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哥,你那个两居室还空着一间吗?"

林苒站在我面前,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我愣了足足五秒钟,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提出和男同事合租?

单位里那些嚼舌根的人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我们说成什么样子?

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所有的顾虑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房租我出一半,水电费AA,我绝对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我盯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心里突然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会想到,这个决定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更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同事,身份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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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傍晚,空气里还残留着白天的燥热。

我拎着公文包走出单位大门,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这个月的房贷该怎么凑。

四千五百块,每个月像一把刀子一样架在脖子上。

工资卡上的数字永远在还完贷款后就见了底,剩下的那点钱还要应付日常开销。

二十九岁,在这座城市打拼了五年,却活得像只困在笼子里的仓鼠——拼命转轮子,却永远跑不出去。

"张哥!"

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林苒小跑着追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她穿着单位统一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素面朝天,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劲儿。

"有事?"我停下脚步。

"能耽误你几分钟吗?"她的声音有些犹豫。

我点点头,跟着她走到门口的花坛边。

夕阳把她的侧脸染成了淡淡的金色,我注意到她的睫毛很长,低垂下来的时候像两把小扇子。

"那个……张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她开口了,声音比平时还要轻。

我等着她往下说。

"我现在租的房子,房东突然说要收回去自己住,让我月底之前搬走。"

林苒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这几天找了好多地方,不是太远就是太贵,中介推荐的那些要么是合租的群租房,要么就是条件特别差的老小区。"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那套两居室空着一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租客……"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和女同事合租?

这要是传到单位里,那些闲得没事干的人还不知道要编排成什么样子。

王科长那张见风就是雨的嘴,赵副总那双什么都逃不过的眼睛……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个……不太方便吧?"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影响你的生活。"林苒赶紧说。

她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显然是怕我直接拒绝。

"房租我出一半,水电费AA,厨房和卫生间咱们错开时间用,我平时也不怎么在家……"

她把能想到的条件一条条列出来,像是早就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

我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

这个姑娘来单位半年了,我对她的印象一直就是"安静"两个字。

平时不怎么说话,工作倒是认认真真,从不参与办公室里的八卦,中午吃饭也总是一个人。

说实话,要不是她主动开口,我根本不会想到她会跟我说这么多话。

"张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亲戚朋友,总不能睡大街吧?"

我看着她那双眼睛,突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打拼,确实不容易。

再想想自己每个月的房贷压力,如果能有人分担一半房租,也算是减轻了不少负担……

"我考虑一下。"我没有把话说死。

林苒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你慢慢考虑,不着急。"

她冲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单位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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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两居室的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亮着。

这套房子是我用父母半辈子的积蓄付的首付,每个月的房贷是我工资的大头。

原本打算把次卧租出去减轻压力,但一直没遇到合适的租客。

来看房的人倒是不少,可不是抽烟就是养宠物,要么就是作息颠倒、昼伏夜出的。

林苒……

我在脑海里回想着她的样子。

安静,干净,不爱说话。

如果抛开"女同事"这个身份,她其实是个挺理想的室友。

但问题就在于,我们是同事。

单位里那帮人的嘴比刀子还锋利,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和林苒住在一起,天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不光我难做人,她一个姑娘家,名声也会受影响。

我翻了个身,拿出手机看了看余额。

三千二百块。

距离还房贷还有十二天。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穷,真是万恶之源。

接下来两天,我一直在纠结这件事。

林苒倒是很识趣,没有再来催我,甚至在办公室里也刻意避开我的目光。

但我能感觉到,她一直在等我的答复。

第三天中午,我在食堂打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几个同事在聊天。

"听说了吗?老城区那边的房租又涨了,一个单间都要一千五了。"

"可不是嘛,我表妹上个月刚毕业,找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最后只能住到郊区去,每天通勤两个小时。"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容易啊……"

我端着餐盘,脚步顿了顿。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林苒站在花坛边的样子——夕阳西下,她的侧脸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眼神里带着淡淡的不安。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亲戚朋友,总不能睡大街吧?"

这句话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在楼梯口拦住了她。

"那个……你还没找到房子吗?"

