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普及之后,很多人沉迷于网络,不再阅读文学作品,即便有电子版的文学作品发表,也没几个人喜欢阅读,那么文学存在还有意义吗?
远古时期,文学存在于人们劳动时的呼喊,存在于巫师祷告时的话语,存在于男女互相取悦时的山歌,存在于休闲时期的故事传说。那时候人们没有多少休闲娱乐的方式,劳动之余的休息时间会互相取笑,讲故事,模仿别人的动作,哪怕胡编乱造,也仍然能够获得别人的认同。后来有了社会分工,有专门搞文学创作的文人出现,而这些文人大多是官员,能够享受国家的俸禄,衣食无忧,就可以在闲暇时间琢磨文学语言,确定文学样式。民间文学仍然以两种方式流传,一种是口耳相传的方式,一种是有文字记录的方式,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有群体创作的痕迹。文人士大夫们玩的文学是一种精致的文学,以诗词为主,讲究典雅的属性,当然也有格律的要求,却只是他们能够欣赏的东西,而老百姓却不能欣赏。不管是诗词、散文,还是明清小说,似乎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主要还是供人们休闲娱乐。即便高雅文学成为文人士大夫的玩物,也仍然有其存在的价值。虽然官员给皇帝上的书或表也算作文学作品,但这样的作品在民间并不流行,也没有太多的受众。用文字表达是文人士大夫的基本功夫,也是他们进行交流的一种特殊方式。老百姓大多不读书,不识字,只是老老实实做农民,不具备文字交流的能力。
文学并不仅仅以文字的方式存在,还有口头文学的存在方式,存在于人们的口耳相传之中,可以慰藉人的心灵,启迪人的智慧,甚至让人们能够了悟人生。古代媒体信息不发达,也没有互联网,人们凭借文学作品可以获得心灵的慰藉。即便民间文学作品有些粗糙,有强烈的矛盾冲突,情节大开大合,也一样能够取悦老百姓,能够让他们获得一点精神的愉悦,哪怕读了一个悲剧故事,他们跟着落泪了,也仍然觉得宣泄了情绪,心里好受了。到了现代文学时期,以鲁迅为代表的作家要用文学救治人们精神的苦痛,要揭示国民劣根性。以周作人为代表的作家,要弄为人生的文学,进而升华到为人生的艺术。他们各讲各的道理,却不能互相融合。那么文学到底有什么意义?文学流派众多,目的不一样,很容易产生相互冲突,甚至谁也不能说服谁。越是这样,越能体现文学意义的复杂性,甚至文学本身就没有意义,只是被作家们赋予了某种意义而已。很难说,先民在劳动的时候喊了几句话就是有意义的,也很难说文人士大夫们写了几首小诗,就一定能产生某种社会意义。
从根本上说文学是无功利的,并不奢求获得荣华富贵,也不奢求人人都能理解,只是以文字或口头传播的形式存在。能够读懂的,自认为读懂了,其实只是读了文学作品中的一部分,或者说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内容,而不想看到的内容却自动忽略了。没读懂的就去找其他的作品来读,直到找到适合自己阅读的作品,而这种适合只是和自己的经验契合,并不一定读到了好的作品。有人喜欢读世界名著,有人喜欢读中国古典名著,有人喜欢读武侠小说,有人喜欢读淫秽作品。阅读的层面不一样,接触的作品不一样,人们的经验也不一样,就会产生不同的阅读效果。即便是很多人阅读同样一部文学作品,也会产生不同的阅读效果。那么文学是不是会让人们产生阅读的歧义,从作品发表开始,就有了误解误读的意思?或许是吧,人们阅读文学作品总是各取所需,并不会做到全面理解和掌握。而作家发表了文学作品之后,作品就不属于他了,只属于读者。
读者抱着功利目的阅读文学作品,哪怕只是为了消遣,也仍然带有明显的功利属性。倘若什么功利属性也没有,没有什么目的,随便乱翻书,其实也已经有了目的,只是自己没有察觉而已。当互联网文化进入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很多人就只会接受网络信息,而不会看文学作品了。即便文学作品以电子书的形式发行,非常便宜,也没几个人愿意看。人们宁可掏钱充视频会员,在网上看电影或看电视剧,也不愿意看文学作品。时代似乎进入到了看视频时代,淘汰了看文字作品的方式。很多人愿意看视频,因为视频比文字更直观,让人更容易理解,而阅读文字虽然会产生很多的想象,但容易费脑筋,有时候还读不懂,产生很大的歧义,不如看视频来得直接。但人们不知道,视频是根据文字改编的,有剧本做依据,却已经对文字形成了某种误解,而且固化到画面中,让人们看到之后产生了更多的误解。即便如此,很多人也仍然愿意看视频,而不愿意阅读文学作品,不愿意看到文字之后琢磨文字背后的意义。
文学似乎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没有文学滋润人的心灵,社会也不会乱到哪里去。倘若把网络信息当成文学的转化形式,那么文学就是普遍存在的。倘若网络信息不是文学,也不是文学转化的方式,就预示着文学正在走向衰亡,而不会产生什么伟大的意义了。文学是无功利性的,没有什么揭示国民性的意思,也没有为人生的意思,只是作家们写的一些小玩意儿,供人们娱乐而已,倘若让文学来救国,似乎扛的担子太重了,或者赋予文学的意义太广大了。真正的救国还是去参军打仗,去保卫国家,而不是简单地用文学做宣传,而做了宣传的文学也就不是文学了,就好像互联网上的信息不是文学一样。但做宣传的文学已经被人们接受了,真正的文学反而被疏远了,那么文学存在的意义也就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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