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到暮年,最怕的不是孤独,而是被亲人忽视的那种落寞。很多父母,年轻时省吃俭用、咬牙拼命,只为给孩子留下一点“未来的保障”。
可当我们老去,才发现,所谓的付出和回报,从来没有一个绝对的衡量标准。
一份红包的多寡,一句问候的冷暖,甚至一套房子的归属,都能在亲情里激起涟漪,有时甚至变成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们渴望被理解,也害怕被误解。
可在现实的琐碎和人情的冷暖中,父母和子女,往往都在各自的委屈和无奈里,渐行渐远。
这篇故事,就是写给所有像我一样的“老父亲”——我们笨拙地守着自己的那点执拗,盼着孩子们能回头看看。
其实,不是每段亲情都能完美如初,但只要还有爱,哪怕晚一点懂得,也足够让人心软。
今年夏天比往年热得早,南京的六月像蒸笼一样。我拿着房产证站在中介大厅里,浑身是汗,手心更是出奇地湿。
旁边那个小伙子不停提醒我,合同都打印好了,只等我签字。
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人,鞋跟敲在瓷砖上砰砰直响。是沁儿,我的女儿。
她脸色煞白,两眼通红,刘海乱糟糟地贴着额头,像是刚哭过。
她一进门就冲到我面前,声音都变了调:“爸,你真的要卖学区房?你疯了吧!”
我没理她,低头看合同,手指却有些发抖。旁边的买家夫妇也愣住了,空气像凝住了一样。
沁儿拦住我:“爸,咱能不能别闹了?你要真卖了这个房子,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说话。心里有千言万语,但到了嘴边,都咽了下去。
小中介姑娘有点慌,低声问我:“刘叔,这合同还签吗?”
我还没开口,沁儿一把抢过合同,撕得粉碎。大厅里瞬间一片混乱。
我看着女儿,心里又疼又气,说不出话来。
“爸,你要是敢把房子卖了,我就、我就……”她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下文,只能狠狠跺脚。
我看着她,脑子里忽然回放起这两年发生的所有事。
其实,从父亲节那天她给我发红包88块,却给她公公转了6万6之后,我心里就跟堵了块石头一样,一直喘不过气来……
南京的夏天,天亮得早。我退休后,生活里没什么大事,天一亮就起来遛弯。
小区里的老人都认识我,见面打招呼:“老刘,今天去早市啊?”我笑呵呵地应一声,心里其实有点空。
我家那口子走得早,十年了,家里没啥生气。女儿沁儿自打成家以后,一年能主动回来几次?屈指可数。
平时都是我给她打电话,问她工作累不累,吃饭了没。
她总是说:“爸,我这儿挺忙的,有事给我微信就行。”
我知道她忙,也不怪她,可心里还是盼着她能多回来看看。
沁儿嫁得不远,就隔了两个区。她男人王磊是工程师,老实巴交的,不大会说话。
生了个闺女,叫可可,小姑娘挺机灵,每次来我这都不愿意走。
但这种日子,越来越少了。
有时候啊,晚上一个人坐在客厅,眼前总浮现沁儿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我下班晚,她会拉着可乐瓶等我,说:“爸爸,我要喝你买的汽水。”我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可现在呢?前阵子,我生日,自己买了个蛋糕,点了三根蜡烛。
沁儿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加班,让小可可跟我视频唱了句生日歌。
手机屏幕晃晃的,小姑娘脸都糊成一团。我装作挺高兴的,其实心里不是滋味。
小区王师傅常跟我唠嗑,他说:“老刘,你这女儿工作忙得很呐?我家那俩小子,也是一年难见几次。唉,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我只能苦笑。
说实话,沁儿对我不坏。每个季度会给我买点营养品,节日也记得发红包,微信上偶尔也会问我吃没吃饭。
但就是,心里的那份亲近劲儿,早就淡了。
我偶尔也翻她发的朋友圈,大多是带着婆家人旅游、吃饭、参加什么活动的照片。
她公公王国强和婆婆都爱热闹,一家人合影,笑得合不拢嘴。
我在下面点个赞,她偶尔回我一个表情包,更多时候是没回应。
有几回,我想约沁儿周末回来吃饭。她说可可要上兴趣班,王磊出差,婆婆家有事,反正总有理由。
最后一次她来,还是因为她单位要去我这边开会,顺路带着可可来我家转了半小时。
我给可可削了苹果,泡了牛奶。小姑娘吃得欢,走的时候还亲了我一下。
沁儿呢,看了会儿手机,电话一响就急匆匆走了。
临走说:“爸,家里空调记得清洗,天热别中暑。”
我点头,送她们下楼。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她们的车开远,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其实我也明白,孩子成家立业了,过得去就行。可有时候想想,自己一辈子省吃俭用,不就是想老了有人陪陪吗?
