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抬起头来。"
办公室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江暖浑身一颤，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膝盖上的简历，指节泛白。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江暖咬紧下唇，整个人僵在那张真皮椅上。
三十楼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CBD，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她低垂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十分钟前，她还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能抬头，千万不能抬头。可偏偏，他还是认出来了。
"江暖。"那个声音又叫出了她的名字，笃定而温柔，像是穿越了十年的时光，从那个青涩的高中食堂里飘来。
她闭上眼睛，鼻腔一酸。
十年前，她站在食堂窗口，看着他窘迫地翻遍所有口袋，饭卡的余额却只剩下一块五。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请你。"那时候他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倔强地说只借一次，一定会还。
可后来那一次变成了无数次，从秋天到夏天，从高二到高三，整整一年的午餐时光。
十年后，她坐在这间奢华的总裁办公室里，听着公司前台小姐介绍："这是我们陆总，白手起家，三十岁就把公司做到上市，身家过十亿。"她当时就想转身就走，可双腿像灌了铅，怎么都迈不开。
"你以为低着头，我就认不出你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笑，"十年了，我找了你整整十年。"
江暖的睫毛颤抖着，一滴泪落在了简历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多想抬起头啊，多想看看那个曾经瘦削的少年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她不敢，她怕看到他眼里的失望，怕他发现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狼狈，怕他知道当年那个自信开朗的女孩早就不见了。
办公桌那边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她心上。他走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江暖。"他叹了口气，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吓到她，"抬起头来，好吗？"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慢慢松开，简历从手中滑落。
她缓缓抬起头，视线从地板到办公桌的边缘，再到他笔挺西装的下摆。
当她终于看到他的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欣喜，像是激动，又像是深深的愧疚和心疼。
可就在下一秒，他转身走回办公桌，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泛黄的文件袋。
"这份东西，我等了十年。"他将文件袋推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在袋口停留了一瞬。
江暖颤抖着接过文件袋，那种古旧的纸张触感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慢慢拉开袋口，抽出里面的文件。当她看清文件抬头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落款日期是十年前，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
受让人一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江暖。
而转让比例那一栏的数字，让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公司20%的股份。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发现那声音抖得厉害。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开口。
窗外的阳光在他的侧脸上镀上一层光晕，却让那轮廓显得越发孤寂……
面试是在一个普通的周三下午开始的。
江暖提前半小时到了这栋写字楼下，在星巴克里点了杯美式，坐在靠窗的位置反复看着手机里保存的公司资料。
逸辰科技，成立八年，专注于智能物联网解决方案，去年刚刚在创业板上市，市值突破五十亿。而公司的创始人兼总裁，叫陆则言。
当她第一次在招聘网站上看到这个名字时，手里的水杯差点摔在地上。
陆则言。
那个十年前在高中食堂里总是窘迫地摸着口袋，说"我真的会还你"的少年。
那个高考前握着她的手，认真地承诺"等我考上好大学，将来一定还你"的男孩。
那个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消失在她生命里的人。
"江暖，你疯了吗？"闺蜜苏以晴在电话里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决定，"你知道这个面试机会我花了多大力气帮你争取？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想去？"
江暖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已经坏了一个灯泡的吊灯。
她住的这间老公寓里到处都是需要修理的痕迹，就像她这些年的生活，到处都是补丁。
"以晴，我……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她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少来！"苏以晴在那头笑了，"你的简历我看过，虽然这些年换了几家公司，但每一份工作你都做得很出色。
逸辰科技的HR看了你的资料，觉得你特别适合他们的市场部经理这个职位。"停顿了一下，她压低声音，"暖暖，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但你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了。这份工作的薪水是你现在的两倍，还有股权激励。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爸妈想想啊。"
最后这句话击中了她。
三年前，父母经营了十几年的小超市因为大型商超的冲击倒闭了，还欠下二十多万的债。
她一个人扛下这笔债务，换了手机号，搬了家，拼命工作还钱。
那段时间她几乎断绝了所有社交，包括和大学同学的联系。
她怕有人问起她过得怎么样，怕不小心在朋友圈里暴露自己的窘境。
而陆则言，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彻底失去联系的。
站在逸辰科技大楼下时，江暖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这栋楼有三十层，总裁办公室在最顶层，而她面试的市场部在八楼。
见到他的概率几乎为零。再说了，十年过去，也许他早就忘记了那个曾经每天给他刷饭卡的女孩。
面试官是市场部的总监，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性。
整个过程很顺利，江暖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当对方满意地点头，说"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时，她终于松了口气。
可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孩，看起来像是总裁秘书。
她径直走到面试官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江暖看到那位总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起身，歉意地对她笑了笑。
"江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陆总想亲自和你聊聊。"
那一瞬间，江暖觉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她机械地点点头，跟着秘书走进电梯。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数字跳动到30的时候，门打开了。
"陆总在里面等您。"秘书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暖走进那间宽敞的办公室，第一眼看到的是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然后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关门声，以及办公椅转动的声音。
"请坐。"
那个声音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她僵硬地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头压得很低，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江小姐，我看了你的简历。"他翻动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浙江大学市场营销专业，毕业后在三家公司任职，业绩都很不错。但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每次跳槽的间隔都这么短？"
江暖紧紧攥着手提包的肩带。她知道这个问题会被问到，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可此刻，她发现自己的舌头像打了结，怎么都说不出那些早已背熟的说辞。
