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天,大伯家的老院子拆迁款到账了,整整620万。

消息传开的时候,我正在厨房给大伯煮着稀粥。

十二年了,每天三餐伺候,从未间断。

村里人都说我傻,说我白养了大伯这么多年。

可他们不知道,当我看到大伯颤抖着手,把银行卡分别递给他那两个亲生儿子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意外。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开始。

当晚,大伯把我叫到床前,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根拐杖。

我接过来的那一刻,手指触碰到拐杖上的暗纹,心脏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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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林峰,今年三十二岁。说起我和大伯林德旺的关系,要从我十八岁那年说起。

那年我父亲突发心梗去世了,留下我和瘫痪的母亲相依为命。大伯林德旺是我父亲的堂哥,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两家一直走得很近。母亲走不了路,家里的重活全落在我一个毛头小伙子身上。

大伯那时候六十出头,身体还算硬朗,两个儿子林志强和林志勇都在城里打工。志强老大,脾气暴躁,做事雷厉风行;志勇老二,心眼多,说话喜欢拐弯抹角。

"峰子,你爸走得突然,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大伯坐在我家炕头,叼着旱烟袋,"要不,你妈搬到我那去,我们老两口也好有个伴。"

我当时鼻子一酸,大伯的话像甘露一样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

就这样,母亲搬到了大伯家。大伯和大娘对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也经常过去帮忙。那两年是我人生中最温暖的时光,虽然穷,但一家人和和睦睦。

大伯有个老战友叫张国强,我们都叫他张叔。张叔年轻时和大伯在同一个连队当兵,两人情同手足。

可好景不长,2015年春天,大娘因为脑溢血突然去世了。志强和志勇匆匆从城里赶回来,办完丧事就要走。

"爸,您年纪大了,跟我们进城吧。"志强说得很干脆。

大伯摇摇头:"我在这住了一辈子,哪里都不去。"

志勇在一旁阴阳怪气:"爸,您不走可以,但林婶和峰子不能再住这了。我们养您一个人行,可不能养别人家的人。"

我当时就火了,但看到大伯脸色发白,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02

志强和志勇的话说得很难听,但我没走。大伯年纪大了,身边得有个照应的人。母亲倒是懂事,主动提出要回自己家住。

"伯母,您腿脚不便,还是住这吧。"我坚持说。

大伯点点头:"就是,一家人何必分那么清楚。"

志强拍了桌子:"一家人?爸,您糊涂了吧!姓林的和姓林的,能一样吗?"

志勇也跟着说:"峰子也不小了,该找媳妇了。天天窝在这,谁愿意嫁给他?"

话说得很难听,但我忍了。毕竟是大伯的亲生儿子,我一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

兄弟俩走后,大伯明显焦虑了很多,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夹在儿子和我们之间很为难。

"大伯,要不我和我妈还是搬回去吧。"我试探着说。

"不行!"大伯语气很坚决,"你们就是我的家人,谁都不许赶你们走!"

张叔经常来看大伯,每次都要劝他想开点。

"老林,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别太强求了。"

大伯总是摇头:"老张,我就认准了峰子这个孩子,比我亲儿子还亲。"

可没过多久,志强和志勇又回来了,这次来势汹汹。

"爸,我们说得很清楚了,林峰他们必须搬走!"志强脸色铁青。

"凭什么?"我终于忍不住了,"我照顾大伯有什么不对?"

志勇冷笑:"照顾?你图什么?图我爸的房子还是图别的?"

这话说得太恶毒了,我气得浑身发抖。

03

志强和志勇越说越过分,最后直接对大伯下了通牒:"您要么跟我们走,要么就别怪我们不孝了!"

大伯气得直哆嗦:"你们要是敢不孝,我就不认你们这两个儿子!"

"不认就不认!"志勇摔门而去。

志强走之前丢下一句狠话:"爸,您好自为之吧!"