那套学区房,是我拼死拼活攒下来的。
当年买房的时候,沁儿刚上初中,我咬咬牙借了亲戚一圈钱,买在新城区最好的小学旁。
那时候我就想,等沁儿将来有了孩子,能用得上。她结婚后一直说感激我,说有了那套房子她心里踏实。
可自从她嫁过去,这房子的事她几乎不问了。
倒是王磊有一次来找我,说房子放着也是空着,要不要租出去。我没答应,那房子我每年都去晾晾晒晒,就怕落灰。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父亲节也快到了。其实我没抱太大希望,只想着哪天能见见沁儿、可可,哪怕吃顿饭也心满意足。
说起那套学区房,还得往回倒十六年。
那会儿,南京还没有现在这么贵。我那时候还在公交公司开车,早出晚归,工资也就三千多块。
沁儿刚上初中,学习不错,那会儿我们家还住在老城区的筒子楼里,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一屋风。
有天晚上,沁儿放学回来,眼圈红红的。我问咋了,她说班上同学都在聊小区里的游泳池和英语班,只有她啥都没有。
我心里不是滋味,晚上和她妈商量了半宿。
那阵子,南京某小学新校区刚开放,学区房抢得厉害。那片的房价已经快上万了,一百平的房子要一百万。
我俩一合计,咬咬牙决定买——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将来能有个好起点。
可钱从哪儿来?家里积蓄只有两万。
我厚着脸皮跟亲戚朋友借,连结婚时候的老同事都没放过。有人借五千,有人借一万。
记得最难开口的,是我那位表哥,平时都不怎么来往,我硬着头皮去敲门。
他看我一进门就叹气,最后还是给我写了五千块的借条。
凑了首付,贷款三十年。我那会儿身体还行,每天跑两班夜车,外加周末在工地帮人运水泥,一天恨不得有三十个小时。
沁儿妈心疼我,劝我别拼命,我说:“咬咬牙,等沁儿上了好学校,这辈子就不算白活了。”
房子交付那天,沁儿拉着我和她妈,在新房阳台上看外面的小学操场。
她说:“爸,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给你买大房子,让你天天喝汽水。”
我傻笑着摸她脑袋,心里其实也没指望什么大房子,只想着她有本事、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那几年日子真不容易。贷款还着,家里啥都省。
有一年沁儿非要参加奥数班,学费贵得要命,我和她妈连大米都省着吃。
可那时候家里虽然穷,但一家人在一块,心里是热的。
后来沁儿考上重点高中,大学也在南京。她毕业那年,我特意请了三天假,陪她去报到。
那会儿她还说:“爸,等我挣钱了带你旅游。”
我笑着说:“有你这句话,爸就知足了。”
谁知道,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房价翻了几倍。那套房子也成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
可我一直舍不得动——不是为了钱,是觉得那是给孩子留下的根。
有时候我晚上路过那片小区,还会停下来,盯着那栋楼看一会儿。想起那年一家人挤在新房里吃泡面,沁儿笑得满脸都是油。
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父亲节那天,其实我头天晚上就没怎么睡好。天一亮,我就把家里收拾了个遍,连客厅的茶几都擦了三遍。
想着沁儿一家要来,特意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鲫鱼和排骨——沁儿爱喝鲫鱼汤,小可可喜欢吃排骨。
十一点多,沁儿发微信:“爸,我们快到了。”
我赶紧把饭菜热上。结果他们到楼下的时候,沁儿电话就来了:“爸,我们只能待一会儿,可可下午要去学舞蹈,时间有点赶。”
我嘴上说没事,其实心里头有点失落。进门后,沁儿搂着我喊了声“爸,父亲节快乐”,王磊跟在后头点头算打了招呼。
我把菜端上桌,小可可倒是挺高兴,嚷着要吃虾。
吃饭的时候,沁儿一直盯着手机,还不时催可可快吃。
王磊低头扒拉两口说:“爸,最近公司项目忙,周末也没休息,不过沁儿老说想回来看看您。”
我笑了笑,说:“你们忙我能理解,难得聚一回,慢点吃。”
饭没吃几分钟,沁儿就说:“爸,等会儿我们得先走,舞蹈班不等人。”
我点点头,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她突然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塞给我一个红包:“爸,父亲节给您发个红包,您可别嫌少啊,意思意思。”
我点开一看,88块钱。沁儿还补了一句:“88,发发,图个吉利。”
我笑着说谢谢,心里却有点说不出的凉。
小时候她攒零花钱,给我买的手工卡片和袜子,我都舍不得用。
现在,她工作体面,月薪两万,给我发个88块钱,还一脸理直气壮。
小可可撅着嘴说:“妈妈,为什么不让外公多发点?外公说要给我买芭比娃娃呢。”
沁儿笑着说:“外公的钱要省着用,等下次妈妈带你买。”
