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喂,王总,今晚的同学会您可得赏脸啊,咱们班当年的大才女苏浅浅听说也回来了,不过好像混得不怎么样。”
“苏浅浅?那个清华校花?哼,当年她可是傲得很,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行,今晚我就去看看她现在落魄成什么样了。”
“哎,陆沉那小子来不来?听说他现在就是个小公务员,估计没脸见人吧。”
“管他呢,那种穷酸货,来了也是蹭吃蹭喝。今晚‘云顶天宫’,我包场,让大家好好乐呵乐呵。”
本市最高档的酒店包厢外,陆沉身穿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静静地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听着里面传来的嘲笑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十年了,有些人和事,终究是要做个了断的。
陆沉推开包厢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时,里面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眼神中带着探究、轻蔑,或是早已遗忘的陌生。坐在主位上的王凯,手里晃着一杯价值不菲的红酒,肥头大耳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意。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才子陆沉吗?怎么才来啊?听说你在机关单位混得不错,是个科员了吧?来来来,随便坐,今晚王总我买单,不用客气。”王凯故意把“科员”两个字咬得很重,引得周围几个巴结他的同学一阵哄笑。
陆沉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他现在的身份是本市最年轻的常务副市长,但他不想在这种场合摆官架子。他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个消息——苏浅浅,真的回来了吗?
十年前的那场高考,苏浅浅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清华,而陆沉因为家里突遭变故,发挥失常,名落孙山。那个夏天,苏浅浅留下一封绝交信,说不想被他拖累,便毅然决然地断了联系,从此杳无音信。
这十年来,陆沉发了疯一样地努力,从基层爬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站在同样的高度,问她一句:当年,真的只是因为嫌贫爱富吗?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话题无非是房子、车子、票子。有人提起了当年的校花苏浅浅。
“哎,听说苏浅浅后来出国了?怎么一直没消息啊?”
“切,什么出国,我听说她大学都没念完就退学了,好像是跟那个有钱的男朋友跑了。”
“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苗子。不过也是,女人嘛,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陆沉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心里的那一丝希冀正在一点点破碎。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低着头端着巨大果盘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看起来很瘦,制服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
也许是果盘太重,也许是太紧张,她在经过王凯身边时,脚下突然一滑。
“哗啦——”
半盘西瓜汁泼在了王凯那套据说价值五万块的定制西装上。
“你没长眼睛啊!想死是不是!”王凯暴跳如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那个女人破口大骂,“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给我滚过来擦干净!”
那个女人吓得浑身发抖,连连鞠躬,声音颤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帮您擦……”
陆沉原本只是冷眼旁观,可当那个声音钻进耳朵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晃,洒出几滴酒液。
这个声音……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那个卑微到了尘埃里的身影。
在女人抬起头想要去擦拭王凯衣角的那一刻,陆沉看清了她的脸。虽然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风霜,虽然那张曾经明艳动人的脸庞如今只剩下憔悴和蜡黄,但他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苏浅浅。
那个曾经在清华园里意气风发、那个曾是他心尖上最骄傲的白天鹅的苏浅浅。
此刻,她正像个奴隶一样,跪在地上,用颤抖的手去擦拭那个暴发户的裤脚。
陆沉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让他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想要冲过去把那个曾经视若珍宝的女孩护在身后。
可是,理智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的冲动。
现在的场合,如果他贸然站出来,表明自己的市长身份,苏浅浅会怎么样?那个曾经自尊心极强、宁愿断交也不愿被看轻的女孩,在如此落魄的时候遇到曾经深爱如今却高高在上的前男友,她那仅剩的一点尊严会彻底崩塌。
他不能让她更加难堪。
“哟,这不是咱们的清华才女苏浅浅吗?”
王凯这时候也认出了苏浅浅,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加恶毒和戏谑的表情。他用脚尖挑起苏浅浅的下巴,像在打量一件廉价的商品。
“啧啧啧,看看这模样,怎么沦落到端盘子了?当年你不是清高得很吗?不是非清华不上吗?怎么,现在连给我擦鞋都不配了?”
苏浅浅的身体僵硬了。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不敢反驳,更不敢抬头看周围那些曾经的同学。她需要这份工作,她不能失去这份微薄的收入。
“对不起……王总,衣服我会赔偿的……请您原谅……”
“赔?你拿什么赔?用你这张老脸吗?”王凯大笑,周围的同学也跟着附和嘲笑。
陆沉坐在角落里,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他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给秘书发了一条指令。
仅仅过了两分钟。
包厢的门被慌慌张张地推开,酒店的总经理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他看都没看王凯一眼,径直冲到苏浅浅面前,一把扶起她,语气恭敬得让人害怕。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起来快起来!这不怪你,是地板滑!今天的单免了,全部免单!”
随后,总经理转向王凯,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语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这位先生,实在抱歉,酒店今晚有重要接待任务,需要清场。今天的消费全免,请各位移步吧。”
王凯正想发作,却看到总经理身后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保安,而且总经理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他虽然是个暴发户,但也知道这酒店背景深厚,不敢造次,只能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走了。
人群散去,苏浅浅低着头,趁乱逃离了那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陆沉并没有离开。他悄悄跟了上去。
他看着苏浅浅换下了那身不合身的制服,推着一辆破旧得连后视镜都掉了的电动车,消失在夜色中。
陆沉开着车,远远地吊在后面。
车子一路向西,穿过繁华的市区,最后停在了一片即将拆迁的城中村。这里的路灯昏暗,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苏浅浅把车停在一栋危楼下,疲惫地爬上了五楼。
陆沉坐在车里,就在楼下守了一整夜。他看着那一盏昏黄的灯光亮起,又熄灭。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天刚蒙蒙亮,苏浅浅就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出门了。
陆沉继续跟随。这次,她去的是市中心医院。
陆沉戴上口罩和墨镜,像个影子一样跟了进去。透过重症监护室外那扇透明的玻璃窗,他看到了让他窒息的一幕。
苏浅浅正在给病床上一个插满管子的老妇人擦身。那个老妇人,陆沉认得,是苏浅浅的母亲。
而在病床边的一张小板凳上,还乖巧地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正踮起脚尖,用稚嫩的小手给苏浅浅擦额头上的汗,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陆沉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女孩脸上时,整个人瞬间僵住,手中的烟头烫到了手指都毫无知觉!
看到后震惊了!那个小女孩的眉眼,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竟然和他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尤其是当小女孩笑起来时,左脸颊上那个浅浅的梨涡,那是他们陆家遗传的标志,连他早已去世的父亲都有!
这个孩子……算算时间,正好是十年前那晚……
难道,这是他的孩子?!
陆沉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他一直以为当年苏浅浅是因为嫌弃他穷,为了出国留学才狠心分手的。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谎言。
他颤抖着手,拨通了公安局长的电话:“帮我查一个人,苏浅浅。我要知道她这十年所有的经历,事无巨细,立刻!马上!”
一个小时后,一份厚厚的档案送到了陆沉的手中。
坐在车里,借着微弱的晨光,这个在官场上素来以沉稳著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副市长,看着那份档案,眼眶一点点红了,最后泪如雨下。
真相,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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