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松咪酒 | 漫漫长夜自斟饮,白居易想起的人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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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松咪酒 | 漫漫长夜自斟饮,白居易想起的人竟然是他

霜杀中庭草,冰生后院池。

有风空动树,无叶可辞枝。

十月苦长夜,百年强半时。

新开一瓶酒,那得不相思。

中唐诗人白居易到了晚年,因为厌倦了官场争斗,便赋闲在洛阳家中,常与刘禹锡等几位好友,寄情于饮酒唱和。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肚松认为,白居易是中国文学史上少有的,既懂生活情调,又真正懂酒的诗人。

公元837年的立冬这一天晚上,诗人白居易,在家中静坐。窗外是寒霜铺地,催杀了花草的最后一丝倔强,而后花园的池塘也已经开始结冰。有大风刮进院子里来,却撼不动大树,因为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尽,大风无力可施。想想自己今年65岁,已经是年过百半的年纪,跟这天气一样,满目萧索。百无聊赖之际,他打开了一瓶酒,然后想起了一个人。那么诗人想起了谁呢?

这是首诗的名字,叫《冬夜对酒寄皇甫湜》,是写给皇甫湜的。可是此时皇甫湜已经去世两年,难道白居易这首诗,真的是写给皇甫湜的吗?还是写了个寂寞?

其实,皇甫湜不算是白居易的朋友,相反俩人还是文坛上积怨颇深的对手。两人结下梁子,还要从唐宪宗时的宰相裴度说起。

话说裴度平定淮西叛乱、打了胜仗,按照惯例修建寺庙,为阵亡的将士超度亡魂。因为这次唐宪宗的赏赐比较丰厚,所以裴度打算用一千贯作为稿费,邀请白居易撰写寺庙里的碑文。一千贯啊,在当时可是天价的稿酬,搁谁不眼红。而当时皇甫湜正在裴度的幕府中做属官,他是韩愈的得意门生,文章也是名满天下。都说自古文人相轻,皇甫湜尤其过分。他就气呼呼地去找裴度理论,说裴相您这是“近舍湜而远征白”,会让门下的属官们心生怨恨的。裴度一听抹不开面子,就说,那就你先写一稿给我看看。于是皇甫湜抱了一坛酒回家,一边喝酒、一边构思,喝了半坛酒以后,酒至微醺,挥笔立就,于是就很轻松地拿到了这笔稿酬。

所以从此之后,白居易和皇甫湜俩人就飙上了,经常比谁的稿酬更高。白居易的诗文以晓畅通俗见长,而皇甫湜的文章风格则是意蕴深邃,但二人较劲,常有裴度夹在中间,而裴度对皇甫湜比较宽容,所以总体统计下来,皇甫湜的稿酬,比白居易是要多一些。

虽然皇甫湜逞才使气,总是压白居易一头,但他此时却已经去世两年,而且还比白居易小五岁。那得不相思,或许此时壮心不已的白居易所惆怅的,是一种没有对手的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