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在晾晒自己刚洗完的小袜子。王悦 摄
山东省青岛市市南区逍遥路幼儿园是一所公办园，坐落于青岛市中心区域，这里有突出的资源禀赋和区位环境。但近几年，市南区受生活成本高昂、老龄化加速等因素影响，人口出现负增长，也使得幼儿园在园人数持续走低，目前我园仅有105名幼儿。因为幼儿较少，教师有充足的时间与精力关注幼儿的学习体验，再加上幼儿园有相当一部分幼儿是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家长对幼儿的关注较少，幼儿的自理意识需要提升。基于此，我园希望通过劳动教育实现管理转型，并将劳动教育延展到家庭、社会，从而推动园所保教质量整体提升。
1 幼儿在一日生活中亲历劳动
幼儿园劳动教育不能一时兴起、求新求异，而是要将劳动自然地融入幼儿的一日生活。为改变劳动与幼儿生活割裂的情况，我们根据幼儿的年龄特点，将劳动划分为自理、明责、思为三个阶段，幼儿从力所能及的小事做起，在亲身参与的劳动中逐渐会劳、能劳、愿劳，将一日生活中的劳动教育在幼儿园3年中系统、有序地落实。
自理阶段：从照顾自己做起。小班幼儿正处于自理习惯养成的重要阶段，应在生活中提供充足的自理机会，培养他们“我会劳”的兴趣和意识。我们试着把劳动变成游戏，比如，在餐巾上绣上小羊和小草、小兔和胡萝卜等相互关联的卡通形象，让幼儿在“小动物吃饭”游戏中养成正确使用餐巾擦嘴的习惯；穿袜子时玩“贪吃蛇钻洞洞”游戏；4人一组玩“戴帽子接力”游戏；听着奥尔夫的音乐节奏敲打鸡蛋、剥蛋壳……在富有创意的游戏中，幼儿学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在玩乐中认识了劳动、学会了劳动。
明责阶段：干好每一件小事。我们在班级中设置劳动角，配备劳动小工具，全员自选劳动小任务，让幼儿试着为他人服务，培养“我能劳”的本领与责任。班级里，每天都有参与值日的餐具分发员、桌子小管家、地面打扫员、窗帘管理员、动植物养护员，还有每周五劳动日的窗台清洁员、玩具消毒员、墙壁扫灰员等。在参与这些劳动的过程中，幼儿会饶有兴趣地讨论分工、分享劳动经验、竞选劳动小能手……我们希望通过值日培养幼儿的劳动岗位意识，明责于心，形成为他人、为集体的担当意识。
思为阶段：懂得服务他人与集体。幼儿从集体角度出发主动作为，自发地承担一些有利于改善班级整体生活的劳动，培养“我愿劳”的价值观。我们鼓励幼儿在劳动中自主思考、独立探索、勇于尝试和表达。比如，这几天保育老师请假了，大家纷纷回忆保育老师的工作，画出“劳动清单”，并通过讨论完成分工；升班搬家时，幼儿探索怎么打包物品，怎么搬抬小物件、运送大物件，怎么分类标记物品才能快速归位……在用劳动解决真实问题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幼儿内在的劳动自觉。
2 因地制宜建设“爱劳小院”
劳动教育不应局限于一间教室，幼儿园的每个角落、每寸空间都可以是劳动实践场所。为了让劳动渗透在幼儿园的每个角落，教师们整合园内资源，综合考量幼儿学习规律、探究需要和场域资源等，建设“爱劳小院”，并将丰富体验、生发智慧、塑造品格作为“爱劳小院”的三大目标。
“爱劳小院”丰富着幼儿的体验。小院设立了户外玩具整理清洁、动物饲养、农事劳作、采摘、帮厨、劳动艺术、职业游戏等8个劳动体验点，幼儿不出园门就能有丰富多样、寓教于乐的劳动体验。
