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死后第七天,妈妈嫁给了她的白月光。

继父生性凶残,而妈妈却觉得他有男人味。

妈妈纵容他虐杀了我的小狗,撕坏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甚至,妈妈为了讨白月光欢心,把我扒光了锁在厕所取乐。

我抱着爸爸的遗照,彻夜以泪洗面。

妈妈被我哭烦了,大吼着要我去死。

好,反正这条命也是妈妈给的。

那我就去死好了。

1

爸爸死了。

死在我12岁那年。

大家都说,爸爸是被累死的。

虽然年薪百万,可他每天都会工作到凌晨。

而回到家后,妈妈还会让爸爸帮她洗脚捶背。

直到把爸爸折腾的精疲力尽,妈妈才肯罢休。

我抱着爸爸的遗像,在葬礼上哭得背过气去。

保姆心疼我,把我抱到卧室里休息。

刚刚苏醒,我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遗产拿到了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都拿到了,你呀,就放心吧!」妈妈娇笑着,一点都没有丈夫去世的悲痛。

「你那个女儿……」

「思华可乖了!亲爱的你放心!她不会介意的。」

妈妈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串脚步声。

我赶忙跳到床上,盖好被子装睡。

门锁应声而开,妈妈把我晃醒。

「思华,跟梁叔叔问好!」

被称为梁叔叔的男人面相可怖,眼角还有一条长疤。

我吓得不敢说话。

那男人走上前,两只手掐上我的脸蛋。

直到我疼得眼里蓄满了泪,他才肯罢休。

「小丫头,哭的还挺好看。」他淫笑着,又抓起我的头发轻嗅。

我怕极了,总觉得这个男人会是我一生的噩梦。

果然,爸爸刚出头七,梁叔叔就和妈妈成婚了。

我的噩梦,从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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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爸爸这样掐你,你爽不爽?」

「哭一个!给我哭!」

梁学峰总爱看我落泪。

他说,我红着眼睛忍泪的样子,像只小白兔,可爱的很。

而我只觉得恶心。

那一天,他又趁着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狠狠掐上我的软肉。

我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直到他拧累了,或许是觉得无趣,就开始逼我喊他爸爸。

「老子现在和你妈结婚了,你得叫我爸爸,懂不懂?」

我冷哼一声:「你也配?」

梁雪峰一瞪眼,抡起巴掌就打。

他不知道,爸爸活着的时候,我从未受过一丁点儿委屈。

甭说是挨打,就连重话我都没听过。

我早就忍不住,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刺过去。

梁雪峰没料到,向来温顺的我,竟然也会反抗。

他手上被划了一条口子,鲜血淋漓。

我看他疼得嘶气,心里畅快不少。

3

梁雪峰挨了一刀,终于老实了,整整一天都没来找我的麻烦。

我缩在卧室里,拿出一张白纸。

我要画一朵花,一朵世界上最美的花。

打草、勾线、上色……整整三个小时,我沉浸在自己的创作里。

勾勒完毕的那一刻,房门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妈妈怒气冲冲的脸。

「宋思华!你死一个爸爸还不够吗?你还要杀人?」

不等我辩解,妈妈就抡起衣架开始抽。

而梁学峰在一旁故作委屈。

「我只是想辅导辅导思华作业,可她嫌我唠叨,拿起刀来就想杀我。」

「哎,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好,要不然,思华也不会不认我这个爸爸。」

「田靖啊,算啦!思华还小嘛!」

妈妈闻言,怒气更盛。

抓起我桌子上的画,一把揉成纸团,又咬牙撕碎。

我死死瞪着梁学峰。

虚伪,恶心。

妈妈手中的纸屑纷纷而落。

妈妈,你撕掉的,是我画给你的生日礼物。

4

自从爸爸死后,妈妈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怕黑,以前都是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

可现在妈妈强令我自己住一间。

遇到打雷下雨,我总会怕的整晚都睡不着。

但我不敢去找妈妈,我知道,妈妈一定会拿拖鞋把我赶出去。

深夜里唯一的温暖,是陪我长大的小狗淘淘。

我搂着小狗蜷在被窝里,听妈妈和梁学峰翻云覆雨,一夜笙歌。

妈妈身上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伤痕。

可妈妈抚着血痕,一脸甜蜜。

妈妈说,这是梁学峰给她的爱。

难道被伤害,被虐待,就是被爱吗?

我不懂,我只觉得恐惧。

12岁的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一个很远很远的大学,再也不回来。

5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

妈妈似乎很介意梁学峰跟我说话,因此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梁学峰相安无事。

可有天我放学回家,却发现梁学峰正坐在我的被子上,翻看着我的试卷。

他强令我脱下裤子,跪在床边听他「教诲」。

我又急又怕,扭头就跑。

可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而梁学峰正值壮年。

我被他抓回来,以一个极尽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藤条,在空中甩出铮铮风声。

「思华啊,爸爸好久没管教过你了。」

「你看看,你最近学习退步成什么样子。丢一分,爸爸就打你一下,好不好?」

脊背的血肉,迎着风声撕裂。

「思华,爸爸都是为了你好。」

我呸!我是年纪小,又不是脑子傻。

你只不过是想找个由头,满足你的施虐欲罢了。

我挣扎的精疲力尽,可梁学峰的大手像是铁钳,压的我动弹不得。

我被抽得昏沉,迷蒙中,看到了妈妈的身影。

不管怎么说,妈妈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哪怕是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