兄弟俩走后,大伯病倒了。高血压、糖尿病一起犯,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我日夜守着,衣不解带地照顾。

出院那天,大伯握着我的手,眼中含着泪:"峰子,大伯对不起你。"

"大伯,您说什么呢!"我心里酸得厉害。

"志强和志勇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跟着我,迟早要受委屈。"大伯叹了口气,"要不,你还是找个媳妇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摇摇头:"大伯,我不走。您把我当儿子看,我就当您是我亲爸。"

大伯听了这话,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从那以后,我就真的把大伯当成了亲爸一样照顾。每天早起给他熬药,变着花样做饭,陪他散步聊天。母亲的身体也不好,我就一边照顾母亲,一边照顾大伯,虽然累,但心里踏实。

张叔看在眼里,经常夸我:"峰子是个好孩子,老林,你有这样的侄子,比什么都强。"

大伯总是点头:"是啊,峰子比我那两个亲生儿子强多了。"

04

志强和志勇很长时间都没回来过。逢年过节的时候,大伯总是坐在门口张望,希望能看到儿子们的身影,可每次都失望而归。

"峰子,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大伯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安慰他:"会的,血浓于水,他们是您的亲生儿子。"

2018年,我母亲也去世了。办丧事的时候,志强和志勇回来了一趟,但也只是匆匆露个面就走了,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母亲走后,家里就剩下我和大伯两个人。大伯的身体越来越差,基本上离不开人。我干脆辞了工作,专门在家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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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都说我傻:"峰子,你这是何苦呢?老人家又不是你亲爸,你这样图什么?"

我图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图个心安吧。

大伯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那些年母亲瘫痪在床,大伯和大娘没有嫌弃过,反而照顾得比亲生女儿还要细心。现在轮到我照顾大伯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村里的王婶经常劝我:"峰子,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你这样照顾老人,哪个女孩敢嫁给你?"

"王婶,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总是这样回答。

但心里其实也挺矛盾的,毕竟我也是个正常男人,也想要个家。

2020年,大伯又犯了一次心梗,这次更严重。在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医生都说可能熬不过去了。我守在病床边,握着大伯的手一遍遍地叫:"大伯,您不能走,您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呼唤,大伯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张叔也赶到了医院,看到大伯醒过来,老泪纵横:"老林,你可别吓我们了。"

"老张,还好有峰子在。"大伯虚弱地说,"要不然我早就交代了。"

05

出院后,大伯更加依赖我了。他经常拉着我的手说:"峰子,大伯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为了照顾我,连媳妇都没娶。"

"大伯,您别这么说。"我心里其实也挺难受的,三十多岁的人了,确实该成个家了。

可每次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一听说我要照顾一个老人,而且还不是我亲爷爷,人家就摇头了。有个姑娘说得很直白:"我可不想嫁给你,还要伺候一个老头。"

大伯把这些话都听在心里,愧疚得要命。有时候我看到他偷偷抹眼泪,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大伯,您放心,我不娶媳妇也没关系。有您在,我就不孤单。"

2021年春天,张叔的老伴去世了,他一个人住着也孤单,经常到我们家来串门。

"老林,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张叔感慨道。

"是啊,时间不等人。"大伯也跟着叹气,"就是放心不下峰子。"

"峰子是个好孩子,会有福报的。"张叔安慰道。

三个老头子经常坐在一起聊天,话题总是围绕着过往和未来。

2022年秋天,村里开始传言说要拆迁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每家每户都在盘算着能分到多少钱。

大伯家的老院子挺大的,前前后后有三进院落,加起来得有两亩多地。按照别人家的标准,怎么着也能分个六七百万。

消息传出去后,志强和志勇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立马从城里赶了回来。

"爸,我们回来看您了!"志强笑得格外灿烂。

志勇也一脸讨好:"爸,您身体怎么样?我们给您带了好多补品!"

