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园林一住八年。毋论冬春,每当夜深推窗,瞥见满园繁花似锦,月光泄了一地如银;惊艳间猛地深呼吸时,那缕缕时而淡雅、时而浓郁的香便弥漫了整个周天,疲惫尽去。真是个月月看花,四季闻香的处所,好不令人惬意,心生怜爱。数年后,当我满怀疲惫,拖着浪迹天涯的行囊归来家园时,那映入眼帘高低参差的树,那盈面扑鼻沁人心脾的香,立刻为我抚平一切创伤和浮华。重又步入这有些荒芜的小径,置身这略显仄闭的南园,我眼内却满是酸楚而幸福的泪。

那是在住房的南面加砌了三面围墙而成,约莫四十啷当平方米。高高的院墙被打扮成粉墙黛瓦的模样,远远的望去,颇有几分婉约。院门一关,就隔断了墙外的世俗风尘。《增韵》云:有垣墙者曰院,是指围墙里房屋四周的空地。别墅游息之所曰园,即是种蔬菜、花果、树木的地方。所以这也算是一个标准的园林,甚至是一个温馨的园林。院墙内,妻、子、狗、我曾经数年相互守望嬉戏,其乐融融者矣。但它不是家园,只是我漫漫旅途中庆幸没有错过的一程风景,一座驿站。它种不了蔬菜果木,也不是别墅的游息之所,更不是安放灵魂的寝床。我心思迁,我愿流徙。在姑苏,或在更远方,我远没有融入,只不过是一介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仅此谨此。

湖畔新都孔雀城传承中式园林经典建构手法,在整体建构上以凯旋门到中轴景观大道的轴线统率整个园林,布局严谨对称。景观具体手法上将园冶、曲径、喷泉、植被等充满韵律地串联,在富于绿色体量感的园林中,湖畔新都孔雀城将生活的礼仪与建筑的脉络巧妙融合,用景观仪式感表达对生活的尊重。

人到中年时,便已淡化了许多儿时的梦,而独独这个园林梦却一直挥之不散。忽一日,与几位朋党闲聊起这儿时的梦,不意大家都共鸣强烈。商量着自个儿画了葫芦样,找基建队建了几套房,围了一个院,总算是变通着圆了儿时的园林梦。房之南原有几分空地,废墟凹凸,瓦砾遍布,径漫荒芜。要平地除石,化顽成园,不是一般二般的难。真感谢刘老先生,以花甲之年、官退之尊,凭一辆手推车和几把锄头铁镐,效愚公移山之美,费时盈月,终将数吨瓦砾清运,垫换沃土,园景初成。朋党们便又凑钱买来些苗木草籽,依院墙根密植了一圈蒺藜刺;蒺藜内侧又栽了一些大花栀子、复瓣山茶等灌木;院当尖种了两株八月桂花树,树下再播种些四叶草。后来我和儿子又移来五丛腊梅,这腊梅生命力也真旺,不二年功夫就木秀于林了。这园子总算有了些摸样,房前屋后绿茵籍地,花木茂盛,郁郁葱葱。直把朋党们乐得逢人便说“儿子是自己的亲,园林也是自己的好”。从此日涉成趣,“朝朝频顾惜,夜夜不能忘。但愿花开早,能将宿愿偿。满庭花簇簇,开得许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