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是建筑世界,建筑价值,建筑未来的人。我今天为什么要谈情感呢?” 马岩松在ACS公开课演讲开始就直入主题地指出,很多人觉得建筑是理性的、逻辑的、功能的,是关系到资本和权利的技术,但却忽略了建筑的情感、建筑的灵魂、建筑的人性这些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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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建筑事务所主持建筑师 马岩松

马岩松,MAD建筑事务所主持建筑师,中标海外标志性建筑第一人,主持设计一系列标志性建筑及艺术作品,包括卢卡斯叙事艺术博物馆、加拿大"梦露大厦"、鄂尔多斯博物馆、哈尔滨文化岛、朝阳公园广场、鱼缸、胡同泡泡等作品。

建筑师首先要有个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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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岩松在演讲中表示,情感首先是个人的,如果谈一个集体的、抽象的共同情感,他认为是很难以说服自己的,因此无论是艺术家、音乐家,还是建筑师,都首先得有自己的个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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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15年马岩松在北京的一个改造项目——“胡同泡泡”,他当时就想北京的胡同未来能不能长出很多小泡泡,或许将来会成为每个院里的卫生间。院子里长了泡泡后,老北京城里就会形成一个景观,它显然不是一个集体认可的东西,也不是一个官方认可的东西。

马岩松引用老舍的“老北京的空儿非常美,这些空儿里有树,有花,有鸟,有家庭,有感情”,强调有感情的建筑才会有存在感,而不是建筑是什么样子、建筑是什么材质。关注空间情感的人,不会刻意说这个泡泡行不行?这个形状行不行?这都是次要的。

未来城市建造更在乎人与自然

马岩松介绍到古典的城市建筑,都是关于生存、关于神、关于信仰的,现代主义的城市建筑则是关于资本和权利的,而对于未来的城市建筑,他认为资本与权利下的建筑逐渐会走向人文与自然下的建筑,更多是关于人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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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马岩松团队在加拿大做了一个 “多伦多梦露大厦” 设计,当时加拿大主要是现代主义建筑,可谓是钢筋混凝土的丛林,在这么一个高楼密布的城市里,一个地产项目、住宅还能不能有人性?还能不能跟人有情感上的互动?他们就设想在那里建造一个柔软的,一个被风吹过自然的建筑,于是就设计了这两个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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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大厦显然不是一个更快更高更强的一个纪念碑,它们更不是一个要宣扬某种力量的建筑。它们在高楼林立的大城市里,与城市里的人有着某种情感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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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北京的山水城市“朝阳公园广场”,该项目位于北京中央商务区的核心位置,是一座具有东方流水之势的东方绿色建筑。马岩松表示,现在中国城市化发展迅速,城市建筑都泛滥着极端现代主义的建筑。作为建筑师,他们需要去思考如何让城市、环境和人们之间达到平衡。“山水城市”不应简单地理解为有山有水的城市,它是具有山水物质空间形态和精神内涵的理想城市,应该有中国独特的文化风格与底蕴。

在这个项目中,他们将自然存在的湖、 泉、林、溪、谷、石、峰这些中国山水的传统意境,转换为建筑中的意象,运用在建筑语言上,创造出一个高密度城市与自然景观和谐过渡的空间。建筑形态与公园内的自然景观相呼应、相观望,通过人工建筑与自然景观之间的对话,重新定义北京城市化中的当代设计方法。

建筑就如大地艺术

“建筑不一定都是高高在上的、庄重的,它或许也能变成景观的一部分,让你觉得可以走到这个建筑之上。而确实可以走到上面,你会发觉原来建筑在天地之间。”马岩松满是憧憬地描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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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哈尔滨大剧院,就是这么一个建筑。它周边全是湿地和江水,如果从飞机上往下看,就会看到整个地形有江水流过的痕迹。马岩松给我们描述哈尔滨大剧院,它就好像是长在土地里面,趴在地上,像一个大地艺术似的,成为这里景观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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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里有一个剧场,是木头做的,周边的建筑好像围绕着它,飘来飘去,具有古典和对称的特点。这里有很多自然光,这些光线很重要,马岩松描述道:“我就好像走到一个充满仪式感的空间里,我不是观众,我是一个表演者,我知道有人在看我”,他认为这是进入一个戏剧之前的心理准备。

建筑,是带有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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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马岩松参与了一个非常小的改造项目——“四叶草之家幼儿园”。原建筑是一幢105平方米的二层小住宅,因为用地紧张,家里的儿子想做一个家庭式的幼儿园,让村庄周围的小朋友可以来上幼儿园,有家庭的感觉,非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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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造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困难,委托人的父亲一直反对他们这个计划,后来委托人的父亲病了,委托人在对小孩的爱心和对父亲的孝顺中,陷入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矛盾中。经过协调他们最终选用了这么一个方案,在建筑外面做一个大的外包,然后里边做一个小的保留原来建筑的框架。这是一个消防的滑梯,它入口非常小,一个很小的洞,从这里进去,里边就是原来老建筑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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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改造项目像是一个账篷,外面是柔软的,不是有棱有角的,选用了单调的颜色,跟周边的建筑虽然不一样,但是它又深深的扎根在这儿,不管是因为原来的条件还是这户人家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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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的小角落,像一个云洞,小孩可以往外看。

建筑设计首先要有出发点,在东方传统的哲学里和建筑传统中挖掘出有感情的东西,这种具有感情的东西跟体验、文化密切相关。“如今,被人们认可的现代主义,绝对不是我们想追求的方向。”马岩松表示。

所谓的新,就是现实,就是现代主义。无论是从思想、还是价值上来讲,马岩松认为现代主义风格统治了全中国的设计文化,而实用主义要有可以看得到的价值。但马岩松并不认同这种现代主义的设计风格,他更希望能走出一条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