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加班归来,见男友梧桐已安稳入梦。
拖着沉重的步伐,我煮了份速食面以解饥饿,俯身去拾他掉落的手机时,无意瞥见他秘密发布的关于彩礼的求助信息。
“女友自幼失怙,我是否应付彩礼?”
霎时,心如坠石,沉闷不堪。
网络上,责骂声此起彼伏。
“她已然无依无靠,难道连你也想占她便宜?我反对你们在一起。”
“不给彩礼是你的自由,但别因为她孤单无靠就特意亏待她。”
面对千夫所指,梧桐颜面尽失。
他竟不厌其烦地一一反驳,抱怨生活艰难,甚至出言不逊,提及我时亦多有不敬。
他竟回应了数百条评论。
难怪他之前借口忙碌,无暇接我下班,原来是在应对这场风波。
望着床上那个呼呼大睡的男人,我思绪万千。
与梧桐相伴五载,家中开销几由我独自承担,而他却从未提起过婚嫁之事。直到前几日,他误以为我怀有身孕——那其实是我闺蜜的恶作剧,将验孕棒偷偷放入我口袋——这才打算与我结连理。
知他手头拮据,我便随口提出六千六百六十六的彩礼,权当喜钱,聊表心意
却不曾想,他当时的沉默,竟是因为心底的抵触。
难道我在他心中,就这般廉价?
愤然扯过被褥紧裹己身,让他也尝尝这寒夜的滋味。
彩礼之事,我绝口不提。但这篇帖子,却成了我们之间的鸿沟,难以逾越。
清晨,梧桐神神秘秘地驱车带我至郊外坟场,说要送我惊喜一份。
他从车中取出一包冥币,声称是给我父母的彩礼。
他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奇思妙想”,在墓前画地为牢,点燃纸钱。
他要用这数不尽的冥币,来报答我故去双亲的养育之恩。
我站在一旁,被纸钱的烟熏得泪流满面,而他却走过来紧紧抱住我,眼中满是柔情。
“生生,你真的不需要太感动,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大概是那油腻感作祟。就在这时,梧桐的手机短信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匆匆瞥了一眼,就像没事人一样把手机塞回口袋。
但我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异样。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眉梢不自主地扬起,这是他极度兴奋时的表现。
我试探着问他怎么了,梧桐却轻描淡写地说是垃圾短信。
我没有相信他的话,但也没有当场揭穿,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梧桐似乎在自言自语,虽然他努力装出专注的样子,但我还是能看出他其实心不在焉。
烧纸钱的时候,梧桐并没有下跪磕头,只是双手合十对着坟头拜了拜。他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会轻易下跪。
我很想告诉他,他拜错了坟。这座坟并不是我父母的,我曾带他来过父母的坟前好几次。
但我没有忍心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
事实上,我从未真正想过向梧桐要彩礼。我从小失去父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用工作挣来的钱去回报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即使梧桐给我彩礼,那也只是左手换到右手,最终还是会回到他那里。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
我更看重的是梧桐对我的态度。想当年,我用自己的奖学金供我们两个人读完大学,又为了他的考研梦想放弃了保研的机会,毕业后直接工作赚钱来支持他。
他的日常开销都是我给的,我知道他偷偷存了研究生的补助金两万块钱。所以当初提出6666元的彩礼,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对我的真心。
然而结果令人失望,他不是没有真心,而是心术不正。他完全可以选择不给彩礼,什么都不做也好过自作聪明地拿冥币来当彩礼。
我不禁在心中暗想,如果我的父母还在世,梧桐是否还会如此对待我?
眼前的这张脸,曾经那么熟悉,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感到了一丝难以名状的陌生。
就在我们准备驱车离开时,梧桐的手机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眉梢轻轻上扬,显露出内心的愉悦。
他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不自主地扬起一个微笑。他用手捂住手机,小心翼翼地走到远处接听。
曾经,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无论是接电话还是发短信,都从未刻意避开对方。但此刻,他的举动却让我回想起了一些尘封的往事。
这个举动,是他与另一个女人相处时的专属动作——那是周若若。
电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他站在那里,右脚不停地踢着地面,将别人坟前的小土包踢得坑坑洼洼。他的笑容如此天真烂漫,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我还没吃早餐,也忘记了我上班即将迟到的事实,更忘记了他与导师约定的实验。
八年来,我很少看到他如此由衷地高兴。电话挂断后,他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他走到我面前,轻声说了句抱歉,然后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他告诉我,导师那边有急事需要他去处理,所以他不能送我去公司了,让我坐公交车去上班。但他明明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坐公交车。
没等我开口,他已经迫不及待地驾车离去。凛冽的寒风中,只剩下我站在坟场的公路边瑟瑟发抖。
枯黄的落叶被汽车卷起,在空中凌乱地飞舞。
我打开手机,一条崭新的朋友圈动态映入眼帘:“海外归来,有愿意接机的小可爱吗?”
