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离江远志远点,副科的事我帮你说话。再跟他吃饭,就别怪我了。”王振涛副主任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叫李志文,市发改委的小科员。一年前,省里来的挂职干部江远志像块石头,被所有人默契地绕开。

只有我,每天端着餐盘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他们说这是“烧冷灶”,是官场最傻的投资。

我陪他啃完了难啃的项目,咽下了无数冷眼,甚至在关键时刻,为他递出了一份可能断送自己前程的材料。

他最终低调离开,我成了单位的笑话。

直到那天,我的手机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立刻赶往市委。

我站在威严的市委一号楼前,心中忐忑,直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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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单位是市发改委,一个管项目审批的地方。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在市里说话是有分量的。

在这里,跟对人比干对事重要。

那是去年三月份的事。江远志从省里下来挂职,任副主任,时间是一年。

他来那天,是市委组织部的车送来的。

欢迎会简单得很。几个副主任和办公室主任露了个面,一把手孙建国主任说要去省里开会,人根本没出现。

江远志看着三十七八岁,戴副细边眼镜,人很清瘦,说话声音不高。一看就是坐办公室写材料的那种干部。

说是“干部交流锻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对劲。

他的办公室被安排在走廊最西头,窗户外面是堵墙,白天都得开灯。这在委里,等于就是坐了冷板凳。

分工更明显,几个拖了好几年的老项目,加上机关内部的一些规章修订,全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小李,看见没,这是来养老的。”我们科长张立强在茶水间接过我递的烟,压低声音说。

“张科,人家省里来的,总得给点面子吧。”我嘴上应付着。

张立强嗤了一声:“面子?孙主任都没露面,这面子往哪给?看着吧。”

他说的没错。机关里,风向是第一位的。

如果是个要来重用的挂职干部,他办公室门槛早就被踩平了。但江远志那边,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孙建国主任在委里干了十多年,根基深得很。他没来接,态度就摆在那儿:晾着。

大家心里都明白,谁也不愿触这个霉头。

那段时间,单位里形成了一种默契——绕着江主任走。

开会时他发言,底下人就低头记笔记;食堂吃饭,他坐的那张桌子周围总是空着。

我一开始也想躲开。

我叫李志文,综合科科员,工作三年了。我的想法很简单:安安稳稳干活,等机会提个副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直到那个周四中午。

我看见江远志一个人坐在食堂最靠里的角落。他餐盘里就一份炒白菜、一份米饭,正在慢慢地吃。

他吃得很认真,但那个背影看着有点孤单。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端着餐盘就走了过去。

“江主任,这儿有人吗?”我问。

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后笑了笑:“没人,坐吧。”

我坐下来的时候,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刺过来。那些平时一起吃饭的同事,这会儿都低下头去扒饭。

我知道,我破坏了规矩。

“你是综合科的李志文吧?”江远志主动开口。

“是我。江主任记性真好。”

“昨天送材料见过。你们科挺忙的。”

“都是些杂事。”我说。

我们聊了几句食堂的菜,聊了聊天气。话不多,但就是这十来分钟的工夫,我在单位里的处境悄悄变了。

从那天起,我差不多每天都去那个角落和江远志一起吃饭。

这成了习惯,也成了标签。

没过几天,张立强科长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他关上门,递给我一支烟。

“志文啊,最近工作怎么样?”他笑眯眯地问。

“还行,科长。综合科的事杂,但能学东西。”

“学东西好。”他点了烟,吸了一口,“不过咱们这地方,做事是一方面,看路是另一方面。孙主任年纪到了,接下来怎么动,大家都看着呢。这时候一步走错,后面就难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科长,我没想那么多,就是看江主任一个人吃饭,怪冷清的。”

“冷清?”张立强摇摇头,“他那是真冷清。省里下来挂职,挂成这样的,你见过几个?我跟你说实话,他这趟就是来走个过场,时间一到就回去,啥也落不下。你现在往他身边凑,不是明摆着让孙主任、让王副主任他们难看吗?”

