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您看这苹果，个头多匀称。"我端着果盘走进客厅。
父亲盯着那堆水果，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低沉："小雅，你公公送这些东西多久了？"
"三年了呀，公公对我可好了。"
父亲的脸色变得凝重，他起身走到果盘前，拿起一个苹果仔细端详，又看看茶几上的其他水果。片刻后，他紧锁眉头，一字一句地说："这些水果……不对劲。"
01
三年前，我嫁给建华的时候，婆婆已经去世五年了。
婚礼那天，公公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站在台上致辞，声音洪亮，眼眶却泛红。他说："小雅，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儿。建华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台下宾客都笑了，我也红着脸点头。那时的公公，看起来就是个慈祥的老人。他退休前是城南中学的数学教师，学生遍布全城。邻居们提起他，都说："张老师可是个好人，热心肠。"
婚后我们住在城东的新小区，公公独居在老宅里。老宅是九十年代的老房子，三室一厅，打理得井井有条。建华每周会回去看他一次，有时带我一起。
第一次去老宅，我发现公公种了满阳台的花草。他笑着说："退休了闲着也是闲着，养养花，日子就过去了。"
那天临走，公公塞给我一袋橙子："路上吃，这是早市买的，新鲜。"
我接过来，橙子沉甸甸的，散发着清香。建华在旁边说："爸，您自己留着吃，我们外面到处都能买。"
"你们年轻人工作忙，哪有空挑这些。"公公摆摆手，"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回家路上，建华开着车，随口说："我爸就是这样，总想着别人。以前我妈在的时候，家里从来不缺水果。现在他一个人，还是改不了这习惯。"
我剥了个橙子，汁水饱满，确实很甜。
从那以后，公公每周都会送水果来。最开始是周末，他自己坐公交车过来，提着大包小包。我说："爸，您别这么辛苦，我们可以去看您。"
"不辛苦，坐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公公笑着说，"再说，我也想看看你们。"
建华那段时间经常出差，有时一周只在家待两三天。公公来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多，从每周一次变成每周两次，后来竟然一周三次。
我闺蜜小敏来家里玩的时候，看到满冰箱的水果，惊讶地说："你公公也太好了吧，比亲爹还上心。"
"可不是。"我打开冰箱给她看，"你看，苹果、梨、葡萄、橙子、火龙果，什么都有。"
小敏拿起一个苹果，仔细看了看："这品相真好，你公公肯定起大早去挑的。"
"他说早市的水果新鲜，每次都五六点就去。"我倒了杯水递给她，"上周还给我买了榴莲，说对女人身体好。"
"你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小敏啧啧称奇，"我婆婆见我一次脸都拉长，更别说送东西了。"
那天公公又来了，还是提着满满两袋。我开门的时候，他正在门口喘气："小雅，这次买了些车厘子，贵是贵了点，但好吃。"
"爸，您别老买这么贵的。"我接过袋子，确实沉。
公公摆摆手："吃点好的，对身体好。建华不在家，你一个人更要注意营养。"
他走进客厅，看到小敏在，热情地打招呼："小敏也在啊，来来来，你也带些回去。"
小敏连忙摆手："张叔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给小雅的。"
"水果放不住，你们都吃。"公公坚持分了一半给小敏，"年轻人多吃水果，皮肤好。"
等公公走后，小敏拎着那袋水果，感慨万千："小雅，你真幸运。这样的公公，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笑着点头，心里确实觉得温暖。
02
怀孕那年冬天，公公来得更频繁了。
几乎每隔一天就来一次，每次都带着不同的水果。他说："孕妇要多吃水果，孩子皮肤才好。"
我挺着肚子，行动不便。公公每次来，都会帮我把水果洗好切好，装在保鲜盒里放进冰箱。"这样你想吃就拿，方便。"
建华那段时间在外地负责一个项目，两个月才回来一次。公公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干脆每天都来。
早上七点多，门铃准时响起。我打开门，公公提着早餐和水果站在门外："小雅，今天买了木瓜，对孕妇好。"
