志远的脸色微微一变:"妈,您别激动,晴晴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可能是自己不小心——"
"让开。"我打断他,"我要看我女儿。"
我在ICU外面的家属等候区坐了一整夜。凌晨三点,苏晴短暂地清醒过来,护士允许我进去两分钟。
她看见我,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妈……"她的声音像破碎的玻璃,"对不起……我没用……"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强忍着眼眶里的热意:"不说对不起,你告诉妈,是谁打的你?"
苏晴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飘向门外——陈志远正站在玻璃窗后,隔着窗帘,我依然能感觉到那道阴沉的目光。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二
苏晴和陈志远是大学同学。陈志远出身于江城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父亲是退休工人,母亲没有工作,但家里还算和睦。陈志远本人长得周正,读书也刻苦,毕业后进了一家中型公司做销售,业绩还不错。
苏晴看中的,是他的勤奋和踏实。
"妈,他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油腔滑调,他对我很好,会帮我打热水、背书包,我生病的时候整夜整夜地照顾我。"
我记得女儿说这些话时,脸上泛着幸福的红晕。
那时候,我已经是华济制药的董事长了,但我没有告诉女儿真相。从她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只告诉她妈妈是个普通的医生,开了一家小诊所。我的房子、车子都只是普通水平,出门很少带助理,尽量过着低调的生活。
为什么要隐瞒?因为我害怕。
我年轻时吃过太多因为身份而带来的苦。那些年,有多少人对我好是因为我有钱?有多少人的笑脸背后藏着算计?我不想让女儿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更不想她的婚姻被金钱污染。
我想让她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一个在以为她家境普通时依然愿意娶她的人。
陈志远看起来就是这样的人。
婚礼那天,陈家简简单单地操办了几桌酒席,我给了女儿一笔嫁妆,对外说是我卖掉老房子攒的钱。陈母嘴上说"亲家真是太客气了",但眼底的失望藏不住——她本以为能从亲家这里捞到更多。
我看在眼里,但没说什么。日子是女儿自己过的,我只希望她幸福。
可我忽略了一件事:陈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叫陈志明。
陈志明比陈志远小三岁,从小体弱多病。二十五岁那年,他被确诊为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疾病——原发性肺动脉高压。这种病的特效药极其昂贵,国内只有两家企业能生产,而其中产量最大、疗效最好的那一家,正是我的华济制药。
药名叫"舒沛安",一个疗程需要八十万,一年需要三到四个疗程。
陈家倾尽所有,也负担不起。
婚后第二年,陈志明的病情急剧恶化。陈母跪在女儿面前哭诉,求她想想办法。苏晴心软,把我给她的嫁妆全部拿出来给小叔子治病。
我知道这件事后,问女儿:"他们有没有考虑过申请慈善援助?舒沛安有专门的援助项目。"
苏晴摇摇头:"妈,陈家的情况不符合援助条件,志明的病又等不了。我就当是借给他们的,以后会还的。"
她太天真了。
我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我悄悄联系了华济制药的慈善基金会,以"匿名捐赠者"的身份,为陈志明解决了药费问题。从那以后,每个月会有"公益组织"按时寄来足量的舒沛安。
陈家以为是自己运气好,遇到了好心人。
只有我知道,这份"好心",其实来自他们瞧不起的穷亲家。
三
苏晴的手术很成功。她在ICU躺了三天后转入普通病房,但她的精神状态很差,整天沉默不语,眼神空洞。
我日夜守在她身边,等她愿意开口。
第四天晚上,病房里只剩下我们母女两个人。窗外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单调的声响。苏晴突然开口了。
"妈,对不起,我骗了你三年。"
她说,陈志远第一次打她是在婚后第二年。那一次,她不小心打碎了陈母的一个花瓶,陈志远借着酒意,扇了她一巴掌。
"他第二天就道歉了,跪在我面前哭,说他太紧张了,压力太大了,求我原谅他。我想着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就原谅了他。"
可是第一次之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陈志远打她从来不打脸,只打身上,所以我每次见她都看不出异常。他打她的理由也越来越荒唐——饭菜咸了、衣服洗得不干净、晚上没洗脚、甚至她多看了手机一眼。
"他每次打完都会道歉,都会哭,都会说他控制不住自己,说他太爱我了。妈,我一开始真的相信他。"苏晴的眼泪流了满脸,"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根本不是控制不住——他打完我之后,还能平静地给客户打电话谈生意,声音温和得像个没事人。"
那一刻她才明白,陈志远的暴力,是蓄意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在发抖,"为什么不离开?"
苏晴苦笑:"妈,我想过离婚。可是婆婆说,如果我敢离婚,就让志远净身出户,因为他们家的钱都花在志明的病上了,根本没有财产可分。她说离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我名声扫地。"
"她还说……"苏晴哽咽了,"她说我命不好,嫁到他们家已经是高攀了,我应该感恩。"
我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胸口像是被人用钝刀割着,疼得喘不过气。
"那这次呢?这次他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苏晴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了最残忍的真相:
"因为我怀孕了。"
她怀孕了,怀的是个女孩。陈志远知道后,让她打掉,说要生就生个儿子。她不肯,两个人大吵一架。陈志远失去理智,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那一跤,她失去了孩子,也差点失去自己的命。
"妈,我的孩子没了……"苏晴抱着我痛哭,"我没有保护好她……"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像是老天在替我哭泣。
我抱着女儿,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陈家必须付出代价。
四
第二天上午,我打了一个电话。
"小周,通知慈善基金会,取消编号2019-JC-0037的所有援助。从今天开始,停止供药。"
小周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苏总,这个编号是……"
"你照做就行。"
我挂断电话,走到病房窗边,看着远处阴沉沉的天空。
我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陈志明每月需要的舒沛安价值八十万,而陈家的所有积蓄加起来不过二三十万。一旦停药,他的病情会在一个月内急剧恶化,三个月后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也知道这个决定残忍。陈志明是无辜的,他没有打过苏晴,他只是不幸生在了这个家庭。可是——
我女儿躺在医院里,失去了孩子,浑身是伤。那个用拳头说话的男人,现在还在外面逍遥法快。而陈母呢?她把一切都推给"不小心",还在背地里埋怨苏晴"不听话、不争气"。
这样的家庭,凭什么还要我救?
