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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征兵时我想当女兵,但县里没有女兵征集指标,我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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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县武装部的女厨师,嫁给了一名军人,还把三妹穆秋英也送到了部队。

我是1960年出生的人,是喝着沂河水长大的,在我很小的时候,生产队养有鸭子,父母给生产队喂养鸭子,我和妹妹便到河边放鸭子,虽然那个时候家里也困难,但由于在河边生活,靠河吃河,鱼和鸭蛋成了我们填饱肚子的美食。

那时我小,不太懂事,但听村里老人说,老家辛集一带的苗蛋很有名,老人们说,明朝武宗皇帝出巡路过我们这里,品尝当地出产的苗蛋后不住地点头。

到了清朝时,乾隆皇帝三下江南,第一次路过莒县,他为了吃到人们口中盛传的苗蛋,专程到苗家曲村品尝美味,后来下旨:“兴苗(蛋)曲在,不兴苗(蛋)曲坏”,并旨令苗家曲村每年向皇宫进贡1000枚苗蛋,莒县苗蛋从此驰名四海。

我们家姐妹4个,到了七十年代,父母才为我们生下两个弟弟,因此,我们家与别家明显不同的一点,就是女孩子多,在重男轻女的农村,女孩子不受重视,但父母却拿我们4个姐妹当男孩子养,待我们稍大一点,下地干活,下河放鸭子的活,我们都经常干。

然而,我却因为一部电影,对当女兵产生了浓厚兴趣。

1973年7月的一天,生产队在队部前面的操场上放映电影,农村放电影并不很经常,大约个把月放一次,因此,每次看电影比赶集还热闹。

那天,我们早早吃过晚饭,搬着凳子到操场上占地方,尽管我们紧赶慢赶,仍然去得有点晚了,我们只得在稍偏的一处土堆上找到5个位置,连忙给父母和妹妹们占地方……

电影开始了,当银幕上播放出上甘岭三个大字,喇叭里传出激昂的声响时,我的眼睛便被银幕死死地抓住了,当志愿兵女战士王清珍在坑道里救护指战员,为他们唱歌时,我的心仿佛都化了,以至于电影结束回到家里,我的脑海里还都是这个美丽而勇敢女兵的形象……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才知道部队里有女兵,而我竟然也产生了一个美丽的梦想,长大我也要当女兵……有了这个美好的愿望,我的每一天都快乐而又幸福。

虽然农家子女的日子平淡无奇,但我初中毕业后下学在家里以后,地里的活、收拾屋子什么都干,渐渐地,父母到地里忙时,烧火做饭的事情我也学会了,父母忙完回到家里,很快就能吃上我给他们做的饭菜,没想到他们都说我做的饭菜有味道,好吃。我感到很奇怪,我做的饭菜的手艺都是母亲手把手教的,徒弟还能超过师傅?

那个时候,我们村里的女孩子一般到十七、八岁时,大都有了婆家,即便没有结婚,也都有了结婚的对象,可是,我却先后4次拒绝媒人上门,一直推说自己的年龄小,还不想谈个人的事情。

然而,知已莫如父母,他们早就知道我有“野心”----当兵,但是,那个时候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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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在农村招女兵,每年征兵时,我比村里那些男孩子操心多了,后来,我通过初中同学姚安芳,很早就认识了她的二姨夫、县武装部的张副部长。

1978年部队征兵时,我几乎天天缠着姚安芳,到武装部的征兵站看征兵,尽管县里没有招女兵的指标,但我仍然经常到武装部的院子里玩,渐渐地,和院子里的军人都熟悉了。

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成了武装部大院里工作和生活的人。

1979年11月的一天,我拉着姚安芳又到了武装部的院子里,因为正值征兵的时候,除了武装部的军人外,来自部队的接兵同志也有不少,大院里人来人往。

这时,我看到一个穿着围裙的大爷拉着张副部长直叫苦:吃饭的人一下子增加了二十多个,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再不增加人手,到时候大家可能都吃不上饭……

从大爷的话里我才大爷是武装部的厨师,他说因为眼下武装部吃饭的人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他实在难以为这么多的人做饭,他向武装部领导诉苦,期望赶紧增加厨房人手,否则,大家都可能饿肚子。

但是,武装部的每一个军人早就忙得脚底朝天了,哪有闲人到厨房帮忙,正当张副部长挠着头发愁时,那个时候的我竟然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直接走到张副部长面前,对厨师大爷说,我会做饭,我来帮你!

张副部长一看是我,马上把我拉到一边,小姑娘,别捣乱,我知道你想当兵,可咱县今年不招女兵,你还是和小芳一起走吧,别给我们添乱了。

都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我觉得这个词用到那时我的身上,也挺合适。

我冲着张副部长说,叔,我真的会做饭,我家里一大家子人的饭,都是我做的,他们还都说好吃,不信,你让我试试。

张副部长又挠了挠头,对那个厨师说,要不,让这个丫头跟着你去试试?

厨师大爷上下看了我两眼,又看了看张副部长和一大院忙忙碌碌的人,叹了一口气说,那……那就让这丫头跟我走吧。

我拉着姚安芳跟着厨师到了后面的厨房,进了厨房,我撸了撸袖子,问厨师让我做什么,是洗菜还是做饭,厨师一看我的动作,知道我常做饭,于是就吩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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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抓紧把菜洗好、切出来,我来炒菜。于是,我迅速跑到水池边,清洗里面泡着的土豆、海带等菜,接着切土豆丝……

一看我真的像那么回事,姚安芳笑着说,春英,你真的想在这干?我笑了笑说,你没听到厨师大爷说没人做饭,担心大家到时候吃不上饭吗?我会做饭,给军人们做饭,我愿意!

