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能被称作“千古一帝”的皇帝,也就那么几个。唐太宗李世民就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且他还是这几位皇帝里面最完美的一位。他完美到,除了“玄武门之变”,你再也找不出其他瑕疵。
而他开创的贞观盛世,也被誉为“古代第一盛世”。
这位皇帝经常做出一些惊人之举,弄得下面的大臣们措手不及。
这不,眼看临近年关了,李世民闲来无事,跑到刑部大牢去溜达,结果一口气放了390名死囚,让他们回去过年。
刑部尚书差点被他气晕过去,这些人万一一去不复返,到时候收拾烂摊子的还得是他。说不定还要替皇帝把锅给背了。
但是李世民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一个都不会少的。你要是还放不下心,咱们打个赌如何?”
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刑部尚书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称是。
李世民为何要放这些人走?这些人后来都回来了吗?
李世民不顾大臣反对,放了死囚
说起来,这刑部尚书也是倒霉。眼瞅着快过年了,本打算处理掉这年前最后一波死囚,大家就可以放假回家操办年货了。
为了能早点完成这事,最近这阵子他没少带领下面一帮官吏加班加点地干活。
那年头,衙门办公的时间比现在短多了,至于加班更是稀罕事。好在大伙都想着早点完工早点去忙年货,因此都没有怨言。
按照计划,不出意外的话,还有3天就能忙完全部手续,就等着处斩这批死囚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但凡不出意外的话,就一定会出意外。
这不,原本应该在皇宫里操劳的唐太宗李世民,这天竟然只用了半天就处理完了全部的奏章。闲来无事的他,直接跑到刑部衙门来闲逛。
刑部尚书一看皇帝来了,顿时感到头大。他都忙得焦头烂额了,皇帝跑来添什么乱?他都巴不得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用,哪里有空接待皇帝呀。
但是皇帝来了,不接待也不行,欺君之罪他可背负不起。
他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恭迎圣驾,陛下,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刑部呀?大过年的,外面冷,不如待在宫里暖和。有什么事情的话,交代下面的人传个话就好了。”
李世民笑了笑,随手一挥道:“你忙你的去吧,我就是吃多了,出来逛逛,消消食。”
“哪里有跑到刑部来消食的?”刑部尚书在心里吐槽道,但是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虽说李世民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是伴君如伴虎,还是小心点好。
于是,李世民就在刑部这边到处转转,而刑部尚书只得耐着性子在一旁陪着。
后来聊着聊着,聊到了刑部的工作上。李世民问道:“这次的死囚有多少人?”
刑部尚书答道:“一共673人。等这几日忙完,就可以处斩了。”
“什么?这么多人!”李世民闻言诧异道。
“爱卿呀,人命关天,这样吧,你把这批人的卷宗送我那里去,我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问题。”李世民吩咐道。
正所谓“皇帝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刑部尚书一边感到头大,一边交代下去。当天,这些人的卷宗就摆在了李世民的书桌上。
李世民不愧是“千古一帝”,仅仅花了一个晚上,就看完了这些人的卷宗。第二天他又跑到大牢里,和这帮死囚聊了聊。最终,他敲定了390人,准许他们延期处斩,让他们回家和家人团圆。
李世民和这些人约定:年后他们再回来行刑。
等刑部尚书得到消息的时候,李世民已经将人给放了。
刑部尚书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呀。刑部上下忙活了将近一个月,天天加班,好不容易快忙完了。皇帝一句话,一半的工作就白费了。
但是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对方是皇帝。不过他还是觉得此事不妥,于是小心翼翼地对李世民说道:“陛下仁厚,允许他们回去与家人团圆。但是这些人可都是犯了重罪,可见都是些刁蛮狡诈之辈,臣担心他们一去不复返,那就有损陛下的英名了。”
看看,这就是说话的艺术。领导是没错的,万一有错,那就是那群死囚的错。
李世民闻言,却毫不在意道:“你放心,他们会回来的,一个都不会少的。不然,咱们打个赌如何?”