饭后,王磊帮着收拾了下桌子,沁儿催着他快走。临走前,她又叮嘱我:“爸,天热别出门乱跑,身体最重要。”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上车离开,心里空落落的。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刚收好的饭碗。
我回到沙发上,盯着手机发呆。
过了会儿,收到沁儿发来的朋友圈,她发了一张在饭桌前的照片,配文是:“陪爸爸吃饭,父亲节快乐。”
底下评论不少,都是同事朋友点赞。我在下面回了句“谢谢女儿”,她回了个笑脸。
其实,这顿饭和红包,跟往年没啥区别。可我心里还是堵得慌。可能是人老了,越来越在意这些细节吧。
晚上,邻居老钱敲门,递给我一盒自家做的粽子。
他笑着说:“老刘,父亲节咋样?女儿回来没?”我勉强笑笑:“回来了,回来了,忙得很,吃了饭就走。”
老钱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咱也别多想,有个念想就行。”
我点点头,心里却越发觉得没滋没味。
可让我彻底心寒的,还在后面。
父亲节过后的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早上去小区花坛遛弯。回来坐在阳台上,随手刷刷手机,没事点开了微信。
正想着要不要给沁儿发句“到单位了吗”,忽然看到她朋友圈又有新动态——
照片里,沁儿穿着件浅蓝色连衣裙,站在餐桌前,正笑着给王磊他爸递一个大红包。
桌上摆满了菜,王国强笑得合不拢嘴。配文写着:“感谢爸爸一直以来的照顾,父亲节小小心意,祝您健康长寿。”
后面还跟了六个红色爱心表情。
评论区热闹得很,王磊的表妹、亲戚一个劲夸:“沁姐孝顺!”“王叔有福气!”“这红包忒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细细一看,照片里那红包比我收到的厚一大截。
我下意识点开评论,看到王磊他妈评论:“6.6万,吉利数字,沁儿真有心!”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6.6万?!
我脑袋嗡嗡响,反复看那条朋友圈,越看越不是滋味。
前一天还是88块的“意思意思”,第二天就成了“6.6万,吉利大礼”。评论里王磊还回:“媳妇有孝心,爸妈开心!”
我盯着手机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委屈、愤怒、羞耻、甚至还有点自嘲。我不缺她那点钱,也没真指望靠孩子养老,可一对比,心里就像被人捅了一刀。
我想给沁儿打电话,又怕自己说不明白。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微信,最后还是没发。我转身去厨房洗碗,手忙脚乱,差点把碗摔了。
晚上,老钱在楼下喊我去打牌,我说不去了,头疼。其实不是头疼,是心堵得慌。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坐到深夜,脑子里全是那个6.6万的红包和沁儿笑着递红包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多年前,沁儿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有一年父亲节,工资才三千,她还特意拿出六百买了个电动剃须刀给我。
那会儿她说:“爸,以后有钱了,给你买最好的。”
可现在,钱多了,心却远了。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头只剩一句话:“同样是当父亲,怎么待遇差这么多?”
第二天一早,我在小区门口遇到老同事老李。他问我:“老刘,听说你那学区房现在能卖三百万了?你考虑过没?”
我愣住了,随口敷衍:“没打算,留给孩子用嘛。”
老李笑,说:“现在的房子,留着也是空着。你那女儿孝顺吗?能指望得上吗?”
我一口气噎在嗓子眼,说不出话来。
回家以后,我把学区房的房产证拿出来,翻了又翻。那张纸,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心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晚上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沁儿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爸,怎么啦?”
我憋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机械地问:“你最近忙吗?身体还好吗?”
她说:“还行,就是可可那边课程多,王磊最近也加班。”
我嗯了一声,电话就这样草草结束。
我攥着手机,心里只剩一股说不出的凉。
那几天,我心里像堵着团棉花,怎么都舒坦不了。
人上了年纪,最怕的就是一屋子的安静。做饭时油锅吱吱响,能让心里踏实点;可一吃完饭,碗一洗净,整个屋子又只剩下冰箱的嗡嗡声。
我打开电视,新闻播着播着就走神,脑子里全是“88块”和“6.6万”这俩数字。
我努力说服自己:女儿孝不孝顺,不能光看钱。
可转念一想,沁儿从毕业、结婚、买房、带孩子,家里哪样没帮过?
她公公家条件好,王国强当年做生意发过财,现在还带着一家人到处旅游,她能有多少真心?
