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既是产酒大省,也是产酒强省,因此素有“四川自古多名酿”的美誉。其实在成为酿酒强省之前,四川也是天府之国,不仅物资丰盈,而且诗酒盛行,尤其是省会成都,更是诗酒之都。

肚松咪酒 | 美酒堪送老,成都也是一座诗酒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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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松咪酒 | 美酒堪送老,成都也是一座诗酒名城

据肚松的不完全统计,以成都为题材的古典诗词有863首,其中多以诗酒为题。肚松本期就分享三首酒诗,和大家一起感受一下诗酒自风流的成都,究竟是如何一座城。
这第一首,是中唐诗人雍陶的《到蜀后记途中经历》
剑峰重叠雪云漫,忆昨来时处处难。
大散岭头春足雨,褒斜谷里夏犹寒。
蜀门去国三千里,巴路登山八十盘。
自到成都烧酒熟,不思身更入长安。
这首诗讲的是诗人翻越秦岭,从剑关入川的一路经历,春天出发进入秦岭的大散关,夏天穿越褒斜谷,到了剑阁的时候,已经是风雪交加的冬天,到处都是艰难险阻。
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是反向《蜀道难》,只不过李白是从四川往长安去,而雍陶是从长安到四川来。只不过李白表达的是愁绝的情绪,而雍陶则因为“成都烧酒熟”,而爱上了成都这座城市。
同样爱上成都这座城的,还有晚唐诗人李商隐,他有一首《杜工部蜀中离席》:
人生何处不离群,世路干戈惜暂分。
雪岭未归天外使,松州犹驻殿前军。
座中醉客延醒客,江上晴云杂雨云。
美酒成都堪送老,当垆仍是卓文君。
这首诗看似追述诗圣杜甫的蜀中生涯,实则借古人的酒,浇自己的愁。因为李商隐杜甫一样,一生仕途坎坷。
而到了晚唐时期,国运堪忧,诗人壮志难酬,便以诗酒相顾。这首诗得以千古传诵,是因为它是李商隐承继杜甫诗风的经典诗作,尤其一句“美酒成都堪送老”,让成都成为天下诗人的向往之地。
这其中就包括南宋著名诗人陆游。陆游是高产的诗人,也是描写成都的诗作最多的诗人之一,其中广为传颂的,便是《剑门道中遇微雨》: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销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和杜甫、李商隐一样,陆游也是一生郁郁不得志。1172年,他参与精心筹划的北伐计划,被朝廷否决,他则被任命为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大致的职责是,管一管赋税徭役、地方治安。
辛弃疾在南宋也做过了类似的官职,后来觉得跟北伐毫无关系,又看不惯官吏欺压百姓的做派,就愤而辞职。但陆游的抗打压能力显然比辛弃疾更强一些,但此时给他已经47岁,这是一个很容易放弃理想的年纪,陆游也难以排解这巨大的挫折感,于是选择了“放荡胸怀诗酒中”,骑驴入川。
当然,以诗酒书写成都的诗作,唐宋只是两座高峰,从西晋到当代,一直是绵延未绝。最具代表性的,还属诗圣杜甫,鱼知丙穴由来美,酒忆郫筒不用酤。岂无成都酒,忧国只细倾。为君酤酒满眼酤,与奴白饭马青刍。邻舍喜我归,酤酒携胡芦。
虽然他不是诗作最多,却影响最大。所以每到成都,不管多忙,我都要去一趟浣花溪,远远地看一眼杜甫草堂,体悟他那“诗酒尚堪驱使在,未须料理白头人”的诗境,感受人间烟火里的诗酒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