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凌晨,在旁人都陷入梦乡的时候,陈毅的家门外却格外“热闹”。等他的秘书匆忙赶到时,扑面便听到陈毅怒冲冲地吼了句:“离婚!离婚!”
秘书心里顿时一咯噔,大半夜的,这对模范夫妻怎么会突然闹起了离婚?
和陈毅暴躁的声音相对比,门内是一片寂静。秘书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可屋内的张茜依旧毫无回应,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把陈毅锁在门外。
事关重大,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周恩来的耳朵里。周恩来略微沉吟,次日便找到张茜,给她提了个建议。那么,张茜为什么把陈毅锁在门外?周恩来给了张茜什么建议?这场离婚风波后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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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陈毅和张茜,那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模范夫妻。两人虽然差了20多岁,但年龄并没有成为二者之间的阻碍。
陈毅对张茜,是一见钟情的。
那时,张茜受新思想影响,加入了新四军。她在新四军的时候,被分配到战地服务团戏剧、音乐组,负责在前线或驻地为战士们演出,激扬斗志,缓解疲惫。
也正是因此,她遇到了自己心仪的丈夫。
张茜活泼机灵,面容姣好,歌声婉转动听,演技也在演出中磨练得日益精湛。她曾在《魔窟》中饰演小白菜,因为演得太像引起轰动,还得了一个“小白菜”的绰号。
在一次演出中,张茜扮演了一个飞行员的新娘子。在她表演的时候,台下的观众都看得如痴如醉,完全被剧情吸引。
台下的众多观众中,有一个人的双眼格外明亮,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那个俏皮的身影,不舍得稍稍移开视线。那个人,就是陈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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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他知道,自己大概是一见钟情了。通过打听,他得知那个演员名叫张茜,刚17岁。
陈毅想到两人年龄差别那么大,他要是突然追求,那不把别人耽误了。再者说,人家能否看上自己也是个问题。为此,他很是纠结。很多个夜晚他辗转反侧,那个“新娘子”的影子在他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
为此,陈毅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朱克靖。他没好意思明说,只是想申请分派战地服务团的团员去为战士们做表演。当时陈毅也不确定,张茜能否在分配的人员之列。
不过,或许是两人的缘分已经悄悄注定。陈毅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张茜正好在旁边路过。陈毅顿时心中一喜,忙叫住了张茜,亲切地说:“这不是那天晚上扮演新娘子的小孩嘛。”
张茜反驳道:“我才不是小孩,我有名有姓呢。”
通过聊天,他得知张茜乳名为春兰。
不过没聊多久,张茜就害羞地离开了。
张茜当时没感觉到什么,但是在一旁观察的朱克靖十分了解自己的好朋友,一眼就看穿陈毅喜欢张茜。他稍一试探,就发现果然如此。为此他很热心地为这个老朋友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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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靖得知张茜没有对象后,私下里找到张茜,想打听她的意思。但张茜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这让朱克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后来私下找到张茜的密友,才得知了张茜的顾虑。
原来,陈毅担心的年龄问题,反而不是张茜考虑的重要因素。张茜比较担忧的是,自己出身农民家庭,而陈毅则是来自书香门第。
陈毅很有才华又文武双全,而自己则才疏学浅。这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让张茜很是纠结。如果两人真在一起,那她得拼命追赶,才能勉强与之相适配。
除此之外,张茜之前拒绝了不少追求她的年轻人,如果这时答应年长她好些岁的陈毅,那难免会让人落人口舌,说她攀附权贵。
于是,张茜和陈毅的事就这样拖了下来。陈毅虽然很喜欢张茜,但他更尊重张茜的选择,一直把握好分寸,没让张茜觉得为难。
而这,其实也让张茜对他越发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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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张茜更加明确自己的心意的,其实是因为一次意外。在一次演出期间,正好缺了一套将领的衣服。当时,众人都已经差不多知道了陈毅在追求张茜,想撮合二人,便指名让张茜找陈毅借衣服。
张茜知道他们在起哄,感觉十分别扭,连带着对陈毅也有了些许不满。但为了不耽误演出,她还是去了。
而陈毅见到来人也是格外激动,很是爽快地就拿了一套衣服给她。等衣服拿走后,陈毅突然想到衣服里的秘密没拿出来,顿时急得一脑门汗。他正要将衣服追回来,却又来了紧急的电报,忙活起来,根本顾不上衣服了。
而那头张茜演出完,正在整理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衣服口袋里有了一个纸片。她好奇地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是一首诗。那首诗名字是《赞春兰》。
“小箭含胎初生岗,似是欲绽蕊吐黄。娇艳高雅世难受,万紫千红妒幽香。”