公交车上,空腹的我随着车身摇晃,胃里翻涌不息,恶心感阵阵袭来。
恰逢生理期,腹部的疼痛如同反叛的军队,肆意作乱。
我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汹涌的海浪之中,随时可能被吞没。
在这般晕眩与疼痛中,我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
那是八年前的高中时代,我和梧桐的故事还未开始书写。
在那三年的时光里,我们并肩而坐,是同桌的你我。
他是校园里的焦点,阳光帅气,而我则安静内敛,沉浸在书本的世界中。
外界总是将我们视为最般配的一对,仿佛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然而,我深知梧桐的心之所向并非是我,而是那个名叫周若若的女孩。
他面对她时总是羞涩不已,那份纯真的喜欢溢于言表。
他曾多次央求我为他书写情书,那些字句都充满了少年对爱情的憧憬与渴望。
我记得有一次模拟考试前,他费尽心思打听到了周若若的考场座位。
在考试前一天,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枚刻有自己名字和爱心的玉佩放入了她的抽屉。
那是他节衣缩食半年之久才买来的珍宝,只为了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
我曾不解地问他为何不直接向她表白,他苦笑着回答我,害怕一旦失败便连朋友都做不成。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周若若从未真心喜欢过他,那些所谓的互动不过是她炫耀的资本罢了。
她享受着被追求的快感,却从未给予过任何人真心的回应。
人前,她是万众瞩目的平民校花。
人后,她却上下豪车,出入各种奢侈场所,更是经常和不同的公子哥出入酒店。
周若若家境不好,她想利用自己的美貌换取财富,好出人头地。
而梧桐只是长得帅,穷困潦倒,又怎么会真被周若若看上呢。
从来都只会有灰姑娘与王子的戏码,谁又曾书写灰姑娘和穷书生的情缘呢?
我好心提醒过梧桐,可他不听,当时还差点因为此事和我翻脸。
后来,梧桐亲眼撞见周若若和学校一个又一个富二代鬼混,手拉着手进了小树林。
才在萎靡一个月后,死了心。
还是我,陪在他身边,让他慢慢振作起来。
等我下了公交,在马路边吐了好一会儿,才浑浑噩地赶到公司。
因为迟到,我与这个月一千元的全勤奖失之交臂。
也因为没赶上部门例会,原本属于我的好项目也到了其他人手里。
但我此刻无心工作。
我有周若若的微信好友,那还是高中社交时候加的。
我这个当时学校有名的学霸,值得她一个结交。
连梧桐都不知道,我还保留着这个陌生的好友。
而周若若也鬼使神差地没有拉黑我。
我打开手机,又刷到周若若刚更新的朋友圈动态。
多年不见,周若若一改当时校园的青涩,如今变得成熟媚,很有女人味。
一身奢侈品,没有个几万根本下不来。
“漂洋过海来看你,没想到在机场就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呢。依旧是我喜欢的999朵玫瑰花。阔别数年,哥哥别来无恙。”
配图上,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正热烈拥抱周若若,
男人背对着,看不清面容,但我知道那是梧桐。
因为,裤脚上有被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卡通猪,还是带翅膀的胖猪。
一大簇带刺的玫瑰花摆放在车子后备厢,娇艳无比,如一簇簇爱的焰火,绚烂夺目,
刺得我眼睛酸涩。
和梧桐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也送过我不少鲜花,却唯独没有玫瑰。
那时他说曾经的一切过往,都已葬爱玫瑰。
可他明明知道,花中我只爱玫瑰。
为了不刺激到梧桐,在一起后,我甚至放弃了平日里插花玫瑰的爱好,尽量不让玫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没想到多年陪伴,终究还是敌不过,天降白月光的一声呼唤吗?
养熟了的男人,还不如一条狗,起码狗很忠贞,不会背叛。
等我加班回到出租屋,已经晚上十点多。
屋子里冷冰冰的。
梧桐还没有回来,期间也没给我一个电话,哪怕一条短信。
以前,他总是少不了嘘寒问暖,是个大暖男。
要是回家晚了,也会提前说明情况主动报备。
今天之前,明明都好好的。
可那个女人才出现,我们原本有序多年的生活就被瞬间打得七零八碎。
一天没吃东西,我依然吃不下。
眩晕还在胃里徘徊,不肯出来。
但我还是下厨给自己煮了一碗荷包蛋面。
因为,今天还是我的生日。
以前,我其实从来不过生日的,也没人给我过。
和梧桐在一起后,他每年都会为我庆生。
买生日礼物。
陪我吃烛光晚餐。
哪怕花的都是我的钱,我也甘之如饸。
可当我渐渐适应并开始享受这份宠爱快乐时,它如今又突然离我而去。
不知不觉,我又刷起了朋友圈。
周若若的朋友圈再次更新了。
高贵典雅的西餐厅。
她正在和一位不归家的男士共进晚餐,
浪漫旖旎的氛围,透过手机屏幕朝我辐射而来。
眼前这面,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我临时约了闺蜜,一起出去吃火锅,又逛街买了很多以前不舍得买的东西自己的钱,花在自己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花钱为自己的快乐和满足。
等我深夜再次回到家,才发现梧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他见我化了妆,又拎了一堆东西,话里话外责怪我回来太晚,也不和他报备一声我没有理他,避开他上前要接的手,自顾自收拾摆放我买的东西去了。
"怎么突然买这么多礼物,这得花多少钱?"梧桐皱眉,今天居然开始破天荒地心疼钱。
还不是他的钱。
忙完后,我关门洗澡。
等我洗完,看到梧桐正左手捧着迷你小蛋糕,右手拿着一束玫瑰花。
这个小蛋糕,我看着有点眼熟。
不久前,貌似在周若若朋友圈动态里的西餐配菜图里出现过。
“生生寿星,生日快乐。
四目相对。
只剩沉默。
梧桐想从我脸上看到惊喜和感动,却令他失望了。
我指了指墙上的钟表,面无表情。
“对不起,已经早过了十二点。我的生日是昨天!