王副主任叫王振涛,委里二把手,孙建国的得力干将。

“我没那个意思……”

“有没有这意思,别人都这么看。”张立强压低声音,“昨天王副主任还问我,你们科那个小李怎么回事,天天跟江主任混一起。你听听这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

“科长,那我……”

“你心里有数就行。离他远点,对你好。”张立强拍拍我肩膀,“副科的事,明年就有名额,你表现不错,很有希望。”

从科长办公室出来,我心里挺乱。

回到工位,我盯着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儿呆。这时候江远志从门口经过,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往他自己办公室走。

他走得很稳,背挺得直直的。

我想起前几天去他办公室送文件时看见的场景——书架上摆满了书,不是那种装样子的精装书,而是翻得有些旧的专业书。城市规划、区域经济、政策分析,每本上都贴着便签,书页里夹着纸条。

有一本书摊在桌上,上面用铅笔写满了批注。

那天我随口问了句:“江主任,您对城市经济这么有研究?”

他头也没抬:“以前在省发展研究中心待过几年,养成了看书的习惯。”

省发展研究中心。

这五个字让我心里动了一下。

那不是普通地方。能进去的,都是笔杆子里的尖子,或者是有真才实学的。

这样的人,就算暂时被冷落,会一直冷下去吗?

我想了整整一个下午。

下班前,我又去了食堂。江远志已经坐在老位置了。

我端着餐盘,犹豫了三秒钟,还是走了过去。

“江主任。”我坐下。

他看见是我,点了点头:“今天食堂有红烧鱼,味道还行。”

“我打的也是这个。”

我们安静地吃了一会儿饭。

“江主任,有个事想请教您。”我放下筷子,“我们科要写一份关于老旧小区改造的汇报材料,数据部分我总是写不出高度,您看这种材料该怎么把握?”

江远志推了推眼镜,想了想:“老旧小区改造,不能只看投入多少钱、改造多少面积。要往上提,提到城市更新的层面,提到民生保障和城市安全的高度。数据是为观点服务的,你得先想清楚要表达什么观点。”

他几句话,把我卡了好几天的思路点通了。

“谢谢江主任,我明白了。”

“多看些政策文件,特别是省里和中央的最新精神。写材料要抬头看路,不能只顾低头拉车。”他说得很平实。

那天之后,我继续每天和他一起吃饭。

我知道单位里越来越多人在背后议论我。有些以前见面会打招呼的同事,现在看见我就点点头,快步走过去。

但我发现,江远志虽然被孤立,工作却一点没马虎。

他分管的几个老项目,个个都是难啃的骨头。其中一个拖了五年的工业园区配套项目,他去实地跑了三次,把问题症结摸得清清楚楚,写出的报告连孙建国看了都没话可说。

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抱怨。

有次我忍不住问:“江主任,这些项目这么难推进,您不觉得……”

“觉得什么?”他笑笑,“事情总得有人做。现在做不了,就把问题理清楚,留给以后能做的人。这也是一种工作。”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看似文弱的挂职干部,心里有股劲儿。

时间过得快,转眼江远志来挂职已经大半年。

委里开始有传闻,说他挂职结束就回省里,原职原级,不会提拔。

这让那些原本就看他笑话的人更确定了——江远志就是个冷灶,烧不热的。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市里启动了一个大项目:“城市数字大脑”建设。

投资大,涉及面广,好几个部门都想牵头。最后市里定下来,由我们发改委主导,具体工作落在我们委。

孙建国主任把这个项目交给了王振涛副主任。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孙主任退休前要抓的最后一个大项目,是要留给接班人的政绩。

王振涛干劲十足,很快就组建了项目组,制定了方案。

在一次项目协调会上,江远志开口了。

“王主任,我看了一下技术方案,有个问题。”他声音不大,但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

“你说。”王振涛脸上带着笑,但笑意没到眼里。

“方案里核心的数据平台和算法模块,全部依赖外部科技公司。这意味着今后系统的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从数据安全和自主可控的角度看,风险很大。”江远志说得很平静。

王振涛脸上的笑淡了些:“江主任,技术问题有技术团队负责。我们发改委主要把握方向和可行性。”

“可行性包含风险评估。如果因为数据安全问题导致项目停摆,损失的就不仅是钱,还有市里的公信力。”江远志没退让。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低着头,有的在笔记本上乱画,有的盯着水杯。

“江主任,你挂职的时间快到了吧?”王振涛这话一出,气氛更僵了,“这些具体技术细节,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操心。咱们抓大局就行。”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江远志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会后,王振涛加快了项目进度,完全没理江远志提的意见。

