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发生时,毛泽东是中共最早收到事变消息的人。当时他是在保安城,时间是12日凌晨。也就是说,西安事变才发生,去捉蒋的队伍才出发,主席就收到关于西安发生“兵谏”的电报。

这出自于他的机要秘书叶子龙的回忆录:

“1936年12月12日凌晨, 我被电台值机员叫醒, 说是张学良、杨虎城从西安给毛泽东发来一封电报, 是特急件。电报不长, 是用半文半白的语言写的, 我看不太懂, 但记得其中有‘兵谏’两字。我立即把电报交给毛泽东, 他还没有休息。看过电报以后, 高兴地说:‘喔, 去睡吧, 明天有好消息!’我与童小鹏住一间窑洞, 他文化水平比我高。送电报回来, 我问他,‘兵谏’是什么意思, 他说也搞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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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龙是机要科长。他亲手把来自西安的第一份电报交给了主席。他的回忆中有四个信息:一是电报到达的时间是凌晨;二是电报的收件人是毛主席;三是电报的内容他“看不太懂”, 因此不知电报内容;四是电报中有“兵谏”两字。

叶子龙的回忆还透露出另外四个情况:一是电报到达的时间是12日零点前后,——否则主席不会有“明天”的说法;二是主席认为“明天”才有好消息——这说明电报还没准确的“消息”;三是电报内容说张学良开始“兵谏”——并不是“兵谏”成功,否则主席不会让叶子龙继续睡,更不会说“明天有好消息”;四是叶子龙否定了这是中共派去西安作张学良代表的刘鼎的电报。因为,刘鼎一直与保安保持密切的电报往来,叶子龙不会看不懂他的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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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封电报是谁发出的呢?至今是一个谜团。有人考证可能是周恩来或者叶剑英:

“目前可以确认最早向保安电告西安事变的决不是刘鼎、张学良或杨虎城。但是, 电告延安的首份电报是否出自于周恩来或叶剑英之手, 至今尚未定论。原因是由于事变爆发之时, 周、叶是否在西安, 仍旧有待考证。因此, 毛泽东获悉西安事变的首份电报究竟是谁发的, 仍然是一个历史的谜团。”(《军事历史研究》)

说可能是周恩来,依据是童小鹏的回忆——他随周恩来赴西安后的发报情况:“午夜12时, 周恩来拿给我致‘毛并中央’的第一份电报, 报告了和张学良会谈的结果, 我立即译好交电台发出。”这个说法,主要出自于杨者圣的《特工王戴笠》(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3年版。)但是,据毛主席的警卫员贺清华回忆,当时周恩来和毛主席都在保安,而不在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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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又说有可能是叶剑英呢?

“兵谏”一词,尽管后来大家都一直用,但是张学良本人到死也不承认这个词。而中共最早提出“兵谏”的,是叶剑英。《杨尚昆回忆录》中说:“中央派叶剑英为代表到西安去同张学良保持联系。有一次叶剑英回来汇报,谈到张学良曾说,他想不让蒋介石在西北留这么多兵,张在说这话时还无意间露出一句:‘必要时进行兵谏。’听了这话, 我觉得有点惊讶, 但当时没想到他真会把蒋介石抓起来。”这是中共高层把尚未发生的西安事变表述为“兵谏”的最早说法。正因为叶帅过“兵谏”,而电报中也有“兵谏”,于是有人推断是叶帅发的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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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证据也不充分。《叶剑英传》和《叶剑英年谱》均记载叶帅于11月底已回到了保安,他也并不在西安。不在西安,自然无法马上给毛主席报告事变发生了。

因此,到底是谁发给毛主席的电报,至今仍然是一个谜。

陈冠任著、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大河向东:他们为什么凝聚在毛泽东旗帜下》一书记述了此事。该书为该社的年度畅销书,曾经名列各畅销书排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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