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冬日的寒风刺骨,公园长椅上的铁条冰冷得像刀子。我紧了紧身上的旧棉衣,蜷缩在角落,手指微微颤抖,却不知是冷还是痛。

风吹过枯黄的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个小孩的嬉闹声,那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口。我抬头望着深黑的夜空,眼角湿润。

耳边仿佛回荡着儿时的声音:“娘,等我长大了,一定让你住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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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我却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我叫李淑英,65岁,农村人。谁能想到,五年前我还能住在一栋老旧却温暖的平房里,有两个儿子、一大家子人围着吃饭。

那时,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可是,自从拆迁办送来那一纸220万的补偿款后,我的生活彻底变了,像是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越挣扎越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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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村里那片老房子要拆了,拆迁办的人格外热情,三天两头上门,带着协议和笑脸。虽然我没读过书,但“220万”这个数字,听得我心里像开了花。

“娘!天大的好事啊!咱家翻身了!”小儿子建民兴奋得搓着手,眼里满是憧憬。

看着他的模样,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可笑容很快僵住了,我低下头,心里打起了鼓——大儿子建国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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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结婚后主动搬去城郊的小出租房里,日子过得紧巴巴。他会不会觉得娘偏心呢?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建国家日子紧,儿媳王玲为了补贴家用,还在外面打两份工,小小的房子连孙子都没地方玩。

可建民呢?他是我的小儿子,从小跟着我长大,没结婚,未来的生活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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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总是说:“娘,我一定让你住上大房子,过上好日子。”

想着想着,我叹了口气,决定第二天找建国一家商量商量。

第二天,建国带着王玲回家吃饭。我试探着开口:“建国啊,咱家这次拆迁,补了笔款子。我想着,给你一半,帮你换个大点的房子。剩下的给建民,行不?”

建国放下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娘,您看着办吧,我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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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低头不说话,但我看得出,她的手偷偷捏了捏建国的胳膊,好像有话想说却咽了下去。饭后,建国走得急,临走时只留下一句:“娘,您决定吧,我听您的。”

当天晚上,小儿子建民回家了。

他坐在沙发上,语气低沉:“娘,钱要是分两份,一人一半,咱家就什么都没了。要不这样,您把钱都给我,我在城里买套房子,咱俩一起住。以后大哥有需要,我再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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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我心动,也让我犹豫。可他最后那句“咱家还能留个根”彻底击中了我。我想了很久,最终点了头,把拆迁款全给了他。

建民很快兑现了承诺,在县城买了一套精装修的房子。我跟着他搬了过去,心里踏实了许多。

新房子宽敞明亮,厨房里飘着饭菜香,阳台上挂着洗得干净的衣服,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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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景不长,建民开始早出晚归,打电话也变得神神秘秘。

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他和朋友张伟的对话,才知道他拿剩下的钱去投资了。

“建民,这批货风险太大,要是真赔了怎么办?”张伟小声说。

建民不以为然地回道:“赔什么赔!娘那点钱就是个起步,我能翻十倍回来!再说了,我得攒钱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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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我把一生的积蓄和信任交给了他,他却拿去冒险。

三个月后,建民的生意果然出了问题。他回家后再也不提投资的事,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有一次,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建民,那钱……还剩多少?”

他猛地站起来,冲我吼道:“娘!您别管了行不行?我都快烦死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提过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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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建民的女朋友林薇搬了进来。她是个城里姑娘,长得漂亮,性格却冷淡。吃饭时,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有一次,她当着我的面对建民说:“你妈一直住在这儿,咱俩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空间?”

那天晚上,建民找我谈了一次,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娘,要不您先回老家住一阵吧?等我稳定了,再接您过来。”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哭闹,只是默默收拾了东西,回了乡下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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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无比煎熬。建国一家从未和我联系过,建民偶尔回来一次,也只是匆匆待几天,带来的不过是几袋米面。

我渐渐明白,他早已把我当成了累赘。五年过去了,我的存款花得差不多了,身体也越来越差。那天,我实在无助,拖着病体去找建民,却被林薇挡在了门外。

“阿姨,建民不在。我们也没办法养您,您还是回去吧。”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像刀扎在我的心上。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直到夜深,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公园。寒风刺骨,我无处可去,只能蜷缩在长椅上,抱紧自己。

夜色深沉,风渐渐停了。我闭上眼,泪水滑落脸颊。耳边仿佛回响起建国小时候的声音:“娘,您别操心,将来我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

那个懂事的孩子,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疼。

曾经有句名言说:“最深的伤害,往往来自于最亲近的人。”

我何尝不是如此?我将所有的爱与信任给了建民,却忘了建国才是那个始终默默守护我的人。

多年后,我才明白,一个母亲最大的失败,便是偏心。爱一个孩子,不该以牺牲另一个孩子为代价。

正如作家龙应台所说:“孩子,你慢慢来。母亲能为你做的,是陪伴而不是偏袒。”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我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勇气去找建国。但今晚,我只想抱着自己的悔恨,静静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