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就拔管吧。”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时,护士愣住了,医生皱了皱眉头,我儿子破口大骂。

我沉默着,站在病房门口,心里一片空白。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脸色灰白,呼吸微弱,靠机器勉强吊着命。

他曾是我的丈夫,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是那个我用半辈子去爱、去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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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人,曾经背叛了我,冷落了我,把我们的婚姻当成一场笑话,甚至把家里的积蓄都送给了另一个女人。

现在,他病危了,手术费却缴不起,银行卡里的钱早已被掏空。而我,存款28万,却一分钱也不想为他花。

我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又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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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前,我叫林清,33岁,家里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平静而琐碎。丈夫周国强是个工厂的技术员,收入稳定。

那时,我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虽说家里不富裕,但两个孩子乖巧懂事,丈夫踏实肯干,我也有份小学教师的工作,日子虽不算幸福美满,但至少还算安稳。

然而,一切毁于一个偶然的发现。

那天,我在为周国强洗衣服时,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饭店的消费单。那是一个高档餐厅,我们家几乎从未去过这种地方。我起了疑心,但没有声张。后来,我又发现他手机上几个暧昧的短信——发件人是一个叫“丽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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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冷静地问他:“国强,这个丽丽是谁?”他愣了愣,随即勃然大怒:“你查我手机?你什么意思?不信我是吧?!”

他越是暴跳如雷,我越是心如死灰。果然,男人的愤怒,常常是因为被戳中了心虚。

后来,他承认了。丽丽是他“聊得来的朋友”,那个女人比我年轻十几岁,漂亮能干,还开了一家小店。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他只是跟她聊天解闷,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他甚至还反过来指责我,说我这些年沉迷于孩子和家务,根本不给他关心,活得像个黄脸婆。

那晚,我哭了一夜。第二天,我想离婚,可想到年幼的儿女,我又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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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普通的女人,父母年迈,孩子需要抚养,没有勇气一个人撑起这个家。我选择了原谅,或者说,是妥协。

但我的原谅没有换来他的悔改,反而换来了他的肆无忌惮。

这之后的日子,成了一场隐忍与折磨的拉锯战。他开始频繁夜不归宿,回家时满身酒气。对我的态度从最初的愧疚,变成了冷漠,甚至是嘲讽。

“林清,你整天围着锅台转,活得像个老妈子,谁看得上你?”

“你不就是仗着这两个孩子吗?要不是为了他们,我早就跟你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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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刀子般扎进我的心里。可我没有反驳,甚至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我怕邻居听见,怕孩子听见,更怕我这一哭,会让这个家彻底散了。

我咬牙坚持着,独自扛起了家里的重担。他的工资卡还在我手里,可我发现,卡里的钱越来越少。他常常用各种借口要钱,说是跟朋友吃饭、应酬,甚至还说是帮亲戚还债。而我,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从未追问过。

直到两年前,他查出肝癌,晚期。

医生说,他的病情拖得太久,治疗的希望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需要手术,需要化疗,需要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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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憔悴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我恨他,可是两个孩子都跪下求我:“妈,救救爸吧!”

我点了点头,拿出了他多年来的工资卡,去缴费。可当我插入卡片的一刻,却发现——余额只有不到300块。

钱呢?钱去哪儿了?

我不敢相信,几乎是颤抖着去银行打印了流水。一笔笔开销清晰地摆在我眼前:高档餐厅、奢侈品店、还有一张陌生的银行卡转账记录——受益人,丽丽。

我拿着那张单子,找到了那个叫丽丽的女人。

她比我想象中年轻,也比我想象中更有攻击性。当我质问她时,她冷笑着说:“周国强心甘情愿给我的,你管得着吗?再说了,你们夫妻的事,我不想掺和。”

“他快死了,你把钱还回来吧,这是救命的钱!”我几乎是哀求着。

她却轻蔑地看着我:“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给我的钱,早就花光了。”

我回到医院,把卡里的最后一笔钱缴了住院费。女儿哭着问我:“妈,那怎么办?爸还要手术啊!”

我看着她,又看着病床上的周国强,心里冰冷至极。

为什么?为什么我辛辛苦苦撑起这个家,他却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为了孩子忍气吞声,他却把钱给了外人?为什么他做错了事,却要我来承担后果?

那一刻,我想明白了。

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妈,求你了,拿点钱给爸治病吧!”儿子哭着拽住我的手。

我闭了闭眼,缓缓地说:“没钱就拔管吧。”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也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儿子恨我,女儿也不理解我,医生和护士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力气再为这个男人付出了。

我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28万,供儿子读完大学,给女儿买了婚房。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可到头来,他却把我当成了笑话。

现在,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周国强最终还是走了。在他的葬礼上,亲戚们指指点点,说我无情,说我冷酷。

只有我的妹妹林梅站在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姐,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别再勉强自己了。”

我53岁,终于成为了一个“自私”的人。

可这份“自私”,却是我用半辈子的隐忍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