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岁陈百祥一句“如果到时候太痛苦,我想自己决定怎么退场”,当晚就冲上热搜。一个把《唐伯虎点秋香》演成童年背景音的老顽童,突然把“死”字挂嘴边,听着像玩笑,却让人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再爱笑的人也会怕疼、怕拖累。
我翻了他最近几条抖音,跟太太黄杏秀在北海道吃海胆饭,两人头发都白了,还是你喂我一口、我替你擦嘴。评论区有人催他生个孙子,他回:我们连出租屋的蟑螂都养不活,还养娃?这句玩笑背后,是四十多年前医生那句“以后很难怀孕”。秀姑当年吊着点滴拍《十三妹》,烧到四十度不肯收工,等收工送进医院,炎症已经把输卵管烧坏了。陈百祥没哭,只是把积蓄全掏出来,先救老婆再谈以后。后来“以后”来了,没有孩子,他们就把自己活成两个大孩子。每年给保良局捐钱、去山区小学发书包,回家路上买两支甜筒,一路舔到地铁站。
他也破产过。八十年代开制衣厂,三百多号人叫他“祥哥”,结果订单说没就没,机器当废铁卖,他站在厂房门口抽烟,烟灰抖到皮鞋上,烫了个洞。回家后黄杏秀没问钱,只说“饿不饿,我煮面”。第二天他照样去踢球,在球场被人笑“老板变工人”,他回一句“工人至少还有工资”。那场球他进了两球,回家把球衣往洗衣机一丢,宣布复出拍戏。后来祝枝山一扭屁股,全香港都忘了他欠债的事。
现在他每周训练三次,跑不过年轻人,就练任意球,一脚踢中门柱,疼得龇牙咧嘴还自拍发抖音。粉丝笑他“七十多岁还装后生”,他说“我怕老不怕死”。这话听着轻,其实重得很。香港每五个人里就有一个65岁以上,病房走廊加床位加到电梯口。他见过朋友插满管子躺半年,家人轮流请假陪床,最后人才两空。他想要的是“最后一脚任意球踢完,我自己走回更衣室”。
香港法律还不准安乐死,但他把话挑明,等于把选择题抛给所有人:拼命延长的是生命,还是痛苦?他不是在倡导什么,只是把亲身经历摊开来——没孩子、破产过、死过朋友、还在踢球——然后问一句:你们选哪样?
看完他北海道那条视频,我关掉手机去阳台抽了根烟。烟灰掉在拖鞋上,烫了个小洞,突然想起他那句“享受比赛”。可能答案就是这么简单: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节比赛,进球也好,输球也罢,哨声响起前,记得对身边的人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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