06

看到两个儿子突然回来,大伯高兴坏了。他拉着志强和志勇的手,眼泪都出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爸想你们想得要命。"

志强和志勇轮番上阵,各种嘘寒问暖,仿佛这些年的冷漠从未发生过。他们还特意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和补药,把大伯哄得团团转。

"爸,您看您都瘦了。"志勇一脸心疼,"以后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我是怎么照顾大伯的,他们心里没数吗?

大伯连忙说:"峰子照顾我很用心,要不是峰子,我早就不在了。"

志强也假惺惺地说:"峰子辛苦了,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以后我们兄弟俩也会多分担一些。"

表面上说着感谢的话,但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嫌弃。他们嫌弃我还在这里,占了他们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兄弟俩表现得格外殷勤。志强给大伯买了新衣服,志勇买了按摩椅。大伯开心极了,逢人就夸自己的两个好儿子。

我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张叔也看出了问题,私下里对我说:"峰子,你要小心点。"

"张叔,您什么意思?"

"这兄弟俩突然回来,肯定不是单纯来看老人的。"张叔忧心忡忡。

果然,没过几天,拆迁的消息正式确认了。工作组进村丈量土地,大伯家的院子因为面积大、位置好,初步估算能拿到六百多万的补偿款。

消息一出,志强和志勇更加殷勤了。他们轮流守着大伯,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爸,您看您年纪大了,这么多钱放在手里不安全。"志强试探着说。

志勇也跟着说:"是啊爸,要不您把钱给我们保管?我们给您存银行,每个月给您生活费。"

大伯摇摇头:"钱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没到账呢。"

村里人开始议论了:"林德旺这两个儿子,平时不见人影,一听说有钱就回来了。"

"可不是嘛,峰子照顾老人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拿不到,真是不公平。"

"峰子太老实了,换做别人早就要求分家产了。"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大伯的钱,照顾他是我心甘情愿的。

07

2023年春天,拆迁款终于要到账了。志强和志勇更加紧张了。

志强开始频繁和大伯提及城里的生活:"爸,我在城里给您看了套房子,环境特别好,您一定喜欢。"

志勇不甘示弱:"爸,我也在考虑给您买房子,而且还是电梯房,您上下楼方便。"

两兄弟开始明争暗斗。志强给大伯买了高档营养品,志勇就承诺带大伯去旅游。志勇给大伯买了新手机,志强就说要给大伯请保姆。

大伯被哄得很开心,但我能看出来他内心也在考虑。

他私下里对我说:"峰子,志强和志勇对我这么好,我要是不跟他们去城里,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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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这是您的选择,我不能替您做主。"我虽然心里舍不得,但还是这样说。

"可是你怎么办?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怎么生活?"

"大伯,您别担心我。您跟儿子们去城里享福,我也能找到自己的路。"

大伯拉着我的手,眼中含泪:"峰子啊......"

张叔依然经常来串门,他和大伯聊天的时候,话不多,但每次离开时都会拍拍大伯的肩膀。

08

拆迁款到账的那天,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大伯家分到了整整620万,这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里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消息传开后,志强和志勇立马赶了过来。他们看到银行短信,眼睛都直了。

"爸,这么多钱,您可要好好保管啊。"志强搓着手说。

志勇也跟着说:"是啊爸,要不然还是给我们保管吧,我们帮您理财。"

大伯看着两个儿子期待的眼神,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我,沉默了很久。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这钱当然要给你们。"大伯终于开口了。

志强急了:"爸,我是老大,而且我在城里还有房贷要还。"

志勇也不服:"爸,我孩子要上学,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应该平分才对。"

两兄弟开始争吵,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大伯看得头疼。

"你们别吵了!"大伯拍了桌子,"我自有主张!"

当天晚上,大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了很久。我给他端了杯热茶,他接过来,却没有喝。

"峰子,你恨我吗?"大伯突然问。

"大伯,您为什么这么问?"

