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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圣诞节真的让人眼前一新,新的不是商家弄出了什么新花样,而是人们看待圣诞节的“心态”变新了。
大家不在网上进行关于“洋节”的争吵,也没有多少人吹捧圣诞节的意义,它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为什么今年的圣诞节很冷清?具体是什么原因?
卖不出去的洋节
今年的12月25日过去了,似乎又像是根本没有来过,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反常,回想过去的十几年里,每当挂历撕到这一页,现实生活中就会出现两种人。
一种人享受着商业街上那甜腻的姜饼味和刺鼻的彩喷雪花味,一种人则是在互联网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争吵声,那时候,只要日子一沾上“洋”字,关于文化入侵与过节自由的争论就开始了,高呼“抵制”的口号每年都会准点响起。
只不过在今年,那铺天盖地的抵制声浪却没有多少了,这种安静背后的现实远比争吵更让人觉得心里发毛,曾经在中国红火了十几年、被无数商家奉为聚宝盆的节日,好像真的走到了尽头。
走在大街上,那些曾经挤得水泄不通的网红打卡点,如今显得格外空旷,并不是人们被谁勒令不许过节,而是大家的脚步被更沉重的东西拖住了,在这个时间节点,对于大多数普通家庭的顶梁柱而言,与其说是在期待一场狂欢,不如说是在迎接一场严苛的“年终大考”。
这一年的就业大环境和薪资条上的数字,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维持一家老小的日常吃喝虽不成问题,但那份曾经让人敢于大手大脚挥霍的底气,确实没有多少了。
每个月雷打不动的房贷、车贷早已划走了收入的大头,家里的小孩又要交下学期的补课费。再加上马上就要到来的那个中国人骨子里最看重的春节,给父母准备的过节红包、置办年货的开销、还有那张回家的车票……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比一个有着白胡子红帽子的外国老头更紧迫?年轻人在商场橱窗前驻足,脑海里闪过的不再是“这也太浪漫了”,而是“这几百块钱花得到底值不值”。
从“跟风”到“审视”直接导致了圣诞消费市场的断崖式降温,有商场工作人员在复盘时惊讶地发现,哪怕是往年最好卖的精装圣诞礼盒,今年的销量也遭遇了膝斩。
大家都变了
不是包装不够精美了,也不是所谓的仪式感不诱人了,纯粹是因为大家变得实在了,相比于花几百大洋买一堆仅仅是为了发个朋友圈的圣诞装饰或者溢价严重的“平安果”,现在的年轻人更愿意把这笔钱省下来,给家里的老父亲老母亲换个实用的新年礼物。
既然面前还横亘着春节、除夕这样必须花钱的“大山”,那么像圣诞这样可有可无的“洋山头”,自然就成了被砍掉的第一笔非必要支出。
而且实体店的商家也开始了躺平,倒推个五六年,那圣诞节气氛说白了很大程度上就是被商家用钱砸出来的。
那时候的商家投入重金布置巨型圣诞树、甚至搞人工降雪,营造出一种虚幻的梦境感,为的就是把人从家里忽悠到店里。
哪怕你只买一个哪怕平时只卖两块钱但今天敢卖十块钱的苹果,商家也能赚得盆满钵满。那种“爱她就一定要在圣诞送她”的洗脑式广告语,更是像紧箍咒一样套在每一对情侣头上。
现在这套玩不动了,商业的本质是逐利,当投入产出比变得惨不忍睹时,资本的撤退比谁都快。如今想要在店门口布置一棵像样的、能吸引路人拍照的圣诞树,成本甚至能抵消掉她半个月的净利润。
在这个房租、水电都在挤压生存空间的当下,线下实体店大多是在生存红线上挣扎,本来平时人流量就稀缺,要是再花冤枉钱去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装饰,那就等于是在给自己放血。
现在的消费者也都学精了,冬天的风那么冷,谁愿意顶着寒风去逛那些除了装饰一无所有的店铺?宅在暖气房里动动手指,各大电商平台的同款商品第二天就能送到家门口,价格往往还要比实体店便宜一大截。
实体店没钱搞装修,街道就没有了那层滤镜般的节日氛围,没有了氛围,就更没有人愿意出门,没有人出门,实体店就更不敢投入。
曾经能把圣诞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空荡荡的店门和百无聊赖刷着手机的店员。
还有一个关键点
大家不出门还有一个原因,那些曾经被视作时尚标杆的洋节,如今在年轻人的眼里已经没啥含金量了。在这个信息高速迭代的时代,神秘感是保鲜期最短的东西。
当西方文化的滤镜被打碎,大家猛然发现,圣诞聚会的内核其实苍白得可怜,和平常凑在一起吃顿饭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它没有厚重的历史做地基,完全是靠着商业营销硬生生拔地而起的一座海市蜃楼,风停了,楼自然就散了。
现在去最热闹的商圈走一圈,你会发现穿马面裙、汉服的姑娘小伙,比戴圣诞帽的人多得多。这种装束不再被视为奇装异服,而是一种见怪不怪的日常风景。
打开社交媒体的搜索栏,“国潮”、“传统美食”、“春节民俗”这些关键词的热度,正在以一种碾压的姿态取代“圣诞大餐”和“平安夜攻略”。
这种自信不是盲目排外,也不是刻意对抗,而是一种“我原本就很美”的从容,年轻人不再需要通过过洋节来标榜自己的国际化或时尚感,他们开始从自己几千年的血脉里寻找认同。
这种文化已经开始反向输出,国内的年轻人淡定地看着圣诞节遇冷,国外的社交平台上却掀起了一股“东方热”。
很多老外开始笨拙地学着包饺子、煮汤圆,甚至把“熟练使用筷子”当成了一种可以在朋友面前炫耀的高级技能,甚至还有专门的“筷子挑战赛”在国外的网络上走红。
我们曾经仰视的洋节,现在成了普通的一天,而我们习以为常的传统,正在成为别人眼中令人向往的新奇。
所以,今年圣诞节的这场“静悄悄”,其实是一种最健康不过的信号,一切都是顺水推舟、瓜熟蒂落,这种冷清不是抗拒,而是一种自然的降温。
我们终于走出了那个“外国月亮比较圆”的青春期,开始学会用一种成年人的、平视的眼光去打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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