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报》标题:厌战的乌克兰人拒绝服兵役,征兵策略变得肮脏

面对调动 20 万额外士兵的压力,乌克兰军队征兵人员不得不使用检查站,将壮丁从街上抓走,并无视豁免。

一个多月前,警察来到萨查位于敖德萨的公寓楼,警告他如果不更新身份证件,将被罚款。警方补充说,这个问题可以通过短暂访问当地征兵办公室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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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查并不太担心。他患有慢性肾病,这意味着他理论上可以免于服兵役,所以他上了警车——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他用别人的手机打来电话,告诉我们他已经到了基辅的一个训练基地,”他的邻居根纳季说。“他被骗了。”

这种手段在敖德萨很常见。当局试图在日益增长的厌战情绪中动员新一代士兵,因此,增加征兵的措施变得越来越具有欺骗性、胁迫性和暴力性。

周四访问基辅期间,北约新任领导人马克·吕特告诉泽连斯基总统,北约的目标是确保乌克兰获胜。吕特告诉他:“这是我的首要任务,也是我的荣幸。”但对于乌克兰来说,时间并不站在它这一边。

该国约有 100 万名现役士兵,其中大多数人自战争开始以来就一直在战斗。议会国防委员会秘书罗曼·科斯坚科表示,军方希望在今年年底前再增加 20 万名士兵。北约称,俄罗斯每月招募约 3 万名士兵,同时遭受“非常高”的损失。

20万的目标可能越来越必要,但实现起来也越来越困难。

在人口近一百万的敖德萨,一名当地征兵官员详细介绍了他的部门如何远远未能达到目标。“我们动员的兵力甚至还不到所需人数的 20%”,他说,并补充说,有些日子里,征兵令发放了 100 多份,但只有少数人响应。“敖德萨地区是名单上最糟糕的地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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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描述了部门内腐败、管理不善和理想幻灭的状况,这些使得“我们不可能完成目标”。

他说,同事们收受了数千英镑的贿赂来伪造豁免,人手短缺意味着员工必须同时承担几项职责——从处理文件到街头巡逻——而高层领导则威胁说,如果员工表现不佳,他们就会被派到前线。

这位官员补充说,有时候,超过一半前来参加动员的男子患有肺结核、肝炎或艾滋等健康问题,不符合参军资格。

他说:“我们带很多人去做检查,结果却发现他们实际上患有疾病。”

几乎每天都有报道和视频显示,男子在街上被拦下,塞进没有标记的公共汽车,送往城市中央征兵办公室接受动员处理。

被拘留者大多是年龄在 25 岁至 60 岁之间的男性,他们没有在军方的电子数据库中登记自己的详细信息——这是一项于 5 月份通过的法律,旨在识别该国每一位应征入伍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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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可能会变得很不愉快:据报道,6 月份,一名医务人员前往征兵中心更新豁免文件但被禁止离开,随后救护车工作人员与征兵官员发生了冲突。在其他情况下,当地人与试图拘留男子的官员发生冲突。

一个 Telegram 群组分享了敖德萨流动“征兵队”及其检查站的最新位置。据说该组织由俄罗斯人管理,约有 15 万人加入。

这与战争开始时的情况有显著不同,当时有数十万人报名参军,其中包括 47 岁的 Gennadiy。

“我曾尝试志愿参军,但被告知不需要我,”他说。“现在我不想打仗了。我们的政府不支持士兵。他们没有合适的装备,而且一旦受伤就会被遗忘。”

征兵官说,在这种背景下,同事们采取了非法手段在街上拘留男性,其中包括一些应该获得豁免的人,比如那些兄弟或父亲已经在战争中牺牲的人。

他说:“这些事件损害了整个组织的形象,但这就是它的运作方式,因为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要取得成果,要提高效率。”

批评人士谴责这种“苏式”策略适得其反。但伦敦国王学院国防和安全讲师蒂姆·威拉西-威尔西表示:“我们内心的自由主义者都想说这是自欺欺人。另一方面,我和一位乌克兰朋友交谈过,她的丈夫自 2022 年以来一直在前线,她说,适龄男性逃避征兵是可耻的。

“你必须向现有部队传达一个信息,表明你正在认真对待此事,并让更多人参战。第一批士兵应该得到换岗。”

他补充说,克里姆林宫也遭遇了同样的困境。在最近的库尔斯克进攻行动中俘获的俄罗斯军队是“从各地拉来的杂乱无章的步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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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战争开始时的其他富裕城市一样,敖德萨向军队派遣的人数较少,因为他们能够逃跑或支付豁免费用;大多数应征者来自农村,那里的人负担不起这样的选择,也没有办法躲藏。

敖德萨地区征兵中心前负责人叶夫根·鲍里索夫去年被指控收受了 500 多万美元的贿赂以批准豁免。他可能帮助数千名男子逃避征兵。

“这就像一个批发市场,”一位参与其中的敖德萨律师说。“全国人民都知道,在这里逃避征兵更容易。也许正是出于这些原因,当局现在正在严厉打击。”

他支持征兵制,但表示当局需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做法。“当你执行更危险的前线任务时,你应该得到更多的报酬,但他们却不这样做,”他说。“当他们受伤时,他们得不到治疗费用。”

征兵官员呼吁北约领导的部队进行干预,审计乌克兰的征兵程序,并将西方盟友捐赠的部分资金用于增加士兵的工资。

“但如果不发生任何改变,”他补充道,“我们将继续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