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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炫

1982年3月出生,福建漳州人,闲暇习书、碑帖兼临、取意二王、取法唐楷、取势山谷,偶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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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运笔与结构传承书法脉络

文|罗文炫

书法脉络有不同的说法,有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书体之发展,有字法、笔法、章法、墨法技法之传承,也有尚韵、尚法、尚意、尚态风格之更迭。

今年以来,再临柳公权《玄秘塔碑》,感悟“柳骨”法度森严时,总觉有个“影子”在左右着。这“影子”就是“颜筋”对《玄秘塔碑》“柳骨”的深刻影响,这种感觉质疑之前对“颜筋柳骨”的认知。之前认为“颜筋”与“柳骨”是并列的、是平行的、是不同分支的、是不同体系的、甚至是相互对立的,单纯认为“颜筋柳骨”或“四大楷书”是截然不同的书体、书法渊源肯定不一样。这种认知在很多初学书法者身上也有体现,误认为学好书法,只要“死磕”一本字帖就能学好,不比较变换的学、不旁征博引的学,导致事倍功半、收效甚微,或是无形无神、难以入法,或是临进去了、又跳不出来。这种现象要么是书法脉络理不清抓不准的问题,要么是断脉另起炉灶的问题,损伤了兴趣,影响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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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学书关键在于把握书法脉络传承问题。比如,柳公权在书法研习过程中,广泛吸收唐朝书法名家精华,尤其是认真学习临摹了颜真卿《藏怀恪碑》,充分借鉴了颜体笔法间架结构,融合了欧阳询严谨险峻特点,形成了以《玄秘塔碑》《神策军碑》为代表的骨力筋健的独特书风。“柳体”这种骨感是骨肉相连、骨连着筋,首先是对颜体的传承固化,其次是对颜体创新异化,由此产生了这种骨感美,有整体结构的雄浑气韵,也有单字笔画的独特精瘦。因此,“颜筋柳骨”不是绝对对立的,而是辩证统一的,“柳骨”里蕴含着丰富的“颜筋”,“颜筋”里经过改造后就能实现“柳骨”。因此要学好“柳骨”不仅要学颜、学欧,还要追溯到二王,这样才能真正把握好柳体的内涵和外延。这也符合取法于上得其中、取法于中得其下、取法于下得其次的基本道理,所以“死磕”一本字帖就就是死路一条,要从运笔与结构两个维度进行深入剖析书法的灵魂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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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笔是生命之舞、情感之流,即毛笔在纸上运行的轨迹,是书法家情感与技艺的直接体现。古人云:“笔走龙蛇”,形象地描绘了运笔的生动与灵动。运笔之美,在于其变化无穷,或轻或重,或疾或徐,或藏或露,皆由书法家心之所向,情之所至。首先,要把握力度与速度,理解刚柔并济的艺术。运笔的力度与速度,是构成书法风格的重要因素。力度之强弱,如同人之筋骨,强健有力则字势雄浑,柔弱无力则字显萎靡。速度之快慢,则如音乐之节奏,疾如骤雨,缓似溪流,节奏明快则字意生动,节奏拖沓则字失神韵。刚柔并济,快慢相宜,方能展现出书法的独特魅力。其次,把握提按与转折,理解笔势的千变万化。提按与转折,是运笔过程中的两大关键技巧。提笔可使线条轻盈飘逸,按笔则能厚重沉稳;转折之处,更是笔势变化的关键,需得自然流畅,不可生硬造作。提按转折之间,笔势千变万化,如同山川起伏,江河蜿蜒,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再次,把握情感与意境,理解书法的灵魂所在。运笔不仅仅是技巧的展现,更是情感的流露与意境的营造。书家在运笔时,往往心随手动,情随笔走,将个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融入笔端,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这种情感与意境的交融,使得书法具有超越文字深层含义,成为连接书家与欣赏者的心灵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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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是布局之美、和谐之韵,即字体的间架结构,是书法作品的骨架所在。低昂巨细是其构,起伏显谧是其结。好的书法不仅要求单字的结构严谨,更要注重整体布局的和谐统一。先要参透单字结构,理解平衡与对称的艺术。单字结构是书法基础。一个好字体必须达到平衡与对称的完美统一。平衡即字体各部分在视觉上达到稳定状态、不偏不倚,对称则指字体左右或上下两侧在形态上呈现出一定的对应关系。平衡与对称的巧妙结合,使得字体既稳重又不失灵动,给人以美的享受。二要设计整体布局,实现和谐与变化的统一。整体布局是书法作品的宏观展现。优秀的书法作品在整体布局上往往追求和谐与变化统一。和谐即各字之间、各行之间、各段落之间在气韵上相互呼应,形成有机的整体;变化则指在和谐的基础上,通过字体的大小、疏密、浓淡等对比手法,营造出丰富的视觉效果。和谐与变化的巧妙运用,使得书法作品既统一又富有变化,给人以无限的审美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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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笔者,一画中之结构也。这句话深刻地揭示了书法的本质特征。运笔与结构作为书法的两大核心,运笔之灵动需以结构之严谨为基础,结构之和谐则需以运笔之生动为灵魂,这样才能避免运笔浮滑、结构呆板。运笔赋予字体以生命与情感,结构则为字体提供了支撑与布势,它们相互作用、相互依存,共同构成了书法作品的灵魂脉络,使其具有了独特的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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