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处是淮安》
讲百姓故事 听百姓心声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城,
一份专属自己的独特花火。
一段珍藏于心的回忆,
既是难忘的故事,
也是时代的缩影,
时光不老人已老,
而心中的那座城,
始终散发着其独特的魅力。
FIRST
本期荐读
消失的农事——筑垡和挖墒沟
作者:王怀扬 图片:源自网络
千百年来,我们的农耕文化从刀耕火种到男耕女织,从畜力耕种到机械化种植,一路走来,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很多农事,比如筑垡和挖墒沟。
筑垡也叫刹垡,是指用钉耙破碎耕地翻出的土块的过程,垡是指大土块,也称垡头。大集体时代,我父亲饲养着生产队里的耕牛。农忙时,他算是队里最忙的人了,没日没夜地耕田,那段时间,我很难见到他。即使见到,多数也是看见他吆喝着牛,在地里忙着耕田。收麦后耕田,不需要筑垡,直接往田里灌水,然后耙田插秧。收稻后耕田,则必须要筑垡。
收完稻,地里还是湿漉漉的。牛拉着犁,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路向前,翻出大块大块黑亮亮的垡头,必须要把这垡头筑碎,才好种麦。筑垡用的钉耙有四根齿,有单列四根齿的,也有中间两根齿相连的,每根齿端都有一个呈扇状的刀口。通常安装钉耙耙头的都是竹柄,很少用木柄的。竹柄的轻,合手。
筑垡时,人们在一个“万子”(音,家乡方言,指两条墒沟间的地块)上一字排开,边筑边退。咣咣咣,一个硕大的垡头就被破碎开了。大伙儿一边奋力挥动钉耙,一边说些家长里短。大人们忙,孩子们也不闲着,放假了不像现在忙着补课,孩子们也帮着大人。怎么帮?送水,送接晌(音,家乡方言,正餐之间的饮食)。闲下来,孩子们就在地里疯,风好大,天好蓝。
筑垡的筑一阵就停下来,往手心里吐口唾沫,搓一搓,继续筑。这样子做,据说是为了抓得紧耙柄,筑得更有力。筑垡要力气,一会儿就冒汗了,得脱衣服了。田间地头摆着一堆堆的衣服和拿饭的家伙什,是当年劳动场景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筑一天垡头,当天可能没觉得什么,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大臂根疼得不行,抬手都觉得困难,但必须还得下地继续筑。但过几天就不觉得疼了,可能是适应了。
麦种撒下后,还得像筑垡那样一字排开,继续挥耙,但这次不是筑垡头,而是把裸露在外的麦粒拨弄到小垡头下面,叫“盖种”。农忙结束了,哪个筑垡的手上不多出来几个厚茧子呢?
麦种下了,田里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挖墒沟。墒沟实际上就是田间的排水通道,下大雨了,能把田里的积水及时排出;干旱了,又能把灌溉的水均匀输送到地里。墒沟的排列有纵有横,纵的分布在田间,深度大概在二十公分左右;横的在田头,略深,深度约二十五公分上下。横的墒沟连着田间排水渠或河道。
那年代,挖墒沟是男人的专利(极少数的,也有女人挖的,这样的情况,不是家里的男人没了,就是男人干农活不行),最能体现一个男人的农活本领。因为墒沟不光要有力气挖,还要挖得笔直,这得有技术。墒沟挖好了,就像展品一样躺在地里,经过的人都会在心里评头论足一番。挖得好的,啧啧称赞,竖大拇指;挖得差的,咧咧嘴,摇摇头。所以当年农村里那些要强好面子的人家都很看重挖墒沟这个事。
挖墒沟不光要用专门的挖墒锹(比普通的铁锹长,锹面有浅浅的弧度),还得拉线(保证墒沟的直度)。我父亲是挖墒沟的好手,他甚至不拉线都能把墒沟挖得笔直好看。我曾经听父亲说过,挖墒沟的窍门就在挖墒锹上,半锹下去就是墒沟的深度,两锹就是墒沟的宽度。说是这么说,真正要挖好墒沟,还得靠多年劳动经验的积累。挖墒沟挖出来的土堆在沟两边,还得像筑垡那样破碎成小块。至此,种麦才算画上完美的句号。
后来,拖拉机出现了,筑垡、盖种甚至挖墒沟全部用拖拉机,拖拉机挖的墒沟既浅又歪歪扭扭的,像蚯蚓爬,丑死了。再后来,连拖拉机也不用了,收稻后,直接就在地里撒麦种,不筑垡不挖墒沟,曾经又苦又累的种田活儿变得轻松惬意起来。不过这几年人们发现,土壤板结、土地肥力下降也日益严重了。
熟悉中国历史的读者都知道,千百年来形成的农耕文化在中华文化中占据重要地位,对中华文化的形成、发展和延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今天农村里大量农事消失,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SECOND
作者简介
王怀扬:淮安市流均镇人,爱好文字。希望借文字推介家乡,助力家乡发展。
《我心归处是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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