尴尬,在梧桐的脸上炸开。
他赔笑一声,开始了惯用的甜言蜜语,说自己因为实验耽搁了,被导师留在那里,还说以后会加倍补偿我。
梧桐以前一说谎就会有点口吃。
可今天竟然面不改色,流里流气,我深谙白月光的魅力之大。
递上来的红玫瑰,被我随手丢在垃圾桶里。
从现在起,我不再喜欢玫瑰了,包括梧桐。
漆黑的卧室里,梧桐很快贴了上来。
我直接拒绝了他的亲热。
梧桐知道我在生气,哄我说外面的山珍海味,也远比不上我亲手做的面。
他说自己饿坏了,刚才吃了我特意做了却没吃完的荷包面。
正在梧桐不吝夸赞面美味的时候。
我转身,对上梧桐的双眸,晦涩不明。
“那面,你不该吃的。"
“为什么?
“因为,一只老鼠偷腥栽了进去。"
短暂的愣神后,梧桐摸黑跑向卫生间,脑袋似乎还被门夹了一下。
远远地,传来一阵呕吐不止的动静。
梧桐吐完,没有再回卧室。
很快我就隐约听到,梧桐一直在跟谁打电话,时不时传来他明朗温柔的笑每一声,都在神经条上跳舞,不断刺激撩拨着我的身心。
我失眠到很晚。
直到后半夜我才睡着,我梦见自己和梧桐如期结婚了。
但听说,梦往往是反的。
第二天早上,梧桐起早下厨,温柔喊我起来吃饭。就仿佛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还没开吃,梧桐的手机响了。
他下意识看了我一眼。
我眉头紧皱,火气再也忍不住:"你手机来电,看我干吗。我是你手机,还是你妈??"
梧桐被我吼得面红耳赤,犹豫片刻,熄灭了屏幕。
饭桌上,我语出平静。
“咱们的婚礼,取消了吧。
梧桐不解,惊愕间被饭噎在当场。
好一会儿,他才红着眼问我为什么。
“生生,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承认昨天没能陪你过生日,但你以前没过生日不也没事吗,而且我真的是因为导师那边的实验。你要知道这个实验要是成功搞定,我就能申请下来一大笔资金。到时我们的生活……"
梧桐的话,被我举起的手机一点点掐断。
手机上,是一张为我庆生的照片。
照片上,是我,闺蜜,和一位五十岁老者的三人合照。
而那位老者,是我闺蜜的老爸,也是梧桐的导师。
时间,是昨天晚上。
谎言被无情揭穿,梧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脖子上有几根青筋滚动。
“生生,你听我解释。我之前那样说,是不想你生气。其实我昨天是去接机一位老朋友去了。多年没见,就忍不住一起喝了点酒回来晚了些,才错过你生日。所以……"
“周若若,她还好吗?"
见我开门见山,梧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却有点恼羞成怒:"你跟踪我?咱们说好的信任呢。若若她刚回国,这里又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我作为老同学,去给她接风洗尘一下怎么了?生生,你以前没这么小心眼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好一招倒打一耙。
若若?
叫得还真顺口。
我知道梧桐话里有话。
他是想说在高中时期,我都可以帮他写情书,递情书。那时候我那么大方懂事明事理,现在怎么如此小肚鸡肠。
可那时候,我们还不是恋人啊。
朋友和恋人的身份位置,我一直拎得清,可梧桐似乎摆不正。
他欺骗,就说为我好。
我生气,就怪我无理取闹。
梧桐变了。
从周若若找上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这个被我供养发誓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就已不复存在。
我抬头,直视着梧桐的眼睛,强忍住眼角的泪。
我们说好的,绝不欺骗对方,彼此保持忠诚。梧桐,如果你还喜欢她,只要和我说一声,我可以马上离你而去。但你不能既要又要。多年感情,请给我们彼此一个体面。好吗?"
梧桐一时语塞,见我打直牌,他开始流露出几许烦躁。
“我都陪你这么多年了,陪若若这么一点时间怎么了?值得你这般小题大做吗。你明明知道若若对我来说意义不同,我以为你会理解我支持我,却没想到你是这么的不懂事。你太令我失望了。
梧桐的话,刺骨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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