我心里清楚,江远志说的没错。我在综合科接触过一些类似的项目,知道数据安全不是小事。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愿意听“风险”两个字。

过了几天,江远志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小李,帮我把这份关于数据安全风险的评估材料,整理成一份简明扼要的简报。要求是,让非专业人士也能看懂其中的关键风险点。”

我接过文件夹,翻开一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对比、案例分析和政策依据。正是他在会上提到的问题。

“江主任,这份材料……要报给谁?”我问得小心翼翼。

江远志看了看窗外,又转回头:“谁也不报。你先整理好,要整理得清晰、准确、有说服力。如果有天需要用,它必须能派上用场。”

我明白了。

他在做准备。

“我什么时候要?”

“三天时间,够吗?”

“够。”我点头。

那三天,我除了日常工作,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这份简报上。

我不仅梳理了数据,还找了最新的政策文件,把技术风险和政策要求对照起来写。为了让领导能看懂,我把专业术语都做了通俗解释。

交稿那天,江远志看得很仔细。

看完后,他抬头看我:“小李,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是江主任的底子打得好。”

他摇摇头:“底子好是一回事,能把这些东西讲明白是另一回事。你有这个能力。”

他把简报锁进抽屉,然后说了一句话:“在机关里,大家都喜欢追热点、跟红人。这没错,但有时候,那些被冷落的地方,反而藏着真东西。冷灶难烧,可一旦烧起来,能暖很久。”

我点点头。

“记住,不管跟什么人,你自己得有真本事。这是谁也拿不走的。”他说得很认真。

江远志的挂职期还剩最后两个月。

单位里关于他的议论越来越多。

“听说省里那边位置都留好了,回去还是副处长。”

“挂职挂成这样,也是少见。王副主任那边现在可是红得发紫。”

王振涛确实风光。他的项目进展顺利,孙建国主任在各种场合表扬他,明眼人都看出来,孙主任是要把他推上去接班的。

我继续每天和江远志吃饭,但能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

有天中午,我正准备去食堂,张立强科长走过来:“志文,王副主任找你。”

我心里一紧,去了王振涛办公室。

王振涛正在看文件,见我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我坐下。

“小李啊,最近工作怎么样?”他放下文件。

“挺好的,王主任。”

“综合科工作繁杂,你能坚持下来不容易。明年委里有几个副科名额,你们科有一个。”他顿了顿,“你是有希望的。”

我没说话,等他下文。

“但是呢,”王振涛身体前倾,“干部提拔,不仅要看能力,还要看觉悟。你现在天天跟江主任在一起,外面有些议论,这对你很不利。”

“王主任,我跟江主任就是吃个饭……”

“吃饭?”王振涛笑了,“机关里,跟谁吃饭就是跟谁站一边。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江主任马上要走了,你还天天往他那儿凑,别人怎么想?觉得你看不清形势。”

我手心开始出汗。

“我今天找你,是给你提个醒。离江远志远点,专心跟着你们科长干。副科的事,我这边会帮你说话。”他看着我的眼睛,“但如果继续这样,那我恐怕就不好说话了。”

从王振涛办公室出来,我后背都湿了。

回到工位,我坐了整整半个小时,脑子里乱成一团。

副科是我等了三年的事。如果因为这事黄了,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

中午食堂,我犹豫了很久。

最后还是端着餐盘,走向那个角落。

江远志已经在了。他今天打了份冬瓜汤,正在慢慢地喝。

我坐下,没说话。

“怎么了?脸色不好。”他问。

我深吸一口气:“江主任,王副主任今天找我谈话了。”

江远志放下勺子,表情没什么变化:“说什么了?”

“让我……离您远点。说这对我的发展不利。”我把话说得很直白。

江远志点点头,好像早就料到。

“你怎么想?”他问。

“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副科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我又觉得……这样不对。”

江远志沉默了一会儿。

“小李,我马上要走了。走之前,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件事有风险,但如果你做了,可能会改变一些东西。”

“什么事?”

“还记得那份数据安全的简报吗?”

“记得。”

“我需要你帮我把它送出去。不是送给委里的任何人,是送给市委组织部。”

我一愣:“组织部?”