说完,我催促着安芳快走,说我在这做饭,你也帮不上忙,你先回家去吧,顺便给我妹妹说一声,就说我今天在武装部做饭,估计回不去了。

二妹和安芳的弟弟是同学,安芳会让弟弟给我妹妹说的。

后来,我洗完菜后,又帮着切土豆丝、切肉……由于吃饭的人多,我们准备的菜多,量也大,后来,在炒菜时,我对厨师大爷说,要不让我替你炒一个菜,你先歇一会儿。

厨师一看我做饭的动作,知道我在家没少做饭,于是,就把炒菜的铁铲交给了我。

食堂炒锅比我家的小铁锅大多了,我站到灶台旁边,显得十分单薄,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早已掌握了做的菜的方法,厨师大爷把火烧得旺旺的,我把锅清洗干净后,待锅里没了水渍、锅渐渐变热时,倒入油,然后倒入葱姜蒜等大料,然后放入肉丝,搅拌均匀后,又倒入一些酱油,最后放入一大盆土豆丝……

翻炒一会儿,看土豆丝的颜色稍稍变了以后,我又放入一些干辣椒碎片,最后倒入一些醋,又翻炒一会儿,迅速铲菜出锅。

厨师夹起几根土豆丝放入口中,仔细品尝后赞不绝口,他伸出大拇说,你这丫头,年龄不大,像个中学生,没想到做饭的手艺真不赖,跟谁学的?

于是,厨师放心地把锅铲交给了我,让我们接着把剩下的菜也炒了……

正在这时,放心不下食堂的张副部长来到了厨房,他一看到我们炒出了三大盆菜,说你们动作还挺快的嘛!这时,厨师大爷指着我对张副部长说,部长啊,你从哪找来的这个丫头,她年龄不大,炒菜的手艺真不错!

说完,厨师又把筷子递给了张副部长:你尝尝,这盆土豆丝炒肉和五花肉吨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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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都是她炒的……张副部长从两个大菜盆里各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咀嚼一会后,不住地点头,味道和火候掌握得真不错!

张副部长来到我身边,认真地看着我,春英,要不你回家和你爹妈说一声,你来我们武装部做饭吧,一个月给你27元,管吃管家住……

我一听高兴坏了,武装部这地方,不给钱让我来做饭我也来,更别说给了这么多的钱了。我们在生产队劳动一年,到手的钱也没这么多。

当天下午,我匆匆回到家里,和父母说了到武装部做饭的事情,他们一听乐了,说武装部会要你这个黄毛丫头去做饭,别逗我们了……

得,爹妈误会我了,我赶紧把上午在武装部遇到的事情给他们叙说一遍后,他们这才相信,他们听到武装部管吃管住,每个月还给27元钱时高兴坏了,笑着说,这是好事,你放心去吧,再说张副部长还是你同学的姨夫。

第二天,我就背着被子到了武装部,看到我来了,厨师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回家后再也不来了!当天,我就和厨师张大爷一起,在厨房里蒸馒头、炒菜,之后,我们给每个桌上又提前放好饭菜……

开饭时间到了,军人们陆续到了饭堂。我站在厨房门口,望着一屋子吃饭的军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我没当上女兵,可今天却给军人们做上了饭,以后每天都能见到英姿飒爽的军人,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从此,我就一直在武装部做饭,到了1982年的时候,我和武装部的王科长结了婚,他是政工科长,从此,我把家安在了武装部。

转眼间到了1984年,我的三妹秋英也到了18岁,值得庆幸的是,秋英竟然和我一样想当兵。

但是,我在武装部这几年,对部里征兵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些,确实,县一级武装部一般很难分到征女兵的情况,有的指标一般不往县一级武装部发放,军分区那边都消化完了。

然而,为了让三妹当上兵,我和老公商量,可否给军分区汇报一下,给县里争取一些女兵指标,小妹实在想当兵……老公一直笑呵呵地看着我,结婚这几年,他早就知道我和我的妹妹都有一颗当兵的梦想,女孩子爱红装爱武装,是无数农村女青年的梦想,应该鼓励!

于是,他利用到军分区征集征兵工作意见的机会,就把我们县里连续十多年没有女青年当兵、农村女青年渴望当兵的情况作了汇报,巧的是,这一年我军新成立了几支特殊部队,各军区和总部正好又给省军区分来部分名征集女兵的指标,而军分区首长十分理解各县对征集女兵的渴望,于是,首长们大手一挥,今年军分区征集的女兵指标,一个不留全部分到下属7个县……

这一年,我们县分到了13个征集女兵的指标。

后来,包括三妹在内的近40名女青年报名应征,经过了体检和政审各个环节的审查,三妹有幸穿了崭新的绿军装。

11月25日下午,县里的新兵开始启运。

在火车站,我们一家簇拥在三妹周围,穿着一身绿军装的三妹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她说,如果没有大姐的费心帮助,她是不可能穿上这身军装的,这身军装,是给自己、更是想当兵的大姐您穿的。

听着妹妹的话,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激动地抱着妹妹对她说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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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听首长的话,做一个好兵,想家的时候,就来封信说说!

军列远去,我的心也跟着妹妹到了远方……

每一朵花,都有它的花期,在心里种花,人生才不会荒芜。

青春由磨砺而出彩,人生因追光而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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