采摘园里有石榴、牛心柿、蜜杏、樱珠等果木，一米种植园里有幼儿种下的黄瓜、茄子、西瓜等，他们可以亲身参与并感受植物生长的全过程，亲手采摘和品尝新鲜的果实，还可以帮厨、烧火。另外，“爱劳小院”还包含快递员、餐厅服务员、牙医、消防员等12种职业体验游戏区。用好小院在地资源，可以供幼儿一站式体验劳动的过程与成果。
小院生发着幼儿的智慧。生机勃勃的小院每天都在发生不同的故事。幼儿精心照护的石榴丰收了，他们搬梯子、找工具，为摘下满树的果子绞尽脑汁；选一选最大最重的“石榴王”、数石榴籽、玩石榴扎染、做石榴贝果……小院提供了共享式的劳动活动空间，幼儿自主探究、经历困难、解决问题，体验了劳动的艰辛与快乐，同时建构起不同领域的经验，发展了多元能力。在小院生活、劳动的过程中，“劳模叔叔来做客”“中国人的劳动智慧”“小院晒秋”等活动应运而生。
小院塑造着幼儿的品格。通过在小院劳动，幼儿可以获得多种不同的品格币，我们希望做到“以劳树德”。比如，幼儿不但出门扫雪，还会摆放自制的“雪天地滑，注意安全”图示牌。劳动后，幼儿会获得勤劳、关爱的品格币。幼儿还设计制作了各式小鸟自动喂水器、喂食器，还一起想办法将它们放到幼儿园每棵树的树杈上，等待着小鸟朋友的到来。工作完成后，他们会获得智慧、坚持的品格币。“爱劳小院”里的品格币，着眼于立德树人背景下劳动教育的独特价值。“劳动得币”不仅提升了幼儿劳动的积极性，也使教师更加关注幼儿的劳动过程。
3 将劳动延展至家庭、社会
我们希望将劳动教育从幼儿园拓展到家庭，再到社区、社会，逐步打造园家社协同的劳动教育共同体，让有意思又有意义的劳动融入幼儿的生活，构建幼儿园主导、家庭尽责、社会支持的劳动育人生态。
游戏引导下的家庭劳动教育。“怎样让孩子主动参与家务劳动？”“孩子从不收拾房间，我该怎么做？”家长的困惑很多，但方法有限，要么直接包办，要么发号施令。为让家长认识到游戏在劳动教育中的重要价值，我园自创了许多好玩、易玩的家庭劳动游戏，让幼儿“从玩开始爱上劳动”。
比如，我们设计了生活自理与家务劳动两类家庭游戏，包含垃圾分类、餐具收纳、除草、照顾宠物等内容，形成了一个劳动家教指导游戏合集，并配备音乐、表格、故事、图片等游戏资源，家长可以随时查看、下载使用。如针对幼儿不愿洗头这一问题，我们设计了三种游戏。第一种：家长扮演大树，幼儿扮演小猴子，模拟猴子抱大树。第二种：幼儿仰坐在泳圈上，模拟丛林漂流游戏。第三种：用洗发水泡沫给头发塑形，玩发型魔法师游戏。这些游戏的共同点，都是通过肢体接触、游戏情境、玩具道具等，缓解幼儿对洗头的焦虑和抵触情绪。同时，我们还借助“一单、一卡、一群”，即晚间劳动任务清单、家庭劳动点赞卡、家庭劳动小达人班级群展播，让家庭与幼儿园的劳动教育同步，让幼儿在家庭中获得科学一致的劳动教育。
“劳动+”社会行走研学。我们常把社区、社会的资源引入园中，也打开园门，开发社区、社会资源，设计社会劳动研学主题和线路。比如，围绕“帮扶义卖”主题，幼儿在社区农贸市场化身小摊主，开展“劳动+”公益研学，为结对帮扶的李奶奶卖鞋垫；围绕“非遗端午”主题，幼儿在园门口小广场开设“劳动+”艺术创意集市，现场手作漆扇、簪花、艾草香囊，吸引了一众居民……我们希望利用社会力量，拓展幼儿劳动实践场地。
在招生季，一名家长说：“选择你们园，是因为看到孩子们热火朝天地投入做事，我觉得这才是孩子需要的教育。”经过系统、有序地落实劳动教育，我们努力为每个幼儿绘就“劳动幸福”的成长底色。
（作者系山东省青岛市市南区逍遥路幼儿园园长）
《中国教育报》2024年11月24日 第02版
作者：王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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