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芽梨
总理走后金家接连出事,大户人家气数眼看要尽了。
失火第二天朋友来探望,一群年轻人喧哗说笑,金太太看得心中大怒,招来老大提出要分家。
这一次母亲要搬去西山独居:我一个寡妇养你们,不上两三年就吃光喝尽了,你们自寻出路吧,这宅子我打算租出去。
风举想每家出300块作为家用,可就算有心也没有权威,哥儿几个未必听他的。
鹤逊鹏振搬出大宅后,金太太带陈二姐去了西山。
风举心里难受,母亲诺大年纪,满堂儿女竟无可用之人,孤独一人生活,就和燕西上山看望。
两兄弟一进门吃了一惊,别墅布置成了佛堂,母亲每日定时打坐念经,以求平静
中午吃饭,看清桌上菜肴二人傻眼,全是素菜,母亲这是清心寡欲,放下烟火繁华了。
见二人吃罢饭满腹心事,迟迟不肯离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早听我一句话,何至于如此,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言毕催促他们兄弟下山。
二人无奈告辞,一路各怀心思默默无语,那样一个金粉之家,数月间犹如大厦倾覆,哗啦啦一败涂地。
到山脚下,风举去小茶棚找汽车,燕西站在大路上四处张望,见山涧外一条道上,两头驴子跑了过去,驴背上一个短衣老头,手里拿着草帽,正是韩观久。
另一头驴子上坐着一个青年女子,身穿蓝竹布长衫,撑着一柄黑布伞,斜斜搁在肩上,看身影很像清秋,燕西情不自禁哎呀一声,急跑几步追上前去。
这时风举找到汽车大喊燕西,当他大叫时,那驴子停了一停,驴背上女子回头看了一眼,电光火石间,燕西未及看清面目,她已掉过脸去,催着驴子走了。
风举追上问:你看什么?刚才有个女子骑驴过去,好像是清秋,燕西急急道,这怎么可能?她跑到这种地方做什么?你看错了。
燕西却很肯定:那驴背上老头是韩观久,我认得清清楚楚,韩观久有门亲戚住碧云寺附近,他们很有可能到这边来。
听他这么一说,风举催促:既这样,你干嘛不叫一声?我们开车追上去不就清楚了。
两人坐上车直追,一路见几个骑驴的都不是一男一女,追到海淀附近,远远见两个人骑驴,一个还撑着把伞,燕西叫着,那就是,那就是。
车子鸣着喇叭停在路中间,抬眼看去,撑伞的是个胡子老道,没撑伞的是个秃子,二人灰尘满面,燕西大失所望,风举禁不住笑起来。
车子重新发动了,燕西原本心中砰砰乱跳,这时才定下神来,要凤举回家不要说这事,以免人家以为自己对清秋梦寐思之。
他是不是放下了清秋,只有他自己清楚,放下了,再见也当看不见,相逢不再相识。
只有放不下才会邂逅难忘,要追上去看个究竟,他是无情之人,然而亏欠的滋味,究竟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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