刑部尚书哪里敢和皇帝打赌,万一输了倒没什么,万一赢了,岂不是弄得皇帝脸上无光?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事情到这里就暂时告一段落了,在处理完剩下的死囚后,刑部衙门也关门了。
有意思的是,来年刑部衙门刚开门不久,门口就来了一群人,竟然是此前离去的死囚。此后又陆陆续续有人返回。到最后,390人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此时,刑部尚书对于李世民的佩服那真的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老老实实回来赴死。
这还得从李世民查看卷宗那一晚说起。当时李世民就发现,很多人其实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触犯律令的。
毕竟从汉末三国时期开始,这天下就不太平。到了南北朝时期,情况更加严重,基本上是你家唱罢我家来,皇帝、朝代此起彼伏,不断更迭。
好不容易隋朝结束了南北朝的乱世,杨广又大兴土木,同时三征高句丽。使得民不聊生,群雄四起。
等各路反王互相攻伐,最后李唐胜出,距离三国时期,已经过去了数百年。在此期间,太平年景太少了,百姓无法安居乐业,甚至连生存都困难。为了活下去,一些人只能铤而走险。这些人也算是情有可原。
李世民后来去和这些人聊了聊,确定了那390人都是淳朴老实之人,是为了家人不得已才犯事的。
于是李世民才准许他们回去与家人团聚。李世民相信,这些人家中有牵挂,不敢不回来的。
即便有人不回来,世人也只会称颂李世民仁义,而指责逃走之人背信弃义。怎么算李世民都不吃亏。
当这些人都返回后,李世民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这样的老实人,死了太可惜了。因此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赦免了他们。
其实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事实上,翻开史书我们就能发现,类似的事情李世民没少做。
这主要源自一项名为“录囚”的制度。
这“录囚”始于西汉,是由皇帝和大臣对死囚的卷宗进行复核,看有没有受冤枉的,或者处罚过重的,根据情况减少刑罚。
但是西汉的“录囚”流于形式,很少真正去做。毕竟皇帝大臣们都没有这么闲。即便有空,享乐一下不好?干嘛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真正将“录囚”制度发扬光大的是李世民。而且“录囚”到了他这里,就是为了大赦天下,从轻处理。因此他没少翻阅刑部的卷宗。
李世民是武德九年八月初八继位的,十二月十九,他就跑去复核囚犯的卷宗,接着就赦免了一大波人。
此后,从贞观十三年开始,一直到贞观十八年,他每年都要赦免,或者从轻处罚一大批囚犯。有时候一年甚至两三次。
贞观二十一年、二十二年,也有类似记录。
据推测,李世民赦免或者从轻处罚的囚犯,少说也有十几万人。多的话怕是有几十万人。
了解了这段历史,再回头去看,这刑部尚书也太大惊小怪了。只不过390人,放了也就放了。后面李世民放的人多了去了。
李世民这么做的根本原因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李世民对囚犯的事情这么上心,自然是有目的的。
首先,自然是为了充实人口。
前面提到了,中原大地从三国时期到唐朝初立,中间的数百年里战乱不断,生灵涂炭。尤其是最近的这些年,好不容易结束了南北朝,杨广又搞出各种劳民伤财的骚操作,接着又是群雄并起。
这都使得中原地区的人口锐减。
农耕社会,人就是生产力,国家想要快速恢复,就需要庞大的人口基数。
李世民一看,大牢里这么多人,关着多浪费呀,不如放出去,让他们去充实地方,努力耕种。
种地的多了,朝廷收上来的税赋也会增加,此乃一举两得。
但是也不能什么人都放,万一放出去一些十恶不赦之徒,岂不是为害一方,给百姓添乱?所以才有了一次次的“录囚”,将那些情有可原之人放出去。
更何况,这些人出去了,可以创造财富,关在大牢里朝廷还要花钱,怎么看都是放了人划算。
李世民甚至还将一些囚犯拉去开垦荒地,充实那些人丁凋零的地区,使得这些地区更快地恢复了生产力。
比如贞观十六年,李世民就将国内的囚徒都丢到西洲,充实当地人口。
其次,打仗也需要用人。
李世民的贞观之治,靠的是对内行仁政,对外则不断武力攻伐。其间他发动了数次大战。这打仗需要人,人从哪里来?这些囚徒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百姓都要忙着种地,而且正经人,谁不想在家好好过日子,上战场多危险?既然百姓不能也不愿意打仗,那就拉上那些囚徒好了。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情况,每逢朝廷要打仗,李世民就会忙着去“录囚”。
贞观十四年,朝廷出兵高昌国,李世民就赦免了万年县的囚徒。
贞观十五年,朝廷攻打薛延陀,李世民则跑去“录囚”。
贞观十八年,李世民初征高句丽,他不忘“录囚”。
贞观二十一年,李世民二征高句丽,他又跑去“录囚”。
贞观二十二年,李世民三征高句丽,他依旧忙着“录囚”。
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这显然就是想方设法扩充兵源。想要自由吗?去高句丽公费旅游了解一下,赢了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输了朝廷会记得你们的。
只能说李世民的套路太深了。
最后,李世民也是为了修补自己的名声。
李世民这辈子唯一的黑点就是“玄武门之变”,人们没少拿此事说他,觉得他做得不地道。
甭管他有多少理由,都无法改变他弑兄的事实。总有人觉得他坐上这个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李世民这人是很爱惜名声的,此后他做了很多事情来修补名声。而大赦天下,赦免囚徒便是其中之一。
比如这次放走的390名死囚,他们必然会对李世民感恩戴德。回去后也会不断说李世民的好话。
他放走的囚徒多了,民间为他说好话的人自然也多了。慢慢地,他这名声自然就会好起来。
在李世民的不懈努力之下,他的名声果然慢慢好了起来。这才有了人们口中的“千古一帝”。
参考资料:
《旧唐书》
《新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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