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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胜利人留言点赞”

线上阅读活动

No.1

活动对象

东胜公司全体干部员工

No.2

参与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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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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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期

让我们共同阅读

漠北胜利人》摘选

浩瀚长歌

作者: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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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冰河入梦来

石油是工业的“血液”,随着经济高速发展,国家对石油的需求越来越大。

1991年,胜利油田原油产量达到3355万吨,创下历史最高水平纪录。尽管胜利油田各方面发展比较成功,但依然有“难动用储量”(近年因技术进步、观念转变,已称为“未动用储量”)。难动用储量是指在现有经济技术条下,已探明但因储层条件差而难以投入开发或不具工业开来价值的储量。对于开采条件苛刻、品位相对较低渗透率低、产量低的油藏,如何进行效益开发?

胜利油田为探索难动用储量开发和新的生产经营运作模式等,1993年发起成立东胜精攻石油开发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胜公司”),并于同年6月29日正式将部分难动用储量交给了东胜公司开发。此举正是深化改革的大胆尝试,是油地结合筹集社会资金开发难动用储量的有益探索。其“精攻”两字意义深远:由“胜利精神”滋养蘖生出的“精攻”之树,自此在东胜石油人心中落地生根。其后20多年来,东胜石油人正是秉承“精益求精、攻坚必胜”的理念,在“难动用”板块上留下了串串闪光的足迹。

东胜公司是胜利油田油公司改革的第一块“试验田”,也是油地结合开发难动用储量的第一块“处女地”。作为中国陆上石油开发行业第一家股份制油公司,东胜公司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带着使命而来,并以独特的存在形式吸引了众多好奇与质疑的目光,也承载了太多的期望与重托。

1995年3月6日,《中国石油报》以头版头条刊登了题为《主业出了个东胜模式》的文容,将东胜公司股份制专业化油公司之路定义为“东胜模式”。“东胜模式”以股份制的组织形式,油公司的体制,自负盈亏,自我发展,坚持科技进步和精细管理,高效开发难动用储量。“东胜机制”“东胜效率”“东胜思维”成为当年胜利油田的热门字眼。东胜模式的成功,逐步催生了更多油公司。人们开始意识到股份制对石油企业改革的魅力,同时也意识到那些曾被人们看不上眼的难动用储量,换一种方式、换种眼光、换一种思维,居然成了“聚宝盆”。

自创立以来,东胜公司担负起为国找油的责任,逐步确定了集团化、股份化、国际化、专业化的发展战略,坚定实施“做大做强”和“走出去”发展战略,向西部进军、向国外拓展,蒙古国宗巴音石油勘探项目(以下简称“蒙古项目”)正是东胜公司打出的一张响亮名片、胜利铭牌。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布伦特原油价格自高点每桶24.80美元跌至9.75美元。

1998年,国家进行石油石化大重组,胜利油田由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划归中国石油化工集团公司领导和管理。

2000年,中国石化集团公司积极响应国家能源安全战略号召,加快了“走出去”的步伐。胜利油田部署了一系列开拓海外市场的发展宏图,“走出国门找油”成为胜利人的美好愿望。为了生存和发展,肩负着“精攻”使命的东胜公司开始探索走国际化道路。

东胜公司几经调研考察,最终把目光瞄准了蒙古的项目——因它规模小、风险小、适合小公司运作,作为走出国门勇闯海外市场的第一个“练兵”项目十分理想。

同年10月,东胜公司成立蒙古项目。

2001年6月16日,中国石化集团公司胜利油田东胜公司、ROC公司与蒙古国石油管理局就97PSC区块所有权转让达成三方共识,东胜公司和ROC公司正式签订协议,东胜公司获得97PSC区块产量分成合同49%的权益,这标志着蒙古项目进入了实质性运转阶段。

2003年3月,源自蒙古项目的东胜石油(蒙古)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胜蒙古公司”)在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注册成立。6月29日,东胜蒙古公司运回第一批1000吨海外分成原油。

迄今,项目运行20年,东胜蒙古公司已为国家运回87万吨分成原油。

2018年,习近平主席和李克强总理分别同访华的蒙古国总统、总理举行双边会晤,达成一系列重要共识,双方同意加快“一带一路”倡议和“发展之路”战略对接进程。两国政治互信进一步深化,经贸合作务实有序开展,人文交流更加密切,中蒙关系前景光明,对中资企业的发展是一个重要机遇。

特殊时期,信念的支撑很关键。疫情对每个人都是一场大考,深陷疫情无法回家。驻蒙员工们情绪波动大,中国石化集团公司党委、胜利油田党委和东胜公司党委与驻蒙员工视频连线时表态:“你们是在为油田坚守,大家一定要抱团取暖!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尽一切努力第一时间接你们回家团聚!一定要携手渡过这个难关!”

党务工作是最贴人心的工作,党组织的巨大关怀犹如“定心丸”,稳定了军心,鼓舞了士气,传递了正能量。驻蒙员工们心里有了底气,这种底气更来源于祖国的日益强大。

2021年11月19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在北京出席第三次“一带一路”建设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要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共建“一带一路”,全力保障境外人员生命安全和身心健康,突出防控措施的精准性,着力保障用工需求、人员倒班回国、物资供应、资金支持等。

读到习近平总书记的这段讲话时,大家很受鼓舞:有了国家层面的支持,外闯员工的回国之路必定顺畅无阻!只要有第一批员工回来,大家就能看到希望!只要打破坚冰走出第一步,后面的路就好走!

在突如其来的疫情面前,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必须依靠组织、靠大家一起想办法。

中国石化集团公司党委时刻关注,胜利油田党委大力支持,东胜公司总部积极跟进,东胜蒙古公司与中国驻蒙大使馆积极联络,同心协力运作回国事宜,实现驻蒙员工的正常轮换。同时,东胜公司党群工作部精准了解驻蒙员工家庭状况,成立了志愿者服务队,走进驻蒙员工的家庭开展暖心帮扶工作。

2021年11月22日,经各级党委多方运作,辗转50天,途径3个国家6个城市,行程13535千米,经历了3次隔离,18次核酸检测,23名驻蒙员工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祖国。

2021年12月,东胜公司党委举行了立功授奖仪式,并邀请家属们来到现场,共同欢迎员工们的归来。因为执着坚守和出色表现,东胜蒙古公司荣立胜利油田集体二等功,12名员工荣立个人二等功。

经历疫情大考,一群外闯国际市场、扎根戈壁的胜利人引发人们广泛关注,他们攻坚克难、执着奉献的精神让太多人感动!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群人?

这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群人会给我们留下什么?

豪迈歌声里,胜利人给出一个振奋人心的回答:

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

头戴铝盔走天涯,

天不怕地不怕,

放眼世界雄心大,

哪里有石油,

哪里就是我的家。

......

