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锁龙屯的那口千年古井,最近“活”了。

每逢月圆之夜,井底深处便传出如牛吼般的沉闷怪声,打上来的井水更是变成了腥臭刺鼻的血汤。村里老人都哆嗦着说,这是井底锁着的龙王爷动了凡心,要讨“压寨夫人”。半年来,猪羊牲畜已经填不满它的胃口,它开始要活人。

今晚,又到了祭祀的时辰。被选中的俏寡妇秀儿早已哭晕在祠堂。

“赵叔,真要把秀儿往那井里扔?她刚死了男人,肚子里怕是还有个种呢,这也太……”

“住嘴!二狗子,你想害死全村人是不是?昨晚上那井里的动静你没听见?那井水今早打上来全是血汤子!龙王爷动了真怒,不送个细皮嫩肉的媳妇下去消消火,咱们锁龙屯几百口人,谁都别想活过今晚!绑严实点,别让她咬了舌头!”

村长赵老蔫旱烟抽了一袋又一袋,看着乡亲们,狠声道:“明日必须去请那位‘降龙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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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龙屯这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外面。村口那口老井,没人知道多少年头了,井口是用整块的青石凿出来的,上面满是深深浅浅的勒痕。平日里井水清亮,甜得拔牙,可自打半年前开始,这井变了。

起初只是些小动静。村东头王二麻子家的鸡,昨晚还数得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就少了两只,只在井边留下一摊带血的鸡毛。大伙儿都以为是山里的黄皮子下来偷食,也没当回事。可没过多久,怪事越闹越大。那天正晌午,李老汉牵着自家的小牛犊去井边饮水,一转身的功夫,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哞叫。等他回头看时,只看见那百十斤重的牛犊子像是被鬼拽着腿似的,硬生生被拖进了井里,连个水花都没翻起来,就这么没了影。

再往后,事情就更邪乎了。每逢阴天下雨,井底深处就传出“轰隆隆”的闷响,像是牛吼,又像是闷雷。打上来的水也变得浑浊不堪,泛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气。村长赵老蔫愁得头发都白了一把,请了几个外村懂行的神汉来看。那些人绕着井转了几圈,一个个脸色煞白,异口同声说是井底下压着的那条恶龙醒了。这畜生在底下憋了几百年,如今动了邪念,贪淫好色,已经不再满足于吃那些粗笨的牲口,它开口要人,而且点名要年轻漂亮的女人。

赵老蔫在村里那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平日里看着愁眉苦脸,见谁都叹气,实际上这村里的大事小情,没他点头谁也不敢动。这次被选中的秀儿,是个外来户,男人上个月进山采药摔死了,无亲无故,正好拿来祭井。

天还没黑透,赵老蔫就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转圈。他手里那杆老烟枪啪嗒啪嗒抽得山响,烟雾把那张满是褶子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来了来了!村长,那降龙客到了!”二狗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远处的小道上,晃晃悠悠走来一个人。这人看着三十多岁,穿一身油得发亮的黑布衫,背上背着个半人高的大包裹,也是黑布包着的,看着死沉。这人长得一脸横肉,左边眉毛断了一截,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倒像是个杀猪的屠夫。

这人名叫黑皮,是赵老蔫托人花大价钱从关外请来的异人。

黑皮走到大槐树下,也不打招呼,把那沉甸甸的包裹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水。”黑皮张嘴就是一个字,嗓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含着一把沙子。

赵老蔫赶紧递过去一碗水。黑皮接过来,也不看,仰脖子就灌,喝完了一抹嘴,那双三角眼在赵老蔫身上扫了一圈,嘿嘿一笑:“你就是赵村长?信上说那东西闹得凶,我看着也不咋样嘛,这村里人气还挺旺。”

赵老蔫苦着脸说:“哎哟我的大先生,您是没见着晚上的光景。那井里冒出来的腥气,能把人熏个跟头。这不,今晚又要娶亲了,您要是再不来,这秀儿的一条命就没了。”

黑皮没接话,说是饿了,要吃肉,还得是肥的大块肉。

赵老蔫不敢怠慢,赶紧把人请到家里,杀鸡宰鹅,好酒好肉伺候着。黑皮吃相难看,一手抓着猪肘子,一手端着大碗酒,吃得满嘴流油。赵老蔫在一旁陪着笑,心里却在打鼓,这人怎么看都像个骗吃骗喝的混混,真能降得住那井里的怪物?