我越想越难受。半夜翻来覆去,忍不住又翻看那条朋友圈。
沁儿和王国强站在一起笑得那么自然,像极了一家人。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个外人。
这几天我碰到王磊,他来拿顺丰快递。我随口问他:“可可最近都去哪儿玩了?”他说:“都跟爷爷奶奶出去玩呢,爸妈身体好,带着不累。”我点点头,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开始琢磨,是不是自己太在意了?还是说,老了就是会被慢慢边缘化?
有一天晚上,老钱来我家喝茶。他说:“老刘,你那学区房现在租出去一年能收三万多,你不如卖了,买点理财,自己潇洒点。”
我苦笑:“卖了干嘛?那是给沁儿留的。”
老钱说:“你看得明白点,房子是你的,留着自己用,还是给孩子当工具?你想想清楚。”
他说完这话,转头看我:“你这么多年都围着女儿转,结果呢?”
我突然有点心酸。其实老钱的话,我不是没想过。以前我觉得孩子过得好,自己再苦也值。可现在,孩子过得好不好,跟我关系大吗?
第二天清早,我特意去了学区房那片。天气闷热,楼下小区里都是接送孩子的家长。
看着那幢熟悉的楼,我想起当年买房的点滴,想起沁儿小时候在操场追着我喊“爸爸快点”。那时候她眼里只有我。
我站在楼下很久,直到小区保安问我:“大爷,您找谁呀?”我摇摇头,说:“没事,随便走走。”
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件事:这房子,是不是还值得我扛下去?我现在一个月退休金四千,学区房贷款还剩下十来万,每月还一千五。房子空着,自己还要省吃俭用。等哪天真生病了,指望谁?
晚上,我躺在床上,睁着眼望天花板。我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为孩子付出,她接受得那么自然,回头却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我要不要……把学区房卖了,把钱留给自己养老?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像一颗种子在心里发芽。
第二天,我收拾好房产证,身份证,走进了附近的房产中介。小伙子问:“大爷,您要卖房啊?什么位置?”我说出那学区房的地址,他眼睛一亮:“哎呦,这可是香饽饽,280万起价都有人抢!”
我点点头,说:“你们先帮我估个价,流程怎么走,回头我考虑好了再来。”
小伙子热情地把手续流程讲得明明白白,还说只要挂牌,最多一两周就能成交。
我回家后,拿着那张委托书坐在沙发上,看了很久。心里一阵释然,又一阵酸楚。
我给沁儿发了条微信:“最近房贷压力有点大,想把那套学区房卖了,省点心。”
过了十几分钟,她回复了三个字:“别卖啊!”
后面跟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我没再理她,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这回,我得为自己活一回。
从我发了那条微信后,沁儿就像突然被点了炮仗,电话一通接一通打过来。我本来不想接,最后还是被她锲而不舍的劲头给打动了。
她在电话里声音很急:“爸,你怎么能突然卖房?那是给可可留的学区房啊,你要是卖了,以后可可怎么上学?咱们家以后都没立足之地了!”
我静静听着,没吭声。电话那头她越说越急:“爸,你是不是在气我?是不是因为那天红包的事?你要是生气,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我叹了口气,声音很平静:“沁儿,爸没生气。就是觉得这房子放着也是个压力,老了不一定能用得上,卖了踏实。”
沁儿急得要哭了:“爸,你要真卖了房子,我以后都没脸见人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南京学区房多难买?你要有什么难处,我和王磊可以帮你还贷款,咱们别冲动行不行?”
我说:“不用了,这事我已经决定了。”
她又急又委屈:“爸,你要是敢卖房子,我就、我就……”她后面那句话憋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只听到电话那头她在抽纸巾的声音。
电话挂断后,我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我特别明白她的感受,可我更清楚,这房子留着,就是我一辈子的心结。
总不能把自己的晚年寄托在孩子的“理所应当”上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材料去了中介。签委托书的时候,手还有点抖。小伙子说:“刘叔,您放心,这房子不用愁卖,挂牌没两天就有好几拨人来看了。”
果然没两天,电话就来了,说有一对年轻夫妻想买,出价280万,还愿意全款。我心里一横,说:“行,见个面。”
签合同那天,南京又闷又热,天阴得像要下雨。我带着房产证去了中介大厅。
对面坐着买家,一对年轻人,带着孩子,满脸紧张和希望。
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当年我买房时,也像他们这样。
合同摆在我面前,我拿起笔,刚准备签字,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急促的声音。没等我反应过来,沁儿冲了进来。
她脸色煞白,头发乱了,眼圈也红着,像是一路哭过来的。她大声喊:“爸!你不能卖!”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