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小县城笼罩在冬日的薄雾中,街道两旁的房屋破旧不堪,偶尔能听到狗吠声穿透沉闷的空气。我们一家人就住在老城区的一座四合院里,虽然环境简陋,但家人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
"爷爷,早饭好了,快起来吃饭吧。"小姑子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对着床上的公公说道。公公年过七旬,身患严重的中风偏瘫,瘫痪在床上已有数年。
婆婆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快起来吃饭,别再赖在床上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烦。
"娘,别那么凶嘛,爷爷可是病人。"我母亲连忙劝解。作为家中的主心骨,婆婆的脾气一直很火爆。
父亲和我也随后进来,父亲四十多岁,是家中的顶梁柱,勉强维持着我们的生计。而我则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事业尚未有起色,目前只能寄人篱下,和父母同住。
小姑子二十出头,是公公最疼爱的孙女。自从公公中风后,她就像是家中的贤内助,无微不至地侍奉着公公的起居。
"姑姑,我来搀扶爷爷上厕所。"小姑子扶起公公瘫痪的一边身子,缓缓将他移到轮椅上。
用过早饭后,小姑子会把公公推到院子里晒太阳。"爷爷,外面天气不错,咱们出去透透气吧。"
中午时分,她会把公公推回屋里午休,还会帮他换洗被褥。"姑姑,我睡得好香啊,被窝都暖暖的。"公公笑着对小姑子说。
下午,小姑子就会陪伴在公公身边,或是闲聊家常,或是一起看看电视。到了晚上,她会亲自为公公准备晚餐,一口一口地喂食。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姑子恪尽职守,从未有过怨言。看着她如此孝顺公公,我由衷地钦佩小姑子的孝心,同时也感到十分内疚。作为公公的儿子,我理应尽最大的孝道来侍奉年迈的父母,可我却总是把这份重任推卸给妻子和小姑子。
小姑子自幼就失去了父母的抚养,是被公公和婆婆一手拉扯大的。公公对小姑子十分疼爱,视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有一次,小姑子正在给公公喂饭,公公突然流下了眼泪。我连忙问:"爷爷,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公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没什么,只是想到姑娘这么孝顺,我这把老骨头真是太有福气了。"
公公看着小姑子,语重心长地说:"姑娘啊,你可得嫁个好人家,将来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小姑子含羞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爷爷放心,姑姑一定会好好谨记您的嘱托。"
与公公的慈祥相比,婆婆对小姑子却相当严厉。婆婆认为,小姑子作为女儿家,将来还是要嫁人的,不能被太惯着。
有一次,小姑子给公公喂饭时不小心溅了一身,婆婆就暴跳如雷,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笨手笨脚的东西,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小姑子被打得眼泪直流,我看在眼里,心中十分不忿,但又不敢多嘴反驳婆婆。只能暗自祈祷,希望小姑子将来能够摆脱这种非人的对待,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就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公公的身体状况突然开始恶化。我们连忙请来村里的老中医,但老中医检查后却说公公已经奄奄一息,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躺在床上的公公却出奇地保持着清醒,他用微弱的声音叫来了小姑子,握着她的手说:"姑娘啊,你这些年来一直孝顺伺候我,我这把老骨头何其有幸啊。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等我离世后,你就要自己好自为之了。"
说着,公公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旧布袋,里面装着一沓沉甸甸的钞票,大约有十万元那么多。公公把钱袋塞到小姑子手里,说:"这是我这辈子的全部家当,你拿去吧,希望能给你将来的生活带来一点小小的助力。"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大怒,冲上前就要从小姑子手里夺过那袋钱财。我破口大骂道:"爷爷,您老人家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呢?这可是家产啊,怎么能全部给了小姑子?她又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把家产给了她,那我们几个子女将来怎么办?"
婆婆也暴跳如雷,扑上去就要抢那袋钱。小姑子吓得直往后缩,紧紧抱着钱袋不放手。公公见状,不住地咳嗽起来,口中还不断喊着小姑子的名字,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快把钱还给爷爷!你这个小贼!"我一把揪住小姑子的头发,狠命地扇了她几个嘴巴。
"住手!都住手!"母亲连忙上前拉架,可是谁也劝不住我的怒火。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谁都不愿先退让一步。最后还是婆婆先沉不住气,她一把揪住小姑子的头发,狠命地扇了她几个嘴巴,把小姑子打得鼻青脸肿,钱袋也被硬生生夺了过去。
被婆婆狠狠打了一顿后,小姑子哭哭啼啼地跑到公公床前,公公见状十分心痛,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我们说道:"你们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竟然如此虐待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简直比禽兽还不如!我只是想在离世前,把这一点积蓄留给姑娘,好让她将来能过上安稳日子,没想到竟引来你们如此迫害!"
公公气喘吁吁,说话都带着一丝丝哽咽:"我是瞎了眼,竟生了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儿女!从今往后,我把姑娘视作亲生女儿,她就是我唯一的儿女!你们这些不孝子孙,都给我滚出去!"
我们全都被公公的怒火震慑住了,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最终,我们只能暂时放下争执,先请医生来为公公把把脉。
很快,村里的老中医就赶到了。他为公公诊脉后,脸色凝重地说:"老人家的心火太过旺盛,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不过,如果能保持心情愉悦,说不定还能多撑一阵子。"
我们都被医生的话哽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公公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字字铿锵有力:"姑娘,过来,把那袋钱拿来!"
小姑子战战兢兢地从婆婆手里接过钱袋,走到公公床前。公公从钱袋里抽出一沓钞票,塞进小姑子的手里,说:"拿去,这是爷爷给你的嫁妆,你要牢牢记住,这是你应得的!"
看着公公如此决绝地将钱财给予小姑子,我的内心百上加斗。一方面,我确实觉得公公的做法有失公允,把全部家产都给了小姑子实在有些过分。另一方面,小姑子这些年来孝顺公公,的确是出自一片赤诚之心,她的付出是应该得到某种回报的。
我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和犹豫之中。作为儿子,我是否应该坚持反对公公的决定?还是应该尊重公公的意愿?一时间,我的脑海里灌进了太多的声音,使我变得手足无措。
最终,我选择了沉默。我低下头,眼神游移,不愿直视公公的眼睛。母亲见状,上前劝解公公:"老人家,您这样做可真是有些冲动了。钱虽然不多,但毕竟是您一辈子的积蓄,怎么能全部给了小姑子呢?您要三思而后行啊。"
公公却斩钉截铁地说:"我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姑娘这些年来孝顺我,我是亲眼见到的。你们这些子女,却对我敬浓怠薄,简直是禽兽不如。我现在就把我所有的家当都给了姑娘,从今往后,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都给我闭嘴!"
说完,公公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看样子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我连忙把小姑子赶出去,免得她继续遭到伤害。
小姑子捧着那袋钞票,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拉过她的手,低声说:"姑姑,你先把钱收好,等爷爷气消了,我们再作打算。"
小姑子点点头,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婆婆却被公公的决定彻底激怒了,她破口大骂道:"老不死的,你竟然把家产都给了这个外姓人!我们伺候你多少年了,你就这么糊涂吗?等你离世后,我们几个怎么办?靠这点钱怎么养活一家人?"
公公置若罔闻,婆婆见公公无动于衷,愤怒之下竟然抡起拳头就要打公公。我和父亲连忙上前拉住她,好不容易才把她按住。婆婆口中狂吼:"都是那个小贱人祸害了我们一家,要不是她,公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她的错!"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感到无比痛心。一家人因为一点钱财竟会闹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我暗自希望,公公能够从这次冲突中清醒过来,不要被钱财蒙蔽了双眼。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