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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伦·巴格利 (Ellen Bagley) 在一款流行的二手服装应用程序上完成首次购买时，她感到很高兴，但仅仅几分钟后，这位来自瑞典林雪平的 20 岁女孩发现自己被诈骗了，由兴奋变成了震惊。
当巴格利在平台上收到一条直接消息，要求她验证个人详细信息以完成交易时，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她点击了该链接，启动了 BankID——几乎所有瑞典成年人都使用的无处不在的数字授权系统。
在收到几条错误消息后，她开始认为出了什么问题，但已经太晚了。超过 10000 瑞典克朗（约合1000 美元）已从她的账户中被盗走，窃贼也消失在数字阴影中。
“诈骗者非常擅长让事情看起来合法，”巴格利说，识别诈骗“并不容易”。
尽管金融犯罪比帮派相关的枪支暴力激增更少成为头条新闻，但它已成为瑞典日益增长的风险。在其国境之外，瑞典如今是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的一个重要国家，因为它在放弃纸币方面比欧洲几乎任何其他国家都走得更远。
瑞典的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激增，2023 年，犯罪分子通过像巴格利那样的骗局诈骗了超过 12 亿瑞典克朗，比 2021 年翻了一番。执法机构估计，瑞典的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经济规模占该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5%。
为了应对电诈犯罪热潮，瑞典当局向银行施加压力，要求其加强安全措施，并加大对精通技术的犯罪分子的打击力度，但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行为。做得太多可能会减缓经济发展，而做得太少则会削弱信任并在此过程中损害合法企业。
高级经济犯罪检察官丹尼尔·拉尔森 (Daniel Larson) 表示，老练的欺诈者利用复杂的假冒公司网络和伪造文件进入瑞典的福利体系，使瑞典成为“犯罪创业的硅谷”。
他补充说，虽然武装暴力的冲击引起了公众的关注——2012 年至 2022 年间，瑞典的枪支犯罪率增加了两倍，但经济犯罪是帮派活动的基础，需要积极应对。
拉尔森说：“这是一个战略错误。这种营利性犯罪助长了有组织犯罪，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导致了这些冲突。”
瑞典在 20 世纪 90 年代武装抢劫激增后开始转向电子现金，根据央行的一项调查，到 2022 年，只有 8% 的瑞典人表示他们最近一次购买时使用了现金。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瑞典与邻国挪威一样，是欧洲人均 ATM 数量最少的国家。
BankID 的流行在瑞典的脆弱性中发挥了一定作用。该系统的工作原理类似于在线签名。如果使用，则视为已完成交易并立即执行交易。它是由瑞典银行设计的，旨在使电子支付比交出一堆钞票更快、更容易。
自 2001 年首次推出以来，它已成为瑞典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平均而言，这项服务需要六位数的代码、指纹或面部扫描进行身份验证，每个成年瑞典人每天使用两次以上，涉及从提交纳税申报表到支付公交车票等各种事务。
最初是银行为其客户提供的产品，2005 年瑞典税务机构采用该技术作为纳税申报表的识别方式并获得政府正式批准后，该技术的使用量激增。2010 年，随着公众将现金与犯罪联系起来，BankID 在手机上的推出进一步增加了使用量。
瑞典央行承认，其中一些含义可能太过分了。瑞典央行行长埃里克·塞丁对彭博社表示：“我们必须非常清楚，仍然有诚实的人使用现金。”
BankID 由瑞典私人贷款机构组成的财团控制，其中包括 Swedbank AB、SEB AB 和 Svenska Handelsbanken AB。随着政府调查提供国家颁发的数字身份证的前景，已经实施了许多改变来提高其安全性。
瑞典银行集团预防欺诈主管比约恩·约翰森 (Björn Johansson) 表示：“整个银行业正在开展专门工作来阻止欺诈者，但警方、政治方面和电信行业也需要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SEB 和 Handelsbanken 的代表拒绝置评。
对于巴格利来说，BankID 如此普遍这一事实是问题的一部分。“这实际上并不是一种安全措施，而只是使用网站的又一个步骤，”她说，“你不会真正考虑 BankID 应用程序可能会说你正在登录的内容。”
这不仅仅是消费者诈骗。瑞典政府机构采用 BankID 来简化在瑞典设立合法企业的过程，但这也为欺诈者提供了便利。有些人利用虚假公司和虚假工资来洗钱。通过此类计划，有组织的犯罪分子可以将欺诈和毒品销售收入转化为获取银行贷款和从福利体系中提取款项的工具。
瑞典检察官拉尔森说：“这意味着你可以从犯罪中获取利润，然后最终根据该收入获得国家养老金。” “这非常令人反感。”
据瑞典国家预防犯罪委员会称，过去 10 年，举报的福利欺诈案件翻了一番，从 2014 年的不到 9000 起增加到 2023 年的 23000 多起。为了打击犯罪，瑞典政府今年成立了一个新机构，专门负责追踪虚假的福利支付。
随着问题规模的扩大，瑞典各银行正在采取措施，提供额外的安全保障，包括要求大额转账获得可信第二方的批准。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是自愿的，用户需要选择设置两阶段授权或延迟付款。
瑞典银行家协会高级安全顾问 Peter Göransson 表示：“我们一直在寻求在可访问性和安全性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 “在某些情况下，转账会变慢——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但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我认为客户对此是有理解的。”
这一事态发展导致人们呼吁银行在客户遭受欺诈时承担更大的责任。2023 年下半年，支付服务提供商只支付了约 10% 的费用，瑞典金融监管机构表示，瑞典最好效仿英国的做法，从 10 月开始，英国将要求银行向被骗进行转账的客户支付费用进行补偿。
在瑞典采用类似的规定之前，像巴格利这样的用户获得退款的机会很小。她向瑞典国家消费者纠纷委员会报告了二月份的事件，并试图通过社交媒体提高人们的认识，克服被欺骗的尴尬感。
“我听到很多人告诉我‘我也被骗了，感到如此孤独和羞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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