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建议我,让我回家去吧,在家里心情会好点,可能会恢复的快一些。然后我问他,如果我在家里,再次发作以后,该怎么办?他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病历,一边冷漠的对我说,“还能怎么办?熬呗!能熬过去就熬过去了,熬不过去那只能这样了吧?再说了你在医院还不是没有经济实力去治疗,只能保持你不死罢了。”

我突然觉得他说的对,其实,更多的是我们疲倦了,也累了。这么久以来,反反复复的发作,挣扎,煎熬,一次又一次的看到希望,又坠入绝望,感觉神经都已经崩断了。

昨天,我所有的药都断了,无论是走医保卡的药或者是自费的药,都没有了。医生也不愿意再进入我的病房了,护士今天只进来一趟,大概是看我还活着没?我在昨晚吃完最后一粒替莫唑胺到现在再也没有服用过任何药,也没有吃过一粒米,喝过一口水,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或许是在期待死亡的到来吧?

我在昨天苦苦的哀求过医生,让他给我用药,医生说让交四千二,我试着和他们哀求,但失败了,现在想想挺没尊严的吧?他们说的也对,如果所有的病人都像我这样,那么医院靠什么生存?他们医生靠什么生存?靠救死扶伤的情怀吗?

我今天一直在病床上躺到下午,然后给文斌打了电话,让他明天来接我回家,回老家,也许那个医生说的,可能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心情会好一些,遗憾会少一点吧?

只是,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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