林苒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还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行吧,你搬过来住吧。"

林苒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

"谢谢你,张哥。"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赶紧补充道。

"各住各的房间,互不打扰,在单位里也不要让别人知道咱们住一起,免得让人说闲话。"

"我明白。"林苒点点头,笑容里带着几分认真。

"放心吧张哥,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是期待还是不安,只觉得生活好像要发生什么变化了。

林苒搬进来那天是个周六。

我本以为她会带很多东西,毕竟是个姑娘家,怎么着也得有几箱衣服和化妆品吧。

结果她只拎着两个行李箱和三个纸箱子,站在门口冲我笑了笑:"我到了。"

我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意外地发现很轻。

"就这些?"我有些诧异。

"嗯,我东西不多。"她说得很自然。

我帮她把东西搬进次卧,才发现她说的"不多"是真的不多。

两个行李箱里装的是衣服和日用品,三个纸箱子里是一些书和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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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家具,没有家电,甚至连床上用品都没有。

"你以前住的地方,这些东西都是房东配的?"我问。

"对,都是租的房子带的。"林苒蹲下身开始整理东西。

"我去买个被子和枕头,其他的慢慢添置吧。"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个姑娘家,在这座城市漂泊,连个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有。

"被子和枕头我这儿有多的,你先用着吧。"我说。

林苒抬起头,愣了一下:"那怎么好意思……"

"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新的还在柜子里放着呢。"

我转身去卧室拿了一套备用的床品出来,塞到她手里。

"先凑合用,等你有空了再去买新的也不迟。"

林苒接过被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那一刻,我注意到她的眼眶有些发红,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合租的第一个月,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林苒的生活习惯很规律,每天早上七点出门,晚上七八点回来。

她很安静,几乎不怎么发出声音,有时候我在客厅看电视,都感觉不到家里还有第二个人。

她做饭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做了都会给我留一份。

清清淡淡的家常菜,味道意外地好。

"你厨艺不错啊。"有一次我忍不住夸了一句。

"小时候学的。"她笑笑,没有多说。

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这样慢慢建立起来——客气、疏离,但不尴尬。

像两个恰好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轨迹,偶尔在交叉点上打个照面。

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每个周五晚上的电话。

那个时间段,她总会接到一个电话,然后立刻走进房间关上门。

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隐约捕捉到几个词——"知道了"、"放心"、"没问题"。

通完电话后,她周六一早就会出门,直到周日晚上才回来。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我问过她一次:"每个周末都出去,是回老家吗?"

"嗯,有点事要处理。"她的回答简短而模糊。

我没有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但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三月份。

单位里开始传出风声,说要提拔一批中层干部,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空缺已久,这次终于要有着落了。

我在单位干了五年,论资历是够格的。

工作上虽然没什么突出表现,但也没出过差错,按理说应该有机会。

但我心里清楚,在体制内,资历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果然,消息传出没几天,王科长就私下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小张啊,关上门,咱们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王科长四十多岁,在单位摸爬滚打了二十年,是出了名的老油条。

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谁的靠山硬谁的背景软,他比谁都清楚。

"这次副主任的位置,你也听说了吧?"他问。

我点点头:"听说了。"

"你工作年限是够了,能力也没问题。"王科长叹了口气。

"但是呢,这次的事儿有点复杂。"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怎么说?"

"赵副总那边推荐的是小李。"王科长压低声音说。

"你知道小李是谁吧?他女朋友是赵副总外甥女,这关系……你懂的。"

我懂。

在体制内,这种关系比什么都好使。

"王科长,我明白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谢谢您提前跟我说。"

"小张啊,你别灰心。"王科长拍拍我的肩膀。

"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慢慢来。"

我点点头,心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

五年了。

五年原地踏步,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往上爬,自己却还在原地打转。

这种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那天晚上,我在路边的小店喝了点酒。

不多,就两瓶啤酒,但足够让我脑子晕乎乎的。

回到家的时候,林苒正坐在客厅看书。

看到我的样子,她愣了一下:"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我摆摆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发生什么事了?"她放下书,走到我旁边坐下。

我盯着天花板,苦笑了一声:"提拔的事黄了,关系不硬。"

林苒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那些"别灰心"、"以后还有机会"之类的废话。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我旁边,陪着我。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有时候,机会会以别的方式出现。"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侧脸在台灯的光晕下显得格外柔和,眼睛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光。

"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站起身,走向厨房。

"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个姑娘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一周后,市里来了检查组。

据说是要查单位这几年的项目档案,涉及到几千万的资金往来。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单位都炸了锅。

最着急的是王科长。

因为办公室负责档案管理,而那些档案……说实话,整理得一塌糊涂。

"都是谁干的活?!"