“为祖国献石油”正是胜利人的共同使命和担当!历时20年,中国石化胜利油田东胜公司的驻蒙员工们怀着一颗赤诚之心,用豪情和意志书写下一-部宏阔的海外创业史!经数代人萃凝和传承的胜利精神在东胜石油人身上得以集中体现,东胜公司驻蒙员工的精神正是对胜利精神的弘扬、对“精攻”精神的完美诠释!

从筑梦到逐梦,在时代洪流中奋勇搏击20年的东胜石油人,筑造了一个具有前瞻性的石油梦,乘着祖国发展的东风,东胜蒙古公司响应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坚定地走上一条前景更为广阔的发展之路。

如今,老一代石油人解甲归田,历史的“接力棒”在新一代石油人手中传递下去,驻蒙勇士们金戈铁马、驰骋千里,为一个共同的石油梦前赴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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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国门

“困难面前不低头,越是困难越向前。”

——东胜创业者

1991年,蒙古国急需改善国民经济,但由于自身缺乏石油勘探开采技术,把油气盆地划分为24个合同区块,开始面向国际石油公司招标。

1997年1月24日,蒙古国石油管理局与美国Nedcor Energy公司就合同区块签署了97PSC产量分成合同,勘探期首期为3年,在2001年6月15日结束。

1999年1月20日至2000年1月20日,97PSC合同取得为期1年的第1次暂停。美国Nedcor Energy公司将97PSC合同全部权益转让给澳大利亚洛克石油私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ROC公司”)。

2001年1月31日至2002年1月30日,97PSC合同取得为期1年的第2次暂停。

这意味着,美国、澳大利亚石油公司在97PSC合同的勘探都没有成功。

千禧年到来之际,东胜公司交给其地质开发部、企业发展部一项重要任务:广泛搜集信息,寻找可行的国东项目。

那年,东胜公司寻找发展良材,ROC公司因战略调整委托该公司驻中国首席代表方青博士在中国寻找合作伙伴。

东胜公司领导与方青博土在胜利宾馆会面,就97PSC合同项目进行了初步交流。

2000年9月,东胜公司联合中国石化荆州勘探研究院抽调精干力量组成九人海外项目考察团,东胜公司有关领导及其企业发展部经理孙怀福、国外项目地质主管王春田、地质师任景民、翻译王健林加入了考察团。

2000年国庆节期间,东胜公司的九人考察团到蒙古国调研了该国石油区块情况。

十月初的乌兰巴托大雪纷飞,考察团一行用5天时间收集了大量地质资料,重点筛选了包括97PSC合同区在内的几个区块。

ROC公司有意出让97PSC产量分成合同部分权益,考察团着手研究其可行性,定下合作意向。

2000年10月,东胜公司成立蒙古项目。

2000年12月,东胜公司与中国石化荆州勘探研究院签订合同,重点对宗巴音凹陷提出勘探目标和研究评价。

2001年3月,东胜公司领导层举行首次蒙古项目评价会议,听取宗巴音凹陷石油地质特征及勘探潜力汇报,认为宗巴音勘探开发项目具有较大资源潜力,工程技术条件良好,投资环境较好,属于中等风险、中等收益的石油勘探开发项目,决定参与合作。

2001年4月,东胜公司召开项目技术咨询会,会议邀请了刘兴材、赵良才、潘元林等12名油田新老勘探开发专家对该项目进行技术咨询,原胜利油田副局长刘兴材等认为宗巴音凹陷具有较大资源潜力,构造样式多样,构造目标较多,该项目具有较大参与价值,并在勘探开发技术方面提出了宝贵建议。

2000年9月至2001年4月,东胜公司组织完成了蒙古项目的石油地质评价和经济评价。

2001年春天,蒙古项目经理王春田与ROC公司负责人通过电子邮件深人沟通交的勘探合作进行了广泛接触。王春田在对宗巴音进行充流,就宗巴音世的同时,还精确翻译分析97PSC产量分成合同的重要!

2001年5月至6月,东胜公司与ROC公司在北京进行了商务谈判。

2001年6月16日,ROC公司与东胜公司在悉尼进行了所有权转让相关治谈,签订进人协议及联合作业协议。

在悉尼的签字仪式完成第二天,东胜公司总经理指示蒙古项目经理王春田尽快回名国核实勘探井位。

勘探技术人员通过分析宗巴音地质条件,形成一份蒙古宗巴音凹陷地质综合研究评价报告。蒙古项目根据该评价报告提出了勘探井位,逐级向东胜公司、胜利油田汇报,经蒙古国石油管理局、ROC公司一致同意,确定了第一口探井——摩哥1井。

王春田满怀信心地告诉ROC公司负责人:“你们对大型油藏断块海相沉积有勘探经验,我们胜利人在小断块油藏勘探方面有丰富经验,你们擅长找完整的‘盘子’,我们擅长找摔破后又被踢飞的‘盘子碎片’,家巴音凹陷属于后者。”

2001年8月,蒙古项目总经理王春田开始忙碌蒙古项目的运行工作,考察钻井公司、录井公司、测井公司、井下作业公司并分别签订了施工合同。

从胜利油田地质科学研究院(今“勘探开发研究院”)调入担任蒙古项目技术经理的韩鹏云负责整理地质研究报告,联络蒙古国石油管理局和ROC公司进行技术交流,对接钻井、测井、录井、井下作业队伍,协助办理各种通关手续,协调施工设备出口运输工作。

东胜公司提前一年完成准备工作,交付资金和商务信件往来都很及时,东胜公司的准时高效与诚实守信赢得了ROC公司的信任和尊重,东胜公司与ROC公司在合作中形成了友好融洽的伙伴关系。

2001年底,蒙古国石油管理局负责人达瓦委托东胜公司对全蒙古石油地质情况进行一次综合评价,东胜公司派韩鹏云和张交东负责此项工作。走出乌兰巴托机场,零下30摄氏度的低温让身着单衣单鞋的两人措手不及。初次领教蒙古国极寒天气的韩鹏云未曾料到,一场更大的考验即将到来。

2001年10月17日,钻井设备搬迁就位,高高的钻井架在茫茫戈壁上立起。摩哥1井举行“一开”开钻仪式,东胜公司党委副书记到现场致辞。

2002年4月,摩哥1井准备正式开钻。

井场忽然刮起了沙尘暴,白天气温低至零下11摄氏度。蒙古项目基地经理韩鹏云问钻井项目经理孙义堂:能开钻吗?

孙义堂两手一摊:没有水,怎么办呢?

韩鹏云想方设法组织送上了水,管线又被冻住了。韩鹏云打电话请示正在乌兰巴托办公的东胜公司负责人:现场工作太难了,能否等沙尘暴过去再开钻?

领导回复:必须克服一切困难按时开钻,下刀子也得开!

