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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明朝正统七年冬,翰林院编修陈继在日记里记了件丢人事:
凌晨三更天,他摸黑往午门赶,半路撞上了同样赶早朝的御史张泰,两人摔在结冰的御河岸边,官帽滚进了河里.
更惨的是,陈继住城南白纸坊,离皇宫十里地.
为了不迟到,他每天凌晨1点就得起床,这还不算完,上完朝后的奔波才是一天工作的真正开始。
能住皇宫旁边的,都是顶配打工人,宋朝是少数给官员包住宿的朝代,
《宋会要辑稿》记载,三品以上官员能分到带花园的独栋官宅,就在皇城周边的御街两侧,五品到七品官员住联排官舍,独门独户但面积小些。
九品小官最惨,只能住衙门后院的集体宿舍,三四个人挤一间,放张书桌就没多少空间.
而且这种分配不是永久的,官员调任就得搬走,严禁私下转租。
最大的好处就是通勤极近,比如枢密使王安石的官宅离皇宫只有两里地,寅时起床,卯时就能到殿外候着,不用遭摸黑赶路的罪。
到了明朝,官舍制度基本废了,官员得自己解决住宿。
北京作为都城房价贵得离谱,皇城周边的四合院,一套下来要上千两银子,而普通七品知县年薪才四十五两,连首付都不够。
于是出现了两种选择:要么挤在城东、城西的会馆里,要么租住在城南的宣南坊.
会馆是同乡官员凑钱建的,管吃管住,每月只收少量会费,成了基层官员的首选.
住会馆的坏处是扎堆,比如翰林院的编修们,常十几个人挤一个院子,凌晨起床洗漱都要排队。
清朝的住宿更复杂,多了旗汉分居的规矩,满族官员大多住在内城,由朝廷分配旗房,
比如和珅的府邸在什刹海,离乾清门步行只需半小时,这是汉官羡慕不来的福利。
汉官则被赶到外城,宣南坊成了汉官聚居地,这里的租房价格比内城便宜一半,但通勤距离也翻倍.
比如二品汉官刘墉住在宣南坊的胡同里,每天凌晨两点就得起床,坐轿子赶往皇宫,遇上雨雪天,还得提前一小时出发。
还有些狠人为了通勤,直接住在衙门里,很多人把铺盖搬到办公场所的偏房,上完朝就能直接开工,省了来回奔波的时间。
但这种日子很苦,衙门偏房没取暖设备,冬天只能靠炭火盆过冬,明朝万历年间就有个主事,因为住衙门冻坏了腿,不得不辞官回家。
解决了住宿和通勤,新的问题来了:凌晨三四点到皇宫,上完朝才七八点,接下来的时间去哪?
早朝只是晨会,真正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散朝后的官员可以在这里吃早饭,顺便讨论朝会上没说完的事。
堂食的标准很高,有肉有菜有酒,三品以上官员还能独享单间,吃完饭后官员们回到各自的衙门办公:
吏部审核官员资历,户部核算赋税,兵部调配军队,各司其职直到下午才下班。
明朝权力集中到内阁,散朝后的内阁大学士会直奔文渊阁,把各地奏折的处理意见写在小纸条上,贴在奏折上交给皇帝,皇帝批复后再下发到各部门。
这项工作极其繁琐,常常要忙到深夜,比如张居正每天散朝后就泡在文渊阁,中午只简单吃点干粮,直到天黑才回家.
普通官员则回到六部或翰林院,处理具体事务,比如翰林院编修要编写史书,礼部官员要筹备祭祀,忙起来连回笼觉的时间都没有。
清朝的军机大臣更惨,他们散朝后不能回衙门,得直接去军机处。军机处设在乾清门旁边的小房子里,空间狭小,却掌握着全国的军政大权。
雍正年间,军机处每天要处理上百份奏折,军机大臣们得逐字逐句审核,还要帮皇帝草拟圣旨,常常干到午夜。
和珅身兼军机大臣和户部尚书,散朝后先去军机处处理紧急事务,再回户部审核账目,每天睡眠时间不足四个小时。
地方官衙署采用前堂后寝布局,办公区与生活区相连,这样虽能节省通勤耗时,却也让工作与生活彻底绑定。
尤其是明朝知县,除了处理繁杂的日常政务,常常要忙碌至深夜才能歇息。
不过,并非所有官员都需参与早朝。
唐朝九品及以下官员只需在衙署理政,明朝则限定四品及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参加早朝,基层官员连踏入皇宫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清朝,三品以下官员大多只能在殿外侍立,连开口奏事的资格都不具备。
那些住得远、品级低的官员,看似不用天天赶早朝,实则要处理更多具体事务。
而且古代晚上有宵禁,北京的宵禁从晚上7点开始,这意味着官员们不仅要早起赶早朝,晚上还得赶在宵禁前回家,否则就会被巡夜的士兵盘查。
住得远的官员,下午下班就得赶紧往家赶,连和同僚聚餐的时间都没有。
由此可见,古代人和现代人一样,所谓的官威背后,都是身不由己的奔波与疲惫。
说到底,古代官场的作息与规矩,从来都是为皇权与治理服务,官员们不过是这套体系中小小的一个螺丝钉。
参考资料:
1. 《宋会要辑稿·职官》,中华书局;
2. 《明实录·英宗实录》,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3. 《清会典事例》,中华书局;
4. 《唐会要·政事堂》,中华书局;
5. 《明代北京会馆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6. 《清代旗汉分居制度考》,历史研究期刊;
7. 《唐代官制与日常行政》,上海古籍出版社;
8. 《明宫史》,中华书局;
9. 《宋代官舍制度研究》,史学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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