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是一个历史积淀深厚的文化大市,被史学界公认为是夏、商两代都城,“三商”(商人、商品、商业)发源地,中华圣人文化圈(儒家、道家、墨家、名家等)核心区域。商丘还是“春秋五霸”之一宋襄公等主政的宋国主要都城,是汉高祖刘邦发迹地,西汉梁国政治中心,唐代重要州城,宋太祖赵匡胤龙兴地,北宋南京城,南宋肇始地,宋高宗登基地,金朝末期都城,明清名城归德府。现代史上,商丘是淮海战役等重大军事决战的指挥部之一。商丘的人文内涵丰富厚重,数千年文脉绵延不绝,在全国众多的古城之中也是非常罕见的。
目前,商丘上述历史遗存和文化景点主要集中在睢阳古城。近年来,商丘市着力打造“文化古城”名片,在尊重历史、保护文化遗存的前提下,对古城进行了修复、改造,推出了商祖园、张巡祠、应天书院、八关斋、壮悔堂、陈家大院、汉梁公园、淮海战役总前委前线指挥部等一批文化旅游景点,推介了商丘的历史文化,宣传了商丘的历史风采,为将来商丘的旅游事业快速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
但是,目前商丘的文化旅游景点整合整体水平与商丘的历史文化底蕴相比,还显得十分落后,存在诸多的问题。首先是自然景观大而空,文化景点分布较为散乱,没有精心梳理景区的文化脉络,没有将“古城”从文化层面做古,缺乏内核吸引力,更达不到游览一城,知五千年历史的效果。其次,对商丘的文化价值挖掘浅薄,月老姻缘文化、儒道圣人文化、古城战争文化、应天书院考试文化、梁园园林文化等景点没有很好地挖深、讲透、展示好,游客沉浸、互动的空间小,对当前日渐壮大的文旅群体吸引力不足。如在开封“王婆”媒婆文化形成热点后,丢开正宗的月老姻缘文化,而去盲目效仿开封,实在是让人惋惜。再者,文创策划滞后,缺乏新意,没有大手笔,景区文化展示平面化、简单化,很少见主题文化单元等方式对文化深度解读,也缺少大型雕塑和真人秀再现等宣传展示媒介。同时,特色交通和特色餐饮等配套措施也严重不足。
上述情况造成大多数游客纵然游遍全城各个景点,也是只见城墙城湖,与其他古城相比千篇一律,没有亮点热点,更没有震撼点。这都制约着商丘古城景区难以从当前众多的古城旅游中脱颖而出,实现大的突破。
笔者拙见,商丘古城要抓住时机,在景区布局尚未成型固化之前,尽快完成以下工作:一是将古城分散的景点连片划区定位。二是各片区锻造领军主打景点带动全域。三是古城全域景区有机衔接,并规划特色游船、车马和有轨观光车、旅游电车等多样化观览通道,实现各景点交通无缝对接,同时又具有古城特色。
一、建议将古城景点归类为四大片区,即商、古宋片区,汉文化片区,唐宋片区,明清片区。
(一)以现商祖园、火神台为领军景点,联动燧人氏陵、博物馆、宋国故城以及微子墓等,在古城南部打造商、古宋片区。
布局上,保留现景点,增加“圣人文化”要素、姓氏文化要素、春秋宋国文化要素。
1、“圣人文化”要素方面,开发火神台东广场,展示商代和宋国疆域地图,铸造孔子、老子、庄子、墨子、名子等一批文化圣人雕塑,并展示以上名人的主要观点及其历史影响。宋国文化可以涵盖上述文化名人和哲学流派的所有内涵,商丘与周边省市关于老子、墨子、庄子文化之争等均可纳入宋国文化内部范畴去解决。
2、姓氏文化要素方面,据记载,宋、戴、庄、葛、汤、虞等242个姓氏都可以在商丘找到得姓源头。目前,宋、戴、庄等姓氏在商丘追思远祖的活动已形成规模,为推介商丘知名度和推动商丘的招商引资起到很好的作用。这一主题还要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继续开展挖掘、推介,有条件的话,可以开辟姓氏文化主题单元,举办民间纪念活动,增强中华民族同宗同族、亲密团结、爱国爱家的意识。