ROC公司美籍员工吉姆听到耸了耸肩,表示不理解。

开钻前一天,韩鹏云在宗巴音生产基地食堂内墙上挂好一面五星红旗,为大家准备好了工服、口罩、防风镜等物品。

沙尘暴连续刮了三天三夜,能见度极低。在遮天蔽日的沙尘暴中,摩哥1井正式开钻仪式按时举行,蒙古国石油管理局、ROC公司、东胜公司三方代表们全副武装,几乎谁也认不出对方是谁。

钻井项目负责人抓拍下一张弥足珍贵的照片:香槟酒打开的瞬间,酒沫喷到人们的脸上冻成了闪闪发光的冰珠!

人们在沙尘暴中简直无法交流,话一出口就被呼呼的风声淹没,嘴里灌满了沙尘。

2002年4月至7月,摩哥1井的钻探进程持续进行111天。

摩哥1井的钻探深度设计为3000米,按照国内钻井经验,一个月就能完成。因宗巴音凹陷的地质条件太复杂,钻进过程中遭遇的卡钻难题数不胜数,许多阻碍是从未遇见过的,钻井项目经理孙义堂天天愁眉不展。

钻深达到2844米时,取出的岩芯中出现了杂色角岩,这意味着见到了含油盆地基底。这时,钻探材料消耗殆尽,技术经理韩鹏云协助钻井队从国内紧急调运材料入蒙。

是继续钻探还是停钻?待料的日子里,韩鹏云通过卫星电话把资料传送到国内,向各级领导请示。

按照国内指示,钻井队进行了电测,第一口探井摩哥1井被评估为没有开发价值。在其同一构造上钻探摩哥2井、摩哥3井,形成“馒头开花儿”之势的原计划随之搁浅。经过摩哥1井的磨炼,钻井队积累了技术经验,在此后的钻探任务中不断创下新纪录,钻进速度逐步提高。

东胜公司和ROC公司商议后转换了思路,在宗巴音凹陷东北角部署了第二口探井查东斜1井。

2002年8月17日,查东斜1井开钻,10月完成钻井工作,完钻井深2082米。虽然其在勘探上认为有油气显示,但未形成有经济价值的油层,商业开发上认定为空井。

从摩哥1井到查东斜1井,接连两口探井都打空了。这一结果让:王春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感觉愧对领导信任。

前景太渺茫,继续追加投资太冒险,再也承担不起经济损失和勘探风险的ROC公司彻底失去信心,决定退出蒙古市场。该公司负责人失望地打电话给王春田:看来你们中国人也不行啊!

得知消息,蒙古国石油管理局产生了拿回部分权益的想法,东胜公司从中翰旋争取主动权。

ROC公司萌生退意,东胜公司打算派人接管家巴音生产基地,谁去合适呢?

2002年12月,王春田、韩鹏云、王健林、李健四人在乌兰巴托办公室召开了蒙古项目会议,蒙古项目总经理王春田代表东胜公司党委宣布,韩鹏云为基地经理,王健林为商务经理,李健为财务总监。

赶到宗巴音生产基地的第二天,韩鹏云冒着大雪去了查东斜1井现场。操作层员工卜玉明和蒙语翻译呼格住在零下30摄氏度的板房里,负责监督试油质量。

韩鹏云向东胜公司汇报试油结果:一天只采出40升液体,见到了油花但并无开发价值——依然证实为空井。

2002年12月21日,韩鹏云准备接管宗巴音生产基地,即将开始艰难得基地建设工作。

韩鹏云郑重地问卜玉明和呼格:你俩有没有信心?

卜玉明和呼格面面相觑。

韩鹏云苦笑:不用回答,没有信心也得建立信心!由我领着使劲儿冲,不允许有畏难情绪!

怎么接管呢?韩鹏云决定:先组建队伍,再安顿生活、恢复生产。

东胜公司领导层同意韩鹏云聘用20名员工。ROC公司原聘用的部分蒙古员工产生误解,韩鹏云及时解释并扭转了被动局面。

经过慎重选拔,韩鹏云挑选留用了部分技术好、人品好的蒙古员工,比如有一定影响力的蒙古人乔治负责翻译、行政办公室工作,由外号“好莱坞”的蒙古员工担任司机,蒙古员工青格勒担任厨师。

2003年元旦过后,韩鹏云加快了恢复生产的步伐。第一步是交接,ROC 公司派吉姆与韩鹏云进行资产交接。韩鹏云打印出厚厚一擦清单,大到车辆小到螺钉,有5000多项物资需要清点。

美籍员工吉姆很惊讶,表示一年也清点不完。

韩鹏云胸有成竹地回答:只需要两周。

吉姆诧异:这不可能!有多少人清点?

韩鹏云告诉吉姆,只需要他告知清单上的物资存放地点即可,只需7名中国员工负责清点工作。

韩鹏云裹上棉大衣,带着大家钻进冰冷的集装箱库房里,只标记物资品种,做到心中有数即可。只用了一周,中国员工就完成了清点任务,并结合中国人的管理习惯重新建立了物资台账。

在韩鹏云的努力下,东胜公司顺利接管了蒙古项目宗巴音生产基地。

2003年2月15日,对蒙古项目前景不看好的ROC公司因战略调整退出,将97PSC产量分成合同全部权益转让给了东胜公司,并签订转让协议。至此,ROC公司在蒙古国的投资全部沉没。ROC公司正式退出97PSC 合同,东胜公司正式接管读合同并成为作业者。

2003年3月,东胜蒙古公司在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注册成立。

从中国黄河人海口到蒙古国范茫戈壁滩,从蒙古国宗巴音石油勘探项目到东胜蒙古公司,走出国门找油的胜利人成功迈出了勇闯海外市场的第一步!

从此,东胜蒙古公司的员工们开始了“精益求精、攻坚必胜”的海外勘探开发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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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桌上的较量

“谈判就像困棋,有‘先手’才有胜算。”

——孙怀福

回忆起20年前的这场商务谈判,孙怀福甚感欣慰。谈判先后进行了三轮。第一轮谈判历时4天,主要内容是转让合同的具体条款,包括如何合作、双方的权利义务、联合协议、进入协议、操作协议等,搭起了合作模式和框架。第二轮谈判历时2天,对第一轮谈判细则进行修改、补充,以及进入条件和报价。ROC公司提出签约的意向,中方婉拒。第三轮谈判历时9个小时,双方就购买97P8C产量分成合同展开激烈较量,没人离开房间半步,中午饭是外卖比萨。

2001年6月初,东胜公司主要领导在后方指挥,公司企业发展部经理孙怀福、蒙古项目经理王春田、翻译王建林等三人,先是在北京进行了为期4天的第一轮封闭式谈判。

ROC公司最初提出的合作条件是:东胜公司出资打5口探井,占49%的股份。东胜公司最终提出的合作条件是:我方投资2口探井,双方共同承担第3口探井费用,东胜公司占49%的股份。

在谈判进程中,东胜公司提出,如果2口探井成功,则东胜公司增持10%的技术股。ROC公司代表欣然同意并强调:如果2口探并不成功,则澳方增持10%!此话一出口,澳方代表顿感失言:不成功要股份何用?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ROC公司做出让步,同意东胜公司出资打3口探井换取49%的股份,这个条件在东胜公司预定的4口探井底线内。

孙怀福却审时度势、乘胜追击,坚持提出东胜公司最多承担2口探井的合作条件。

不愿做出让步的ROC公司以蒙古国石油管理局不会同意为借口拒绝了此项提议。

孙怀福心中有数:蒙古国石油管理局没有别的选择,无论什么条件都会同意。来不及跟同事王春田商议,摸清底牌的孙怀福斩钉截铁地表达:如果蒙古国石油管理局不同意,我们的合作就不用再谈了!