我手脚并用向妈妈爬去,哭诉着继父的禽兽。

我哀求妈妈,相信我,救救我。

而当我看到妈妈的眼睛,彻骨的寒意窜上胸口。

嫌恶,烦躁,还有一丝……嫉妒。

妈妈上下打量着我。

「领口这么低,骚给谁看?」

我懵了,连忙辩解。

「是梁叔叔打我!妈妈!求求你,救救我!」

「放屁!要不是你勾引梁叔叔,梁叔叔还会费力气打你?」

我怔在原地,任由妈妈剥去我的衣服。

浴室的凉水兜头浇下。

隔着水声,妈妈的声音却还是无比清晰。

「学峰,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求你,别碰那个小贱人,好不好?」

「你说过的,你这辈子只碰我一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变成了妈妈的情敌。

6

我抱着身子,蜷在浴缸里。

直到深夜,妈妈才把我拎出去。

光线很暗,可我清楚地看到妈妈膝盖上满是淤青,像是跪了很久。

妈妈把我踹到客厅里,要我跪在镜子前,反思我的「罪过」。

我抬头看向妈妈,可妈妈一掌扇下来。

妈妈的脸好陌生,我好像不认识妈妈了。

我记得爸爸去世前,妈妈是很好的妈妈,可现在——

「妈,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的声音嘶哑得要命,一开口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妈妈揪起我的头发,一脸烦躁。

不如一口气把话都说完吧。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妈妈笑了,眼角皱纹缩成一团。

「老娘图你爸的遗产啊!小贱蹄子,你还真以为,我愿意生你?」

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好难受。

原来,妈妈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我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

淘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炸着毛就冲妈妈狂吠。

妈妈嘴里骂骂咧咧,一脚把淘淘踢飞。

淘淘是一只8岁的老狗了。

它一把老骨头摔在墙角,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

我和淘淘一样,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地上湿漉漉的,我有些跪不住。

「我错了。」

「我不该不听话。」

「我不该勾引梁叔叔。」

「我不该撒谎。」

一句句忏悔,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可那些话,分明是从我嘴巴里说出去的。

妈妈满意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抹着鲜红指甲油的大脚趾,在我眼前一晃一晃。

我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真可怜。

像个畜生。

7

我病了,病的很严重。

我分不清,我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我开始麻木,虽然感觉不到难过,可也不知道什么是开心。

只有美工刀划破皮肤的时候,我才能感到一丝轻快。

13岁的我,在胳膊上划下第一道血口。

很深,很疼。

我并不担心会不会留疤,也不担心会不会划伤神经。

我只担心我的小狗淘淘。

自从被妈妈一脚踢飞,淘淘总不爱动。

它时不时咳血,狗窝里总会有一些血迹。

我想带淘淘去医院,可我一分钱都没有。

爸爸还活着的时候,我的零花钱不少。

可爸爸死后,妈妈一分钱都不会给我。

「你要钱干什么?拿着钱去勾引男人啊?」

妈妈戳着我的脑门,唾沫崩得满天飞。

为了攒钱,我放学后就趴到垃圾桶里捡破烂。

纸壳子最好,矿泉水瓶也不错。

要是能捡到别人扔掉的书,我能高兴半天。

书本压秤,能多卖两块钱。

终于攒够一书包零钱,我抱着淘淘去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可医生看看我的零钱,又看看我的淘淘。

只是叹气。

最后,医生拗不过我,还是给淘淘开了一些药片。

医生说,等淘淘吃完这些药,就不会痛了。

那是我最开心的一个下午。

我抱着淘淘,满大街乱窜。

一股香味拽着我的鼻子,一直把我勾到玻璃橱窗前。

是蛋糕店。

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呼噜呼噜淘淘的小脑袋,悄声说:「淘淘,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去买个小蛋糕。」

可刚进门,我就傻眼了。

最便宜的小蛋糕,也要15块钱一块。

我捏捏手里的零钱,太贵了。

算了,买一个蛋挞吧。

我一半,淘淘一半。

蛋挞和蛋糕,只差了一个字。

而蛋挞,只要一块五。

8

我安慰我自己。

等我长大就好了。

到时候我会赚很多钱,给淘淘请最好的医生,给自己买最大的蛋糕。

我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离他们远远的。

可是,我好像长不大了。

妈妈扔掉了我所有的护肤品。

她说,年纪轻轻就涂脂抹粉,心思不往正道上去。

青春期的我毛孔粗大,满脸爆痘。

可我皮肤越差,妈妈好像就越开心。

中考结束的那个假期,妈妈破天荒给我买了新衣服。

亮闪闪的小裙子,很漂亮。

我以为妈妈终于肯爱我了,可当我穿上裙子,却发现裙子小了两个号。

妈妈捏着我被箍出来的肉,笑得牙龈都呲在外面。

「学峰,你快看啊!笑死我了,你看她的肉!」

梁学峰揽着妈妈的肩膀,在妈妈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还是我的老婆好看!」

我又被妈妈戏弄。

冷着脸脱下裙子,抱着淘淘就把自己锁在了卧室。

或许是淘淘吉人天相,吃完那医生的药,淘淘竟然真的好了。

虽然它还是不太爱动,不过他再也没有吐过血沫。

淘淘,淘淘。

你一定会永远陪着我的,对不对?

9

我忍的很好,尽量满足梁学峰和妈妈的所有要求。

哪怕,那些要求都是无理取闹。

直到我半夜被一双大手摸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