酒过三巡,黑皮打了个饱嗝,用油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站起身来说:“走,去井边看看。”

一行人来到井边。此时天已经擦黑,井口黑洞洞的,像张大嘴等着吃人。一股子阴冷的风从井底往上吹,带着一股子烂鱼虾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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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站在井边,探头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他从怀里摸出一只还在扑腾的大公鸡,也没见他怎么用力,手腕一抖,那公鸡就被扔了下去。

大伙都屏住呼吸听着。公鸡惨叫着落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噗通”一声落水声。紧接着,井底的水面像是开了锅一样,哗啦啦乱响,那公鸡的叫声瞬间变得凄厉无比,然后戛然而止。

黑皮手里拽着一根细绳,那是绑在鸡腿上的。他猛地往上一提,绳子绷得笔直,显然底下有什么东西咬住了。

“起!”黑皮低吼一声,胳膊上的肌肉块块隆起,猛地一拽。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拉出了井口。大伙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哪还是公鸡,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子,上面还挂着几丝红肉,骨头上沾满了黏糊糊的绿色液体,看着恶心至极。

“好家伙,”黑皮把鸡骨架往地上一扔,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那是龙王,这是阴蛟。成了气候了,牙口这么利索,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凶的东西了。”

赵老蔫吓得哆哆嗦嗦:“那……那咋办?大先生,您可得救救我们啊!”

黑皮斜眼看了看赵老蔫,伸出两根手指头搓了搓:“这活儿不好干,得加钱。原来讲好的五根大黄鱼不行,得十根。少一根,我现在背铺盖卷走人。”

赵老蔫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肉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狠。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咬牙道:“行!只要能除了这祸害,砸锅卖铁我也给!”

黑皮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爽快。既然这畜生今晚要娶亲,那咱们就给它送份大礼。听着,婚礼照常办,轿子照样抬,但轿子里不能只坐新娘子。”

赵老蔫一愣:“那还要坐谁?”

“我。”黑皮拍了拍背后的那个大包裹,“我躲在轿底。这东西贪淫,见到女人肯定放松警惕。等它一露头,我就给它来个透心凉。”

夜深了,锁龙屯里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听着不喜庆,倒像是送葬。

秀儿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东西,一身大红嫁衣显得格外刺眼。她被人硬塞进了花轿,眼泪把脸上的胭脂冲得一道一道的。

黑皮早就钻进了轿子的夹层里。这轿子是特制的,底下有个暗格。他蜷缩在里面,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分水刺。这刺有一尺多长,通体乌黑,刃口泛着蓝光,显然是喂了剧毒的。

他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也有些紧张。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怪事没见过,但这井里的东西确实邪乎。那鸡骨头上的粘液他看了,有剧毒,沾上一点皮肤就要烂。

轿子晃晃悠悠地抬到了井边。赵老蔫一挥手,吹鼓手停了,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火把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落轿——”赵老蔫喊了一嗓子,声音有点发抖。

轿子放在了井口边的石台上。几个抬轿的壮汉像见鬼一样,扔下轿子转身就跑,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井水开始翻腾了。

咕嘟咕嘟,像是水底烧开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比白天那股味道重了十倍不止。

黑皮在轿底屏住了呼吸。他感觉到轿子在微微颤抖,那是上面的秀儿在发抖。

忽然,一只巨大的爪子搭在了井沿上。那爪子有人大腿粗细,上面覆盖着黑色的鳞片,指甲像是铁钩子一样,抓在青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紧接着,一个硕大的脑袋探了出来。借着月光,能看清那是个似蛇非蛇、似鳄非鳄的怪物,头顶上还鼓着两个大包,眼睛像两个红灯笼,死死盯着面前的花轿。

怪物张开大嘴,那嘴里满是倒刺般的獠牙,长长的信子嘶嘶吐着,直接朝着轿帘卷了过来。

就是现在!

“着!”

