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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只要买家的需求存在一天,拐卖人口的罪行就一天不会消失。
那些被拐卖到偏僻地区的女性,从落入人贩子手里的那天起,就彻底告别了自由,告别了过去。
很多人活着的支撑,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走出去。
然而,在这些可怜人里,罗小佳却是个例外。
她从云南被拐卖到山东农村,十年来未曾想过离开。
尽管过着贫穷的生活,经常需要忍受家暴,她也没有尝试过逃跑,身上反而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淡然。
罗小佳为什么不试图反抗命运?她在被拐之后,又有怎样的生活?
少女被拐,备尝辛酸
来自云南的罗小佳,对自己这一辈子最清晰的回忆,大概是从1993年开始的。
这不是因为她是1993年出生的,而是因为1993年是改变她命运的转折点。
这一年之前,她还是原生家庭里不受宠的女儿。
她出生在云南的一个落后小山村,贫穷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她的成长过程。
而她就像一只被命运扼住了咽喉的小兽,永远也无法挣脱束缚,自由生长。
家里不只她一个孩子,父母放在心尖尖上的永远都是儿子。
像她和姐姐妹妹这样“不值钱”的女儿,存在于世界上,对父母来说只有两个价值,一是分担家务,二是换取彩礼。
从小到大,她没有品尝过被重视、被偏爱的滋味。
只有在家里兄弟的成长过程中,她才能勉强窥见一点爱的形状。
过于压抑的经历,一方面塑造了罗小佳打落牙齿吞进肚子里的性格,另一方面也逼迫着她学会自我安慰,学会释怀。
否则,再强大的人也只能被赤裸裸的现实压垮。
关于那时候的记忆,罗小佳已经觉得十分淡薄,甚至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在1933年,一件突如其来的大事,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道。
当时家里有个亲戚,大家都叫那人二姐。
二姐在城市里打拼,见识过不少新鲜东西,看起来见多识广。
罗小佳对乡村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所以总爱跟在二姐身边打听。
有一天,二姐告诉她,自己可以把她带到城市生活。
罗小佳犹豫过,挣扎过,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内心的向往。
如果有那么一丝机会可以离开这里,她想,自己应当抓住。
谁能想到,此去一路,前方并不是灯红酒绿的大城市,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
一路颠簸兜转,罗小佳被二姐带到了山东。
她虽然是个老实孩子,但脑子并不迟钝,很快就意识到,二姐应该是个骗子,而自己是被她给拐卖了。
但是意识到又有什么用呢?
这么多年来,被拐卖的妇女儿童何其之多,不是所有人都浑浑噩噩,但绝大部分人都逃不出来。
就这样,罗小佳被二姐用4000块钱卖到山东农村的张宝亮家里。
从那一刻开始,罗小佳的人生就不再属于她自己,而是和张宝亮以及整个张家牢牢绑定在了一起。
张宝亮并不是个好男人,否则他也不至于娶不到老婆,只能花钱从人贩子手里买女人。
在原本就十分落后的偌大山村里,张家属于比其他人更穷的人家。
没钱也就算了,张宝亮又是个不争气的,整天好吃懒做。
明明有手有脚,却从来没有想过靠劳动改善生活,反而像个蛀虫一样,把整个家拖进沼泽中。
他经济能力不行,人品不好,又没有谋生的一技之长,附近了解张家情况的女孩子自然不愿意嫁过来。
可张宝亮和他的老母亲又对传宗接代的事儿心心念念,于是罗小佳就成了那个牺牲品。
她甚至完全不认识张宝亮,就被迫和对方共度一夜。
那一年的她才18岁,懵懵懂懂,可怜又可悲。
新嫁娘是没有特权的,用张宝亮母亲的话来说,他们娶老婆回家,可不是为了让老婆享福的。
所以从新婚第二天开始,罗小佳就陷入了家务农活的漩涡当中。
她一天的时间,掰成25个小时来花,好像都还不够。
早晨早早起床,给一家人准备早餐,还得照顾家里养的牲畜。
吃完早饭,来不及休息,她就得扛着锄头下地。
要不然就是留在家里东忙忙西忙忙,像个陀螺一样停不下来。
她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独处时间,更没有所谓的休息时间。
罗小佳也不想自己变成没有感情的干活机器,但她的丈夫张宝亮却不允许她停下来。
张宝亮稍有不顺就对自己的妻子拳打脚踢,差点儿害得妻子在生孩子时一命呜呼。
回忆起这件事,罗小佳脸上表情淡淡的,眼神中却始终藏着苦涩和委屈。
整个孕期,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劳动,一直到生孩子的当天,都还在挺着大肚子干活儿。
张宝亮对她不闻不问,对他们的孩子也漠不关心,妻子被疼痛折磨得神志不清时,张宝亮还在一旁呼呼大睡。
要不是家里人请的接生婆及时赶到,她和刚刚出生的孩子都得活生生被冻死。
无止境的劳动,无休止的侮辱和打骂,毫无温情的日常生活,就像一座座大山压在罗小佳的头上。
但是说来奇怪,自从被卖到山东,这么长时间以来,罗小佳从来没有试图逃跑,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生出来过。
她的反应,让后来了解这个故事的外人十分不解。
难道说,她对自己的家乡一点儿也没有怀念吗?