"我……我在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平台。"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清。
"哦？"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有种说不清的意味，"那你觉得逸辰科技适合你吗？"
"我……我觉得……"
"抬起头来回答我。"他突然打断了她。
江暖的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将头压得更低。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良久，她听到他叹了口气，椅子移动的声音传来。她能感觉到他站起来了，正在向这边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他在她面前停下，俯身，将手撑在沙发扶手上。
江暖能看到他西装裤管笔挺的裤线，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这个姿势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危险。
"你的声音很耳熟。"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试探，"请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江暖的手指几乎要把包带勒断。她拼命摇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没有，我们没见过。"
"是吗？"他直起身，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刻意躲着我？从进门开始，你就没有抬头看过我一眼。"
江暖咬紧下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灼热得让人无处可逃。
"江小姐，作为一个面试者，连看都不敢看面试官，这很不专业。"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或者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江暖记忆的闸门。
那是2013年的秋天，高二文理分班后的第一个月。
她被分到了重点班，而他，那个成绩优异却总是沉默寡言的男生，坐在她斜后方的位置。
他们第一次说话，是在食堂。
那天中午，江暖端着餐盘找位置，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托盘上只有一份最便宜的青菜和半碗米饭，他吃得很慢，像是要把每一粒米都嚼出味道来。
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能坐这儿吗？"她笑着问。
他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那之后，她经常在食堂里遇到他。她慢慢发现，他几乎每天都是同样的搭配：最便宜的菜，半碗饭。
有时候到了月底，连菜都不打了，就只要一碗白饭，配着从家里带来的咸菜。
直到那天，她看到他站在打饭窗口，从口袋里掏出饭卡，刷了一下，机器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余额不足。"
他的脸瞬间涨红，慌张地在所有口袋里翻找，最后只摸出几个硬币和一块皱巴巴的纸币。
他把这些钱递给打饭阿姨，小声说只要半份菜。
江暖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走过去，将自己的饭卡递过去。
"阿姨,给他刷我的卡。"
陆则言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很大。
"不用,我……"
"就当我请你。"江暖笑着打断他,"同学之间互相帮忙很正常。"
打饭阿姨已经刷了卡,麻利地给他打了一份红烧肉和一碗米饭。陆则言接过餐盘,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我会还你的。"他认真地看着她,"真的。"
"不用急。"江暖端起自己的餐盘,"走吧,一起吃。"
那之后,他们有了一个默契:每天中午,江暖都会用自己的饭卡给他刷卡。
一开始陆则言很抗拒,说只借一次,下个月家里打生活费来就还。可到了下个月,他依然拿不出钱,只能继续欠着。
从一顿到十顿,从十顿到一百顿,整整一年。
他们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多。江暖知道了他的家境:父亲在工地上摔伤了腿,落下残疾,家里就靠母亲在工厂打工和他父亲的一点补助过活。
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三百块,要省着用一个月,根本不够吃饱饭。
"我一定会考上好大学的。"有一天,他突然认真地对她说,"然后找份好工作,把这些钱都还给你。"
江暖笑着摇头。
"不用还。"
"一定要还。"他的眼神很坚定,"我陆则言,欠的债一定会还。"
高三那年,他们的关系在同学们眼中变得微妙起来。
总有人开玩笑说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爋,每次江暖都笑着否认,而陆则言总是红着脸一言不发。
其实江暖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对他有好感吗?有的。
但那种感觉更像是对一个需要帮助的朋友的关心,还是少女怀春的悸动?她分不清。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陆则言找到她,手里攥着一个小本子。
"这是我记的账。"他把本子递给她,"从第一顿到今天,一共365顿,每顿平均8块钱,总共2920块。我都记下来了,等我赚到钱,连本带利一起还你。"
江暖没有接那个本子,只是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热。
"陆则言,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要你还。"她深吸一口气,"这一年,是我高中最开心的时光。有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
他愣住了,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将本子收回口袋,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也会记着。"他说,"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高考结束后,他们填了不同的志愿。他去了北京的一所985高校,学计算机;她留在本地,上了浙江大学。
大一那年,他们还经常联系。他会告诉她北京的秋天有多美,她会分享杭州西湖的风景。
但到了大二,联系开始变少。他说自己在忙着学习和兼职,她也忙于社团活动和实习。
真正失去联系,是在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
那一年,父母的超市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为了还债,她搬离了原来的公寓,换了手机号,删掉了所有社交软件。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过得这么狼狈,包括他。
她偶尔会想,如果陆则言想找她,应该能找到吧?毕竟他们还有共同的高中同学。
但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她想,也许他真的忘了。也许那2920块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了。
"江小姐?"
办公室里传来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她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陆则言深邃的眼眸。
那一刻,她看到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窗外的车流声还在继续。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不敢相信,"江暖。"
她慌乱地低下头,手足无措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陆总,我……"
"别叫我陆总。"他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叫我陆则言,或者像以前那样,叫我则言。"
江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十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当年那个少年的样子,可此刻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那些记忆却清晰得像昨天刚发生。
"你……你过得还好吗?"她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陆则言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他打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泛黄的文件袋。
那个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已经磨损,上面还有一些褶皱。
"这份东西,我等了十年。"他将文件袋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修长的手指在袋口停留了片刻。
江暖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个文件袋。纸张的触感有些粗糙,她慢慢拉开袋口,抽出里面的文件。
当她看清文件抬头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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