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带着你那张空卡，去找你儿子。”
女婿王军站在门口，脸色冰冷，语调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送走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我愣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空荡荡的银行卡，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尴尬和愤怒。
我从没想过，住在女儿家八年，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我更没想到，我在家里一手带大的女儿，竟然会和她那个外人站在一起，把我赶出家门。
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嫁人了就是外人。
外孙买房差点钱，找我借，合情合理，可我手头没钱了，给了张卡又有什么错？
可谁知道，女婿翻脸不认人，非要说我吃喝了他们八年，还一分不出，最后连女儿都跟着他一起说我不懂道理。
我被赶出了家，站在冷风里，心里愤愤不平，手上的卡却只有冷冰冰的塑料质感。我想不通，明明是女儿不懂事，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我叫李德生，今年75岁，有一儿一女。八年前，我的老伴去世了，那时候我才发现，家里少了她，我什么事都做不了。自理能力不行，生活一下子乱了套。
我不想给儿子李军添麻烦。儿子有自己的家，房子不大，儿媳妇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我去住，只会让人看不起。于是，我直接找了女儿李丽。
李丽倒是个孝顺的孩子，虽然嫁了人，住得也离我不远，没什么理由不管我。于是，我就顺理成章地住到了她家里。
那时候，李丽没有二话。她和王军一起收拾了房间，让我住得很舒心。她每个月还给我零花钱，怕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干，安排我和附近的老人打牌、散步，日子过得还算愉快。
我心里觉得，女儿这样孝顺，是应该的。毕竟，养儿养女一场，总该有回报。
何况，我在她家住了八年，没花过一分钱，吃喝全是他们家的，李丽每个月还贴补我，孝顺得体贴。
可我没想到，这份体贴是有代价的。
去年年底，我孙子李伟要结婚了。李军打电话找我，说婚房的首付还有些差额，问我能不能帮衬点。
我一直觉得，儿子才是我身后的靠山，是传宗接代的根本。李丽虽然孝顺，但终究是泼出去的水，女儿再怎么好，养女终究不如养儿。
所以，当时我毫不犹豫，把我手头的40万积蓄全给了李军。
我想，反正我住在李丽家，生活上也不用花钱，这点积蓄给儿子用才是正道。再说，儿子以后肯定会养我，总不能把这些钱拿去给外人吧？
可没想到，三个月后，外孙王小杰也要结婚了。王小杰是李丽的儿子，虽然他也叫我外公，但那毕竟是女儿的孩子，姓王，不姓李，我从未把他当做真正的自己人。
李丽那天拉着我，满脸歉意地说：“爸，小杰的婚房还差点首付，我们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等回头我们再慢慢还您？”
我心里一沉，知道她是来找我要钱的。但我手上早已没有积蓄，40万都给了李军，哪里还有钱？可我又不想让女儿难堪，便随手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她。
“这里有钱，你们拿去用吧。”我心里想着，反正她也不会查，借口推一推，过段时间就过去了。
李丽接过卡，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连声道谢。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几天后，我正在屋里看电视，突然听见王军的脚步声。他一向走路稳重，但今天脚步急促，似乎带着怒气。
“爸，这张卡里一分钱都没有，您这是什么意思？”王军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那张银行卡，眼神里透着压抑的怒火。
我心里一紧，没想到他真的去查了。我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现在手头紧，钱都给李强了，我真没有多余的钱了。”
王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沉声道：“您住在我们家八年，一分钱没出，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现在小杰结婚差钱，您就给张空卡？您觉得这样合理吗？”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里却不服气。小杰毕竟是外孙，跟我没半点血缘关系，凭什么让我出钱？
而且我这些年住在女儿家，照顾我也是她的责任，怎么能拿这些事情来跟我计较？
“女儿嫁出去就是外人，你们养我也是应该的。”我理直气壮地回道。
王军冷笑一声，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厌恶：“外人？既然您觉得我们是外人，那您就带着您的空卡，去找您儿子吧！我们家不养外人。”
他说完，直接把卡扔在了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我愣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这些年来，我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女儿养我天经地义，女婿心里不满，我也没放在心上。可今天，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这么不给我面子。
当晚，李丽回来，王军显然已经和她说了这件事。她站在我房门口，低声对我说：“爸，您还是搬走吧，我们家现在真的负担不起了。”
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毕竟我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怎么会让我走？可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痛苦。
“爸，您也知道，小杰结婚，我们已经很困难了。您一直住在我们家，王军这些年为了照顾您，心里也有怨气。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您还是去找李强吧……”
李丽说完，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我心里一阵难受，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不孝？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一个外人，竟然逼得我自己的女儿赶我走。
第二天，我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那张空卡，坐上了去儿子家的车。我心里想着，李军是我亲生儿子，他肯定不会让我走投无路。
可当我到了李军家，儿媳妇的脸色就已经很不耐烦。
“爸，您怎么突然过来了？李军忙着工作，没时间照顾您……”她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嫌弃。
我心里有些发慌，连忙解释：“我暂时住几天，等事情缓和了再回去。”
李军在一旁也跟着点头：“爸，您还是回老家吧，我这边真顾不过来。”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累赘，站在儿子的家里，竟然无处可去。
如今，我站在冷风中，手里攥着那张空卡，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
李丽不孝，李军有苦衷，可这两句话在我心里打转了很多遍，最后竟越发模糊。到底是他们不懂事，还是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不知道答案。
但我知道，这一生，我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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