王科长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吼。

"项目资料乱七八糟的,编号对不上,日期对不上,这让检查组看到怎么办?!"

没人敢吭声。

大家都知道,这些年的档案管理确实有问题,但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三天!"王科长扫视着在场的每个人。

"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谁能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我记他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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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三天整理几年的档案?这工作量,简直是要命。

我看了看周围同事的表情,都在装鸵鸟,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去。

犹豫了几秒钟,我举起了手:"王科长,我来试试吧。"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转向了我。

王科长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好!小张,我就知道关键时刻还得靠你!"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听到背后有人小声嘀咕:"傻不傻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敢接?"

我没回头。

傻不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连这种机会都不抓住,我就真的只能在原地踏步一辈子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几乎住在了单位。

白天处理日常工作,晚上加班整理档案。

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像是要把我淹没,每翻开一页都是一个新的坑。

编号混乱,日期错位,有些资料甚至找不到原件,只有复印件。

第二天晚上,我正对着一堆表格头疼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抬起头,看见林苒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

"我猜你没吃饭。"她走进来,把袋子放在我桌上。

"一份盒饭,一杯咖啡。"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加班?"

"路过看到楼上还有灯。"她说得很自然。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单位在老城区,距离我们租的房子至少有七八公里,根本不可能"路过"。

她是专门来的。

这个认知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我接过盒饭,突然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

"资料整理得怎么样了?"林苒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还差得远呢。"我苦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有些表格的数据对不上,我得一个个核对。"

林苒看了一眼那些表格,伸手拿起一份:"我帮你。"

"你?"我有些惊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已经开始翻阅文件了。

"你先吃饭,吃完再一起弄。"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工作到凌晨两点。

林苒的效率出奇地高,那些让我头疼不已的表格,在她手里似乎变得轻而易举。

她的数据处理能力强得惊人,很多复杂的公式运算,她几乎是看一眼就能给出答案。

"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忍不住问。

"也是办公室。"她笑了笑,没有多说。

我注意到,她回避了这个问题。

资料整理完的那个晚上,我们并肩走出办公楼。

街上已经空无一人,路灯昏黄,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初春的夜风有些凉,林苒裹紧了外套,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谢谢你这几天帮我。"我说。

"举手之劳。"她抬头看了看天空。

"好久没这么晚回家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的侧脸在路灯下特别好看。

不是那种惊艳的美,而是一种让人觉得舒服、安心的感觉。

像冬天里的一杯热茶,不烫嘴,但暖心。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糟糕,我好像……

从那以后,我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林苒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她喜欢喝茉莉花茶,超市打折的时候我会多买几盒放在厨房。

我发现她喜欢在阳台上养多肉植物,我会帮她浇水、晒太阳。

我发现她睡前会看半小时书,我会把客厅的灯调暗一些,免得影响她。

下班路过那家老字号的葱油饼店,我会顺手买一份带回家——她曾经说过那家的饼做得好吃。

林苒察觉到了这些变化,但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会在我感冒的时候煮一锅姜汤,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把饭菜热好,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默默陪着,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待在我身边。

两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终于鼓起了勇气。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林苒难得没有出门。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一本厚厚的外文原版小说。

我坐在她对面,心跳得厉害。

这几天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跟她表白。

我知道同事之间谈恋爱有很多麻烦,更何况我们还住在一起。

但如果不说出口,我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林苒。"我开口了,声音有些发紧。

她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我想跟你说件事。"我深吸一口气。

"你说。"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太合适,毕竟我们是同事,又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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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说越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但是,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话说完,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像打鼓一样。

林苒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缓缓合上书,放到茶几上。

"对不起,张浩。"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得要命。

"我不能接受。"

我愣住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为什么?"我问。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都不是。"林苒站起来,避开了我的目光。

"只是不合适。"

"什么叫不合适?"我也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激动。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就一个。"

林苒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有些事情,现在不能说。"

"那什么时候能说?"我追问。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了。

然后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出现了微妙的隔阂。

林苒开始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她不再做饭给我留一份,不再在客厅看书,甚至连打照面的次数都减少了。

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三四天都见不到人。

我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每次看到她冷淡的眼神,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是我太冲动了吗?还是说她根本就看不上我?