"爸，您真是太辛苦了。"我接过东西，心里感动又愧疚。
"不辛苦，我反正一个人闲着。"公公走进厨房，熟练地洗水果、切水果，"你现在是两个人，营养一定要跟上。"
他把切好的木瓜装盘，递到我手里："趁新鲜吃，维生素C才不会流失。"
我咬了一口，香甜可口。公公站在旁边，满脸笑意地看着我吃："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哪有瘦，肚子都这么大了。"我摸着肚子笑。
"那是孩子长得好，你本人确实瘦了。"公公认真地说，"以后我每天都来给你送，保证营养够。"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能吃到新鲜水果。苹果、梨、橙子、葡萄、车厘子、榴莲……公公总能买到最好的。
邻居李姐有次遇到公公，羡慕地说："小雅真有福气，摊上您这样的公公。"
公公笑着回答："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孩子出生那天，公公在产房外守了一夜。建华赶回来的时候，公公眼睛都熬红了。
"爸，您怎么不回去休息？"建华心疼地说。
"我哪睡得着。"公公擦了擦眼角，"小雅还在里面，我得等着。"
孩子平安出生，是个男孩。公公抱着孙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好，好，我老张家后继有人了。"
月子里，公公更是无微不至。每天变着花样送水果，苹果泥、香蕉泥、橙汁……他说这些对产妇恢复身体有好处。
"爸，您都快把我家当水果店了。"我开玩笑说。
"你现在喂奶，营养更要跟上。"公公认真地说，"这些水果我都是精心挑的，对你和孩子都好。"
建华在旁边插话："爸，您也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我身体好着呢。"公公摆摆手，"再说，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
出了月子,公公依然每天来。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下午,但从不间断。
"爸,您真不用天天跑,我现在身体恢复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习惯了。"公公笑着说,"再说,每天看看孙子,我心里高兴。"
他每次来,都会把水果洗好切好,然后叮嘱我:"一定要吃完,别浪费。尤其是这些苹果和梨,对嗓子好。"
我点头答应,确实每天都吃。
建华有次回来,看到冰箱里塞满了水果,说:"爸也真是的,买这么多,咱们哪吃得完。"
"你爸一片心意,咱们就多吃点。"我从冰箱里拿出切好的果盘,"来,你也吃点。"
建华咬了一口苹果,随口说:"我爸这辈子就是操心的命。以前操心我,现在操心你和孩子。"
那时的我,完全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公公的关怀就像春雨,细密而温柔,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03
转眼到了孩子一岁。
我父亲从老家过来,说要住一段时间,帮我带带孩子。父亲退休前是乡镇卫生院的医生,一辈子都在看病,养成了观察入微的习惯。
他来的第二天早上,公公照常提着水果上门。
"这是亲家吧。"公公热情地打招呼,"听小雅说您要来,我特意多买了些水果。"
父亲客气地点头:"张兄客气了,小雅说您对她照顾得很好。"
"都是一家人。"公公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这些苹果特别甜,还有这车厘子,进口的,小雅最近气色不太好,多吃点补补。"
我正抱着孩子喂奶,笑着说:"爸您又破费了。"
"不破费,你们吃好了,我就高兴。"公公叮嘱道,"尤其是这些苹果,一定要多吃。"
公公走后,父亲走到茶几前,拿起一个苹果端详。我以为他要吃,谁知他放下苹果,又拿起一个梨,仔细看了看,神色有些凝重。
"爸,您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父亲放下梨,语气平淡,"就是看看。"
那天下午,公公又来了,还带了一盒樱桃。父亲正在客厅看报纸,抬头跟公公打招呼。
我注意到,父亲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公公的动作。公公把樱桃洗好装盘,递给我:"小雅,这樱桃可新鲜了,赶紧吃。"
"谢谢爸。"我接过盘子,随手吃了几颗。
公公满意地点头,又从袋子里拿出两个苹果:"这两个你晚上吃,对睡眠好。"
等公公走后,父亲突然问:"小雅,你公公这样送水果,送多久了?"
