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他哭着跪在我面前，我却只感到荒唐和冷漠。
“我们复婚吧，我错了，真的错了。”他跪着，满脸泪痕。
五年前，他将离婚协议书甩在我面前时的冷漠和绝情，如今却换成了卑微的乞求。
我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曾经那个让我甘愿付出一切的男人，如今像个可笑的笑话。
他的声音哽咽着，试图唤回过去，而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么多年了，他凭什么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女人？
我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好马不吃回头草。”
故事要从16年前说起，那时的我，还以为婚姻是一生的承诺，家庭是一辈子的责任。
我叫徐兰，今年58岁。16年前，我42岁，正是事业的黄金期。
我和丈夫宋建军结婚20多年，婚姻虽然没有多轰轰烈烈，但也算平稳。我们有一双儿女，女儿宋倩刚上大学，儿子宋明在读高二。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虽然日子过得平淡，但一家人和乐融融，生活也算安稳。
直到那一天，我的婆婆中风瘫痪，一切都变了。
婆婆中风后变得完全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生活全靠人伺候。丈夫的兄弟姐妹早就各自成家，婆婆病倒后，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她回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大嫂，你是家里最有责任心的，妈交给你照顾，我们也会帮忙的。”小姑子拍着胸脯说，仿佛我不答应就是不孝顺。
“你是长媳，你婆婆平时最疼你，关键时候你可不能撂挑子。”公公语气严厉，仿佛这事天经地义。
我看向丈夫，希望他能帮我说句公道话，他却低头不语，默许了所有人的安排。
我愣住了。婆婆确实有恩于我，结婚初期，她帮我们带孩子，操持家务，的确没少付出。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但要我辞掉工作、放弃一切去照顾她，我真的不甘心。
可我终究还是妥协了。
辞职后的第一天，我搬进了婆婆的房间。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只剩下一个病榻上的老人。
每天早晨五点起床，给婆婆翻身、擦洗，喂饭、按摩，换洗满是屎尿的衣物和床单。
这些事没有人替我分担，丈夫和他的兄弟姐妹偶尔回来探望，却从未伸过手。
最让我崩溃的，是婆婆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她痛恨自己瘫痪在床的无能，也把怨气发泄到我身上。
稍有不顺，她就无休止地骂我，甚至用力掐我的手臂，抓得我满手血痕。这样的日子，我一熬就是11年。
这11年里，我几乎失去了自我。
丈夫对我越来越冷淡，甚至很少回家。他说工作忙，收入压力大，可我知道，他只是不愿面对这一地鸡毛的生活。
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女儿悄悄告诉过我，说亲眼见过他和一个年轻女人在商场牵手。
可那时我实在没有力气去管了，我的精力已经被婆婆榨干。
婆婆去世的那天，我站在她的床边，发了许久的呆。我以为自己会哭，可最终只是平静地说了句：“妈，您终于解脱了。”
然而我没想到，我的解脱还遥遥无期。
婆婆去世还没过头七，丈夫便迫不及待地甩给我一纸离婚协议书。
“徐兰，我们离婚吧。”他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这些年你也累了，我们都该重新开始。”
我愣住了，问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他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我爱上了别人，她能让我感觉活着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我冷笑，“那我这些年算什么？我是不是连人都不算？”
他低着头不说话，只把协议书推到我面前：“我给你两万块，算是补偿。”
两万块，11年青春，11年屈辱，他竟用两万块打发我。我想过哭，想过闹，但最终，我只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那天起，我才明白，有些人，真的连恨都不值得。
离婚后，我带着行李回到了娘家。
母亲看着我满头的白发，心疼得直掉眼泪。我没有工作，没有积蓄，人生一片空白。
女儿宋倩是唯一一个站在我这边的，她安慰我，说：“妈，你一直是个好女人，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在她的鼓励下，我决定重新开始。她给我介绍了一份保姆的工作，照顾一位独居的老人。
起初，我有些抗拒，觉得自己照顾婆婆已经照顾够了，可是那位老人和婆婆截然不同。他知书达理，对我非常尊重，还常常鼓励我多出去走走看看。
慢慢地，我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我学会了用手机购物，看新闻，甚至还和女儿一起学跳广场舞。
我的儿女也对我更多了关心，儿子甚至每月给我寄生活费，说是弥补他以前的不懂事。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就此平静下去，直到半个月前，前夫宋建军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那天，我刚从超市买菜回来，就看到他站在我租住的楼下。他的头发稀疏了，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一见到我就扑通跪下了。
“兰兰，求你原谅我，我们复婚吧。”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接连滚下。
我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复婚？你现在知道求我了？”
他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他的“真爱”不过是一场骗局，那女人骗走了他的钱，还把他赶出了家门。他失去了工作，身体也不好，最后才想起了我。
“兰兰，只有你最善良，只有你对我最好。”他哭着说。
听到这话，我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善良？最好？他配得上我的善良吗？
“宋建军，你走吧。”我平静地说，“我从前是善良，但善良不是为了让人践踏的。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
他说什么我都没回应，他哭得声嘶力竭，但我只是转身上楼，没有再回头。
如今，我的生活依然简单而平静。每天早晨，我会到附近的公园散步，晚上和女儿视频聊天，有时甚至会想，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醒悟？
但转念一想，我又释然了。过去的那些苦难，虽然痛苦，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要为自己而活，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晚。
宋建军的报应或许来得太快，但他并不值得怜悯。而我，终于学会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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