3、宋国文化发掘方面,立足宋国829年的厚重历史,整理《尚书》《诗经》《论语》《孟子》《庄子》《春秋三传》《史记》《水经注》等古典文献中关于商、宋的历史记载,推介一批历史典故和成语故事。其中,宋国历史名人圣人文化中已提及,不再赘述。可以宣传宋国多次弭兵止战、以仁称霸的和平理念;宋楚之战中宋人析骨而炊、易子而食战斗到底的英勇气概等等。借助这些典故,打造诸如云梯、楼车攻城等一些实景模型,展示古人筑城和攻城的智慧。
建议将发源于商丘的典故、成语以文化园的形式集中展示,并延伸打造为中华成语园,作为中小学生文化教育和知识竞赛的舞台。这一景点可以充分借鉴现代声光电技术,或者构建一批以成语为内容的卡通雕塑园,吸引中小学生等观众沉浸、互动。
4、商祖园和燧人氏文化方面。介绍商人、商业的由来;开展真人秀取火表演,宣传火对人类文明发展的重大贡献,以此打造成商业“开张”和体育运动“取火”的圣地。
(二)以汉梁文化公园为主景区,联动园北沿河景观带,打造汉梁文化片区。
建议将汉梁文化公园更名为汉梁园。主要景点有“汉兴砀郡”、“梁园寻梦”、“梁王平叛”、“己吾起兵”等。
1、“汉兴砀郡”即汉朝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兴兵于砀郡,《史记》《汉书》记载,秦统一之后将原属宋国辖区改为砀郡,主流观点认为郡治睢阳县,即今古城南。秦末天下大乱,复辟的楚怀王将刘邦封为砀郡长,作为抗击秦军的主要力量之一。刘邦在砀郡长的职位上统兵入关中灭秦,为汉朝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建议在汉梁文化园路北河边景观带开辟汉兴园,树立刘邦及砀郡籍将领、功臣大型雕塑,介绍刘邦籍贯丰县原属宋国,刘邦起义前在宋国和砀郡的活动情况(可以参考李开元《秦灭》《汉兴》等书籍),刘邦任砀郡长及砀郡辖区、郡治迁移、砀郡名人等历史资料。
2、“梁园寻梦”即对梁孝王刘武构筑的著名的王室公园部分景点进行多方位再现。参考《史记》和枚乘《菟园赋》等文史资料,梳理古梁园主要景点的布局、特点,结合现景区水域、楼阁、桥梁等分布,增加仿汉代元素的文化点缀,对现汉梁公园景点进行改造、命名。可以在景区构建李白、杜甫、高适结伴游览宋州,探寻梁园旧迹的群雕,树立李白《梁园吟》、杜甫《遣怀》等古诗中众多的有关梁园题材的诗句标牌,营造浓厚的历史文化氛围,让游客在观览中处处能倾听到两千年来古人对梁园美景的赞叹。
3、“梁王平叛”即介绍梁王配合汉室平定“七国之乱”这一汉代重大事件。《史记》等史料记载,在平定七国叛乱的斗争中,梁王刘武率一国之军力,在汉帝国外援不到位的情况下,与叛军主力吴楚联军展开血战,有力阻止了联军西进,后配合汉帝国太尉周亚夫等将联军在梁国周边歼灭,促使七国叛乱土崩瓦解。梁国作为叛军西进的主要屏障,军事位置十分重要。梁国也是公认的实力大国,《史记》记载“梁多作兵器弩弓矛数十万,而府库金钱且百巨万,珠玉宝器多于京师”,抵抗叛军的力度和成效最大。《史记》中称“吴楚破,而梁所破杀虏略与汉中分。”
这一文化景点打造,可以开辟文化园,深度介绍汉帝国分封制等情况、梁国疆域和“七国之乱”的始末;室外群雕展示梁王据守睢阳,抵御“七国之乱”的场面,让游客了解商丘的重要地理方位和梁王维护大一统的历史贡献。
4、“己吾起兵”是对汉末曹操在商丘求学、起兵等历史事件的概括。《三国志》《魏书》等史籍记载,曹操年轻时曾到睢阳求学,师从桥玄。其祖上封地永城鄪亭,食邑于柘城。汉灵帝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曹操起兵于己吾城(今属宁陵)讨伐董卓,得到襄邑(今睢县)卫兹资助。可以说商丘也算得上是曹魏政权的“龙兴之地”。商丘文化史不应遗漏这一大事件。
