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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孔宁在玫瑰城堡和作品合影

虽然“跨界艺术家”是贴在艺术家孔宁身上的标签,但她还是希望公众摒除刻板印象,从更全面的视角去看完整的自己。这位住在“玫瑰城堡”的“公主”正在以自己的方式,不断去探索新的未知领域。

因为生于惊恐,所以与世孤独。

儿时的孔宁,大部分时间都在惊恐中度过,即便是和同伴玩耍,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了逃避危险,母亲在她脸上抹了厚厚的烟灰,迅速地关进地窖,与外界连接的唯一通道便是木板缝隙透过的一束光,像极了电影《金陵十三钗》中躲避日军的少女们。在中苏关系紧张的年代,大人的恐惧情绪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多年后渴望安宁的愿望转化为行为艺术作品《嫁给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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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宁和她的作品

八十年代初,孔宁随母亲落实政策到北京。1984年一次偶然的刑场监刑,亲眼目睹了34个生命瞬间死亡,唤醒了她的艺术使命感。“即使经历了种种绝望,我也要用尽所有力气呐喊。”

并非科班出身的孔宁并不在意人们怎样评价她的作品。从检察院辞职到开办律所,从再次辞职到开始艺术创作,她有一套非常自洽的创作逻辑。从来不“混圈子”的孔宁受到了广泛关注,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国外的媒体甚至对她进行了专访。但是她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在争议和赞美之间不断游走,孔宁的艺术道路才刚刚开始。

艺术创作是表达,是天性,是自我疗愈的最佳工具。

2005年,孔宁完成了生平第一幅油画创作,并取名《顽强》,她坦言,创作的过程更像一种本能的宣泄。“没有人教我怎么画画,这是一种天性,就像人渴了想喝水一样。”

孔宁年轻时候的创作是多线发展的,有绘画,有行为艺术、装置艺术,后来的创作归于稳定。不过仍然保持着强烈的表达欲望,她可以在一天内创作上百幅钢笔画,在某种意义上说是非常高产的艺术家。将记忆转化为艺术创作,是孔宁所坚持的艺术表达方式。“我就像一道闸门,通道的那头有数不尽的鲜艳颜色,痛苦记忆,美妙情感,我需要将它们都释放出来,我自己就是那个出口。”

岁月在孔宁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就像一个孩子,眼神清澈如许,对所有新鲜的东西好奇。在女性形象的刻画上,她带有浓烈的个人色彩:鲜艳、明亮、桀骜不驯并贯穿着生与死的交织。或许她并不了解男性,也可能是习惯使然,以少女为主题的创作是那么地让她着迷,当谈到“艺术何为”的时候,孔宁说道:“我在做艺术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去做了,因为我是带着使命来的。不是为了成名,也不是对世界有所求,而是不断地挖掘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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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城堡有专门的展厅用来展示孔宁的作品

秘密花园中的神秘少女,强势外表下的柔软内心。

独特的人生经历,敏感的天性和高度的艺术天分,使她的所有创作都成为精神生活的出口,生命与爱成为她创作中持续表现的主题。内心深处无限的生命能量催促她寻找着不同的表现形式,诉说着、表现着、沟通着、寻找着与这个世界的挣扎与和解、冲突与和谐、死亡与永生、个体与宇宙的关系。

“绘画是往里走,行为艺术是往外涌。在画板上我需要凝聚一些东西,而到外面去做行为艺术,则就是释放自己。一松一弛,我觉得它们就是像伴侣一样,缺一不可。” 孔宁的艺术创作就是在这种矛盾与挣扎中,笃定前行。在孔宁的眼中,她并不是一位艺术家,“我只是一个记录者,宇宙洪荒的创意和想法通过我、通过我的艺术作品来体现,我只是一个讲述者而已。”在检察院工作的经历以及律师的身份或许与艺术家这个标签是大相径庭的,在旁人看来,由法律这只严肃的手画出的作品能达到较高的艺术水准难能可贵,“跨界艺术家”的赞誉随之而来。人们相信“隔行如隔山”,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孔宁做到了,这份天赋至少值得尊敬。

穿过她清澈透明如孩子般纯洁的双眼,我们看到的是她天马行空,敢想敢做,保持冲劲的创作状态。而在她为自己搭建的中西“混搭”风格的玫瑰城堡中,则为我们展现了一个满满“少女心”的世界——老苏式的建筑格局,复古风格的中西家居,无处不在的花朵元素构成了这座私人城堡的骨架,而上千幅亲自创作的作品,和父母留下的图书与老照片,构成了让城堡“活”起来的血肉,大量的蕾丝装饰和讲究的器物陈设又使这个立体的艺术品灵动起来,构成了一个“孔宁式”的童话世界。“最多的时候这里来过上百人聚会,”孔宁一边打扫一边不经意的透露,“2000年左右很多时尚杂志都来这里拍过封面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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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餐厅曾经最多接待过超过百人来此聚会

肆意的放逐,诗意的栖居。

“孔宁,我觉得你都不是一个正常人。”这当然不是他人的评价,这是她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毕竟,她也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她坦言在艺术灵感迸发的时候,根本记不起什么时间吃饭:“低头画着钢笔画,一抬头已是深夜。”“头一天感冒,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地写诗了。”这种状态也许只能用她的这句话来解释了:“我有源源不断的想法在支撑我的身体,思想永远比身体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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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记录生活,已经成了孔宁的生活习惯

在这个浮躁焦虑的时代,孔宁用自己的方式给自己维系了一个充满诗意的生存空间,我们无法解释与看透这个极具复杂性的艺术家,或许她自己也要在不断的试探中才能看清自己,就像她的作品,她的诗,永远有无数种解读方式,供你我去回味。

得以致谢坦然的独孤

我返回了粉笔圐起的粉末的世界

我展开了四肢

可以愧对自己了

可以与世隔绝了

死一般的寂寞了

无杂音无音无限度的在自己的思维中单腿跳

云雾得意的撒手锏是可以变一片乌黑的云彩

知道我渴望宣泄

打开悲伤的闸门

。。。。。。

有一只开花的秒针

今天我白明天我粉

最终深爱大红的色彩

因为那是妈妈降生我时的血

是生命的开始是唯一被我搅红的

——节选自孔宁2017年8月22日诗歌《大红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