一声暴喝,黑皮猛地踹开轿底的木板,整个人像个炮弹一样弹射出去。他手里的分水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奔怪物的眼睛扎去。

那怪物显然没想到“食物”里还藏着个杀星,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一声闷响,分水刺虽然没扎中眼睛,却狠狠扎进了怪物眼眶下方的软肉里。

“嗷——”

怪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巨大的身躯疯狂扭动,那条粗壮的尾巴猛地从井里甩出来,狠狠抽在花轿上。

哗啦一声,花轿被抽得粉碎。秀儿滚落在地,吓得连滚带爬往远处跑。

黑皮死死抓着分水刺的把手,整个人被怪物带着甩来甩去。他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松手,一旦松手,这怪物缓过劲来,在场的人都得死。

“拿锁链来!”黑皮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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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在远处埋伏的几个胆大的村民,哆哆嗦嗦地把几条早就准备好的铁链扔了过来。黑皮单手抓住一条铁链,飞快地在怪物的爪子上缠了几圈,另一头死死扣在井边用来系牲口的石柱上。

怪物吃痛,又被锁住,发了疯一样往井里缩。黑皮力气大得惊人,但他毕竟是人,哪里拽得过这庞然大物。眼看石柱都要被拽断了,黑皮从腰间摸出一个黑火药包,点燃了引信,直接塞进了怪物脖子上的鳞片缝隙里。

“爆!”

黑皮松手,就地一滚。

轰隆一声巨响,井口腾起一股黑烟。怪物的脖颈处被炸得血肉模糊,大块的鳞片乱飞。它悲鸣一声,再也不敢恋战,带着重伤的身躯,哧溜一下滑回了井底深处。

井水剧烈激荡了一阵,慢慢恢复了平静。

赵老蔫带着人从暗处跑了出来。村民们一个个举着火把,脸上又是惊恐又是兴奋。

“死……死了吗?”赵老蔫探着头问。

黑皮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怪物的。他抹了一把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没死。这东西皮糙肉厚,炸不死它。不过它受了重伤,现在躲回老巢去了。”

赵老蔫脸色一变:“那咋办?它要是养好了伤再出来……”

“所以得趁它病,要它命。”黑皮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它中了我的毒,又被炸了脖子,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我在它身上下了‘追魂香’,不管它躲多深我都能找到。今晚必须下井,彻底宰了它,永绝后患。”

赵老蔫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井口,又看了看黑皮,最后点了点头:“大先生真是好手段。既然这样,我这就让人准备绳索,送大先生下井。”

半个时辰后,一根粗如手臂的麻绳准备好了。绳子一头系在井口的大树上,另一头系在黑皮的腰间。

黑皮喝了一坛子烈酒壮胆,把那把分水刺插在腰带上,又往怀里揣了两个火药包。

“赵村长,你在上面看着点绳子。我拽三下,你们就往上拉。我不发信号,谁也不许动绳子。”黑皮嘱咐道。

赵老蔫一脸诚恳:“大先生放心,您的命就是全村人的命,我一定死死盯着。”

黑皮点了点头,抓着绳子,慢慢滑进了井里。

井壁湿漉漉的,全是青苔,滑不留手。越往下,空气越阴冷,那股腥臭味也越重。黑皮打开了随身带的火折子,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摇曳。

下了大概有二十多丈深,井壁突然变得宽敞起来。黑皮发现,这井壁的一侧,竟然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洞口。这洞口很隐蔽,如果不下来这么深,根本发现不了。

那股腥气,就是从这个洞口里传出来的。

黑皮荡过去,攀住洞口的石头,钻了进去。

里面竟然是一条干燥的通道,一直通向地底深处。黑皮解开绳子,顺着通道往里走。走了没多远,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

在溶洞的角落里,那条受了重伤的怪物正盘成一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此时借着火折子的光,黑皮才看清楚,这哪里是什么阴蛟,分明就是一条体型巨大的蟒蛇!只不过这蟒蛇头上被人硬生生插进了两根鹿角一样的东西,看着不伦不类,身上的鳞片也有些是人为粘上去的铁片。

但这还不是最让黑皮震惊的。

他继续往里走,想要给这蟒蛇最后一击。当他绕过一块巨石,看到溶洞另一侧的情景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