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再去看一张2025年12月1日的也门地图,说它已经失效,一点都不夸张。短短两周,这个国家的现实控制线被彻底推翻。南方过渡委员会,也就是STC,用一场速度极快、阻力极小的军事行动,把也门南部的油田、整条南部海岸线以及大片国土收入囊中。也门这个国家最值钱、最关键的部分,被人直接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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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社会承认的也门共和国政府,几乎没有像样的反击。不是不想,而是根本顶不住。胡塞武装暂时还没全面介入,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意识到局势发生了根本变化。

也门其实早就不是一个完整运转的国家了,这次更像是长期失序后的集中崩塌。

在这之前,也门表面上维持着一种“三分天下”的状态。南部由STC控制,背后是阿联酋,核心据点是港口城市亚丁;东部内陆和主要油田掌握在也门共和国政府手里,沙特提供支持,还拉拢了不少部落武装;西部红海沿岸和人口最密集地区,则由胡塞武装掌控,伊朗是他们最重要的外部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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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格局看似平衡,实际上非常脆弱,只要有一方突然发力,局面就会迅速失控。STC这次就是那个突然加速的变量。

12月2日,STC发动进攻。在阿联酋提供的装甲车辆和火炮支持下,同时提前与部分沙特支持的部落民兵达成互不侵犯安排,STC几乎绕开了外围阻力。哈德拉毛省迅速失守,油田被控制;与阿曼的全部边界被拿下;与沙特超过一半的边界易手;所有1967年至1990年间“南也门”的旧有领土,基本全部被重新整合。

亚丁本来就已在STC实际控制之下,这次只是彻底清场。到这一步,STC已经完成了多年来的核心军事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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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共和国政府如今还掌控的,只剩下马里卜、被围困的塔伊兹、部分沿海岛屿,以及一片STC本就不打算要的西北荒凉地带。这样的控制范围,很难再支撑一个完整国家的概念。

更值得注意的是沙特的反应。沙特并非没有能力介入,也不是没有不满,但现实选择是接受结果、控制损失。也门共和国官员被重新安置,沙特支持的部落武装与STC签署更长期的非侵略安排,沙特与阿联酋开始在STC控制区内协调维稳。这等于默认了新的现实。

接下来真正关键的问题,不是STC拿下了多少土地,而是他们准备如何使用这些成果。

在当今世界,新国家几乎不被欢迎。21世纪以来,真正获得广泛承认的新国家只有东帝汶、黑山和南苏丹三个。大多数分离势力,即便长期事实存在,也很难跨过“主权承认”这道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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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C显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并没有只停留在军事胜利上,而是迅速开始塑造另一种形象。

阿联酋在中东和非洲支持的代理力量,名声普遍不佳。苏丹的快速支援部队被指控屠杀平民,在达尔富尔制造人道灾难;利比亚的哈夫塔尔武装打了六年多内战,伴随着大量暴行指控;索马里的邦特兰和索马里兰,也频繁被批评侵犯人权。

相比之下,STC虽然同样存在法外处决、强迫失踪、酷刑和战争掠夺等问题,但这些行为并未在近期行动中集中爆发。这次扩张行动中,已知死亡人数只有几十人,与其控制的庞大领土规模相比,冲突烈度非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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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治理层面,STC在南部地区维持了基本秩序,公共服务没有完全崩溃。在长期饥荒和疾病肆虐的也门,这种表现已经足以让外界选择忽略很多问题。

真正让STC获得国际注意的,是他们对胡塞武装的定位。

胡塞近年来在红海多次使用无人机和导弹袭击商船,发动数十次攻击,严重冲击全球航运;多次远程打击以色列;面对美国主导的海上护航行动和以色列空袭,依然保持行动能力。沙特此前的军事介入,也最终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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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背景下,国际社会一直缺少一个能有效牵制胡塞的本地力量。也门共和国政府显然不具备这个能力,STC正好填补了这个空档。

在基本完成南部控制后,STC开始公开宣称,其最终目标包括胡塞控制下的首都萨那。同时,他们在阿比扬省发起所谓的反恐行动,针对的是当地的基地组织网络。目标不是胡塞,但信号非常清晰:如果给我空间,我可以替你们处理安全问题。

也门共和国政府对此表示强烈不安,沙特也在表态中要求降温,但并未采取实质性阻止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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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C是否真的会与胡塞全面开战,现实中存在很大不确定性。胡塞在防御作战中极为强悍,STC贸然北上成本极高;而胡塞向南发动全面进攻,同样难度不小。双方未必真想打决战,但这并不妨碍STC继续向外界释放“我能对付胡塞”的信号。

在地缘政治中,很多时候不需要真正做到,只要让人相信“有这个可能”,就已经足够。

STC背后站着阿联酋,如今沙特也选择默许。当这两个国家协调立场时,在华盛顿、布鲁塞尔、莫斯科和北京,都具备相当的话语能力。而对不少大国而言,也门早已是一个长期失控、投入回报极低的地区。如果有人愿意接手,还能牵制胡塞,诱惑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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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作为一个统一国家,事实上已经死亡。现在的问题,只剩下由谁来继承这片残局。STC正在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至少不那么糟糕”的选项。至于这个选择最终会走向新国家,还是另一种权力重组,答案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