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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伟，今年35岁，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自从父母去世后，我就一直和婆婆相依为命。虽然婆婆脾气古怪，但她对我就像亲生母亲一样关爱有加。
我的婆婆今年68岁了，老太太个子不高，但身板硬朗。她一头花白的头发扎成一个紧紧的发髻，脸上总是写着严肃的神情。婆婆性格古板保守,对我们这些晚辈要求严格,但内心却十分慈祥。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家中的小花园里种花种菜,静静地欣赏着大自然的美好。
前段时间,婆婆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导致腰部和膝盖受伤。起初她不以为意,但伤情一直没有好转,反而日益加重。最终,医生建议她住院接受手术治疗。
那天下午,我正在加班处理一些文件工作,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起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张伟先生,您好,我是××医院的护士。您婆婆的情况有些棘手,需要立即住院动手术,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
挂了电话,我赶紧收拾东西,向上司请了个半天的假就冲出了办公室。一路上,我的脑海里全是婆婆住院的场景,心里满是忐忑不安。婆婆对我来说,就像亲生母亲一般重要,我可担心极了。
赶到小区,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婆婆的单元楼。进了电梯,我紧张得连连踮起脚尖。电梯里播放的轻音乐此刻在我听来却成了世界上最吵闹的噪音。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了婆婆家的那层。我疾步走出电梯,气喘吁吁地来到婆婆的房门前。打开门,一股说不出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我皱了皱眉头,环视了一圈狭小的客厅。
眼下最紧迫的是要为婆婆准备些换洗衣物,以备不时之需。我迅速扫视了一圈客厅,却不见婆婆的卧室在哪里。正当我准备大声呼喊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阿伯,婆婆的卧室在哪里啊?我得给她拿些衣服。"我连忙问道。
阿伯是我们隔壁的老邻居,和婆婆年纪相仿,两人相交多年,关系非常好。他指着客厅尽头的一扇门说:"就在那儿,快去吧。"
我点点头,快步走了过去。
推开那扇老式木门,一股陈年布料的气味扑鼻而来。我下意识皱了皱眉,随即将注意力集中在那老旧的衣柜上。婆婆平日里的衣服都整齐地挂在上面。
我伸手去够衣柜最上层的一件棉袄,却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小盒子,盒子砸在地上时发出一声闷响,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我蹲下身子,想要将它们捡起来归置。
那是一堆旧照片,上面有婆婆年轻时的模样,也有一些我小时候的全家福。看着那些遥远而熟悉的面孔,我不禁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我开始回想起婆婆年轻力壮时是如何严厉地管教我们兄弟俩。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她狠狠地扇了我几个嘴巴,将我关在阁楼整整一天。
"当时的我,是那么的无助和委屈啊!"我喃喃自语,眼眶不禁湿润了。
随后,我又想起婆婆对待我父母的方式。每每他们两口子吵架时,婆婆总是站在父亲那边,对我们母子的冷嘲热讽更是让人难以启齿。
"当年的婆婆,就是这么个性子,狷野霸道,嘴上没把门的!"我捏紧了拳头,怒火中烧。
愤怒在我心头不断积累,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我站起身,双拳紧握,大步流星走向那老旧的衣柜。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受了你多少年的气啊!"我狠狠地吼了一声,随即挥起拳头就往衣柜上招呼。
"砰"的一声巨响,木板应声而裂,一地的旧衣服散落一地。但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发卖力地拳打脚踢,将多年的怨气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你这个糟老太婆,我恨不得你从来没出现在我生命里!"我咬牙切齿,口不择言。
很快,那原本整洁的衣柜就成了一堆七零八落的残骸。我喘着粗气,大汗淋漓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心中的愤怒却仍未平复。
也许是太过用力,我的身子开始渐渐虚脱,眼前一阵阵发黑。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环顾四周,狼藉一片的景象令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那堆摊了一地的旧衣物,我的心情竟然慢慢平复了下来,愤怒的火焰开始渐渐熄灭。
"其实,婆婆也不全是坏人。她那古板的性子,只是出于一种保护欲而已。"我喃喃自语,眼神开始黯然。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猛力推开了。我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婆婆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正惊怒交加地瞪着我。
"你这个孽障!竟敢毁了我的家当!"婆婆指着那片狼藉,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哼,你什么你!你这个白眼狼崽子!"婆婆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仍在不住地咒骂着。
婆婆的咒骂犹如利箭射入我的心坎,我顿时又被愤怒冲昏了头。"我就是个白眼狼崽子?那你算老牛了吗?"我破口大骂。
"你?你竟然这样说我!"婆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顶撞,脸上的怒色更甚。她费力地迈开步子,用拐杖指着我的鼻子,"给我住口!我可是养大你的恩人!"
"哈,恩人?你从来就只知道苛待我和妈妈,你哪里是恩人?"我讥讽地笑了笑,站起身来对峙。
我见状下意识退后一步,却没料到身后就是衣柜的残骸。我一个踉跄,重重跌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婆婆见状,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我咬牙切齿,一把拽住她的裙角,"你给我站住!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算清楚!"
就在这烽烟四起的混乱中,我突然清醒了过来。"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我放开了手中的裙摆,无力地坐在地上。
婆婆也停下了动作,喘着粗气瞪着我。我低下头,脑中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我怎么会这样对待婆婆呢?她虽然脾气古怪,但对我们也是无私付出啊。我们之间有过芥蒂,但那都是些年少无知的偏见罢了。"
我绝望地捂住了脸,泪水开始在指缝中渗出。"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我怎能如此伤害亲人的心呢?"
我抬起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婆婆。她的发髻凌乱,脸上满是汗水,可那双眼睛里却透露着一股坚韧的神情。
我不禁开始回想起婆婆的过往。虽然她管教很严,但那都是出于一种希望我们成长为好人的良苦用心。而且,在父母双亡后,正是婆婆一手养育了我们兄弟俩。
"婆婆对我们的爱,是那样的纯粹而执着啊。"我心头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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