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处是淮安》
讲百姓故事 听百姓心声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城,
一份专属自己的独特花火。
一段珍藏于心的回忆,
既是难忘的故事,
也是时代的缩影,
时光不老人已老,
而心中的那座城,
始终散发着其独特的魅力。
FIRST
本期荐读
消失的农事——绞水草
作者:王怀扬 图片:源自网络
绞水草曾经是我家乡一项重要的农事。
家乡人称呼绞水草叫“搞水草”。“搞”在家乡方言里,有搅动、搅和和绞的意思。比如,刚刚盛出的热粥,用筷子“搞搞”散热;过去家家养猪,喂猪时,会拿一根小木棍,在猪食桶里“搞搞”,目的是让猪均匀地吃完猪食;小孩子吃相不好,夹菜时上演全武行,一旁的大人瞪眼喝斥:你搞水草啊?
绞水草是指用一种叫水草夹子的工具,从水中夹取水草的过程。水草夹子是拿两根笔直而又结实的粗竹竿,用塑料绳在其中间位置扎好,形成剪刀状。绞水草时,双手抓着水草夹子的一端,使之岔开,将另一端伸向茂密的水草丛。水中岔开的竹竿间挤满了水草,收紧竹竿,双手合抱,并不停地向一侧搅动,一棵棵水草就被绞在了竹竿上。将水草夹子用力一拉,拖泥带水的一大股水草就被拉进了船舱。
大集体年代,化肥用的少,农作物需要的肥料多是绿肥——在田头挖深塘,罱上淤泥,再拌入青草或水草沤制的肥料。那时候,哪个生产队没有几个绿肥塘呢?除了农忙,人们的主要工作就是积绿肥。罱泥的罱泥,绞水草的绞水草,忙着呢。
我的家乡是水乡,水面宽广,水草丰盛而肥美,是天然的绿肥库。绞水草是当年人们常干的农活,麦收了,秧也栽了,还没好好歇两天,人们又马不停蹄地绞水草了。盛夏,水乡的早晨,水鸟翩然,雾气飘渺,宛若人间仙境。大沟小渠里,陆续有乡民撑船下荡绞水草了。一般绞水草的船上有两个人——一个人撑船,一个人绞。那时候生态环境好,水里鱼虾多,有时小鱼小虾也随着水草上了船,活蹦乱跳的。运气好的,也有受了惊吓的大鱼跃出水面,落入船舱里,一蹦老高。慌得撑船的和绞水草的扔下手里的活儿,直扑过去逮鱼。
日头渐渐升起来,天越来越热,绞水草的身上早就湿漉漉的了,衣服紧贴在身上,不是个滋味。那牲子急的索性甩掉衣服,扑通一声跳下水,站在水里绞水草,既凉快又得劲。不过收工时,身上就痒了,不住地挠。那时候养鸭子的多,水里有一种叫鸭虱子的虫子。这肉眼看不见的虫子爬到人身上,刚开始是微微发痒,后来越抓越痒,很快身上便泛起一层红痘痘,很难受。
当船上高高堆起水草垛,船舷沿口与水面平齐,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丰收的喜悦,该打道回府啦。绞回来的水草堆在绿肥塘的边上,铺一层水草戽一层淤泥,再铺一层水草,层层叠叠,直至塘满。经过几个月的沤制,淤泥干了,绿肥塘上能走人了,差不多也要收稻子了。田里施肥时,与猪粪、鸡粪等其他农家肥一起,挖块挑入田里,均匀散开。耕地时,这些肥料全部翻入土壤深层。绿肥滋养庄稼,夏天在稻田里薅草,一脚踩下去,咕咕冒泡,沫滋滋的,肥得很。
稻子收了,麦种了,绿肥塘又空了。人们又要忙着绞水草和罱泥了。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人们就这样忙碌着,收获着丰收和希望。
后来,随着化肥的大量使用,绿肥退出了肥料市场。需要施肥时,到供销社搬几袋化肥撒撒,干脆利落,再也不需要费时费力地绞水草了。空出来的时间打打麻将逛逛街,曾经又苦又累的种田活儿变得轻松起来。不过,这些年人们发现,化肥的过度使用也产生了严重问题,如河水污染、土壤板结、癌症高发、种出来的粮食没有以前好吃了等等。
现在,家乡一些有识之士尝试重新用绿肥种地,生产有机的绿色农产品。像赵舍村的朱德敏、溪南村的徐唯庭,他们组织农业合作社,生产的富硒米、富硒藕粉畅销大江南北,听说经济效益很不错。
过去的岁月,简朴纯真,也奋发热烈。而今,我们在享受物质充沛、高科技便捷的同时,有时倒着走一走,捕捉逝去的影子,有的是回味和美好。
SECOND
作者简介
王怀扬,淮安区流均镇人,爱好文学,希望借文字为家乡的发展尽绵薄之力。
《我心归处是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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