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往延安时,对中国前途甚为悲观,以为中国的救星尚未出世,或还在学校读书。其实此人已经四、五十岁了,而且已做了很多大事了,此人现在延安,他就是毛主席。”

1940年,南洋著名实业家、爱国华侨领袖陈嘉庚第一次访问延安,短短9天的时间,彻底颠覆了陈嘉庚的思想……

“这种事世界上没有过”

1940年5月30日,陈嘉庚终于踏上了延安这块向往许久的土地。早在两年前,陈嘉庚就有了访问延安的念头,当时他收到了一本《西行漫记》,其中的对红星世界的描写,深深震撼了陈嘉庚。

那个时候,在南洋的国民党还在大肆进行反共宣传,对于讲求实践的陈嘉庚来说,只有亲自前往延安,才能真正了然于心。

他自己都不会想到,这次访问彻底改变了他的政治生命,让他做出了一生最重要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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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人民的热情深深感染了陈嘉庚,虽然没有美酒佳肴,也没有宏大的排场,但三四千民众的笑脸和掌声,让陈嘉庚备受感动。在欢迎会上,陈嘉庚不时向大家鞠躬,挥手致意:

“我早就希望来延安访问,现在实现这一愿望我很高兴……”

当天晚上,陈嘉庚一行人被安排在延安城外的交际处,这是延安最好的住处,虽然不如重庆的高楼大厦,但宽敞的窑洞却让陈嘉庚感觉另有一番天地。随后陈昌奉带着毛主席的嘱托,前来为陈嘉庚服务,二人的接触中,陈嘉庚实实在在了解到了在书中读到的长征奇迹。

第二天,在朱德和康克清的陪同下,陈嘉庚参观了女子大学,并应邀与师生座谈。令陈嘉庚没想到的是,这个学校有多位南洋华侨女生,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等地。

那一天,陈嘉庚将这些南洋学生视为儿女,亲切询问了她们在延安的生活。没想到学生们纷纷回答,她们在延安不用交任何费用,而且每月还能收到零用钱,每年发四套衣服,每星期都能吃到肉。

至于她们的安全问题,学生们回答:“此地风俗甚好,一人原常夜行。”令陈嘉庚颇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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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子大学出来后,陪同陈嘉庚的秘书李铁民不慎碰到了头,导致流血不止。原本陈嘉庚计划在延安停留三四天,由于李铁民住院一时走不了,于是便有了更长的时间深入了解延安。

当天下午,陈嘉庚在朱德的陪同下,乘车前往杨家岭赴毛主席之约。远远他就看到毛主席等候在窑洞门口,二人相见亲切握手,相互问候。走进窑洞之后,陈嘉庚发现毛主席的窑洞极其简陋,里面放置了十几把大小不一的木椅,桌子也是平常农村用的桌子。

对于毛主席的第一印象,和陈嘉庚在报纸上看到的差不多,只是头发长了一些。毛主席告诉陈嘉庚,自己因为受凉生病,已经两个月没有理发,而且自己习惯夜间办公,天亮睡觉下午起床,所以约到下午相见。

陈嘉庚劝毛主席要注意身体,改变自己的工作习惯。毛主席笑了笑回答说,十年如是,已成习惯。

就在二人说话间,不时有人进来加入到谈话中,所有人来了自己找地方坐,坐下便加入谈话,丝毫没有拘束感。陈嘉庚顿时感受到了自己从来不敢想象的“平等无阶级”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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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毛主席留陈嘉庚一起吃晚饭,主食是大米和小米混在一起的“二米饭”,菜是土豆、白菜和辣椒,是毛主席自己种出来的,唯一的荤腥是一碗鸡汤。毛主席指着鸡汤介绍说:

“我只有五块钱津贴,一个月只有三块钱菜金,一天一毛钱,买不起鸡做汤。这鸡是邻居大娘知道我有贵客,特地贡献出来招待陈先生的。”

虽然就是一些粗茶淡饭,根本谈不上丰盛,但陈嘉庚却吃得舒坦有味。

自此,毛主席经常到交际处拜访陈嘉庚。有一次,毛主席让总司令部的人都来参与他们的谈话,结果一位勤务兵迟来了一些,没有地方落座。他见长凳上的毛主席身边有个空隙,便贴着毛主席坐下。

毛主席朝身边看了一眼,主动往另一侧挪了挪,以便让勤务兵坐得更舒适些。这个小动作被细心的陈嘉庚捕捉到,心中不由得感叹:

“这种事世界上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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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自己来延安前在重庆的遭遇,陈嘉庚忍不住思考起两个党的不同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