盼得回家,现实落差
2001年,一个纪录片拍摄组来到罗小佳所在的乡村,用镜头忠实地记录了她的故事。
她带着淡淡的微笑讲述自己的遭遇,讲到刚刚融入这里时的紧张无措,讲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被家暴的痕迹,讲到多年如一日的劳动,讲到差点儿没能活下来的儿子……
听着她嘴里的字字句句,导演和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将近10年过去了,罗小佳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家人。
这一次,摄制组想力所能及地提供帮助,让罗小佳回家看看。
对于这个想法,张宝亮母亲的态度倒是出乎摄制组的预料。
老人家并不担心花钱买来的儿媳妇一去不复返,甚至还放话说:
“她走不走的也无所谓,我给她钱她都不走。只要把孩子留下,她走,我还给她出路费。”
言语之间,老人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是无比确定,罗小佳不会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相比之下,焦虑感在张宝亮和他们儿子的身上反而更明显一些。
事实证明,罗小佳的丈夫和孩子,都没有她的婆婆了解她。
罗小佳很感激摄制组,也对即将到来的家人团聚充满期待。
可是当她时隔十年,无比紧张地回到老家,见到陌生又熟悉的老母亲时,无所适从的感觉却在一瞬间将她包裹。
父母原本该是她最亲近的人,但这亲近里有多少真心、多少感情,就连当事人自己也不清楚。
而且在外面生活了这么久,罗小佳说话的口音,做事的风格,都和少女时代的她完全不同。
村子里的父老乡亲过来看热闹,她差点儿连乡音都听不明白。
在她的眼里,老家周围竖起了高高的围墙,她一个人被隔绝在外,不知所措。
有人给她开门,招呼她赶紧进来,可她望着对方客气的笑容,却连步子也迈不动。
漫长的岁月足以改变一个人,改变他的社会属性以及自我认知。
罗小佳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地认识到,不管她还是不是父母的女儿,她都已经是个外人了。
家里人知不知道她当年被拐卖的事情呢?这个问题,恐怕很多人都不敢深究,害怕让自己对这个世界失望。
因此,在这趟来之不易的探亲之旅结束后,罗小佳没有选择留下来,而是回到了那个曾经拖住她的深渊。
罗小佳的母亲也没有想过把女儿留下来,山村老一辈人的想法非常传统,认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女儿出嫁之后,婆家才是家,娘家已经不再是家。
哪怕她的女儿是被迫的,是被拐卖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小佳回去了,或者说,作为人口拐卖的受害者,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离开。
在日子最艰难的时候,她甚至尝试喝农药自杀来逃避问题,却没有向外界求助,想办法跑出山村。
在那座熟悉的村子里,还有几十个女人和罗小佳有着相同的命运,也有着相同的抉择。
是什么牵绊住了她们?个中缘由,很难不让人动容。
不愿离开,自我防御
被拐去的山村实在不是个好地方,里面唯一能留住罗小佳,留住许多女性的,就是生来无辜的孩子。
罗小佳一直记得,生儿子时,她是怎样痛苦,又是怎样喜悦,是怎样丢了半条命,又是怎样捡回了一颗心。
对她来说,张宝亮是丈夫,同时也扮演着施暴者的角色;
张宝亮的母亲是婆婆,同时也是她人生悲剧的帮凶。
真要谈感情,谈牵挂,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还真谈不上。
可儿子不同,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是自己血脉的延续。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一个母亲更共情她的所思所想。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婆婆才会那么笃定,只要孩子还在,罗小佳就不可能跑。
当人生有了软肋,再做一些决定的时候,就很难果断干脆。
其次,原生家庭并没有带给罗小佳美好的体验。
那些勇敢地和人贩子作斗争,和命运作斗争的可怜女性,她们大多数人都有个美好的原生家庭,成长过程中得到了充盈的来自父母的疼爱。
为了让父母安心,为了能够和自己最爱的人团聚,她们也愿意冒险,即使结果可能是万劫不复。
但罗小佳不同,哪怕是逃回家里,她所面临的命运,可能也和被拐卖相差不大。
父母会把她嫁出去,对方也许是个陌生人,可能还是个人品不好的人。
至于彩礼,她的兄弟需要钱娶妻,所以父母可以心安理得地用女儿来换取儿子的幸福。
如果这一种可能性发生,罗小佳也不认为,她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好。
越是偏僻落后的地方,重男轻女的封建观念可能就越严重。
许多被拐卖的农村女性,她们从小就习惯了打压,习惯了忍气吞声,因此哪怕在被拐卖之后,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她们也能说服自己快速适应。
最后,罗小佳对于自身选择的解释是:“俺就是认命,就是这样的苦命人。”
命运,这是个说起来轻飘飘的词汇,但它落到每个人具体的人生当中,却又显得那么沉重。
有的人生来就有反抗命运的勇气,但有的人在被命运一次次打击之后,就只能选择缴械投降,从此低眉敛目。
就像罗小佳,在人生的无数个岔路口,她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走向哪个方向,大概生活都不会是一帆风顺。
在命运无情的打击面前,自我挣扎会愈发无力,这真是个残酷又可笑的事实。
既然离开也是受罪,留下也是受罪,那不如就这样吧,留下来,然后说服自己自洽。
罗小佳的自我防御机制,其实一直都在以这样的方式运转,否则,她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结语
一个被拐卖到偏僻乡村的花季少女,10年来从未想过逃离,甚至在离开之后还主动返回。
这背后隐藏的人生命题,沉重又无奈。
一个被拐卖者的视角,远比看客以为的更加立体和复杂,评价她们,也很难一言以蔽之。
参考资料
纪录片《平原上的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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