“对。但不要直接送,要送到部长秘书手上。而且不能让人知道是你送的。”

我脑子飞快地转。这是要绕过孙建国和王振涛,直接捅到上面去。

“江主任,这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

“是冒险。”江远志承认,“所以你自己决定。如果你不愿意,我完全理解。副科重要,你的前途重要。”

“那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因为这个项目有问题。现在不说,等出事了再说,就晚了。我是挂职干部,说话没人听。但如果组织部门介入,就能叫停。”

他看着窗外,声音很轻:“我在委里待了快一年,看到了很多事。有些人做事是为了往上爬,有些人做事是为了对得起这身衣服。我选择后者。”

“那您为什么选我?”我问。

江远志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因为你是这一年里,唯一一个把我当正常人对待的同事。而且你整理的那份简报,让我相信,你有专业判断,也有底线。”

我低下头,看着餐盘里已经凉了的饭菜。

一边是触手可及的前途,一边是一份看不见结果的责任。

我想起这一年,每天中午坐在这里,听江远志讲政策、讲规划。他从来没有因为我只是个小科员就敷衍我,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被冷落就抱怨什么。

他教会我看问题要看本质,写材料要有高度。

这些,比一个副科头衔更实在。

“我怎么做?”我抬起头。

江远志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明天上午九点半,市委旁边那家茶馆,二楼靠窗位置,有人会等你。他手里会拿一份《经济日报》。”

他把信封递给我:“里面是简报的打印版。交给他,什么也别说,转身就走。”

我接过信封,沉甸甸的。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上午,我请了两个小时假,提前到了那家茶馆。

九点二十五分,一个穿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走上二楼。他手里拿着《经济日报》,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壶绿茶。

我观察了几分钟,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才走过去。

“请问,是刘秘书吗?”我小声问。

他抬起头,打量我一眼:“你是?”

“我姓李,来送东西的。”

他点点头,把报纸往旁边挪了挪。

我把信封放在桌上,用报纸盖住。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我没再说话,转身下楼,快步离开。

回到单位时,刚好赶上上班时间。

王振涛看见我,眉头皱了皱,但没说什么。

江远志的办公室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书已经打包,书架空了一半。

那天下午,他正式办完了交接手续。

下班时,他在办公楼门口等我。

“小李,东西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

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今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我接过名片,上面写着:江远志,省发展研究中心政策研究二处处长。

还是原来的职务。

“江主任,您保重。”我说。

他拍拍我肩膀:“你也保重。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专业做好。”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车流里。

我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接下来的几天,单位里风平浪静。

王振涛的项目继续推进,副科提拔的名单开始酝酿,我的名字不在其中。

张立强科长私下找我:“志文,你怎么回事?让你离江远志远点你不听,现在好了,王副主任直接把你拿掉了。”

“科长,我……”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等明年吧,明年我再帮你说说。”

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更复杂了。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不听劝,就是这个下场”的表情。

我成了单位里的反面教材。

一周后的周一,我刚到办公室,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几个同事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看见我进来,立刻散开了。

张立强科长急匆匆走过来:“志文,出事了。”

“怎么了?”

“市委组织部和纪委联合发通知了,要对‘城市数字大脑’项目进行专项审查,项目暂停。”

我心头一震。

“为什么?”

“不清楚,只说接到反映,项目存在重大风险隐患。”张立强压低声音,“王副主任今天脸都是青的,刚被孙主任叫去谈话了。”

我坐到位子上,脑子里嗡嗡响。

江远志的那份简报起作用了。

又过了两天,更大的消息传来:孙建国主任的退休日期提前了,接任人选不是王振涛,而是从省里空降。

整个发改委都炸了锅。

王振涛像换了个人,整天待在办公室里不出来。那些以前围着他转的人,现在都开始保持距离。

周五下午,我正在整理文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

“小李吗?我是江远志。”

“江主任!”我一下子站起来。

“你现在有空吗?来市委一趟,一号楼门口,我等你。”

“现在?好,我马上到。”

我请了假,打车去市委。

市委一号楼是常委办公楼,我在门口等着,心里七上八下。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他穿着深色西装,没戴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

但他的身份,已经天翻地覆。

他不是省委研究室的副主任,也不是发改委的挂职干部。

他的身份,让我脑海里轰鸣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