ROC公司谈判代表面面相觑,休会讨论半小时,最终同意了东胜公司提出的条件。

经过紧张的封闭式谈判,双方达成共识:东胜公司承担2口探井费用井拥有97PSC产量分成合同49%的权益。

孙怀福坦言,对于这次国际项目谈判,双方代表都没有多少经验,谈判考验的是智慧与胆略,就像摆下一场牌局,谁能摸清底牌谁才有些许胜算,彼此试探交锋过程中的每句话都必须慎重推敲发,情绪、表情的微小流露都可能泄底。

2002年,从摩哥1井到查东斜1井,接连两口探井都打空了。ROC公司权衡再三,决定退出。东胜公司论证研讨,决定进入。

两口探井的失败,并没有影响胜利油田东胜公司对蒙古项目的投资信心。这份信心来自胜利油田地质专家的研究论证。

2002年9月,在胜利油田勘探项目管理部召开了项目勘探工作阶段会议,会议由胜利油田专业领导主持,勘探项目管理部、地质科学研究院、物探研究院有关领导和专家参加了会议。东胜公司技术人员对宗巴音勘探项目的工作进展和新并钻探结果进行了汇报,对摩哥1井录井、测井资料进行了分析,认为该凹陷生油条件较好,储层条件相对较差,但仍具有一定勘探潜力。

2002年10月,胜利油田召集宗巴音勘探项目工作会议,油田业务领导及有关专业处室领导参加了会议,会议重点对蒙古项目的立项及与ROC公司的合作等工作做了具体安排。

2002年12月,在胜利宾馆召开了蒙古国家巴音勘探项目工作汇报会,中国石化集团公司牟书令副总经理、集团部室领导、胜利油田领导参加会议,东胜公司汇报了项目工作的基本情况及工作规划。会议肯定了项目工作,同意该项目立项,并对下一步工作作出指示。

2003年1月,中国石化国际石油勘探开发有限公司在北京召开宗巴音勘探项目汇报会,东胜公司汇报了蒙古国宗巴音凹陷的地质评价、潜力分析及下一步工作打算,与会领导对项目立项工作进行了具体指导。

2003年2月,在东胜公司会议室召开了宗巴音勘探项目工作汇报会,胜利油田分管领导参加了会议。东胜公司汇报了项目的工作进展和工作计划,油田领导指示对该项目制定勘探开发方案并进行经济评估,准备上报中国石化集团公司立项,并安排油田开发管理部进行工作指导和支持。

油气勘探蕴含的风险性,有时会让收获来得有些意外。这些上下多层面集思广益、群策群力的功夫没有白费,就在2003年ROC公司退出(2月15日)数月之后,从遥远的宗巴音传来喜讯,东胜公司在宗东断阶带部署的第三口预探井家东斜1井试油喜获工业油流并发现了查干组油层,日产原油10吨。

这颇具戏剧性的反转让人大跌眼镜,有人质疑东胜公司:打空两口探井是“策略”吗?

得知第三口探井成功的消息,ROC公司负责人打电话责问蒙古项目总经理王田:你们是不是故意打空两口探井让我们退出?

王春田苦笑,石油行业流传这样一个说法:石油勘探成功率变数无常,到底几分靠人力、几分靠天意,谁能说得清呢?

那时的ROC公司会后悔吧?他们通过头两口失利探井而认为“不行”的这些国人忽然“行”了,可一切已成定局,ROC公司与蒙古项目再无任何关系。

在这场退与进的交锋中,东胜公司胜在何处?其中得失纯属巧合吗?非也,偶然里有其必然。可以说,这是天时、地利、人和促成的机缘,更是时代的选择。

2000年考察调研蒙古项目之初,东胜公司把ROC公司的处境、蒙古国石油管理局的意图、宗巴音老油田的地质资料逐一做了透彻分析,充足的前期准备是东胜公司能够做出抉择并成功迈出第一步的关键。

2001年谈判之前,东胜公司了解到:其一,ROC公司深陷财务危机,研发能力有限,缺乏配套支持,没钱、没技术的状况导致他们举步维艰,很难继续运营下去;其二,蒙古国石油管理局急需找到更合适的合作伙伴;其三,东胜公司分析研究从蒙古国石油管理局取回的录井、地震等地质资料,通过充分论证认为,宗巴音老油田尚有潜力可挖,至少实现盈亏平衡没有问题。

2001年7月,胜利油田召开蒙古项目勘探会议,油田专业领导和勘探项目管理部、地质科学研究院、物探研究院有关领导、专家参加了会议,东胜公司技术人员进行了地质评价汇报。会议研究论证后认为:宗巴音凹陷具有生烃经潜力,但资源总量不清:凹陷具备生、储、圈、保条件,但储层变化大;凹陷油田基础条件好,油藏规模中等,总体评价为低风险、中低收益项目。会议要求与国内二连盆地进行类比研究,进行新一轮综合评价。旋即又召开蒙古项目工作会议,先由东胜公司对项目总体评价及工作设想进行了汇报,油田分管领导认为技术专家对该项目所作结论可行,安排外事处、评估公司做好相关的法律法规研究及项目评估工作,财务处进行资金来源及外汇等方面的支持工作。

如今,回望20年前的这场较量,仍不免让人唏嘘。回忆就像“复盘”,其中的玄机尽显。

在孙怀福看来,谈判就像下围棋,拼的不仅是格局和棋力,更是智慧和勇气。一名优秀的棋手必须全面布局,走出的每一步棋都是有得失计算的,时时处处有“先手”才有胜算。而谈判桌只是一种看得见的形式,从项目考察到签订合同的整个过程都在进行无形的谈判。东胜公司迈出的每一步,都为“后手”打下了基础,所有的日常活动都是在做“势”定局。

孙怀福深知,谈判结果对项目成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知己知彼的前提下,一名参加商务谈判的合格代表,一要懂财务知识、法律知识、专业技术,要有能力预判项目有没有盈利的前景;二要自信有气势,从容不迫才能赢得对手尊重,如果看低自己看高对方就什么都输了;三要讲求战术战略,非谈判时刻也始终绷着一根谈判的弦,看似无意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意为之。