看完之后,张茜的脸顿时红了起来。陈毅知道她的乳名是春兰,这首情诗无疑是写给她。她忍不住又看了看,看得心脏怦怦直跳,甚至眼睛都有些模糊。
透过那首小诗,张茜感受到了陈毅真挚的感情。
他这样纯粹热烈的感情,她还要继续为了所谓的“自尊”继续僵持吗?那晚,她辗转反侧,久不能寐。思索良久,张茜决定顺从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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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在后续的相处中逐渐放软了态度,而且在慢慢相处中,她越发觉得陈毅就是理想中的伴侣。而陈毅也察觉到了她的转变,十分欣喜,也更是珍惜。
1940年的一天,二人结婚了。
那天晚上,营地内喜气洋洋,人人都发自内心地祝贺这对新婚夫妻。而他们结婚后,也很是恩爱,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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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皖南事变爆发,陈毅担任新四军代军长。
因为战事吃紧,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少。陈毅在前线忙得团团转,张茜在后方也根本闲不住。当时,张茜在担任宣传干事时被调到党校学习。刚一结束学习,就被分配到新四军担任政治指导员。
1942年,张茜生下了她和陈毅的第一个孩子。那时,她还不满20岁。家中只有她自己,为了照顾孩子,她分身乏术,只能忍痛暂时离开了工作岗位。
没多久,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也出生了。这下,张茜更加忙碌了。她每日只是照顾孩子,就已经精疲力尽。
而另一边,陈毅的工作也是十分艰难。他带领军队穿过淮北、路南、昼夜赶路,又登太行山,大雪阻路。在行军间隙,陈毅因为想念张茜,情到深处做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是:“最是荒村风雪夜,思君吟咏到天明。”
虽然两人不能陪伴在对方身边,但好在他们还能通信。在信里,两人常常互诉思念之情,聊起恋爱时的趣事。陈毅在她演出后接她回家,他们在月下散步,在无人处诉说自己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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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的信件,不只让陈毅斗志昂扬,也让张茜重新充满了力量。她为了追赶自己的丈夫,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人,在精神和肉体因为操劳都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开始大量阅读书籍提高素养,还自学外语。
因为张茜早在决定和陈毅在一起时,就下定决心“从头学起,做到基本相称”。为此,她不敢有丝毫停歇。而陈毅也在作战中取得胜利,在1949年夏天,结束了两年只能在战事稍歇时才能见面的局面。
两人终于得以常聚,对彼此更是十分珍惜,感情也越发坚固,鲜少有闹红脸的时候。
此后,张茜也没停止学习,在患肺结核时还努力学习俄语。1954年,她取名“耿星”,自己翻译了两本苏联作品。而对于她学习的事情,陈毅一直都很支持,因为他也是如此。
通过学习,两人也有了更多共同话题,精神上的交流让他们的感情更加稳固,也更加让人羡慕。但就是这样一对恩爱的夫妻,却在一天晚上骤然闹起了离婚,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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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还要从那天的联谊会说起。
陈毅当时刚从国外访问回来,代表团弄了一个联欢晚会。在去晚会之前,张茜担心陈毅前段时间劳累,便叮嘱他让他早点回来休息。而陈毅自然是满口应是,但由于联谊会很晚才结束,他凌晨两点才到家。
这让张茜十分生气,索性将他关在门外,无论外面怎么敲门也不开。而陈毅也是真的疲惫,只想回来倒头就睡,谁曾想大半夜还被关外面,便也动了肝火,让卫士找来秘书,嚷嚷着要离婚。
其实,陈毅突然发火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事。因为两人差了20多岁,陈毅又因打仗落了一身伤,张茜尤为关注他的身体健康,对一些事情看得很重。
有一次,陈毅问身旁的人借了几根烟。烟拿到手之后他也不抽,反而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铁盒子里。还是旁人询问,他才道出真相。
原来,他每日抽烟都有固定的数量,张茜为了防止他多抽,经常会检查盒子里剩余的香烟数量。那天,陈毅不小心抽多了,只得问旁人要了几根烟,免得回家被张茜念叨。
这种类似的事情多了,陈毅虽知道是为自己好,但也不免有些受拘束。那天晚上,他正好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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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对模范夫妻,闹离婚的后续如何呢?难道真的离了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为此,周恩来专门在次日饭后约了陈毅夫妇、罗瑞卿夫妇一同散步。
在散步的时候,陈毅和张茜都是气呼呼的,谁也不理谁。这让周恩来看的有些好笑,也在想该怎么劝说。正巧,天上迎风飘荡着一个风筝。
周恩来眼前一亮,笑着走到张茜身边温和地指着天空说:“张茜,我给你提个建议。你管陈老总,也要像放风筝。线头在你手里,你要把线绳拉得不紧不松,如果线绷得太紧,‘嘣’,线绳断了,风筝就会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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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这话刚说完,罗瑞卿夫妇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张茜也明白周恩来的一番好意,连连点头十分不好意思。
