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12年,我去贵州的一个偏僻山村支教,短短数天的经历,让我久久不能释怀。

大三暑假,为了自己的实习履历漂亮些,我不顾父母的反对,申请了偏远地方的支教。

学校在一个非常偏远的贫困农村,我下了火车坐汽车,下了汽车坐小面包车,最后在陈校长的带领下,曲里拐弯走了很远的山路,才见到那个坐落在山脚下的学校。

学校条件很差,几间土坯房构成的教室安置着村里六个年级的孩子,旁边的几间老式木屋便是老师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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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校长黝黑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歉意,他把我的行李放置在一间空宿舍中,说道:“小鱼老师,学校条件比较简陋,你先安顿好,缺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我看着风雨飘摇的老木屋,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同学都挑好些的地方支教,只有我找了一个又远又穷的地方。

现在到了这里,面对这里的贫穷和落后,我还真有点五味杂陈。

陈校长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顾虑,硬汉子脸上流露出真情。

握着我的手说:“小鱼老师,这里的孩子很需要你们这样见多识广的大学生,需要你们用知识浇灌他们幼小的心灵,为他们种下奋斗的种子。”

我想起自己支教的初衷,既然是体验生活,那就在这里待两个月,拿到实习证明就走。

有了这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我的心里坦然了很多,说道:“校长,你放心,我一定把大山外面的事情都讲给孩子们听。”

校长走了之后,我在学校里晃悠,一排土坯房是学校仅有的4间教室,操场居然还是泥土地,下雨天满地泥泞。

操场的东南角是学校唯一的厕所,而学校破旧的大门旁卧着一条大黄狗,像一个忠实的保安,迎送着每一个出入学校的人。

我风尘仆仆赶了两天路,此时自己都闻到身上一股汗臭味,于是我拿起水桶去院中的水缸打水。

我先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把一桶水倒掉,准备再舀一桶水回去洗澡。

这时一个沉闷的男声响起:“你怎么这么浪费?你知不知道这水需要去山下几里外的地方挑?”

我有点蒙,抬头看向来人,四十来岁,中等个子,冷若冰霜。

我想起陈校长先前给我介绍过,这个学校有一个常驻的刘老师,早些年和老婆离婚后,四处旅游散心。

走到这里,他看到那些脸上脏兮兮但有着最清澈眼神的学生后,就选择留在了这里。

之后这些年里,他就一直住在学校,每天给孩子们上课。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的水这么珍贵,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话没说完,刘老师转身就走了。

我原本还想介绍一下自己的话卡在喉咙里,硬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校长抱着一捆干稻草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小鱼老师,刘老师脾气古怪,你别在意。这些年这个学校多亏了他,他迎来送往,见惯了太多来支教的大学生,没干几天就走了的情况,他或多或少对支教的老师有些成见,真正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是一个一心为孩子们考虑的好老师。”

能长期待在这种小山沟里的人,估计性格十分孤僻,反正我只待两个月,能不能相处来也不重要。

我无所谓地笑笑,说道:“我知道了。”

陈校长熟练地把稻草铺在我的床上,手底下一边忙碌,嘴里一边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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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学校的水是学生家长轮流从山底下的河里挑上来的,每天早上两趟,把学校里的水缸灌满。

没有支教老师的时候,刘老师一人兼顾几个年级的课程,尽管他寡言少语,但对待学生真的是很认真,很尽责。

这里的孩子和家长都很敬重他。

仅凭这一点,我对刘老师有了敬畏之心,一个愿意牺牲自我,真正为别人着想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陈校长铺完稻草,我就开始收拾宿舍,毕竟要住两个月,不能太凑合。

第二天,对面的宿舍也来了一个大学生,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高高壮壮,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

他让我叫他大东。

有了同龄人的相伴,支教的日子也没有那么枯燥,很快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里的孩子很听话,对知识也很渴求,跟他们讲什么,他们都会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你,让你感觉他们格外认真。

我也渐渐进入了状态,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度日如年,我真的喜欢上了这群天真乖巧的孩子。

我每天都会认真地备课,把我这些年的所学所想所思,认真地讲给他们听。

有了精神寄托,白天的日子很充实,但一到晚上,还是有些别扭。

本地的两个老师晚上都会回自己家,学校里长住的只有我和大东,还有刘老师。

刘老师不怎么出宿舍,几乎跟我们没有交集。

大东虽然跟我同龄,也聊得来,但毕竟男女有别,我们晚上也很少在一起玩。

山里的夜十分寂静,蛙鸣蝉叫听得十分清楚,加上外面没有路灯,我课后的唯一乐趣,就是跟门口的大黄狗玩玩。

这天是周五,孩子们和老师都早早地回了家,我百无聊赖,和大黄狗玩了一会,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宿舍。

因为第二天休息,我想放松一下,就在手机上刷了几集剧,然后准备早点睡觉,第二天再去镇上逛一圈,买些必需品犒劳自己。

可就在我刚准备躺下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的大黄狗的狂吠声。

我心中纳闷,大黄平时不乱叫,这会儿半夜了,它为什么叫得这么厉害?

我趴在窗户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往大门口看去,这一看把我惊住了。

铁栏杆的大门边,有一个黑影在来回晃悠。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大东或者刘老师才回来,可等了片刻,并没有开门的声音。

狗依然在狂吠不止。

我突然明白过来,肯定是不熟之人,大黄才会叫,我的心开始咚咚狂跳。

因为是周末,我都没有留意大东和刘老师的去向,他们是不是不在宿舍,这个学校此刻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居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黑影依旧在徘徊,大黄依旧在狂吠,可其他两间宿舍却没有任何动静。

我悄悄地缩回被子里,拿出手机给大东发短信,可是大东并没有回复。

这一夜我心惊胆战地抱着被子坐了一夜,一直到下半夜,狗不叫了我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

第二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我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谨慎地问道:“谁?”

“是我,大东。”

门外响起大东熟悉的声音。

我如梦初醒,跑去开门。

大东看着我一脸倦意,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昨天晚上我戴着耳机听音乐,后来睡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没有听到昨晚上狗叫吗?”我问道。

“没有呀,也许是我戴着耳机的关系,没听到什么声音,早上起来才看到你的消息。”

这时刘老师从宿舍面前经过,完全一副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样子。

我突然有一种错觉,是我一惊一乍了。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任何异象,我们都按部就班地上课,放学,备课。

直到第二个周末,又出现了异常现象。

因为上周精神过度疲惫,我没有去镇上,这周休息时,我去镇上洗了个澡,又买了一些必需品,逛了一整天才返回学校。

回到宿舍时,我已经很累,没心思干别的,早早上床就睡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声音吵醒,我揉了揉发蒙的头,仔细聆听。

外面似乎很乱,好像有人在走动,大黄狗在院子里不停地狂吠着,声音很大。

我还没有从上周狗吠的阴影中走出来,但为了证实我没有看错,我一边给大东打电话一边打开门探出头去看。

可我刚打开门,就看到黑暗中有一道影子急速地从我面前闪过,往教室那边去了。

一股凉意从我的脚底蔓延到全身,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啊……”

我失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