谈判者的功力并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一个人想做成一番事业,就得尽职尽责精进本领。如果说这世上有武功秘籍,那就是智慧和勇气,智勇双全的胜利东胜人必定无往而不遂,无至而不通。

BOOK

归去来兮

作者:马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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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

“古道,撤痕,夕阳,远去了,曾经的金戈铁马,岁月风霜,大漠驼铃声碎,呼啦啦依然是天风浩荡,牧歌悠长。思悠悠,戈壁滩上,留下多少神奇的传说。情殇殇,瀚海深处,多少英雄,沙尘里埋葬。一队队客商行旅,一幕幕历史断想,一路向北,心驰神往。黄河人海的地方,西北望,遥远的瀚海戈壁,大漠苍凉,何惧沙尘暴虐,呼啦啦走来了,一路高歌,旌旗飞扬。东胜人,走出国门,勇闯国际石油市场。天苍野范茫,家国情怀,责任担当。任说年少轻狂,我为祖国歌唱,一路向北,风景在路上。”

这首歌的名字叫《一路向北》,是东胜公司为勇闯蒙古市场的员工们创作的一首歌。歌声里飘扬着一种豪迈,一种苍凉,一种信仰,还有一种远古的空旷及昂扬向上的力量,支撑和鼓舞着他们,一往无前,义无反顾。

一路向北就是“跳出胜利,发展胜利”;一路向北就是利用国际、国内两种资源,占领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一路向北就是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耳畔似有战马嘶鸣,金戈作响。任何困难也不能阻止他们的脚步,任何障碍也不能使他们犹豫彷徨。

2020年初,蒙古国发现新冠肺炎确诊病例。2月14日,蒙古国全面关闭中蒙两国间的航空、铁路客运口岸,外边的人进不去,里边的人出不来。不仅东胜蒙古公司甚至整个蒙古国,成了一个现代版的“围城”。

蒙古国的春天依然被寒冬霸占着。风不管这些,沙尘暴不管这些,它们已经早早地来了,而且频频光顾,搅得周天寒彻,一片狼藉。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刘邦的《大风歌》,已被传唱两千余年,流传甚广。在蒙古国,当大风刮起的时候或沙尘暴来临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大风歌》里的感觉,那种威力和气势,也是《大风歌》无法比拟的。

一场疫情,一个封关指令,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东胜蒙古公司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困难、考验和磨难。同时,也在东胜蒙古公司员工心中刮起了一场沙尘暴。

自然界里的沙尘暴是短暂的,最长不过一天一夜。沙尘暴过去后,天空格外蓝,星星格外亮,站在沙包上,好像一伸手就能把星星或云彩抓下来。这里离天很近,离天堂也近。站在蒙古高原,可以与上帝对话,与蓝天、白云、星星近距离接触,那感觉真好。但再好的感觉也不能抵挡心中的沙尘暴。

夕阳下,落日里,一个个沙丘或沙包,在阳光映照下,闪耀着金子一样的光芒,格外祥和、宁静,美得让人不忍,也带来无限遐想。

家里的她好吗?孩子好吗?爹娘好吗?还有亲友、领导和同事们都还好吗?疫情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归家的路在哪里?何时才能回家?何时才能见到妻子、孩子、爹娘、亲人?一个个问号被慢慢放大,占据了整个大脑、整个世界、整个天空。

闯外部市场的员工已经习惯或适应了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生活。他们有自己的初心使命、责任担当,工作总得有人去干,任务总得完成,走出去是他的命、他们的工作,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养家糊口,尽忠尽孝,是责任也是义务。

如果自己不去,让别人去,那就是推脱和逃避。义不容辞,舍我其谁,才是正理,才叫男人。

候鸟一样到点就走,到点就回,聚少离多成了生活常态和规律,并逐渐被家人接受。这是默契,也是无奈的默许和认可。这样在感情上和给人的印象里显得有自些平谈甚至淡漠,其实那是一种假象。就像冰山下的岩浆、反应堆内的核变。

疫情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生活规律和工作秩序,回家变得遥遥无期。区区1000多千米,竟成了天涯路,那一道国门竟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牵挂和思念就多了起来,加剧了起来。

员工担心家人,家人更牵挂他们。那种思念之苦、牵挂之苦,比平时增加了何止干百倍。明知道这种牵挂、担心、焦虑、思念是多余和无用的,但依然痴心不改、一以贯之地“多余”“无用”着。

东胜蒙古公司员工又是明智和通情达理的,他们知道新冠肺炎疫情在全世界暴发是个不争的事实,是全人类的灾难,这种情沉谁都难以改变,所以就坦然接受这个现实,加强防范,并做好长期准备。

虽杳无归期,但他们坚信:东胜公司不会忘记他们,胜利油田不会忘记他们,祖国不会忘记他们。祖国永远是温暖的怀抱、坚强的靠山。公司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他们回去,回到亲人身边,回到祖国怀抱。坚定的信念、坚强的决心,支撑和激励着他们在异国他乡,顽强地坚持着、奋斗着。

新冠肺炎疫情像风沙一样在蒙古国蔓延。截至2021年12月,蒙古国累计确诊388872例,确诊人数占全国人口总数的12%。东戈壁省累计确诊20284例,东胜蒙古公司所在地宗巴音小镇是重灾区,累计确诊779例,超过总人口的50%。

雇用的蒙古国员工全部居家隔离,中方员工一半滞留国内,不能轮岗,33名中方员工就扛起了平时近200人的工作量,一个人要顶五六个人用。这种情况出现了五六次,每次一周左右。

白天巡井、取样、化验、倒油,晚上录资料、做分析、报数据、巡管线,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这种干法无异于拼命。钢铁也有疲劳的时候,何况人呢?长此下去肯定吃不消。

经过与上级部门和蒙古国有关政府部门多方沟通联系,东胜蒙古公司从当地雇用了119名蒙古员工。这些员工分成两拨,两个月轮换一次,一律在公司居住,实行封闭管理。每次轮换之前,先在公司指定的地点隔离14天,做2次核酸检测,符合用工要求才安排上班。否则,就地解雇。

2021年3月,东胜蒙古公司党支部书记高云从电视里看到中国向蒙古国国防部捐赠30万剂疫苗的消息,就主动和中国驻蒙古国大使馆、蒙古国国防部、卫生部、矿产与重工业部、东戈壁省联系。在多方支持下,宗巴音生产基地留守的中方员工33人、蒙古员工57人于3月26日,接种了第1针国产疫苗,东胜蒙古公司成为驻蒙古国首家接种疫苗的中资企业。

同时,东胜蒙古公司严格执行我们国家制定的卫生防疫标准、措施,守住“零感染”防疫底线,成为疫情重灾区的防疫典范和“安全岛”。

2021年9月24日,中方员工和蒙古员工,完成了第3针疫苗接种。接种第3针疫苗,本来是件好事,没承想给张虎资带来了一场可怕的惊吓。

2021年9月26日,张虎虎贲被电话告知:给他们接种第3针疫苗的医生被确诊患上新冠肺炎,陪着一起来公司的翻译已经被隔离了。他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要是......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兄弟们跟我出来,在异国他乡打拼,冒着那么大风险,拼死拼活地干活,为的是什么?如果连他们的健康和安全都保证不了,我这个当经理的该如何向上级和组织交代,有何颜面见他们的家人?

