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 | 采桑葚的记忆|小果|悦读|杏树|桑果|桑葚|水果

文/张文博

那天我去新隆嘉超市，偶然发现，水果摊位上堆放着黑紫色的桑葚，圆滚滚的，像一个个精灵光鲜耀眼。没在意它的价格，随意买了一点尝尝鲜。我有多年没吃过桑葚了，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一颗，口感绵软，酸酸甜甜的，似乎又寻到了童年的味道。

我对桑葚最早的记忆，还要追溯到童年。在乡村，桑葚树是极普通的树，它没有杨柳树的高大，也没有槐树的芬芳，更不像杏树、桃树被人重视。显然，桑葚树充其量就是众多树木中的小户人家，骨子里透着谦卑。所以，桑葚树都是一两株偏居于农家的房前屋后，或者村外土包山岗、田头沟畔，掩映在绿荫中。桑葚树的生命力极强，不论土地多么贫瘠，它都能旺盛地生长着，从不低头打蔫。偶遇狂风暴雨，它也是披荆斩棘的勇士，我钦佩桑葚树大无畏的风格。

每年的开春，枝条上冒出新芽，鲜嫩的芽孢给人以希望之美。等到芽孢放开，小小的叶子不断伸展，叶片也日渐长大。桑葚树的叶子不同于其他树叶，油量发光，很是喜人。到了春夏之交，桑葚树开始结果，桑葚果小小巧巧，仿佛缀在绿叶间的小珍珠，又好像藏在枝叶间的小星星。

刚长出来的果实挤挤挨挨，再往后，随着天气温度升高，小果长得飞快，它们伸直了腰，大的足有一寸长，颜色由青变黄、变红，那红色并不是一样的红，有的嫩红、有的鲜红、有的深红，到了成熟期，就变成了鲜亮的紫红，一颗颗珍珠似的挂在枝条上，让人直流口水，恨不得马上塞进嘴里一颗，大饱口福。

也许是那时候农村的生活太过艰苦、水果太少的缘故吧，小时候桑葚的味道特别甜美，对乡下的孩子来说，那简直是人间的仙果。

有一年初夏，当桑葚结满枝头的时候，放学后我和表姐去了大姑家，因为大姑家周围桑葚树很多。挡不住诱惑，我们几个女孩子也破天荒地爬上了比较矮小的桑葚树。我当时没有经验，怎么爬也爬不上去，后来在表姐的协助下，我勉强爬到桑树的分杈位置，侥幸的是也能摘到附近枝杈上的桑果，塞进嘴里，幸福的感觉溢于言表。抬头望着树尖上招摇的桑葚，粒粒饱满，真是可望不可及，恨不得长上双翅飞跃枝头。尽管这样，也心满意足地吃上了自己亲手采摘的桑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