自那之后,陈毅和张茜本就在气头上的“离婚”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虽说这件事是过去了,但张茜依旧十分担心陈毅的身体健康。
【是战友、是夫妻、亦是知己】
张茜担心陈毅的身体,其实也情有可原。
当时陈毅已经年过60,但因为职务每天依旧忙得没有歇脚的功夫,几乎每天都要为了外交事务做很多准备。至于通宵整理、批阅文件都是常有的事。
如果陈毅外出访问别国的话,那做的工作就更多了。他要去向主席、总理请示很多问题,还要在不同国家间飞来飞去。为此,张茜一直担心陈毅的身体吃不消。
陈毅每次出门,她都胆战心惊,生怕出什么差池。身为陈毅最亲近的人,她甚至比陈毅都要明白他的身体健康状况,又因为太过关心而更加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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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5年9月的时候,张茜看到陈毅的日程安排,要一口气出访西亚非洲6个国家的时候,忍不住泪流满面。
经过再三思考,她还是红着眼睛找到周恩来,委婉地表达希望能看在陈毅年龄大了的份上,减少一些任务量。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最好减少一些出国的行程。
周恩来明白她的顾虑,但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曾有考虑,但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因为出国访问兹事体大,这个任务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而且,当时有能力的人几乎都是忙得没有空闲,也实在找不到可以代替的人。
周恩来同情且鼓励地表示:陈毅在百万敌军的战场上尚且如履平地,大江大河也闯过不少,怎么在外交上,张茜动了儿女之情?不过,他随后也说道,张茜的担心在所难免,陈毅的工作量确实多了一些,不过这也说明了中央对陈毅的信任。
考虑到张茜的心情,周总理将此事告知那次要出国的代表团,请求他们在国外多注意陈老总的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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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周恩来召集代表团开了一个动员大会,会议上除了说明出行的任务,他还风趣地将张茜担心陈毅急到流泪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并再次叮嘱工作人员在国外多关心陈毅的健康状况。
会上到陈毅发言的时候,他爽朗一笑,道:“我是总理的兵,总理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张茜为我瞎操心!”
1972年1月,陈毅因病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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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张茜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照顾,但依旧没能留住他离开的脚步。
同年3月,还处在丧夫之痛中的张茜被查出患有癌症。手术刚过完几天后,她就忍受着身体的剧烈疼痛,开始整理陈毅的诗稿。因为陈毅的遗愿,就是希望能整理编选一些诗词来反映自己一生走过的道路。
张茜满怀着对陈毅的思念之情,含泪以编年的方式从300多首诗词中精心整理、挑选了100多首。整理的时候,她还忍不住喃喃自语:“就在前段时间,陈毅还说等自己好些的时候进行整理。他还想再写一些诗,好些事情他还有很深的印象,说要好好写一写……”
张茜为了整理诗稿呕心沥血,常常顾不得休息。
为此,很多人纷纷劝她多休息,担心她睹物思人,过于悲痛。但她只是虚弱地摇摇头,笑着说:“我是在做着一种有益的学习,从中找到精神上的慰藉,我觉得这是和陈毅同志在对话,你们以为我流泪很悲很苦。其实我是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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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因为张茜的身体原因,她只完成了一部分,含泪将剩下的工作交给了孩子们。
在戎马战争中,陈毅和张茜的爱情,以诗为桥梁,因它开始,也因它结束。他们是战友、是夫妻、亦是知己。那真挚且浓烈的爱,至今仍让人深深动容、感慨万千。
关于周恩来对恋情的一些观点:
当年为了陈毅夫妻,周恩来费了不少心。其实,周恩来不只是对他们,对其他人也一样热心。据在周恩来身边工作的老人吴宗汉回忆,抗战时期,周恩来发现有不少同志觉得在国统区不好找对象,想回延安去。他由此想到了恋爱的择偶标准、方法等。为此,他专门挤出时间为年轻人开了一个恋爱座谈会。
在会上,周恩来十分风趣地表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知道大家对他和邓颖超的事好奇,就故意拿自己举例。
周恩来笑着表示,自己在认识邓英超之前有过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不过在相处中,他发现对方革命意识比较薄弱,只能做朋友。而在遇到邓颖超之后,他发现对方有理想、有抱负,两个人志同道合,故而走到了一起。由此,他规劝众人要互相了解,要慎重,不能只看表面。
后来,周恩来在安慰感情上遇到挫折的周秉德时还表示,作为一个成年人,应当明白除了恋人,还可以有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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