这一景点可以用群雕的形式再现曹操举兵。乔玄演绎成的“两桥”(乔)传说也是一个很好的风俗文化亮点。
(三)自张巡祠向东,沿南湖南岸,覆盖“八关斋”“应天书院”“月老文化园”等景点,打造唐宋文化片区。
商丘在唐代和宋代也是全国重要城市,特别是在宋代的历史地位和文化影响达到两个新的高峰。
1、以张巡祠为核心,打造“睢阳忠烈”景点。对张巡祠景区进行改造,引进声光电等先进设备,再现张巡守城、南霁云断指、张巡就义等场景,弘扬英雄群体的爱国主义精神。可以与福建、广东等东南沿海和台湾地区的“双忠庙”进行交流借鉴,建立张巡、许远等群体雕塑,丰富现有“张巡祠”内容。以“忠勇”精神为主题,设立南霁云雕塑、忠勇文化主题墙等景观,展现南霁云誓死守卫睢阳城的情景,为历史上的忠勇之士树碑立传 。
2、以八关斋景点为依托,打造书画文化景区。参考西安、洛阳等地的碑林景点,打造商丘本土书法碑林。开辟书画艺术展馆,收集古今商丘籍书画名家作品以及商丘籍人士收藏的名家书画作品,将商丘书画逐步走向全国展台。建议将八关斋长期作为商丘书画、篆刻等艺术创作的固定展馆和培训基地。定期举办以“八关斋”杯命名的大型书画竞赛,将商丘八关斋景区打造成周边省市颜体书法爱好者和广大书画创作者具有强大吸引力的文化圣地。
3、以开元寺为历史文化坐标,在周边复原“订婚店”,打造姻缘文化景区。根据唐人李复言传奇故事集《续玄怪录》记载,中国传统婚姻文化典故“月下老人”“千里姻缘一线牵”的发祥地就在现开元寺(原名龙兴寺)一带,唐代还据此典故建有“订婚店”。姻缘天定、月下老人牵红线对后世婚姻关系的影响十分深远。建议精心打造现已东迁的月老文化主题园区,营造珍惜缘分、珍视婚姻的传统婚姻文化氛围。将景区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结合,划区规划,加强文化创意攻坚,出色出彩,打造成集体婚礼的场地、婚纱摄影的取景地、中国传统婚俗文化的展览馆、婚介工作者的“朝圣地”。
4、复原 “应天书院”景点,丰富书院文化内涵,打造教育文化景区。参考历史资料,挖掘、整理关于应天书院的史籍,对现应天书院进行深度建设。不仅要建好大讲堂,还要建设名人纪念馆。采取雕塑、影视复原等形式,宣传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晏殊、张载、王尧臣、张方平、赵概、苏辙等书院名人和曾经主政南京的政治、文学大家,将应天书院曾为四大书院之首和北宋最高学府南京国子监以及应天府人文荟萃的辉煌历史推介出去。
文化价值方面,将应天书院建成青少年励志教育基地,大力宣传应天学人“以天下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胸怀和爱国爱民的浓厚情怀,以此激励广大青少年为国读书、为国贡献。
5、建设“两宋开国”主题景点。主要宣传点有:宋太祖赵匡胤曾任宋州节度使,陈桥驿兵变取代后周建立新王朝,并取其发迹之地宋州的“宋”作为新政权的名字。宋真宗时,先后将宋州提级为应天府、南京。宋代关于南京、南都的诗文,所指的城市即为商丘。南宋开国皇帝宋高宗赵构在位于今古城南部的杏山登基,在此施政半年后南迁。参考《宋史》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三朝北盟会编》,发掘南宋初期这一重大历史关口在商丘大地上发生的一批大事件。介绍金哀宗完颜守绪迁都归德府,据守睢阳的一段惊心历程。上述景点宣传能够将商丘的建都历史推介出去,展示商丘厚重的历史,使商丘成为一座独特的魅力古城。
