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王洪文 文/小月文史
注:故事来源于生活,部分情节艺术处理,望注意甄别,谢谢您的支持。
我叫王洪文,老家山西。
每年六月份,当麦田里的金黄被阳光照射,风轻轻地拂过一片片麦浪时,麦收时节便悄然来临。
那时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麦穗的香气,处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当地有句谚语:“蚕老一时,麦黄一晌。”,说的是麦子成熟速度很快,到了收割季节耽误不得。
记得那年是91年,我们家种了十多亩小麦。
正值麦收时节,我和母亲一大清早田地间奔波,忙着收麦、晒麦、打包。可是天公不作美,天气预报说再过几天就要下暴雨,糟糕的是,几天前父亲干活摔了一跤,摔得不轻,走路都很困难,别说去收麦了。
就在这时,村里来了几个麦客,收麦的任务又紧迫,父亲决定雇他们帮忙。
父亲从麦客中挑选了一个年长的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父亲和老人看起来认识,似乎关系还很好,二人见面就聊了起来。
我瞅了瞅他们,二人身形瘦弱,衣服脏兮兮的,尤其是那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壮实,和那些身材结实的麦客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而且,他们要求的工钱和其他人一样,一亩地6块钱
村里人见了都不解,说一向精明的父亲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母亲不禁也抱怨了几句。
年长的老人姓孙,父亲说按照辈分我叫他孙爷爷,年轻的是他儿子,我叫他叔叔。
二人刚一进屋,孙爷爷就大声说:“我们肚子饿了,能给我们做点饭吗?”
母亲站在厨房门口,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眉头微微皱起。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母亲去做。
我看到母亲犹豫了一下,显然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二人还没干活就要说吃饭。
母亲虽心有不满,但她还是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能感受到母亲心里的不悦。因为母亲很爱干净,这两人从进门那一刻起,身上就有一种刺鼻的汗味,要是父亲不发话,别说做饭了,母亲肯定不会让他们进屋。
母亲一进屋,父亲在门外大声叮嘱了一句,“孩子他娘,叔饿坏了,记得面里多放一点油。”
母亲终于不耐烦,她抱怨了一句,“知道了。”
面条煮好后,母亲放在桌子上。
孙爷爷和孙叔接过碗,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才三分钟功夫,二人手中的碗连汤都不剩。
“叔,吃饱了吗?”父亲问道。
“吃饱了。”孙爷爷一脸憨厚回答道,说完,他用脏兮兮的衣服擦了擦嘴巴,夸赞母亲的厨艺好。
母亲没有说话,进了厨房后才嘀咕了一句,“这哪里是我厨艺好,面汤里放了猪油能不香吗?”
那时的猪油可是稀罕物,平时只有过年过节,母亲才舍得在菜里放一点。
父亲安慰母亲,收麦是体力活,吃点好的能抗饿。
休息了一会儿,二人就跟着母亲去了麦地。
父亲不忘叮嘱母亲一句,“孩子他娘,下午早点收工,把家里的老母鸡给炖了……”
不等父亲说完,母亲打断了父亲的话,“孩子他爹,今天又不是过年过节,你这是做啥?”
孙爷爷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连忙对父亲说道:“小侄儿,你和我们客气啥,不用对我们这么客气,有口吃的就行。”
去了麦田,二人立马挥刀开始忙活起来。
别看孙爷爷父子俩身形纤瘦,可干活是一把好手。
尤其是孙爷爷,他虽然干瘦,可手臂肌肉结实,线条分明。
他割麦动作行云流水,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每次都能在一刀下去之后,迅速把倒下的麦束抓起来抱在怀里,然后转身把它们堆放到一边。
不仅如此,他脚下的步伐也很稳,每一步都踩得恰到好处,踩进土地里,迅速又不失稳重。
相比孙爷爷,孙叔的动作迟缓了些,不过他很能吃苦,累了休息一会就继续干活。
到了傍晚时分,家里最大的那一片麦田已经完工。
割下来的麦穗堆积在地面上,金黄的麦粒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仿佛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每一捆麦秆都整齐地叠在一起,顺着风轻轻摇曳,传来麦香扑鼻的味道。
母亲见父子俩收麦又快又好,抱怨少了。
当天晚上,母亲把老母鸡给炖了,剁了两个大鸡腿,她以为孙爷爷父子俩会很客气会推辞一番,然后把鸡腿留给我和小妹,没想到,二人毫不客气,接过鸡腿就大口吃了起来,把我和小妹馋得不行。
父亲笑了笑,把两个鸡翅膀给了我和小妹。我和小妹没有吃上大鸡腿,心里很不舒服。
那几天,孙爷爷父子俩干活速度很快,十几亩地原本计划要五天才能搞完,他们在第四天就完工了。
第四天时,孙爷爷的一把镰刀被弄坏了。他一脸心疼,看得出来,这把镰刀跟随他时间不短了,他对镰刀已经有了感情。
完工那天,父亲从内屋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包准备结账。
那时,收割一亩地6块钱,我家刚刚好14亩地,父亲拿给孙爷爷90块钱,一向吝啬的父亲多拿了6块钱,没想到二人吵起来了。
我以为孙爷爷要得寸进尺,因为割麦时镰刀弄坏了一把,他要我们赔偿嫌弃钱不够,得知原因后我呆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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