"快三年了。"我如实回答,"从我结婚就开始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每次都特别强调让你吃某些水果吗?"
"是啊,有时候说苹果好,有时候说梨好。"我没多想,"爸您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父亲移开视线,继续看报纸。
接下来几天,我发现父亲总是在暗中观察。每次公公送水果来,父亲都会借故待在客厅。公公走后,他会仔细查看那些水果,甚至用手机拍照。
一周后的晚上,我半夜起来喝水,看到厨房亮着灯。
推开门,父亲正站在料理台前,面前摆着几个苹果。他拿着放大镜,对着苹果表面仔细看。
"爸,您怎么还不睡?"我吓了一跳。
父亲被我的声音惊到,手里的苹果差点掉地上:"哦,我……口渴,起来喝水。"
"那您看苹果干什么?"我走过去,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苹果有点怪。"父亲含糊地说,"你也渴了?喝完水赶紧睡,别着凉。"
他匆匆把苹果收起来,催促我回房间。我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
第二天,公公又来送水果。这次他带了一大袋火龙果和几个柚子。
"小雅,最近天气干燥,多吃点火龙果润肠。"公公把水果摆好,"还有这柚子,去火。"
"好的,谢谢爸。"我接过水果。
公公临走前又叮嘱:"那几个苹果记得吃,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知道了,爸您慢走。"
门一关上,父亲就从卧室出来,快步走到茶几前。他拿起一个火龙果,翻来覆去地看,又拿起柚子检查。
"爸,您到底在看什么?"我实在忍不住了。
父亲抬起头,盯着我看了几秒,问:"小雅,这三年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愣了一下,回想起来:"倒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偶尔会头晕,有时候特别累,记性也变差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父亲追问。
"怀孕之后吧,我以为是孕期反应,后来生完孩子带娃累的。"我说,"很多宝妈都这样。"
父亲没再说话,只是神色更加凝重。
那天下午,他趁我午睡,偷偷把几个苹果和一些其他水果装进保鲜袋,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04
接下来的三天,父亲都不在家。
他说去见老朋友,但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建华倒是不以为意,说:"你爸难得来城里,让他出去转转。"
公公照常送水果,但我明显感觉到,父亲对他的态度变得客气而疏离。
第四天傍晚,父亲回来了。他脸色阴沉,一进门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连晚饭都没吃。
我敲门问:"爸,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想静一静。"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有些担心,但也不好硬闯进去。
当天晚上十点多,公公突然打电话来,说明天要去外地看老同学,可能一周后才回来,让我这段时间自己注意身体。
"知道了爸,您路上小心。"我挂了电话,觉得有些奇怪。公公很少离开本地,这次怎么突然要出远门?
第二天早上,父亲起得很早。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起来心事重重。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我端着早餐走过去。
父亲停下脚步,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担心你身体。"
"我好着呢。"我笑着说,"您别操心。"
"小雅。"父亲突然严肃起来,"从今天开始,你公公送来的水果,先别吃。"
"为什么?"我愣住了。
"先听我的。"父亲没有解释,"等过两天,我再告诉你。"
我虽然满腹疑问,但看父亲那么严肃,只好点头答应。
公公不在的这几天,家里确实安静了许多。冰箱里的水果渐渐吃完,父亲也没让我买新的。
"爸,咱们不吃水果了吗?"我问。
"吃,但要我去买。"父亲说,"你公公送的那些,先放着。"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父亲始终不肯说明原因。
一周后的傍晚,父亲接到一个电话。他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关上门,说了很久。
等他回到客厅,脸色铁青。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
"爸,到底怎么了?"我吓坏了,赶紧坐到他身边。
父亲抬起头,眼眶泛红:"小雅,爸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前几天拿了你公公送的水果,去找我在市医院的老同事帮忙检测。"父亲深吸一口气,"刚才结果出来了。"
"结果怎么样?"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父亲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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