为最大限度减少风险,经反复考虑,张虎贲最后决定把医生接到公司给员工注射疫苗。这个想法按理说没有错,但智者干虑,必有一失,没想到问题出在医生身上,接种疫苗的医生竟成了传染源和确诊者。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要不要告诉员工?如果告诉了会什么情况?下一步工作该怎么做?生产怎么运行?一系列问题像山一样压在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情急之下,张虎贲把负责安全和防疫的工程师侯炳洋找来商量对策。俩人从五六点钟,一直到夜里12点多,也没商量出一个满意的办法,最后决定:等到明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再说。

那天晚上,国内各大新闻媒体正在直播孟晚舟回国的消息。作为一名中国人,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但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张虎贲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他了解到,那个医生是在给他们打完疫苗之后,参加一个聚会被感染的。张虎贲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随之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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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上的虎牙

一抹黄沙,平展展地铺在地上,没有一棵树、一棵草,没有一点杂色,纯净得让人室息,苍凉得让人敬畏,这就是他们管理的宗巴音和查干油田。不知是为了还以颜色,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容小觑,宗巴音和查干正在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诠释着洪荒,颠覆着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个电焊工,穿着厚厚的工衣,戴着一双长及肩膀的专用手套,安全柜上方顶着一个长长的铁管,身子弯曲成虾的形状,斜躺在地上,一只手拿着面罩,一只手拿着焊枪,正在焊接一个管线接口。

几个“红工衣”正在小憩,竟躺在地上睡着了。有的头枕安全帽,弯着腰,侧着身;有的把工衣掀起来遮住头和脸,四仰八又,平铺在地上,像一个“大”字;有的双手交叉,垫着头,用安全帽扣在脸上。

一个员工头戴安全帽,脸上像涂着油彩,身上的衣服已分不清底色,从上到下一身油污,只是牙齿还透着洁白,证明自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一条穿着红工衣的腿,一只趿着拖鞋的大脚,脚上穿着一只说不上是黑是灰的袜子。最扎眼的是林子上有道长长的口子,所幸已经被缝上,针线所到,像虎口之牙,颇有些狰狞;又像一道“伤疤”,诉说着艰难,承载着难忘岁月。

那“虎牙”之所以醒目,除了犬牙交错外,还因为是用白线缝的,无意间暴露了主人的笨手笨脚,非男人“杰作”莫属。

犬牙交错的“虎牙”,一下子使我想起了家乡孩童穿的“老虎鞋”。眼里就有一层水雾弥漫,不为那鞋,只为那袜子和袜子上的“虎牙”。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些视频和照片,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故事。而这些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东胜蒙古公司员工的身上。他们吃的苦、受的累,或许已超过国内外同行。

蒙古国的电力设施像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动不动就出毛病,一遇上刮风、下雨打雷、沙尘暴等天气,肯定会停电。尤其是春季,刮风多,沙尘暴多,遇上刮风就停电。越是这样越要赶快开并。员工们上去,刚把井开起来,屁股还没坐稳,又停电了。还得赶紧再上去。一晚上折腾好几次。遇上这种情况,就甭打算睡觉,而且这种现象经常发生。

到了冬天,气温降至零下二三十摄氏度,滴水成冰,哈气成霜。一碗热水泼向空中,瞬间成冰,形成的冰花就像燃放的烟花,晶莹剔透,绚烂无比。

由于生产的原油含蜡高、凝固点高,原油加温至关重要。为避免管线穿孔、刺漏或堵塞,每2个小时就要巡一次井,而且必须步行,每一口井、每一个井站、每一条管线都要巡到。

这种情况下,甭说干活儿了,光巡井就够受的了。穿着皮靴和羊皮大衣,带着加绒安全帽,除了眼睛、鼻子、嘴巴,整个脸捂得严严的,即便如此,一圈转下来,依然被冻得透透的。回到驻地还没缓过来,就又该出去了。

但他们的心是热的,血是热的。于是,那寒冷的冬天就有了温度。再多的磨难,也不能动摇他们的意志,泯灭他们干事创业的激情。

在东胜蒙古公司注水、采油、集输、销售、原油拉运、油水井作业、地面工程等,所有工作都得自己干。特别是地面工程,每年输油管线、注水管线的焊接还有穿孔补漏,工作量非常大。公司只有3名电焊工,全是中方员工。一天到晚几乎没闲着的时候,天天像照片或视频里那样侧着身子躺在地上,一手拿着面罩,一手拿着焊枪干活。光这种姿势就够难受的。换成其他人甭说一天,连十几分钟都受不了。

小憩的时候,累得躺在地上就能睡着。天当被,地当炕,在异国他乡的荒漠上,他们虽然躺着,但依然高大。像顶天立地的汉子,在天地间书写着大大的“人”字,诠释着无悔人生。但他们又是血肉之躯,时间一长,积劳成疾,3个人的腰都不好。

那边天气冷,零下三四十摄氏度,在外面干活儿时间长了,就会造成伤害。但公司的绝大部分工作量都在野外,致使部分员工关节不好或患有别的疾病。

为改善这种状况,东胜蒙古公司专门从国内购买了一个汗蒸房,下班后,员工们都可以进去蒸一蒸,疏通经脉,促进循环,改善身体状况,也是对职工的安慰和激励。

因经济欠发达,东胜蒙古公司所需的生产物质,全部要从国内购买,再加上通关、报批、交税、长途运输等,不仅费时费力,而且成本居高不下。

井场上的水泥基础,用量大费用高。一个水泥基础件,从国内运到现场,总费是2.2万元人民币。为降低成本,他们先是改为购买半成品,接下来又改为购买原材料,自己加工制造,费用降至2000元人民币。

疫情期间,海关被封,原材料进不来,只好另想办法。后来他们发现当地有一条废弃的飞机跑道,是早年苏联人为备战修的。就按照尺寸将其切割下来,当水泥基础用,一分没花就解决了问题,他们的付出是大量辛勤劳动。

夏天,他们头顶烈日,冒着酷暑,在高温下安装太阳能,为储油大罐加温,一个月就可以节约上万度电。

蒙古的冬天寒冷又漫长,不管是生产还是生活都离不开取暖。取暖离不开烧锅炉,烧锅炉离不开煤炭。夏天刚来临,他们就要为过冬做准备。分两次,先后在当地购买了1600吨煤。