下午两点,陈母急匆匆地冲进病房。她穿着一件旧棉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焦急。
"苏晴!那个公益组织,怎么突然说不给志明供药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苏晴躺在床上,虚弱地摇摇头:"妈,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陈母尖着嗓子喊道,"当初就是你帮忙申请的,现在出了问题,你能不管吗?志明怎么办?志明要是没了药,会死的!"
"那我女儿呢?"我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她差点死在你儿子手里,你有过半句关心吗?"
陈母被我的眼神震慑住,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儿子把我女儿推下楼梯,打掉了她的孩子,你知道吗?"
陈母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咬牙:"志远……志远只是失手,他不是故意的。晴晴自己也有问题,夫妻吵架哪有不动手的——"
"不动手?"我笑了,笑得浑身发冷,"三年,三年来,他打了我女儿无数次,你装不知道?她身上的淤青,你看不见?"
陈母支支吾吾:"那是两口子的事,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一个当妈的怎么好管……"
"好,你不管。"我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满脸皱纹、满口谎言的女人,"那我也不管。陈志明的药,我帮不了了。"
陈母愣住了:"什么意思?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你回去问问你那两个儿子,问问他们的好日子还剩几天。"
说完,我转身离开病房,留下陈母站在原地,脸色煞白。
五
晚上,陈志远来了医院。
他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手里提着水果和营养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自责。
"妈,这几天辛苦您了。晴晴的事……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我已经深刻反省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张虚伪的脸,一句话也不想说。
陈志远凑到苏晴床边,握住她的手:"老婆,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改,你相信我好不好?"
苏晴把手抽了回来,转过头去,不看他。
**陈志远的脸色微微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他转向我,语气诚恳:
"妈,我听我妈说,志明的药好像出了问题?这件事您能不能帮忙问问?毕竟那个公益组织当初是您牵线搭桥的,您面子大,说几句好话——"
"陈志远。"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冬天的风,"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你?"
陈志远愣了一下:"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地说,"你打我女儿、害死我外孙女的债,我打算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陈志远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他上前一步,脸色阴沉下来:"苏晴跟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说了。"
"她胡说八道!"陈志远突然提高声音,"她精神有问题,总是幻想被害妄想,我是受害者——"
"ICU里有监控。"我冷冷地打断他,"你把她推下楼梯的那一幕,拍得清清楚楚。"
陈志远的脸刷地白了。
那一刻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笑了,那笑容阴恻恻的,让人脊背发凉。
"好啊,苏阿姨,原来您早就知道了。"他收起了那副假面具,露出真实的嘴脸,"那又怎么样?苏晴已经嫁给我了,她是我老婆,我怎么管教她是我的事。你一个开小诊所的退休医生,能把我怎么样?报警吗?顶多拘留几天,家暴又不是什么大罪。"
他弯下腰,凑近我的脸,压低声音说:
"再说了,我弟弟的命可在你手里攥着呢。你真的想撕破脸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算计和威胁。
我突然笑了。
"陈志远,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一愣:"什么意思?"
我拿出手机,打开一篇新闻报道,递到他面前。
"华济制药董事长苏雅琴女士,荣获2023年度'最具影响力女企业家'称号……"
陈志远读到一半,脸色骤变。他一把抢过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那正是我在颁奖典礼上的留影。
他的嘴唇开始发抖。
"不……不可能……"
"舒沛安。"我一字一顿地说,"那是我的公司研发的药,也是陈志明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五年来,我一直在用匿名捐赠的方式给你弟弟供药。"
我从他手里抽回手机,语气平静得可怕:
"但是从今天开始,一粒都不会有了。"
陈志远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惧。
那一夜,整个江城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雨。
陈志远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医院。两个小时后,我收到消息——陈志明的病情突然恶化,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医生说,他至少需要两个疗程的舒沛安才能稳定病情,否则活不过这个冬天。
而陈家,拿不出一分钱。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的助理小周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苏总,有个自称是您亲家的女人,跪在公司门口,说要见您。"
我披上外套,驱车赶到公司。
门口的雨棚下,陈母跪在冰冷的地上,衣服被雨水打湿,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整个人像一只落水的老鼠。
她看见我的车,拼命爬过来,扑在车门上,声嘶力竭地喊:
"亲家母!求求你!救救志明!他要死了啊!你就当我求你,我给你磕头,我给你当牛做马,只要你救他——"
我摇下车窗,看着这个曾经对我女儿颐指气使的女人,此刻却如此狼狈。
"陈太太,"我的声音平静无波,"你来求我之前,有没有想过去问问你大儿子,他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陈母怔住了。
"还有——"我顿了顿,"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这些年你对我女儿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陈母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对不起晴晴……可志明是无辜的啊,他什么都没做过……"
"是,他是无辜的。"我看着陈母浑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可是我的外孙女,更无辜。"
陈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示意司机开车,车窗缓缓升起,将陈母的哭喊声隔绝在外。
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的电话。
"苏女士,您女儿苏晴……她从病房的窗户跳了下去。"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