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市会泽县迤车镇赶集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卢铁匠”厂房里打铁的叮当声总会盖过商贩的吆喝声和群众的讨价还价声。
循声穿过狭长的小巷,便到了“卢铁匠”家。刚进门,就遇到一个背着背篓的老乡来取上个赶集日让“卢铁匠”加工的十字镐,“卢铁匠”准确地找出加工好的十字镐说道:“老顾客了,就给20块钱吧。”
老乡不讨价还价,也不看加工的效果,爽快地付过钱,这个名叫宁选科的老乡一边把十字镐放进背篓一边说:“我经常来这里打铁,他家打的铁器锋利又耐用,价格也合理。”
送走老乡,“卢铁匠”铁砧上的一把斧头也快完工了,于是,他便趁着空闲时间向记者讲述自己打铁的“前世今生”。
缘起:铁业社里铸辉煌
“卢铁匠”本名卢朝华,1975年出生于迤车镇索桥社区,他一手炉火纯青的打铁手艺和坚持大半生的打铁事业,传承于自己的父亲。
“这个厂房原来是湖广会馆,是由清朝时期来会泽做生意的湖南人、湖北人建造的,1952年变成了铁业社,我父亲就是第一批进入铁业社的手艺人。”说起父亲,卢朝华满眼自豪,“说是铁业社,其实当时这里是好多手艺人汇聚的地方,有打铁的、做木工的、染布的、做缝纫的,还有做鞋子、弹棉花的,这些手艺人汇集在一起,生产百姓生活中的必需品。随着社会的发展,其他的手艺逐步被淘汰,最后只剩下打铁的。”卢朝华告诉记者,刚进入铁业社时,他的父亲是弹棉花的,后来学到了打铁的手艺,自己的父亲成为了铁业社里技艺最精湛的“卢铁匠”,再后来就把手艺传给了自己。几十年过去了,他也成为了这个小镇独一无二的“卢铁匠”。
坚守:铁锤敲出新生活
到了正午,卢朝华的厂房里渐渐热闹起来,购买新“家伙”的、将老化的农具拿来修补的、将家里的废铁拿来加工的人络绎不绝,老乡们一边向卢朝华说着自己的需求,一边细细翻看摊铺上打造好的农具:镰刀菜刀、斧头锄头、砍刀、十字镐。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他们,对于这些“家私”总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将全部都买下。
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卢朝华也会为他们最大限度地省料、省钱,让他们的钱“花在刀刃上”:“你这个斧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老化了,轧点钢在斧口,磨快就可以使用啦,20块钱就行了。”“你这块铁一共有8斤,就打一把砍刀有点浪费了,砍刀可以打轻一点,剩下的铁还可以打一把菜刀。”老乡们频频点头,整个交易过程不会出现讨价还价和质疑声,几十年来,他们对卢朝华已经有了十足的信任。
和老乡说话间,四位看起来相对陌生的顾客走了进来,他们来自贵州遵义,从抖音上刷到“卢铁匠”的农具后,便慕名而来。卢朝华连忙热情介绍:“用来砍柴,用这个斧头就可以了,在使用过程中出现质量问题我都会帮你们解决。”最终,顾客挑选了五把斧头,并对卢朝华竖起大拇指:“他家的质量非常好,服务也很周到,‘卢铁匠’真的是名不虚传。”
据了解,卢朝华每年能卖出农具2000件,每件价格从20元到150元不等,年收入10万元左右,虽然达不到大富大贵的程度,但卢朝华却用铁锤“敲”出了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传承:铁韵匠心显情怀
从1992年开始从事打铁至今,卢朝华的打铁生涯已经持续了33年,下料、烧火、锻打、制坯、打磨、校口、淬火……卢朝华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自己的工作。通红的火焰、敲打的叮当声、各样的农具陪伴了他多年,有的农具需要十几道工序的千锤百炼,需要足够的耐心和细心,“最后一道工序是淬火,要把镐刃烧红,快速放入水中,淬一下快速取出,使镐刃变白色后慢慢退火,由白变黄再变到蓝色,再弄点水,让它冷却,就是最标准的火色了。”卢朝华一边给一把十字镐淬火一边介绍。
打制成功一件农具,卢朝华会像欣赏自己的孩子那般看上两眼,小心翼翼地摆在摊铺上,等待着它们的“伯乐”。得到老乡们的好评,卢朝华总会眼睛笑成一条缝:“放心使用吧,我家的农具,如果夹灰软口我全权负责。”
33年来,卢朝华的铁匠手艺不仅能为乡亲们提供满意的农具,还能满足一家人的日常生活,他感觉很知足。“我不奢望能赚多少钱,只要打铁的收入能维持生活,我就会继续坚持下去,直到自己干不动为止。”
徒弟王天林跟随卢朝华学习打铁两年了,目前已经能制作简单的农具,卢朝华每月给他3000元的工资,尽心尽力地教着他每一道工序:“学打铁这个手艺是要靠缘分的,如果有人愿意干这个行业,我会尽心尽力教,把这个手艺传承下去。”
开屏新闻记者 蒋琼波 通讯员 代玉春 钱海梅 摄影报道
一审 孙琴霞
责任编辑 何丹 陈洁
责任校对 刘自学
主编 武熙智
终审 编委 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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