买煤是一回事,运煤又是一回事。运煤有两个渠道:一是汽车运,可直接拉到炉房,省力省事,但价格较贵;二是火车运,先运到赛音山达火车站,再自己用车往回倒,费时费力,但价格便宜,算下来能省2万块钱。

赛音山达是蒙古国东戈壁省的省会城市,离驻地宗巴音小镇40千米。负责公司安全工作的工程师侯炳祥等人,就带着20来人赶到赛音山达,先把煤从火车上卸下来,再倒到翻斗车里,运到钢炉房。先后用了5天时间,才完成了这项“倒煤”任务,灰头土脸,一身煤灰,就是对他们的奖赏。

区区2万元钱,确实算不了什么,但每一分都浸着他们的汗水,名义上是省的,实际上是他们干活儿挣的。每一分都是责任和担当,每一分都是忠诚和奉献。

除此之外,他们还自己进行大罐清理,自己进行蒸汽锅炉检修,轮换着进人锅炉内部清理炉管等。虽然脸黑了,身上脏了,但心里有阳光,脸上有笑容,再苦再累的日子就有了甜的滋味。

那张袜子上长着虎牙的照片,是张虎贲拍的。2021年夏天,他去一个基层队检查工作,看到一名员工穿着这种袜子,就问他:袜子坏了,自己补的?员工告诉他:袜子磨透了没法穿,就把它和鞋垫缝到一起。

张虎贲很感动,就用手机给那个员工拍照,员工很不好意思,不让拍。张虎贲就劝他:不要紧,我只拍你的脚和袜子,不拍你的脸,放心吧。员工只好同意,所以才有了这张照片。

回到公司,张虎贲立即召集班子成员开会,非常动情地说:是我工作不到位,对不起兄弟们。因为咱们管得严,不让大家出去。这么长时间,又回不去,才导致这种情况。

经过讨论,大家一致同意,从2020年6月开始,每3个月给员工发3双袜子、2条内裤,秋天再发2身秋衣秋裤。

唯有艰难,方显勇毅;唯有磨砺,始得玉成。

知道了事情原委,那袜子上的虎牙就不再狰狞,反而有些可爱,当然亦不乏勇敢、豪迈和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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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春色

东胜蒙古公司的蔬菜大棚和种植的菜地,是大漠中的一景。从异国他乡,千里之外,为那片荒凉带来了春天。

疫情暴发前许多年,不要说小镇上的百姓,就连蒙古国外交部部长、矿产与重工业部部长、东戈壁省省长等政府大员来东胜蒙古公司视察,也曾顺便来此参观,品尝“舌尖上的中国”。

东胜蒙古公司员工初到蒙古时,对那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时间一长,就麻木了,或者说习以为常了。吃羊肉亦是如此,吃上两周就够了,但环境使然,又不得不吃。

也许是天天吃羊肉的缘故,再加上缺少蔬菜和维生素的摄入,有的员工身上起了麻疹,一起就是一大片,痒得难受。夜里痒得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还经常被“痒痒”弄醒。身上挠出了血还不管用,不吃扛过敏的药,就痒得睡不着。还有的烂嘴角,口舌生疮,舌头溃疡。

东胜蒙古公司员工私下里把他们居住的地方称为“苦寒之地”。从11月到来年4月,冬季达半年之久,而且非常寒冷。一年四季好像只有冬夏之分,夏季和冬季温差特别大。夏天沙漠里气温最高可达55摄氏度,冬季最冷的时候可达零下45摄氏度,最大温差达上百摄氏度。夏天晒秃噜皮,冬天冻成棍。而且干早少雨,人烟稀少,蒙古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小的国家。

风大得邪乎,一座座堪当地标的沙丘,一场大风刮过,一夜之间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沙漠里很容易迷失方向,基本上没有固定的标志物或参照物。早年在东胜蒙古公司工作过的老员工说,至少要生活半年,否则找不着北。

沙尘暴来时,遮天蔽日,就像一堵墙一样,直直地推过来、倒过来、压下来,两米之外看不清东西。风吹沙走,碎石乱飞。停在外面的汽车,被砸掉漆或砸出细小的坑是常有的事。

遇到这种情况,就得用衣物把口鼻捂起来,赶快双手抱头,冲着来风来的方向,脸朝下就地卧倒,还要不时活动身体,抖落身上的沙尘,否则就会被流沙掩埋。虽然我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但听他们一说,心中亦不乏恐惧之感。

恶劣环境下,那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都难以生长,更不要说娇嫩的蔬菜了。所以,就有了在那里种菜“比养牛羊还费力,比养孩子还困难”的说辞。

蒙古的蔬菜主要从中国进口,先是从中国国内运到二连浩特,再从二连浩特运到乌兰巴托,最后从乌兰巴托卖到全国各地。经过长途运输,多次转运,那些蔬菜就不再新鲜。而且运过去的蔬菜必须抗折腾、能存放。否则,蔬菜就会烂掉坏掉。

为补充维生素,增强身体免疫力,东胜蒙古公司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采取多种措施和办法,为员工购买当地生产的沙棘饮料,从国内邮寄水果罐头,服用补充维生素的药品等,但缺乏维生素的现象,依然时有发生。相比之下,最简单、经济、实用、快捷的措施,就是增加蔬菜供应,多食用富含叶绿素的蔬菜。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是石油人的优良传统。这个传统不仅国内适用,国外同样适用。鉴于上述情况,东胜蒙古公司员工通过各种渠道,从国内买来蔬菜种子,利用原先的大棚和菜地,大力种植蔬菜,或许这也是一种“大生产”运动。

夏天,每个基层队都有自己的蔬菜种植基地,公司还组织开展蔬菜种植比赛,利用多种场合,定期或不定期地进行蔬菜种植经验交流。

冬天到了,因地制宜,集中力量,种蔬菜大棚。在如此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种植蔬菜大棚,一点不亚于管理油水井。大棚建筑结构既要保暖,又要适合供暖,还要坚固耐用,经得起大风、沙尘暴的袭击及大雪带来的压力;还要改造土壤,浇水、施肥、防治病虫害等,可谓“一言难尽”“甘苦寸心知”。

除专人打理外,还要集体发力。一旦需要,全体员工就利用空闲时间,帮助翻地、种菜、拔草、间苗。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伤害着它们。

心中的喜悦之情,可以从脸上和眼神里看出来。那种喜悦和爱的背后,深藏着“碾不碎、化不开”的情感,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不知不觉间,那情感和思绪已系成千千结。

蔬菜大棚或菜地里,西红柿举着红灯笼,辣椒摇着小旗,黄瓜拿着手杖,菠菜拍着巴掌,芹菜挺着身子,生菜摇头晃脑,一派春天气息,一幅丰收景象。它们用自己的方式,向心目中的英雄和恩人致敬,同时也为他们祝福。