可如果看不上,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那些细节里的温柔,都是我的错觉吗?

五月的一个周五晚上,我在客厅看电视。

林苒的房间门紧闭着,但我能听到她在打电话。

又是那个神秘的电话。

这次,她的声音比平时要大一些,隐约能听到几个词。

"……我知道,但现在还不行……"

"……他对我很好,所以我更不能……"

"爸,你别逼我,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自然会回去……"

我愣住了。

"他对我很好"?

她是在说我吗?

如果她觉得我对她好,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我脑子一热,等林苒挂了电话出来,直接拦住了她。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林苒明显被吓了一跳:"我没有。"

"没有?"我冷笑。

"从我表白之后,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林苒,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张浩,你别这样……"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哪样了?"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大大方方拒绝就好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人?"

林苒咬着嘴唇,眼眶有些发红。

"还有。"我继续说。

"你每个周末神秘兮兮地出去,每次打电话都要躲起来,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林苒,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够了!"她突然提高了音量。

"张浩,有些事情你不要问,我也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我逼近一步。

"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我自认为对你不错,你就不能对我坦诚一点吗?"

林苒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

"不能说?"我苦笑。

"那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提出跟我合租?既然知道我们不可能,为什么还要一开始就招惹我?"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中了她。

她睁开眼睛,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那到底是怎样?"我追问。

"你给我一个解释,就一个!"

林苒看着我,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然后她转身跑回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特别累。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陷入了冷战。

我白天在单位,晚上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林苒更是连家都很少回,经常半夜才回来,天不亮又出门。

同事们都发现了我的异常。

"小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失恋了?"有人开玩笑。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就是有点累。"

但只有我知道,比身体更累的是心。

月底,检查组的工作结束了。

那些我加班整理的资料派上了大用场,检查组的人非常满意。

王科长当着全办公室的面表扬了我,说要给我报优秀员工,还暗示提拔的事"有戏"。

更让人意外的是,那个原本内定的副主任人选小李,突然以"家庭原因"放弃了竞聘。

一时间,我成了最有希望的候选人。

同事们纷纷来恭喜,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想跟林苒分享这个消息,但我们已经一周没说过话了。

周五晚上,我买了菜准备做顿好的,算是给自己庆祝一下。

刚切好菜,就听到林苒房间里传来说话声。

她好像在打电话,声音比平时要严肃很多。

起初只是低语,但渐渐地,音量越来越高。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林苒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带着少见的激动。

"你们凭什么——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手里的菜刀停住了。

我从没听过她这样说话。

那声音里有愤怒,有急切,还有一丝……恐惧?

"我不管,我现在就过来!"

话音刚落,房门猛地被拉开。

林苒冲了出来,甚至没看我一眼,径直奔向玄关。

她的眼眶泛红,神情慌乱,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女孩。

"林苒?"我喊了一声。

但她像是没听见,抓起包就冲出了门。

我愣了两秒,关了火追出去。

楼道里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在回响,等我跑到楼下,只看见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的尾灯。

我站在原地,夜风有些凉。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到家,我发现林苒的房门敞着——她走得太急,连门都没关。

我本想帮她带上,却发现书桌旁的抽屉也开着,里面的文件散落出来,有几张掉在了地上。

我弯腰把文件捡起来,准备放回去。

手指碰到纸张的那一刻,我顿住了。

这些天林苒的种种反常在脑海里闪过——

那些神秘的电话,每个周末的消失,对我若即若离的态度,刚才那个让她失态的电话……

还有她刻意保持的疏离……

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看着手里的文件,犹豫了很久。

翻看别人的私人物品是不对的,我知道。

可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如果她有危险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我翻开了第一页。

然后,我愣住了。

文件上的内容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深吸一口气,我翻开了第一页。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僵在原地,档案袋从手中滑落,散落的纸张在风中翻飞。

"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