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前夕,Sandviken的一家亚洲餐馆里很清闲。大多数的人都在自己家里忙着准备圣诞节的事情。Thach一家四口是这家餐馆老板的亲戚,住在餐馆楼上的公寓里。每当傍晚,他们通常会下来到餐馆里和大家见面。餐馆的常客都很熟悉Thach家的两个男孩,但现在,只剩下一个男孩了。
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二,12岁的Minh Thiên因头痛被学校老师打电话叫家长领回了家。在家休了几天病假之后,Minh Thiên的病情恶化了。他没有食欲,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他的腿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需要人搀扶着才能上厕所。
Minh Thiên的爸爸Minh Thao Thach告诉媒体:“他的腿痛得厉害,动不了了,只是一直在喊痛。”
一位已经在瑞典住了比较长时间的叔叔帮他们给当地的社区医院打了电话,得到的建议是给孩子吃布洛芬(ipren)和对乙酰氨基酚(alvedon)。但过了四天之后,Minh Thiên依然没有好转,他的家人感到绝望。
周六晚上的时候,Minh Thiên的家人终于叫来了救护车。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为Minh Thiên测量了体温、抽血进行了检查并且测了他的氧气饱和度。叔叔Nguye Phuoc Tran描述了当时的情况:“他都躺在沙发上动不了,难道不应该立即送到急诊去吗?”
然而,随救护车来的医护人员认为Minh Thiên动不了是因为脱水导致了腿部抽筋。他们建议家长去买些补液盐(vätskeersättning)并按摩他的腿。他们并没有带Minh Thiên去急诊,只是告诉他的家人,如果病情没有改善,可以再联系他们。
他的家人稍感宽慰,因为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给儿子做了检查。
但第二天晚上,情况变得更糟。
Minh Thiên开始呼吸急促且不规律,指尖和嘴唇变蓝。家人感到害怕,立刻再次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一次,他终于被允许上救护车。不过他爸爸需要背着他下楼,因为救护车工作人员表示楼梯太窄,担架无法通过。
妈妈Na Rone Kim陪着儿子一起上了救护车。爸爸留在家里照顾8岁的弟弟Minh Tri。
Na Rone回忆道,救护车的工作人员一直在家里等了40分钟才最终出发,因为救护车需要等另一辆车的工作人员。Na Rone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直接立刻开往医院。Minh Thiên当时的氧气饱和度已经低到需要佩戴氧气面罩了。
终于到达了Gävle医院后,11位医护都进入了急诊室进行抢救。他们试图通过电话找到翻译人员,还问了妈妈很多关于孩子疫苗的问题。Na Rone解释说,Minh Thiên接种了所有应接种的疫苗,无论是越南要求的还是瑞典要求的。
然后Minh Thiên就被转送到重症监护室,接入了号几种不同的静脉滴注。然而在重症监护室里,仅仅过了五六分钟,他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
Na Rone的声音颤抖着讲述最后的时刻:“他只是说了‘妈妈,我好痛’。那是我听到的他最后一句话。”
Minh Thiên的家人最后得知,儿子去世的原因是败血症(sepsis)。
据家人说,自从儿子去世以来,没有任何人主动联系过他们。家人也不知道医院是否已向医疗监督局报告这起医疗事故。四周后,他们计划自行提交投诉。
Minh Thiên的家人有太多问题希望得到答案。比如,如果儿子第一次就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是可以一家四口一起坐在这里?如果没有那35小时的延误是否会拯救他的生命?
之前他们一直赞扬瑞典的医疗系统。因为在越南,如果没有钱支付医疗费用的话,人是没有机会活下去的。而在这里,大家都可以得到免费的医疗服务。
但现在,他们对瑞典医疗系统的信任已经不复存在。
妈妈Na Rone说:“我的孩子,几天之间就变得那么重病,真的很痛。我接受不了。”
不过他们一家依然还是想留在瑞典的。他们已经在瑞典呆了5年了,最近在等待新的居留许可的审批。爸爸Minh Thao说:“我们四个人从越南来到瑞典,一直过得很好。现在少了一个,真的很痛苦。”
瑞典晚报的记者问负责当地医疗的Gävleborg地区政府为什么在Minh Thiên的家人第一次叫救护车的时候没有带走他。
Gävleborg地区政府的新闻发言人Malin Gunnarsson在邮件回复中写道:“一般来说,Gävleborg地区会按照既定程序和规定行事。如果发生偏离这些程序的事件,或需要调查的情况,会通过内部审查进行。我们无法评论个别患者的情况。”
参考新闻:
https://www.aftonbladet.se/nyheter/a/jQp2MA/ambulans-nekade-familj-i-sandviken-minh-thien-12-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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