(四)以现归德古城为主体,覆盖侯方域故居“壮悔堂”和“陈家大院”“闹龙街”“归德七大户、八大家”等景点,打造明清文化片区。
依托现存归德府古城,恢复原城门、道路明清时代的名称,使古城全方位古起来。
1、以“小小归德四尚书”“七大户、八大家”为历史线索,在古城相关旧址构建沈鲤、宋纁等归德名人塑像,有条件的开辟专人文史主题园区。同时,介绍归德府辖区名人吕坤、汤斌、袁可立等一批大学士、尚书、侍郎的事迹,宣传商丘人做出的历史贡献,打造文化之城,使游客在古城随处可见商丘灿烂的文化遗存。
2、收集、整理“闹龙街”等一批关于古城的民间传说,讲好归德故事,作为有趣的景点进行推介。
3、打造“壮悔堂”等精品景点,将景点建成活着的晚明和清初历史舞台,使游客能看到历史原貌,进行沉浸式游览。以群雕和真人表演等形式,介绍侯方域的文化成就和感情经历,结合“桃花扇”传奇故事,介绍秦淮名妓李香君不畏权势、忠贞爱情的高尚情操。
4、根据史料记载,适度复原商丘府城、文庙等一批古城地标性建筑群,介绍明清时代的衙门文化和教育文化。同时,搭建好舞台、广场,作为古城的灵魂游览点、节目举办点和网红打卡点,与四座古城楼形成呼应,丰富景区的内涵,增强景区的人气和热度。
二、关于各片区领军景点和商业化的建议。
总体上以商丘博物馆作为商丘文化旅游的一部总目录,介绍商丘绵延三千年的文化脉络,并对各片区主题和涵盖的景点进行指引。
各片区打造一到两个领军景点,做成精品,其它景点点缀,主次分明。
找准商业化的培植点,逐步炒热、炒红。同时,在不影响景区整体布局的前提下,建设一批美食园区、文旅客栈,确保游客不出景区能玩好、吃好、住好。
(一)商宋文化景区,打造好商祖园、火文化广场两个领军景点。商业化热点建议策划为:国际华商节(王亥)、厨艺大赛(伊尹)、商人取火上香(火神台庙会)、火字招牌烧烤(燧人氏)等。
(二)汉梁文化景区,打造汉梁园、梁王守睢阳领军景点。商业化热点策划建议:利用好主景区以及汉梁园北侧的绿地、河流、沟渠等自然景观,打造一批再现古代战争题材的古装射箭场、马场。根据汉代诗文记载,复原一批文艺化浓厚的小景点,并以古梁园景点命名,建成全国独特的汉服婚礼和网红摄影基地。
(三)唐宋文化景区,打造张巡祠、应天书院两个领军景点。商业化热点打造建议: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张巡祠)、状元帖(应天书院)、集体婚礼和求姻缘仪式(月老文化)、诗词大赛(应天书院)、书画展览和竞赛(八关斋)。
(四)归德古城景区,打造归德府城、城门观览、中共中央中原局扩大会议旧址等三个领军景点。商业化热点打造建议:城湖水上竞技、垂钓大赛、城湖游览、应天府广场文化演出、明代汉服游、文旅纪念品、文旅客栈等。
三、关于景区交通衔接和门票衔接的建议。
各景区规划好停车场,原则上不允许私家车辆进入领军景点,不允许占用景区道路。同时,投入一批电动观光车保障游客随时能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参照外地景区的做法,一票通全城。
在景区内部道路上可以投入一批传统花轿、马车,水域内投入古式观光游船,合理核算价格,满足游客专门需求。
为便于游客在商丘境内深度游览,在古城景区设置关联景点游览导引,如将梁王文化深度游导引至永城芒砀山汉墓,将微子文化深度游导引至微子祠,将老子文化深度游导引至鹿邑县。商丘境内甚至是周边城市相互导引的相关景点实行一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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