大棚面积有限,造价很费,种植的蔬菜品种有限,产量也高不到哪里去,用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打牙祭”,甚至可以说不够塞牙缝的。

很大程度上,那些菜就是一种象征和情感寄托。长在蒙古,根在中国,心在中国,它们也是旅居海外的游子,有着浓浓的家国情怀、中国情结。

与其他菜品相比,吃自己种的菜,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就有一种很强的成就感、幸福感,其味道也大不一样。虽不能唇齿留香,却能让人感到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苏东坡在900多年前写的《定风波》中的几句词,其意不言自明。

蒙古虽为异国他乡,但那里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东胜蒙古公司要做的工作就是:不负国家、胜利油田和东胜公司所托,管好宗巴音和查干油田,多创效益,多做贡献。

既需要安心扎根,也需要忠于职守,积极奉献。这本身就是传承中国文化,建设“一带一路”,扩大影响,树立形象,广结善缘来,广交朋友。如此才能开辟一片新天地,创造一片新业绩,也是给祖国、人民、胜利油田、东胜公司和亲人献上的一份大礼。

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这是菜对人的誓言,也是人对菜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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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丰碑

现实生活中,我们见过各种各样的碑,却没见过心中的碑,更说不清心中的丰碑是什么样子。采访东胜蒙古公司员工后,我对心中的丰碑有了初步印象。

心中的丰碑是丰富多彩的。有有形的,也有无形的,林林总总,各式各样。如一栋房子、一辆汽车、一个公园、一个游泳池、一所学校或幼儿园,一台电脑、一只口罩,还有文化、理念、习俗、饮食等。

与别的小镇相比,宗巴音是幸运的,幸运得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破旧的蒙古包变成了宽敞明亮的砖瓦房甚至楼房,还看上了电视,家里有了小汽车,几乎家家有在东胜蒙古公司上班的人员,工资收人比国家公务员还高。这是东胜蒙古公司进驻宗巴音小镇20年,给小镇带来的巨大变化用“翻天覆地”形容也不为过,也可以说是“东胜福音”。

宗巴音小镇有个公园,名叫“石油公园”。公园的建成是早年东胜蒙古公司的一个创意,也可以说是一个“杰作”。利用苏联遗弃的一个井架,把它围起来,周围载上树,就成了公园。

沙漠里栽树非常不易,能活下来的树更不易。公园里的树是清一色的榆树,树不算多,但骄傲地活着。这也不能怪谁,整个宗巴音镇就没有几棵树,而且都是榆树。只有榆树才能在这里活下来,其他的树种裁上两年就死了。

与国内相比,宗巴音的“石油公园”足够简陋,但绝对是小镇的一道亮丽风景。特别是夏天,每天都有人光顾。孩子们嬉戏,青年男女谈情,老人散步。政府官员来小镇公干,也会到此转转。

那公园和井架就是一座丰碑,代表着中国,代表着东胜,代表着中国人的形象。

宗巴音小镇还有个户外游泳池,在“石油公园”附近。据说是当年苏联军队在这里驻扎时修的,已废弃了很多年,像一个墓坑或大地的伤口。2019年,东胜蒙古公司拥资40多万元人民币,对其进行修缮。修缮的游泳池,焕然一新,碧波荡漾。投入使用那天,国家议员还与东胜蒙古公司领导一同出席了剪彩仪式。

一池碧水辉映着蓝天白云,装点着浩瀚大漠,美得扎眼,美得赞叹,美得流连忘返。全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不笑逐颇开,交口称赞。从此,整个夏季的游泳池里,一天到晚洋溢着欢笑,荡漾着笑脸。

游泳池带给大人孩子的欢乐和幸福,无法用语言表达、用文字形容。游泳池还是一种奢侈,奢侈得让其他小镇望尘莫及、望洋兴叹。

在此之前的2018年,东胜蒙古公司还出资70多万元人民币,为宗巴音镇修建了一所幼儿园,是宗巴音镇最具特色和最好的建筑之一。

幼儿园的孩子知道是中国人援建的。每当有身穿红工衣的中国员工从门前路过,他们就挥着小手,露着笑脸打招呼。虽语言不通,但那份真诚足以让人心动。

疫情肆虐期间,东胜蒙古公司依然坚持每年两次为宗巴音镇的学校、幼儿园捐书、捐助学金。

宗巴音镇是疫情重灾区,为阻止疫情蔓延,学校放假,幼儿园关门,所有人全部居家隔离。

2021年,学校放假后,学生居家隔离,教育系统开设线上教育课堂,让学生在家里接受线上教育。但绝大部分学生家里没有电脑,线上教育形同虚设。东戈壁省两名国家议员就向东胜蒙古公司求援,请他们予以资助。东胜蒙古公司就想方设法,克服种种困难,从国内采购,分别捐赠了45台笔记本电脑和10台台式机电脑,解了燃眉之急。

同时,东胜蒙古公司捐赠3000万蒙图,约合6.8万元人民币,为当地医院购买口罩,协助政府机构建立道路检查点、提供物资援助,全力支持抗疫工作。

大风过后,宗巴音镇通往外界的道路被“刮”得无影无踪,东胜蒙古公司大型机械,把被“刮”跑的道路重新“找”回来。类似的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

作为中石化在蒙古国唯一的石油公司,在自身防疫非常吃紧的情况下,还承担着滞留在蒙的中方施工单位人员的防疫管理任务。其担当和作为,足以让人感动。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居住在同一片蓝天下,既然风月同天,就应守望相助。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爱,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心中的丰碑源自爱,成长于善,见之于行,是是一种灵魂的崇高、道德的超拔。

心中的丰碑可以生长,可以继承,也可以心口相传。幼儿园的孩子为什么知道幼儿园是中国援建的?为什么对穿红工装的中国员工那么友善?答案不言自明,是幼儿园老师教的。那幼小的心灵里就有了一颗“丰碑”的小苗,伴着岁月渐渐长大。或许他们还会告诉自己的孩子甚至孩子的孩子。

心中的丰碑还来自对中国文化、理念和行为的尊崇。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在与中国员工长期交往中,蒙古国员工从中国员工身上发现了许多值得学习的东西,比如文化、理念、礼节,还有勤奋、节俭、理性、节制等,并产生了崇敬。耳濡目染,不知不觉已提高、进步许多,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

在雇用的蒙古国员工中,有一个调度长,夫妻两人都在东胜蒙古公司工作,学会了重视对孩子的教育培养,学会了节约,学会了攒钱为孩子买房。3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毕业之后都留在首都乌兰巴托工作。

许多蒙古国员工的孩子,也都考上了大学;勤俭节约,建起了楼房,买上了小车,酗酒现象也少了许多。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送人玫瑰,手留余香。种下善因,必有善果。东胜蒙古公司员工在如此险恶的情况下,能够做到零感染和全身而退是一个奇迹,或许也是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