"我把钱都给志强和志勇,你一分都拿不到,你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摇摇头:"大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您的钱。钱是您的,您想给谁就给谁,这是您的权利。"

大伯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09

接下来的几天,大伯一直在考虑分钱的事情。志强和志勇轮流找他谈话,各种理由层出不穷。

终于,大伯决定分钱了。那天是个阴天,天空灰蒙蒙的,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大伯把我们三个人都叫到堂屋里,他坐在正中央,手里拿着两张银行卡。

"志强、志勇,你们是我的亲生儿子,这钱理应给你们。"大伯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已经想好了,一人310万,平分。"

志强和志勇听了这话,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爸,您真是太好了!"志强激动地说。

"爸,我们一定会孝敬您的!"志勇也保证道。

大伯点点头,颤抖着手把两张银行卡分别递给了两个儿子。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看到的时候还是很难受。

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心寒。

这些年的付出,在血缘关系面前,似乎什么都不是。

志强和志勇拿到银行卡后,脸上写满了兴奋。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回城里去享受这笔巨款。

"爸,既然钱都分完了,那我们明天就回城里了。"志强说。

"这么快就走?"大伯问。

"城里还有事呢,不能耽误太久。"志勇也跟着说,"不过您放心,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我知道,他们不会再回来了。至少,不会像这次这样频繁地回来了。

10

当天晚上,大伯把我叫到床前。他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我。

那是一根拐杖,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手柄部分有些特殊的纹路。

"峰子,这是我当兵时的老班长留给我的。"大伯说,"他说这根拐杖有特殊的意义,让我传给最值得信任的人。"

我接过拐杖,感觉沉甸甸的。手指触碰到拐杖上的暗纹,有种异样的感觉。

"大伯,您给我这个做什么?"

"留个纪念吧。"大伯淡淡地说,"反正我也用不着了。"

我不明白大伯的用意,但还是收下了拐杖。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这些年的付出,这些年的陪伴,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志强和志勇就要离开了。

临走前,他们又在大伯面前演了一番戏。

"爸,您要保重身体,我们过段时间就来接您进城。"

"爸,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大伯点点头:"好,你们路上小心。"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里空落落的。

11

志强和志勇走后,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我继续照顾大伯,他也像往常一样需要我的帮助。

但我发现大伯有时候会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伯,您在想什么呢?"我问他。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大伯摆摆手。

过了一个多月,村里的拆迁办公室突然来人了。他们说接到举报,需要核查大伯家拆迁款的分配情况。

"林老先生,按照相关规定,我们需要核实拆迁款的去向。"工作人员说。

大伯很配合,把所有的文件都拿了出来。那些人仔细查看了很久,然后说:"我们需要联系您的两个儿子,请他们配合调查。"

"好的,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大伯同意了。

电话打通后,志强在电话里大喊大叫:"什么调查?我们拿的是我爸给的钱,有什么问题?"

"请您配合,这是例行程序。"工作人员耐心解释。

"我们在城里忙着呢,没时间回去!"志勇的态度也很恶劣。

但最终,在工作人员的坚持下,志强和志勇还是不得不赶回了村里。

他们回来的时候脸色都很难看,显然对这次调查很不满意。

"爸,到底怎么回事?谁这么缺德举报我们?"志强质问大伯。

"我也不知道啊。"大伯摇摇头。

工作人员开始询问各种问题,志强和志勇应付得很不耐烦。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大伯的老战友老张,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公文袋。

"志强、志勇,这个东西,是你爸让我在分完钱后交给你们的。"

志强一把夺过公文袋,打开一看,瞬间脸色惨白。

袋子里,是一叠法律文件,还有一封遗嘱。

文件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大伯这些年的医疗费用、生活开销的所有明细,加起来整整85万。

每一笔,每一项,都有票据为证。

而那份遗嘱的最后一行,是大伯的亲笔字:"这十二年,林峰照顾我花的每一分钱,都要从你们分到的钱里双倍偿还。"

志强的手开始发抖。

志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张又开口了:

"还有这个,你们也必须知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信封,递给志强。

志强打开信封,只看了一眼,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